齊瑜看他確實挺累的樣子,隻好止住了話題。迴到寢殿,齊瑜打發掉下人,親自幫他捏肩膀,「怎麽樣,還難受嗎?」


    蕭君玄怎麽捨得他的卿卿勞累,片刻時間不到就將人拉坐到懷裏,握住他的手揉了揉,「卿卿今日這麽殷勤是有事要求我?」


    齊瑜眼睛亮起來,「你能快些同意阿姐跟漓姐姐的親事嗎?」


    蕭君玄顰了顰眉,好似很難辦,「卿卿也知道,兩國和親是大事,馬虎不得,章程安排很繁瑣。而且已經接近年關,禮部忙得不可開交 ,根本抽不出時間操辦和親之事。」


    齊瑜失望的微張了嘴,「啊,那最快什麽時候能和親?」


    蕭君玄思索片刻道,「應當在明年秋季。那時天氣正好,不似夏季雨水豐沛,和親一路上也好走些。」


    齊瑜震驚的抓住蕭君玄的衣袖搖搖頭,「不行,那等的也太久了。」說完又將頭埋在蕭君玄肩膀,撒嬌的蹭蹭,軟聲求道,「蕭君玄,你讓她們快點成親吧,好不好。」


    蕭君玄還是不答。


    「夫君~哥哥~相公~好不好嘛?」齊瑜在他耳邊撒嬌喚道。


    蕭君玄喉結滑動了一下,「時間提前也不是不行,為了卿卿我願意當一個昏君被朝臣罵,不過……」


    「不過什麽?」齊瑜聽到時間可以提前便開心起來,一雙笑盈盈的眼睛望著他問道。


    「不過要看卿卿願意付出什麽樣的答謝禮?」說著眼神便往齊瑜領口滑。


    齊瑜被他這邪肆的眼神看的一個激靈,直接雙手十字交叉擋在胸前。


    他可還沒忘記剛迴到大昭國皇宮那夜的事。暈厥過去醒來後發現腳上多了一道純金打造的鏈子,而鏈子的另一端固定在床柱上。


    當時他求著蕭君玄給他解開,得來的卻是蕭君玄略帶失望的發問,「卿卿不喜歡嗎?可是真的很適合卿卿……在腳踝晃動的時候特別好看。」


    齊瑜簡直想將他頭撬開看看裏麵都裝了什麽,成天不做人,自從開了葷就沒有停歇過,玩兒的一次比一次花。


    「你又想綁我?」


    蕭君玄搖頭失笑,溫柔親昵道,「卿卿想多了,我隻是想給你畫一幅畫。」


    「這麽簡單?」齊瑜眼神中含著懷疑,他怎麽就不信呢。


    「當然?你若是不信,我們今晚不在寢殿去別處畫,這總行了吧。」


    齊瑜將信將疑,為了阿姐的終身大事,就算蕭君玄想畫一些帶色彩的畫也不是不行。


    ——


    深黑的夜裏,皇宮寂靜無聲。


    推開承天殿的門,發出嘎吱的聲音,很快門又被關上,這動靜在夜裏特別明顯。


    殿內的燈火早就有人點亮了,齊瑜不解的晃動蕭君玄的手,「為什麽要來這裏畫?」齊瑜打量著殿內。


    「想畫你坐在龍椅上的樣子,也想讓你感受坐龍椅的感覺。」蕭君玄牽著人一步步踏上台階,走向龍椅,龍椅寬大,就算坐三四個人都綽綽有餘。


    齊瑜被動的被按坐在龍椅上,老實說他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除了比一般的椅子大些。


    「你畫吧,我坐好了。」既然是這麽嚴肅的地方,就不可能是他懷疑的那些,齊瑜為自己之前對他的行為誤判表示抱歉。


    然而身前的人一聲輕笑,完全沒有退開的意思,反而更近一步,手扶著龍椅把手,將他逼得後退。


    「你……你……」齊瑜驚慌失措的望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蕭君玄。


    「畫之前我們做點別的。」


    齊瑜現在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蕭君玄你給我注意一下場合,我們迴去……」


    「卿卿……」


    「別叫我!你不要臉我還要。」


    「轉過去」蕭君玄哄道,「好嗎?卿卿。」


    「……你今天就是叫我爹都不行!從我身上滾下去!」


    「唔……」


    ——


    最後齊瑜如何離開承天殿的已經毫無記憶了,腦袋跟漿糊一樣,隻覺得混亂一片。


    等翌日再醒來時,床邊正坐著罪魁禍首,齊瑜大罵一聲變態,抬腳便要踹,卻發現腿毫無力氣,膝蓋酸軟無力。


    「卿卿,別動,我在幫你塗藥。」


    蕭君玄固定住他的膝蓋,此刻兩個膝蓋正紅彤彤的一片。


    齊瑜記憶仿佛被喚醒,他捂住臉拽住一旁的被子蓋在頭上。太過羞恥以至於覺得沒臉見人,那可是上朝的地方,他每想起一次就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也不知大昭國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從皇陵裏爬起來!


    膝蓋上是輕柔塗藥的觸感,齊瑜氣鼓鼓的想,他從頭到尾就是個傻子。蕭君玄分明就設好陷阱,等著他往裏麵跳,虧他還信了他說的什麽年關將至禮部忙得不可開交。


    既然事已至此,再不提要求更待何時,沉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我阿姐和漓姐姐的親事什麽時候能辦?」


    「明年春天好不好?」


    「不好不好!」


    「那年底好不好?」


    「不好!」


    蕭君玄笑著將他頭上的被子扯了扯,沒扯開,「卿卿出來,裏麵悶得不難受嗎?」


    「你出來,我把聖旨給你寫,你寫什麽時候送你漓姐姐去和親就什麽時候。」


    齊瑜將被子拉開一條縫,從縫裏瞅著他,「你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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