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又天明,劉梅也終於在驚心膽戰中知姚雲詡所謂的折磨了,原來就是關著她,身邊隨時有人跟著,不讓她出府邸。有時心情不好時,他便把劉梅壓在床上,撕開她的衣領,咬她的肩膀,有時候咬出血了就不咬了,有時候就算出血了,他也死咬著不放。


    劉梅也從哇哇叫到後來的麻木,他要咬就咬,隻要留條命就好,隻是肩膀有時候會很疼,疼得抬不起來,吃飯都抬不起來。


    姚元詡時常與她同桌而食,有時候也會幫她夾菜,有時候冷冷的看著,甚至還會嘲笑她,說她這麽一點傷痛傷忍不了。


    劉梅也是從開始的聽著刺耳,到後麵麻木了,什麽話都能入耳而不生氣。


    姚元詡見刺激不到劉梅,就挑著花樣往難聽的說“你的戚珺怎麽這麽還不來救你,他是不是忘了你?”


    以前府邸還有許多人來忙碌,現在基本沒人了,劉梅猜想,或許是因為陣法布置完了,隻等戚珺上鉤了,她希望他不要來,最好永遠都不要來,他們花了這麽久的時間才布置好,威力肯定不少。


    姚元詡見她不答,一把扯住她的手,笑得狠厲道“問你話呢,誰讓你在我說話時分神”


    劉梅‘嘶’的一聲,扯到了肩上的傷口,結痂的地方大概是扯破皮了,要不然不會這麽疼。


    姚元詡沒有憐惜之心,又扯了一下,臉上已經沒有笑“我問你話呢,說”


    劉梅疼得眼眶紅,但爭氣的眼淚沒有掉下來“你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你想聽什麽我就說什麽?”


    姚元詡捏緊她的手腕,她現在是肩上疼,手腕也痛,他道“你說什麽,我聽什麽,你說啊”他臉上又有了笑。但讓劉梅更是怕了,她最怕姚元詡笑了又停,停了又笑,這表示他心情很是不好,又要折騰她了。


    劉梅疼的直抖,鬆開嘴唇道“久蕭昨日不是醒了嗎,你應該心情很好,為什麽又來折騰我?”


    姚元詡鬆開她,發出一張怪笑“他是醒了,可又昏迷了,這都是拜你兒子所賜”他說著說著就發起火來,冷聲命令丫鬟小廝“撤下去,把門窗關好”


    劉梅一聽這話,忍不住的發顫,丟下筷子也要往外跑。姚元詡一把拉住她,眼神越來越冷,眼底的風暴藏不住了。


    劉梅嚇得掙紮“姚元詡,我就在這裏,你取我血去救他便是,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身上的傷害沒有好,你讓我緩幾日,求求你,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姚元詡‘嗬’道“那你就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還不是想等著魔王來救,這次,隻要他敢來,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你最好祈禱是我亡,如若他死了,我就折磨你一輩子,讓你永遠活在無盡的黑暗中”


    他活落,門窗關完,屋內陷入了昏暗中,好像是應著他那句‘無盡的黑暗中’


    “不,不要,姚元詡”劉梅的力氣太小了,他一拽就拽走了。


    被扔到床上,姚元詡一把按住她,冷哼道“我也想用你的血去救他,可天帝死了都沒來拿你的血,他又怎麽會來取你的血”他笑的瘋癲冷冽“你知不知你肚子裏的是個怪物,你吃了我那麽多聚靈丹,也喝過那麽多墮胎藥,可他還是好好的在你肚子裏?”


    “不是,他隻是個特殊一點的孩子”劉梅一邊掙紮,一邊維護,她絕不讓她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被人惡意對待。


    “蠢女人”姚元詡聽著更氣了,鑄劍的消失,久蕭的重傷,都是他所為。他越發狠厲了,手上動作很快的撕開衣衫,一口咬在肩上,血順著肩膀流到床上。


    劉梅疼得發麻發冷,叫都叫不出來了,直打顫。


    姚元詡咬著肩膀久久不鬆口,仿佛要把她咬死一般。


    劉梅也像死了一般,慢慢的不再掙紮了。


    過了好一會兒,姚元詡才從她肩上抬起頭來,看著眼淚流一臉的劉梅,竟然挑起一抹冷笑“現在這麽能忍了”


    劉梅動了動眼珠,不理會他。


    他不介意劉梅的不理會,手撫摸在她肚子上,道“你這肚子真大,是不是快要生了,他在你肚子裏時殺不死,你說,等他出生了,能不能殺死?”


    在他摸上肚子時,劉梅就把他的手推開,雙手護著肚子,聽到他這話,護著肚子的手都顫抖了,因為她保護不了他。


    姚元詡看她狼狽的樣子,心情好了很多,邊往外走,邊整理淩亂的衣衫,到了外邊,丫鬟小廝皆是低頭,臉紅的想歪了。


    而關於她和姚元詡的傳聞,也是很多,各種版本,在妖族傳得很廣,雖說傳得到處都是,但沒有傳入劉梅的耳朵裏。


    季竹歡來了有一些時日,原本聽著這些傳聞是不信的,但今日卻撞見了,她很是驚訝,臉上也有了些別樣的情緒。


    姚元詡走近時,她欠欠身“姚神君”


    “嗯”姚元詡應了她一聲,道“她與你關係較好,你安慰安慰她,讓她想開些”


    “是”季竹歡應著,等姚元詡走了後,她才慢慢進屋。


    屋內,劉梅正從床上起來,她衣衫頭發都很是亂,像被施暴過一般。


    季竹歡眼底沉了沉,還是揚起笑臉迎上去“王後”


    劉梅也勉強扯出了一個笑臉,慢慢的起身“其實你不用日日都來看我,我沒事的”


    季竹歡笑笑“無事,方正我也是無聊,我們相互解悶”


    “謝謝你”劉梅很是真誠的道謝,有個人陪著,這難熬的時間才好過些。


    季竹歡理著劉梅的衣衫,見肩上的一團紅,似有些埋怨道“這姚神君也太不知輕重了,王後還懷著身孕呢”


    “他本就是想折磨我,那會手下留情”顯然劉梅沒有懂起季竹歡的意思。


    季竹歡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便說的明白些了“王後真是命好,前有魔王護著,成為別人的階下囚了,還有姚神君護著,那可是姚神君,現在掌握了天、妖兩族的姚神君”


    劉梅這才迴過味來,明白了季竹歡話裏的意思,她忙解釋道“竹歡,你誤會了,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就是單純的俘虜者和被俘虜者”


    “王後說笑”季竹歡笑意不達眼底“若是階下囚怎麽會住在這兒,這府邸是姚神君的,王後住的這間院子,也是姚神君住的,你們現在也不是住在一起嗎”


    劉梅詫異的愣神了,等一會兒,笑道“真不是,你真誤會了,他就想隨時隨地的折磨,而卻,他對女子不敢興趣”


    季竹歡立馬接話道“王後的意思是說,姚神君除了對你有興趣,對其他女子皆無興趣,王後還真是高看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劉梅都不知道要怎麽說了“他真的對女子無意”


    季竹歡聽著冷笑一聲“王後還真是厲害,先是魔王,再有姚神君,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不是個人物,王後怕還看不上”


    “你在說什麽啊”這話侮辱意思在明顯不過,劉梅詫異的突然變化的態度“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我不是這樣子的人,而卻,姚元詡本來就對女子無意”


    “看吧”季竹歡道“我們都稱姚神君,而你,直唿其名,還說我誤會了”


    “我覺得你今日怪怪的”劉梅也有些累了,就趕人道“我也累了,你走吧,等你那日心情好了,我們在聊”


    季竹歡欠欠身,本來轉身走了,又迴身道“王後,你知道我二哥死了?”


    劉梅點頭,還安慰著她“我知道,你也不要過於傷心,沒了他在身邊,你雖然不易,可能活著也是很不錯了”


    季竹歡並未傷心,一臉的笑問劉梅“那王後知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應該是大國師吧”劉梅搖頭“我也不清楚,隻知道他去世了”


    季竹歡走近劉梅些,道“是我,我殺了他,就在大殿內,我親手捅死了他”


    劉梅驚訝“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怎麽會殺他,他是你在皇宮的依靠”


    “依靠?”季竹歡嗬嗬笑“他若真是為我好,又怎會騙我去哐你,還記得那次梅園之行嗎。他明明給我說,讓我把你帶過去,由他把你帶著姚神君,可我把你帶到哪兒去了,他卻不見了,這麽算起來,就是我把你交給姚神君的,這件事就不在他身上了,魔王若是要找人麻煩,就是找我了,也與他無關了,你說他是真的為我好?能做我的靠山?我怕是不知道怎麽死在他手上都不知道”


    這些久遠的事,劉梅記不清了,她努力迴憶,腦子也隻有些模糊的影子,看著這麽激動的憤慨的季竹歡,她不知道該如何說,有些發愣的看著她,幹癟癟的道“我記得你們很要好,他也護過你”


    “他護過我又如何”季竹歡冷哼“他也害過我”


    劉梅心裏拔絲絲的涼,她對季宇風的印象很不錯“他護過你那麽多次,你都不記在心上,他害過你一次,你就記恨上了,季竹歡,你覺得合理嗎?”


    “我沒有你的本事,盡讓男人守護,隻得小心翼翼的行走著,排除一切有可能讓我陷入深淵的人”她道“不管那人對我是有怎樣的恩惠”


    劉梅自諷的嘲笑“季宇風死了,我還以為你在皇宮日子不好過,看來是我想太多了,你在哪裏都應該會過得很好,你走吧,以後都不用來了”


    “來,我要來了,我來這裏,可不是來陪你”季竹歡隱隱有些得意,對劉梅抬高了下巴“我與姚神君有婚約,留在這裏是與他相互了解的”


    劉梅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跟姚元詡有婚約?季竹歡,你瘋了,我給你說了,他對女子無意”


    “有意無意,咱們走著瞧”季竹歡著看著她的肚子,不懷好意道“我聽姚神君說,你肚子的孩子快出生,待他出生之日,也是他的死期,而你,在受寵,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以後得日子,咱們有得相伴”說完就洋洋灑灑的帶著丫鬟出去了。


    劉梅什麽話都沒有聽進去,隻有那句‘他的出生之日就是他的死期’。她顫著手捂著肚子“念氣,你要選好日子出來,不能早也不能晚,待你爹爹來救你時,你在出來,媽媽護不住你”、


    肚子微微鼓起一團,正在劉梅手掌下,好似在迴應她一般。


    劉梅擦了擦眼淚,慢慢的起身,喚人。


    幾個丫鬟進來,欠欠身,很是恭敬“夫人”


    劉梅道“幫我洗漱,再傳飯”


    “是”幾個丫鬟各忙各的,有的幫劉梅梳頭穿衣,有的快步出去傳飯。


    外麵的謠言叢叢,對於姚元詡是絲毫沒有影響,他漫步走進久蕭的院子,大夫正好出來,他問“怎麽樣了?”


    大夫拱手道“稟姚神君,久蕭殿下已無事,就是有一點虛,仔細養著便可”


    姚元詡點頭,臉上有些了笑“下去吧”


    大夫再拱拱手,快步走了,等走出院子,他才籲氣,抬手擦擦汗額間冒出的細汗。他搖頭自喃“這姚神君以前看著多正人君子的一個人,怎麽現在這麽可怕了,定是與魔爭鬥得久了,還是被魔氣侵蝕,受了些影響”


    屋內,姚元詡坐在床邊,看著久蕭,聲音很輕道“你倒是命好的,什麽事不管,就馬上可以坐上妖皇的位置了”他看著看著,久蕭的臉忽然變成了鑄劍,他伸手撫摸“鑄劍,我...有些想你了,你說,我有一日會不會忘記你的樣子?”


    外麵有些喧鬧聲,讓原本一臉溫柔的姚元詡倏然變得狠厲。他一身戾氣的往外走,見離詩韻很是狼狽的跑來,她見到姚元詡微微詫異,臉上又有些懼色,奔跑的腳步慢了些。


    姚元詡攔住她,冷聲問“幹什麽?這是你該來的地方?”


    離詩韻雖然懼,但說話的聲音不小“你憑什麽禁足我,我是妖族的公主,你有什麽資格禁足我?”


    姚元詡目光不變的看著她“妖皇都被我禁足了,還別說你,要是看你對久蕭有幾分用,我早殺了你”


    “憑什麽?”離詩韻一激動,聲音就大了。


    剛吼出來,姚元詡就一巴掌扇了過去,扇得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我天族天帝死於妖族,逝去時雖沒與妖皇一個屋,可也妖皇一個院子,死於妖族,還死於妖皇一個院子,你說憑什麽,雖然魔族大軍壓境,可我天族威嚴不容人踩踏,要是在平日,我天族大軍早就踏平你妖族了,你這個公主早就成為階下囚了,讓你禁足你該感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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