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銀歪著頭看著,她從不知道,有人送死,居然還這麽迫不及待。


    院內布置喜慶,牆上、門上都掛著紅色的布。戚珺一怔,有些詫異,他低頭看晚娘,見她對自己笑,有些討好在裏頭:“怎麽樣?喜歡我的布置嗎?”


    “喜歡”戚珺如實說,沒想到用餐前還這麽有儀式感,這食物甚是滿意,等下一定要對她好些,盡量不要讓她痛苦。


    晚娘笑笑,有些得意。


    戚珺踹開門,見堂屋裏有張桌子,桌上還有兩件衣服,都是紅色。戚珺嘴角泛著笑意,他放下晚娘,挑著她的下巴,道:“你很喜歡我?”


    “是呀”晚娘承認的幹脆“若不是你家有悍妻,不準你養小,我定是要跟你走的”


    戚珺摸著衣服,有些嫌棄:“這料子粗糙了”


    “自然是比不得你身上的料子,這窮山惡水的地方,能找出這麽料子,也是不易了”晚娘挽著他的手臂,往自己胸前蹭了又蹭。


    戚珺低頭看著她的波濤洶湧,饒有興味道:“我曾經閱女無數,像晚娘這樣的...還是見的不多”


    這話取悅了晚娘,她開心的笑,然後摟著他的脖子,那胸更是貼著戚珺摩擦:“曾經閱女無數,現在呢?現在怕是隻有一人在側了,難怪要出來偷腥,就不怕那悍妻找你麻煩了?”


    “自然是...怕的”戚珺在她腰間捏捏,看著她,眼裏都是滿意:“但晚娘值得我冒險”


    他聲音溫柔勾人,聽在耳朵裏,莫名的興奮,晚娘很心動,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她拉著戚珺往內屋走:“那衣服,你嫌棄,不穿也行,反正等下也是要脫的,今晚,隻要你高興,怎樣都行”


    內屋也是一片紅,是精心布置過,床榻上的床單、被褥、床簾,都是紅色,是人族成婚的布置。戚珺同樣的摸摸,還是那句‘料子粗糙’


    晚娘當沒聽到,從背後抱住戚珺,不斷的蹭,氣息有些粗,手去解他的腰帶。


    戚珺捉住她的手,轉身柔柔笑道:“晚娘精心準備,我又怎麽能辜負”他拍拍晚娘的手又說:“不急在這一時,晚娘先等等,我去換了衣服再進來”


    都要解開褲腰帶了,還換什麽衣服,晚娘是不願意等這一下的,但戚珺動作快,說完便跨出去了,無法,她也隻有等著了。


    其他人,睡覺的睡覺,守夜的守夜,沈老大向著劉梅住的院子去了。


    院內極安靜,那男子被晚娘勾去了,屋內隻有兩個女子,現在也是睡熟了,這便是沈老大的想法,也是這裏所有人的想法。


    他一踏進著院裏,淵銀就聽見了動靜,她出了內屋,把門關上,站在堂屋中間等著。


    他推開門,就看見淵銀,他詫異,盯著淵銀好一會兒,確定她是人族,沒有法力波動,才大著膽子進屋,道:“姑娘還沒睡?”


    “你也還沒睡”淵銀麵無表情。


    沈老大一噎,麵露厲色:“姑娘,你可知我是誰?”


    淵銀滿臉不屑,嗆聲道:“你也不是妖族什麽大人物,我不必要知道你是誰”


    沈老大大赫,戒備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妖族?”


    “你們這滿身的妖氣,不想讓人知道都難”淵銀瞥了他一眼,悠閑自然,不似他的戒備。


    沈老大往後退,大聲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他剛吐出來一個字,便被淵銀一鞭子打了出來:“小聲些,不要吵醒我家夫人睡覺”


    鞭子凜冽,冒著寒光,淵銀也是一身魔氣。


    沈老大口吐鮮血,捂著胸口,大駭:“你...是魔”


    “是”淵銀捏著鞭子把玩,斜著眼看他,道:“你這傷就是被魔傷的,好不來了,不管吸食再多人的精氣,都無法治愈,白殺了這村子裏幾戶人家”


    沈老大發顫,他想逃。


    淵銀像有讀心術般,噗呲道:“不要想著逃,你逃不掉的,逃了也會死,死得更加淒慘,還不如讓我殺了,好緩解我心中的躁動”


    淵銀鞭子一抖,沈老大嚇得摔倒在地上,他心口翻湧的疼,像是什麽東西要衝出來一般,撕裂著肌膚。


    淵銀幽綠的衣裙,裹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黑夜裏顯得詭異,像地獄來勾魂的鬼差。她搖曳的身之,走到沈老大身旁,微微彎腰,低下頭說:“你放心,你死後,這裏所有人都會來陪你的,特別是那個女人,我們老爺呀,是個特別的人,她也會特別的死去”說完,鞭子如利刃般鋒利,卷著他的脖子,一用力,他便身首異處了,那頭,高高拋起,不知道落入何處了。


    戚珺往日也是愛穿紅衣,隻是她的嬌嬌不愛穿紅衣,他又與他嬌嬌穿得一致,所以,很久都沒有穿紅衣了,這一上身,又有以前那妖媚的樣了。


    晚娘見著,更是愛不釋手了,她看著戚珺,竟生出些愛意,心裏盤旋著,明日要找沈老大談談,多留他幾日。


    “真好看,我還從沒見過你這般吸引人的男子”


    “妖族妖豔的人很多,你應該是見過的”戚珺笑顏,溫柔不變。


    晚娘皺眉:“你說什麽”


    戚珺看著她,笑道:“你沒有聽錯,我也不想再說一遍”


    晚娘嚇的不輕,下意識的想往後退,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又慌又怕,聲音顫抖:“你是何人?”


    戚珺不答,圍著她看,聞聞她的頭發,又聞聞她的脖子:“你滿意我,我亦是滿意你,今夜,你又這樣費心的布置,我豈能辜負”


    雖然說的是情話,但現在聽在晚娘耳朵裏,有種瘮人的感覺,她盡量笑笑,“你既然也滿意我,何不放開我,我也是願意的”


    “是嗎”戚珺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那手,明明是人手,不知怎麽的就變成了爪子。


    晚娘瑟瑟發抖,聲音也發顫“是,我真的願意”


    戚珺很滿意的笑笑,更溫柔了,爪子慢慢移到她胸口,剛想掏了她的心,門便被人撞開了,屋內一下湧進來許多人。


    戚珺背對著他們,他們看不到戚珺什麽情況。


    一進來,他們便大聲道:“晚娘,沈老大被他們殺了,身首分離,他們不是普通人”


    她已經知道了,她不敢開口說話,驚恐的看著他們。屋內隻有一盞油燈,搖曳的光芒很是昏暗,他們看不清晚娘的表情,隻看得見兩個人的身影,他們兩人都未動。其中有人感覺很奇怪,他喚聲問道:“晚娘,你怎麽了?”


    ‘嗬嗬嗬’很是溫柔的輕笑,戚珺微微側身,龍爪依然在晚娘心口未動,他說:“你們來的晚了些,晚娘已經知道了”


    他們麵麵相視,一股恐懼縈繞心頭,有人又喚了聲,聲音發顫:“晚娘,你怎麽了?”


    “快跑”這一聲很輕,他們沒聽清楚,依然發怵發愣。


    戚珺扭頭看著她,詫異又有趣,倒是與他想的截然相反,他還以為生死之間,她會選擇自己,沒想到選擇了同伴。


    晚娘見戚珺扭頭看她,她嚇得了閉上了眼,淒厲大喊:“快跑”


    門口的人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一股湧的往外跑了。


    戚珺再瞥一眼晚娘,眼裏盡是讚賞,嘴角上挑,滿是邪氣,笑道:“晚娘,等我,一會兒就好”說完,便慢慢悠悠的跨出了門。


    晚娘動不了,隻有眼珠能轉動,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終於恐懼少了些,感覺到了眼睛刺痛,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了。


    院子裏,結界困住所有人,他們蓄力攻擊結界,可怎麽攻擊它都不破。戚珺已經走到他們身後,他的樣子變了,現在可不是什麽俊俏的公子,是個人身獸頭的怪物,他的聲音未變,一如既往的溫柔:“跑什麽,我有那麽可怕嗎?”


    有人跪在地上哀求:“饒命,大人饒命”


    戚珺‘嗬嗬’笑,在這黑夜裏聽著瘮人得很,他道:“你們殺這裏的人時,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哀求你們的?”


    眾人一怔,而後一人說道:“大人,人都是沈老大殺的,我們沒有動手,我們是被魔追殺,才躲到此處來的,大人,我們發誓,以後一定不在傷人族分毫,求你放了我們,我們並沒殺他們”


    “你殺沒殺人,與我有什麽關係”戚珺蹲下身來,挑起他的下巴,獸頭一息變成人臉,他說:“我是問你,你們殺這裏的人時,他們是不是也這樣哀求你們不要殺他們?”


    他不知道戚珺想幹什麽,看著他的眼睛,他很是恐懼,腦子瞬間短路,下意識答道:“是”


    “那你們放了他們嗎?”戚珺再問,聲音格外溫柔了。


    “沒...沒有”那人說。


    戚珺放開了他,拍拍手起身,人臉又瞬間變成了手頭,悠哉道:“既然你們知道,為何還要求我饒命”


    眾人發怔的看著戚珺,屋內微弱的光,印的他的身影幽暗,像噬人奪命的惡鬼。安靜清新的空氣中傳來一股騷味,不知道是誰嚇的失禁了。


    戚珺嗅了嗅,手中一團黑氣,一下把那人拉了出來,湊近他的脖子間聞聞了,頗有些嫌棄“聞著不香,味道不好”說完,一爪穿透他的心髒,血‘滴答,滴答,嘩嘩嘩’,從指縫隙流了出來,心髒還跳動著躺在手心裏。


    他沒感覺到疼,隻感覺心口涼颼颼的,頭腦昏沉之時,生命隕落之後,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死了,怎麽死的。


    其他人驚悚的看著這一幕,鼓著凸出的眼球,一動不動。


    戚珺揮手,把屍體拋得很遠,他滿意的看著眾人的神情,悠然的轉身,邊走邊說“你們先等著,等我先和晚娘玩玩”


    他還沒走幾步,身後便有法力攻來,他腳步未停,頭也不迴,那攻擊未近他身,便消散了。


    她大驚,動作迅速又是一擊,可依然近不了身,可她並未停手,不斷地攻擊。


    戚珺迴頭,看著她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玩意大起,轉身道:“狐族,狐族素來高傲,怎麽會跟他們在一起?”


    女子不答,積蓄手中法力,與身旁的人說:“我們不要坐以待斃任他宰割,聯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的希望”


    眾人聽後,相互看看一眼,便迅速起身,施展法力,齊齊的攻擊戚珺。


    戚珺無動於衷的看著他們,螻蟻中的跳梁小醜,也想反抗他,他若要殺誰,世間能有幾人逃得脫。


    戚珺身邊好像有屏障般,不管是誰的攻擊,都近不他的身,他手一伸,那正在施法的狐族女子,便到了他手上。他對她邪魅一笑,一把把她扔進屋內,又看著其他人,然後揮手一,黑氣竄了出去,瞬間殺了所有的男人,剩餘的女子全都甩進屋內。


    屋內幾個女子口吐鮮血,有一人頭撞到牆上,腦漿、鮮血灑了一地,當場死亡。


    “啊”尖叫聲悲慘,哭聲淒涼。


    晚娘也想叫,可她不敢,眼睜睜的看著,隻覺的眼睛更痛了。


    戚珺走了進來,他停在狐族女子身邊,蹲下身看著她,說:“你長得不像狐族,狐族長相,大多豔麗,你像這麽清純,我見得不多”


    狐族女子蹲在牆角,垂頭,不敢看戚珺,更不敢應話。


    她答不答,戚珺並不在乎,歎了一聲站了起來,伸手拎起一女子,龍爪穿進她胸膛,把心掏了出來。


    血,黏糊、牽著絲,滴落在地上。


    那失去心髒的女子被無情的扔到外麵,‘嘭’的一聲落地,她的眼睛眨了一下,漸漸失去色彩,成了灰暗。


    戚珺看沒看一眼,咬了一口心髒,點評道:“還行,總比沒有好”又繼續咬第二口,第三口...


    晚娘隻覺全身寒冷,看著那一口又一口,被咬得殘缺的心髒,就像咬在她自己身上般。


    屋內安靜,隻有戚珺嚼食的聲音。


    晚娘鼓起好大的勇氣,問戚珺:“您是魔王嗎?”


    “是”戚珺滿嘴滿臉是血,迴頭看著她,依然是笑的溫柔。


    晚娘顫抖了又抖,魔王吃人,世間僅他一人,她這次是活不了了,可誰又願意死。


    “魔王饒命,晚娘不是有意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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