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詡與珠水露兩看生厭,這是天族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但是珠水露這次迴天族沒有到處說他的不是,言語間對他還有幾分讚賞。公山晏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但看的他神情不像,這中間怕是發生了什麽事,又或許是珠水露在憋著什麽壞。公山晏覺得還是提醒一下姚元詡好些,便說:“珠水露這次迴天族後,在天帝麵前說了你不少好話,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我從魔王手上救下了她的命”姚元詡淡然,言語中卻是厭惡。


    這話讓公山晏驚訝,他不敢相信的道:“你打得過魔王?”


    姚元詡愣了,居然還有人這麽想,而後又哈哈大笑,一掌劈開旁邊的石墩,說:“我要是能打得過他,他早就死了,怎會讓他在這世上活到現在”


    姚元詡過於激動,把公山晏嚇了一跳,他扇子遮麵,連連後退。


    這時,小廝來報:“神君,久蕭殿下迴來了”


    久蕭已經昏迷,被兩人架進來了。


    姚元詡立馬上前扶著他,問小廝:“你們在哪兒發現他的?”


    “迴神君”小廝說:“門口拐彎處,屬下聽見聲音,久尋著聲音找去,看到久蕭殿下倒在地上。”


    久蕭身上都是屍臭味,聞著讓人作嘔。公山晏扇子捂鼻,嫌棄的往後退。


    姚元詡扶著久蕭從他身邊走過,說:“公山晏,你走吧,我現在有事要忙,沒有時間招唿你”


    該問的事情也問完了,他與姚元詡沒有多好的交情,也確實沒有必要在這裏待著,對他拱拱,扇子一閉,便消失在院子裏了。


    戚府,戚珺剛放下手中的竹簡,就見一人匆匆來報:“魔王,人已經送迴去了”


    “嗯”戚珺又拿起一卷竹簡,低著頭,並不看來人。


    那人聽到迴應後,起身,化作一道黑煙走了。


    劉梅放下書問道:“是久蕭?你真的放了他?”


    戚珺也放下手中的竹簡說:“留著也沒用,放了他,免得姚元詡再來找麻煩。”


    “你會怕姚元詡?”劉梅自是不信他說的這個理由。


    “嬌嬌不信啊?”戚珺起身,拉起劉梅,活動下身體。


    “我當然不信”劉梅迴懟的理所當然:“你當我傻呀”然後指著他說:“你告不告訴我原因,不告訴我,我生氣了”


    戚珺捏著她的手指:“嬌嬌不要生氣,這是小事,為這點小事生氣不值得,你聽我慢慢給你道來”


    戚珺在屋子裏比劃,繪聲繪色講述那日在別院裏,與姚元詡針鋒相對的場麵,又是怎麽樣逼迫姚元詡妥協的。他那一動一舉都像在跳舞,看著優雅,一樣有力量的美感。剛開始時,劉梅還聽見他講的話,後麵是注意就隻在他身上了,他說的什麽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戚珺見她看自己都看傻,得意的湊上去問:“嬌嬌,好看嗎?”


    劉梅先是點頭,後又立馬反應過來,她抬手就是一巴掌,他動作靈活,是躲過了她這一掌。劉梅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戚珺,吼道:“戚珺,你敢躲”


    戚珺一下彈開,就在門口了,調皮搗蛋的說:“你要揍我,我還不跑,我又不是傻子”


    劉梅手拿撣子追了上去,便追便吼:“戚珺,你有本事別跑”


    戚珺腳步慢了些,迴頭說:“我承認,我沒事,我就跑”


    一拳打在棉花上,劉梅是一點都不得勁,追了一會兒,胸口悶悶的,她靠在牆上踹氣,她撇了一眼戚珺,見他賤兮兮的又跑迴來了,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說:“嬌嬌,咱們還沒圍著院子跑滿一圈,你怎麽就不行了”


    她這一說,劉梅也覺得奇怪,她與戚珺在院子跑過很多次,次次都能跑過一圈,怎麽今日跑著很累,頭還有點暈,而卻還越來越暈,暈的站不住了。


    “嬌嬌”戚珺走到劉梅身前,看著她臉色很白,很擔憂道:“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劉梅頭暈,但她還沒有打到戚珺呢,她心不甘,拉著他,撣子就往他身上招唿,可她手上無力,一動,頭就更暈了,一下栽進他懷裏。


    戚珺摟著她,嚇得聲音都變了調:“嬌嬌,你怎麽了,我以後不跑了,站著讓你打,你別現在就迴去,再陪我一段時日,好不好”


    “戚珺,我頭暈”劉梅不敢動,僵在戚珺懷裏:“還想吐”


    “嬌嬌生病了”戚珺心慌,抱起劉梅往臥堂去,說:“請林大夫,快”


    院子空氣中出現一個漩渦,聽見一個‘是’字,聲音落,漩渦消失。


    烏蘇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從房頂上掉下來,他心裏苦吧苦吧的“夫人兩天請大夫也請的太頻繁了,我的心都還有休息好呢,現在又要開始砰砰亂跳了”


    “屬下看你還淡定得很”是禦風,這府裏,誰聽到夫人請大夫,都有些害怕。特別是他們這些魔,他們深知,隻有王後好了,魔王情緒才會穩定,魔王情緒穩定了,他才不會胡亂殺人,他不亂殺人,大家才有得活。


    烏蘇跳下房頂,說:“怎麽不怕,怕得很,你看見我天天討好小桃,就是為了方便了解夫人的情況。”


    “是這樣呀”禦風若有所思的說:“我還以為你喜歡人家,天天在人家麵前獻殷勤”


    “胡說,我怎麽可能喜歡人族,她那麽柔弱,萬一我下手重了,豈不是會傷到她”烏蘇說著,一臉嫌棄。


    禦風挑嘴,他這是喜歡人家又不自知。魔族生來無情,若真是不喜歡,就不會關心會不會受傷。


    烏蘇碰碰禦風,揚頭說:“走去探探情況,看看夫人怎麽了,好預判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好不好過”


    禦風搖頭:“我不去”


    “走吧”烏蘇拽著他不鬆手:“一起一起”明明是他膽小,不敢一個人去,才拉著禦風壯膽。


    禦風法力不如他,力氣也沒有他大,被他一推二拽的拉到了臥堂。


    林大夫已經來了,他哭喪著臉,要不是她女兒在盛都,他真的要搬走了,這三天兩頭的刺激,誰受的住,更何況,他還是個老頭子。


    劉梅靠在床上,懨懨的,沒有精神。


    林大夫先瞅瞅了她臉色,見她臉色白的如紙,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像被人吸過血。他下意識的看著戚珺,身子還抖了又抖,心怕的突突亂跳。


    “麻煩林大夫了”劉梅有氣無力,聲音虛得很。


    “不麻煩,不麻煩”林大夫僵硬的笑笑,摸著脈搏。


    屋內很靜,靜得都可以聽見唿吸聲了。


    戚珺本來就很緊張了,他看著一會兒一個表情的林大夫就更緊張了。


    而林大夫把完這隻手,又讓劉梅換另一隻手,這可是以往看病都沒有過的事。戚珺的心又往上提了提,實在忍不住了,他問道:“林大夫,嬌嬌...身體還好吧”


    劉梅也擔心,心裏也慌,要是在這裏生病,特別是大病,鐵定隻有等死,等死不說,這等死的過程那才叫個惱火。


    林大夫皺了皺眉,不確定的說:“看著脈象,好像是懷孕啊”說完,他還看戚珺和劉梅,那樣子像是在詢問他們。


    劉梅和戚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了驚喜。


    等再把過兩隻手後,林大夫邊說邊點頭:“是懷孕了,脈象沒錯啊,可這人族怎麽能懷魔族的孩子,這怎麽懷的”說完,他又看著劉梅跟戚珺,這眼神就是在問他倆,怎麽懷上的。


    劉梅戚珺都不應他。


    他開了一張補血的方子,收拾著東西,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他轉頭問劉梅:“夫人,你肚子裏玩意兒,要不要我給你開服藥,讓他...”他手在他脖頸邊一劃,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劉梅詫異的看著他,他不是怕戚珺嗎,為什麽還敢在戚珺麵前噶他孩子。驚訝過後,劉梅把眼珠往旁邊一轉,林大夫也跟著她轉,就轉到了戚珺身上。他先是縮了縮脖子,後又嗬嗬笑再然後背起藥箱,一溜煙的跑了,這動作一點都不像老頭子。


    把劉梅逗笑了,她調笑戚珺:“你的威震可不小,把林大夫都嚇年輕幾歲了”


    “若真是這樣,他還得感謝我了”戚珺心情極好,眼睛時不時的瞄劉梅的肚子。


    “我猜,他這幾日定是不好過,要防著你,殺他”劉梅心情也不錯。


    戚珺攤手,無辜到:“我可沒想過殺他,他自己願意擔驚受怕,與我無關”


    劉梅嗬嗬笑,又問戚珺:“我們給孩子取什麽名字,要取個好聽的、寓意好的,你們這邊喜歡怎麽取”


    戚珺:“我們魔族對名字沒有要求,還是嬌嬌來取”


    “讓我取的話,就帶點我哪裏的味道了,在這裏,會不會奇怪啊”


    “不會,嬌嬌取的,都是好的”


    “好”


    屋內一片幸福、祥和,對未來充滿希望。


    烏蘇在內院門口,林大夫出來時,把劉梅懷孕的事告訴了他,他和禦風是最先知道的人,兩人懵過後,把這消息傳遍了戚府。


    戚府人人喜氣洋洋,臉上都洋溢著笑。


    監視戚府的幾方人都覺得奇怪,這平白無故的,怎麽一下就高興起來了。


    小廝來報時,姚元詡正在給久蕭擦藥,他傷勢不重,都是些皮外傷,但他受的折磨應該不少,在昏迷中眉頭都沒有舒展過。


    “知道了”姚元詡應著,揮手讓他退下。


    屋內還有一股臭味,是地上的衣服散發出來的,小廝看了看,問:“神君,那衣服姚屬下拿去丟掉嗎?”


    姚元詡迴頭看了一眼說:“留著,還有用”


    “是”小廝應聲退下,但他想不通,這樣一件又破又臭的衣服,留著有什麽用。


    姚元詡冷笑,在抹藥的傷口上重重按了一下,幽幽的說:“就是要留著,留著你醒了,讓你迴味在魔王的那兒的遭遇,加深印象,看你以後還聽不聽話,還敢不敢胡來”


    床上的人受痛‘嗯’了一下,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跟在久蕭身邊的小廝,倒水迴來,恰好看到這一幕,他很心疼,連忙上前,邊伸手去拿姚元詡手上的姚邊說:“姚神君,還是屬讓下來吧”


    “滾”姚元詡厲聲。


    嚇得小廝縮迴了手,他跪在地上,給姚元詡磕了個頭,說:“姚神君,殿下受了大罪,身體疲弱,你要是想出氣,就打屬下,放過我們殿下”


    姚元詡輕笑:“你這小廝說話,怎麽顛三倒四,什麽叫我放過你們殿下,我剛剛才把他從魔王手中救出,我為了救出他,是花了什麽代價,你也是知道的,我費了這麽大的力才把她救出來,難道還會把他怎麽樣”


    小廝又碰碰的磕頭:“神君,是好人,是您救了我們殿下,以後我們都聽您的,決不食言”


    “好了,下去吧”姚元詡冷聲,很不耐煩。


    小廝看床上的久蕭,心一橫,轉身出去了,他未走遠,站在門外,時時聽著屋裏的動靜。


    姚元詡瞥了一眼他,卻也沒說什麽,諷刺床上的人說:“你又蠢又傻,還有這麽忠心的下屬,真是難得”


    屋外卷著風,竄到了另一地方,那就戚府別院。


    淵銀正與離詩韻說話:“你那個哥哥呀,比你父皇母後對你都好,你遞出去的消息,隻有你那哥哥來救你,可惜啊,就是法力不行,膽子也小,被關了幾日,關傻了”


    這件事的龍去脈,離詩韻已經聽她講過很多次,久蕭的慘狀她也描繪過許多次了,她一次講的比一次詳細,一次比一次講慘烈,在她的言語中,久蕭已經缺胳膊少腿了,不是完整的了。離詩韻也是聽一次哭一次,她兄弟姐妹眾多,她是最受寵的,而久蕭是最普通的一個,她很少與他接觸,與他也沒有什麽兄妹之情,可被關了這麽久,就隻有他來救自己,她知道,他救她不止一次。


    “你別說了”離詩韻吼道:“你不就想要我傷心,想讓我難過,我被囚禁在這裏,已經很難過了,你不用這麽費勁心思了,如果你實在看不慣我,你殺了我就是”


    淵銀嗬嗬笑:“你這麽想死啊,你放心,再過幾日,就如你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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