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緊捏了傷口,她‘嘶’的一聲,把臉往戚珺胸前躲:“戚珺,我怕疼,你幫我擠一滴在禦風的嘴裏。”


    劉梅自己怕疼,下不手,讓戚珺動手。戚珺是心疼,他好一會兒才抬手,往劉梅傷口上擠擠,那剛剛才止了血的口子就立馬冒出血珠來。


    “嘶,疼”劉梅輕唿。


    戚珺趕忙停手,摟著劉梅,輕拍著她的背。


    而那滴血落入禦風的嘴裏。


    戚珺給劉梅纏著傷口,他臉上麵無表情,是怒還是惱,無人知道,但在院子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風悄悄拂過,平等的在每一人臉上掃過,然後再院子卷圈,不願出去,好像也是在等待這令人期盼的結果。


    血已滴入,劉梅緊張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她心裏很是忐忑,一邊很希望他活過來,一邊又擔心成了事實,往後不斷的麻煩來找自己。


    戚珺早就知道結果,他麵上無樣,隻有心疼,他的嬌嬌怕疼,非常怕疼,又很是善良,若是她自己知道了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她以後可要怎麽過。


    傳言是傳言,雖說大家都這麽說,可很多人心裏都是半信半疑,若是親眼見到,這才是震撼的事。


    大家伸長著脖子望著,過了好一會兒,地上的毫無動靜,劉梅鬆了口氣,院子的其他人有的失望,有的無狀,隻有娟兒越發傷心。劉梅是她唯一的希望,希望已來到,可它要破滅了。


    戚珺麵無表情的抬眼,看到禦風那流血的傷口已經愈合,他身上有淡淡芬芳,正在掩蓋血的腥味。


    “禦風”娟兒低低哭泣,無比的希望猛然熄滅,她的心也跟著死了。


    “娟兒”微弱的聲音響起,娟兒聽到了,劉梅聽到了,院子裏所有人都聽到了。


    大家一怔,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難以置信,激動得眼含淚光的看著劉梅,原來他們的王後真的不是普通人,他們的王後,真的可以讓人無限複活。


    最難以置信的就是劉梅,這顛覆了從小到大的認知,她看著從地上緩緩坐起的禦風,看到他一臉茫然的拉著娟兒說:“娟兒,你怎麽也死了。”


    娟兒破涕為笑,一把抱住他:“什麽死不死的,我活著,你也活著,是夫人救了你。”她放開他,把他的頭掰向另一邊:“還不快謝謝夫人救命。”


    禦風一轉頭,就看見戚珺陰沉著眼睛看著他,他渾身打了個冷戰,然後迅速的爬起來,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喊了聲:“魔王,王後”


    戚珺不應他,摟著劉梅就走。走了幾步,劉梅停下腳,說:“既然有用,那也救救他們吧”


    戚珺咬牙,好一會兒才說:“嬌嬌體弱,救一個已經是勉強了。”


    “不勉強”劉梅麵色帶笑:“他們都是因為保護我才死去的,既然我有能力讓他們活,那就要讓他們活著。”


    “嬌嬌,聽話,我們走”戚珺不應,臉色陰沉的很,烏雲密布,仿佛下一刻就要殺人般。


    劉梅搖頭,轉身就走,邊走邊扯開手腕上的綁帶,說:“誰來幫幫我?”


    院子安靜極了,無人敢答話。


    劉梅看了一圈,見無人上前,也是知道他們是怕戚珺,不會有任何人來自己的,她不惱,自己忍著疼,擠了擠傷口,看到血珠冒著,她就掰開一人的嘴,可她從沒有接觸過屍體,更不知道該如何掰開,眼看這滴血就要流到地上了,突然,一隻手掰開躺在地上人的下巴,拉著劉梅的手腕,那滴血剛好滴在他嘴裏。


    劉梅抬頭,是戚珺,她笑嘻嘻的說:“我就說嘛,還是戚珺心疼我。”


    “快些吧”戚珺拉著劉梅就走,蹲在另一具屍體旁,如剛剛一樣。


    喂了兩三人血,開頭的那人才醒來。他醒來與禦風一樣,有片刻茫然。


    劉梅是很疼,但疼到最後就不怎麽疼了,大概是疼麻木了,所以感覺不到疼,就是戚珺,他臉色難看,看上去比劉梅還疼。


    魔王在發怒的邊緣,院裏所有人都輕腳輕手,不敢發出聲音。剛剛醒來的雖然是茫然,但見院內天族人屍體眾多,氣氛很是嚴肅,自然就不敢出聲了,跟著大家一起搬運屍首。


    劉梅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的魔兵保護自己,死了這多人,喂了這麽些血,隻有幾個人是她見過的,其他的都是生麵孔。


    喂完最後一人,她起身,頭有些暈,往戚珺身上靠著:“我好累,戚珺可不可以抱我迴去。”


    戚珺心疼極了,他立馬抱起劉梅往臥堂跑去:“快請林大夫”


    話落,就有人飛身出去。


    “嬌嬌,怎麽樣了,是哪裏不舒服?”戚珺把她放到床上,急切的問問。


    劉梅頭暈,想休息,不想搭理他,就說:“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別吵。”


    “好好,我不吵,嬌嬌休息”戚珺忙忙說,又捏好她肩上的被子。


    等待的時候,過的很慢,仿佛一刻一瞬就是千年。


    戚府院外,一人偷偷的,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好像在找些什麽,找得特別仔細。他東張西望,在遠處的一個一根牆角處,看見一個綠色的瓷瓶。他麵色欣喜,快步走過去撿起來,打開瓶蓋聞了聞,臉上的笑容擴大,甚至有些怪異。


    “神君,找到了嗎?”是銘劍的聲音,他喊得非常輕,像做賊一般。


    姚元詡守好瓷瓶,從巷子裏出來:“走”


    他走得快,銘劍跟在他身後,也走得快。


    “找到了嗎?”銘劍心裏七上八下。


    “嗯”姚元詡低沉的應著:“迴去再說。”


    林大夫是被人拖著飛到戚府,一落地,他先是扶著腰,再是抬手擦汗。幾次接觸,他好像沒有那麽怕魔,特別是戚府的魔,他有些抱怨又語重心長的說:“後生,我老啦,哪經得起你這般折騰。”


    魔兵抱拳:“林大夫見諒,我家夫人暈倒了,這才粗辱了些,您老見諒、見諒。”


    林大夫擺擺手,再心裏腹語‘你們家夫人那迴有事,迴迴搞得這麽急,迴迴都是小事’


    他扶著腰,跟著人往臥堂走。他雖說不怎麽怕普通魔兵,但還是怕戚珺的,他進門,先向戚 珺打招唿:“戚老爺”


    戚珺起身:“林大夫不必多禮,請你快看看我夫人,她暈倒了。”


    林大夫投點:“好好,戚老爺別急”


    林大夫放下藥箱,給劉梅把脈,手腕上的白布很是打眼,不過他也沒問,繼續把著自己的脈,等了一會兒,他說:“沒事,就是失血過多,多吃些樸血的,兩三天就樸迴來了。”


    戚珺鬆了口氣,劉梅不是這個世間的人,他怕她與這個世間的有些人不同,一點小傷就會要了她的命,因此她不管受再小的傷,他都很擔心。在他眼裏,他的嬌嬌特別嬌氣,可在他嬌嬌的言語中,她隻是那個世間的一個很普通的人,她並不嬌氣。所以他知道,他嬌嬌的那個世間比這個世間好千百倍,一個普通通人家的女子,養得比皇宮公主還嬌。不會做飯、不會洗衣、不分五穀雜糧,這樣不好吃,那樣不好吃,連牛乳她都嫌棄膻味重,雞蛋還不吃煮全熟的,這樣嬌氣、挑剔,可不是嬌嬌嘛。


    戚珺拱手:“多謝林大夫,你請”


    “不用送,戚老爺,咱們都是熟人了,不講這些虛禮,你照顧戚夫人,讓剛剛的小哥送我就行”林大夫臉上笑成朵花,每次來戚府,銀子都賺的最多的,病是最好治的,這誰不高興,吐槽是要吐槽,但錢還是要賺的。


    戚珺也不想離開劉梅,這正合他意:“好,林大夫請”


    姚元詡迴到屋內,關緊了門,激動的打開瓶蓋,聞了又聞,像被蠱惑了:“果然,她的血跟一般人的血不同,有股芬芳。”


    “是呀,好香呀”銘劍也聞到了,他臉上皆是好奇:“這真能讓人起死迴生?”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姚元詡癡癡的看著,眼裏盡顯貪婪,想據為己有。


    “神君”銘劍被他眼中的貪婪地嚇到,他提醒道:“這是天族跟妖族的,我們不能動”


    姚元詡放下瓷瓶,起身,從櫃子裏拿出小玉瓶,道:“我知道這是天族跟妖族的,不能全要,但分一點出來,還是可以的。”


    銘劍被嚇到了,他趕忙阻止:“神君,這要是被發現了,天族法令可是不饒人的,更何況還有妖族在呢”


    姚元詡手上動作未停,他道:“襲擊戚府的人已經死絕了,誰又知道這瓶子有多少血,我拿一些誰又知道,你不說,我不說,無人知曉。”


    銘劍還是有些怕:“神君,要不咱們就算了吧,下次,下次我們再拿。”


    “哪有這麽多機會”姚元詡嘲諷的冷笑:“又要打仗,又要派人來取血,天帝、妖皇隻怕是計劃了好久才敢來盛都拿血,放心,他們不會知道”姚元詡吧血遞給他:“拿著,迴到羚羊族,把血喂給鑄劍。”


    銘劍發抖的接過玉瓶,放在心口藏好。


    “姚遠詡”門一下被推開了,久蕭激動的進來:“血拿到了?”


    姚元詡點頭:“桌上”


    久蕭顧不得其它,拿著瓷瓶看了看,又放到鼻尖聞了聞,說:“當真是與普通人的血不同,上次妖族傳來消息,說魔族王後的血特別,我還當特別在哪裏,原來在這裏,它是香的。”


    “血是拿到了,什麽時候送迴去?”姚元詡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說:“最好要快,要不然被魔王發現了,這盛都就是你我的埋骨之地。”


    久蕭放下瓶子,激動的情緒還在臉上,他道:“當然是越快越好,我們是不能被人發現與此事有關,還要繼續監視戚府的動靜。”


    “好,那現在就送走吧,免得夜長夢多”姚元詡說:“我啊,現在還不想迴天族,這盛都正值春日,美麗的很。”


    “行,我馬上派人送迴去”久蕭拿著瓷瓶,頭也不迴的走了,背上都在激動。


    見久蕭走了,銘見才放心了。


    姚元詡看著他,冷冷的,與一旁的銘劍說:“你立馬就走,一路不能停下,要盡快趕到羚羊一族。喂了鑄劍血後,姚仔細觀察他,看看他有沒有變化,有怎樣的變化”


    “是”銘劍拱手,轉身消失了。


    姚元詡站在門口,看著空曠的院子,他心裏充滿希望。或許不久後,這院子裏就會多一個人,多一個會彈琴的人。他練劍,修煉法術,而那個會彈琴的人,就彈琴好了,他的琴彈得特別好,而他,這段時間也對琴有所了解,也許還可以與他一起彈,這院子就會充滿琴聲,笑聲。


    戚府院內收拾幹淨了,但在怎麽幹淨,多少還是能看出來些,比如那枝頭上的花,因為被沾了血,就被摘去了,地上的坑坑窪窪還沒填好,牆角的盆栽又要埋了。


    紫金翹著二兩腿,在亭子訓斥著娟兒:“你一個人族,怎麽大膽子,竟敢到老爺麵前放肆。”


    “我錯了”娟兒低頭說,聲音很輕。


    紫金看了看她說:“你最近不要到臥堂去,特別是看到老爺,要遠遠的躲開。你記住了,老爺可是很兇狠的,不單單是在府邸看到的這般嚴肅這麽簡單的,他殺人不眨眼,特別是像你這種惹惱了他的人,他從不手軟的。”


    “我知道,謝謝紫護衛”娟兒臉上並沒怕的神情,是很明亮的笑。


    “你真的知道了?”紫金不信,她沒看出來。


    “真的”娟兒笑道:“紫護衛放心,我又不傻,知道這次惹怒了老爺,他肯定是不想看到我,我為何要往他麵前湊,我躲還來不及呢。”


    看她說得這般隨意,臉上一點恐懼都沒有,紫金還是不信,她喚來小桃說:“這些日子,你看著她些,千萬不要讓她進臥堂”


    小桃欠欠身:“是,紫護衛放心”


    小桃在她眼中沉穩,有小桃看著,她要放心些,邊點點頭走了。


    小桃轉頭看著娟兒說:“看看你額頭,都腫了,還不去找大夫拿藥,破相了你就知道了。”


    這不說,娟兒好不覺得,一說,她便感覺好疼:“嘶,好疼。小桃姐姐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小桃歎氣,全院子的人,就隻有她這個當事人不怕,其他人都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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