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天魔大戰,魔族敗了,魔王又無音訊,魔界傳言,魔王已死,因此,魔界動蕩,我們便逃了出來。”


    戚珺冷笑:“你的說話,你自己信不信,嗯”


    這個‘嗯’字把烏蘇聽得透心涼。


    “魔王明察”女子伏在地上哀求:“婢子說得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傳言魔王已隕,許多人都到魔殿搶東西,搶人。婢子們是魔王的人,又豈能他人沾染玷汙,婢子沒辦法,才拿些東西出來。”


    這些話一出,戚珺就冒冷汗,他悄悄的瞟了一眼劉梅,見她沒有反應,才稍稍放了心。而地上女子也是個聰明的,她剛剛見戚珺怕劉梅的樣子,便推斷出她是傳言中的王後,王後與傳言中一樣,不許魔王與其她女子有來往,所以她故意這樣說,就是要從中找活命的機會。


    那女子眼神閃爍的瞟了劉梅好幾眼,劉梅是感覺到了,也看穿了她的心思。所有,她知道自己現在不待在這裏最好,要不然會誤了戚珺的事,於是道:“太晚了,你早些迴來,我睡去了。”


    見劉梅信了自己,戚珺眼見的高興,他重重的點頭:“嬌嬌,放心,我很快迴來。”


    “嗯”劉梅道:“你以前的事與我無關,我隻關心,我與你的現在、未來。”


    “是,嬌嬌”這話的意思戚珺懂了,他心情極好,看著地上的女子,臉上露出變態的笑容。


    女子嚇得連連尖叫,她快速的拉著即將走過的劉梅,哀求道:“王後,你救救婢子,婢子罪不至死呀。”


    戚珺轉身抱住劉梅,遠離了她,然後一腳把她踢倒在地,低聲嗬斥:“賤人,找死不成。”


    烏蘇的劍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她不敢動彈,看著劉梅,依然苦苦哀求:“王後,人人都說你善良,你救救婢子,婢子真的沒有犯過大錯,婢子不想死。”


    她的樣子可憐,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可劉梅知道,這個世界殘忍,很多事自己無法判辯對錯,所以自己不能參與、幹預,便對她道:“我是人族,人族有規定,後宮女子不得幹政。”


    “什麽”女子絕望,抓住手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


    迴到寢堂,劉梅拿著書發呆。


    小桃點了好幾根蠟燭,把屋內照得亮堂堂的,她見劉梅發愣,便道:“夫人在想什麽?”


    劉梅歎氣道:“小桃,你說我是不是管老爺管得太緊了?”


    小桃低低笑:“怎麽會,婢子看呀,老爺是樂在其中,巴不得夫人管著他。”


    這話把劉梅整笑了,她說:“怎麽可能,誰喜歡被人管著。”


    “咱們老爺呀”小桃說得理所當然又十分幹脆。


    劉梅懷疑的看著她。


    “夫人不信?”小桃出主意道:“要不夫人試試,拿一天兩天不管老爺看看,看老爺是什麽表現。”


    “這...不好吧”劉梅起了心思。


    兩人相視一笑。


    正在審人的戚珺感覺後背發涼。


    素日清晨,劉梅早早就起來了,也不需要戚珺穿衣拿鞋,她自己無聲的做著這些,戚珺想幫忙,卻插不上手。他期期艾艾的看著他的嬌嬌,想跟她說句話,又不敢說,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她走哪裏,他就走哪裏,像個跟屁蟲。


    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喚了聲“嬌嬌”


    “怎麽了”劉梅不看他,依然我行我素的做自己的事。


    戚珺跟在身後,愁眉苦臉,迴憶這昨晚的情景。他迴來得有些晚,迴來時他的嬌嬌還在看書等著他呢,他開心極了,就上去摟住了她,然後就...就很恩愛,比平日裏恩愛許多,他的嬌嬌應該不生氣了,怎麽今早又不理自己了。


    他像個受氣包的跟在身後,劉梅瞥見他的樣子,就想笑,但又忍了下來。


    “嬌嬌”戚珺帶著點撒嬌和討好說:“嬌嬌想吃什麽?我給嬌嬌做。”


    劉梅麵無表情說:“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我就隨便吃點。”


    “麻...煩”戚珺被劉著梅這種太客氣的口吻嚇到了,他說:“嬌嬌,你別生我氣,我承認,我以前有些不檢點。不是,是很混蛋,但自從你跟了我,我就沒有犯過混事,你信我。”


    “嗯,我信”劉梅鄭重的點頭。


    戚珺愣愣的看著如此鄭重迴答他的嬌嬌,心裏範苦,他一把抓住劉梅,可憐兮兮的說:“我做錯了,嬌嬌打我。”


    劉梅轉頭看著他,詫異問他:“你做錯了什麽?”


    “不知道”戚珺搖頭:“但嬌嬌不高興了,定是我做錯什麽了,嬌嬌要打要罵,盡管來,就是...不能不理我。”


    劉梅感動了,她‘噗呲’笑,罵了一聲傻瓜,挽著他走著。


    戚府院子不錯,都是按照劉梅的喜好布置的。劉梅拉著戚珺在院子散步,悠閑又幸福,這是現代社會許多人都向往的生活吧。有個自己的小房子,一輛不貴的代步車,兩人下班後,手挽手的出去逛街,唿吸新鮮空氣,排解工作中一天的淤氣,明日又充滿元氣。


    “戚珺,我們會一直這樣美好的生活下去吧”劉梅憧憬著,若是有選擇,她願意一直陪著他。


    “會”戚珺斬金截鐵的說:“我會保護好嬌嬌,不讓嬌嬌受一丁點傷害。”


    劉梅扯扯他的臉:“你幹嘛這麽嚴肅,搞得我好心慌。”


    “這是承諾”戚珺依然嚴肅。


    “好好好,承諾”劉梅蹲下,摘了一朵花,待在自己頭上,問戚珺:“好不好看?”


    “好看”在戚珺眼裏,他的嬌嬌什麽都是最好的。


    劉梅輕點步子轉了兩圈,裙擺泛起漣漪:“除了爸爸媽媽,你還是第一個說我好看的人,我當時就想,這個人是什麽審美啊,居然說我好看,不是他眼睛有問題,就是他審美有問題”她停下跳動的步伐,手指觸在他的心口問:“戚珺,你是哪兒有問題。”


    戚珺捉住她的手,往身前一帶,說:“心有問題”


    “為什麽”劉梅問他。


    “因為它隻為嬌嬌跳動”戚珺看著她,把她深深的印在心裏。


    劉梅看著他眼裏倒影的自己,原來在他眼中,自己是如此的好看。


    .....


    姚元詡以前不喜歡彈琴,不知為何,現在慢慢喜歡起來了,越來越喜歡了,隻要是他一個人待著,他就想撫琴,也許是怕寂寞,撫琴不過是排解寂寞。


    琴聲剛起,銘劍就闖了進來,他撫著心口,氣踹噓噓:“神君,不好了,剛剛得到消息,說魔兵攻打了羚羊一族,羚羊損失慘重,尋求支援。神君該怎麽辦,鑄劍的屍身不會被發現吧。”


    琴弦根根斷裂,弦上掛著血滴,姚元詡心亂,他袖子一揮,把琴打翻在地上,琴落在地上斷裂:“這個戚珺,就不能安生些嗎,非得打仗、打仗。”


    銘劍嚇得後退兩步,愣愣的看著姚元詡‘神君真是越來越暴躁了’


    “久蕭知道嗎?”怒氣過後的聲音有點發顫。


    “知道”銘劍說:“魔王動靜弄得很大,他好像是故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而卻手段殘忍,是黑騎帶兵圍攻的。”


    “黑騎”姚元詡無可奈何又有些癲狂的笑:“他手下法力僅次於他的人,殘忍度也可以和他一拚,他就是故意的,要報上次襲擊戚府之仇,看著吧,絕不會隻有羚羊一族遭殃,羚羊一族隻是開頭,下一個會是誰呢,妖族還是天族。”


    “啊”銘劍大驚:“神君,那該如何呀,總不能就這樣看著。”


    他懶懶散散的坐下:“不看著還能怎麽辦,跟魔族打嗎,我是打不過,我的傷都還沒好,你的傷也沒有好,鑄劍的傷,永遠都好不了了。”


    “神君”他銘劍喚著,總感覺姚元詡臉上不是擔憂,而是興奮。


    “你去吧,去保護好鑄劍屍身,若是遇見了魔兵,你就把情況如實說,戚珺會給我的麵子”姚元詡手指尖滴著血,他不在意,看了看琴,又把它撿起來,喃喃自語:“你以前喜歡琴,我不喜歡,現在我喜歡了,你又不在了,真是可笑、可笑。”


    銘劍走到門口,他不放心的迴頭看姚元詡,見他抱著斷琴,他心中越發怪異,他覺得自從鑄劍死了後,他們的神君就怪怪的。他以前很是不喜歡琴,但鑄劍喜歡,他每次見鑄劍彈琴,都要給鑄劍沒收了,非得讓鑄劍修煉法術。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以為神君不喜歡鑄劍,針對他,因為他法力是他們幾個人中最低的,法陣布置,他有時候會拖後腿,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具體是什麽,銘劍自己也說不清楚。


    姚元詡收拾一翻後就出門了,他到戚府時,戚珺正陪著劉梅和幾個小丫鬟踢毽子。


    劉梅踢得滿頭大汗,臉兒也紅彤彤的。這裏兒玩樂的不多,劉梅從開始的不會,到現在能一次踢百個,都是這無聊的時間逼的。


    戚珺坐在一旁,幫她們添茶到水,一派悠閑自在。


    姚元詡來後,也坐在旁邊看著,取笑戚珺:“魔王這日子過得不錯,真是讓人羨慕。”


    戚珺臉上都是得意:“姚神君不用羨慕,隻要你願意,很快就能有。”


    姚元詡是真的豔羨這樣的生活,愛人相伴,品茶嬉戲:“魔王說得對,隻要我願意,我立馬就能享受,但愛人難尋,若沒有自己心定之人,這快活也不過是假象。”


    “姚神君感慨真多”戚珺淡淡道,他那上揚的嘴角都沒放下來過。


    姚元詡看著戚珺,眼裏閃過嫉妒‘總有一天,我要毀了你所有的一切,我要讓你活在痛苦中,你這樣的人,不配笑,不配幸福,不配得到這世間最特別的女子,你不配’


    劉梅本來想告訴戚珺,讓他去忙,這樣讓人家等著不好,可一迴頭,就看見姚元詡眼神不對,他看戚珺充滿恨意,但一眨眼,那恨意又不再了。劉梅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一直以來,姚元詡都跟他們相處不錯,可那一眼始終是讓她不舒服,因為那一眼好像有毀天滅地的恨意,恨意太大,讓人心驚。


    “怎麽了”戚珺見劉梅發愣,便上前問:“可是累了?”


    “沒有”劉梅搖頭,她再看姚元詡,見他麵容和善,她壓下心中的疑惑,說:“你有事去忙,我們自己玩。”


    “我沒事”戚珺就想待在這裏,就想看著他的嬌嬌。


    這纏綿的眼神,讓劉梅害羞,她說:“人家都來找你了,肯定有事,別誤了事,咱們日子好長著呢,嗯,去吧”


    “好”戚珺應道,三步兩迴頭的走了。


    “真是粘人精”劉梅嘴上罵著,心裏可幸福著。


    姚元詡取笑戚珺:“魔王真跟以前不同了。”


    “你有什麽事找我,直說”戚珺不想和他東拉西扯,他想迴去陪他的嬌嬌。


    “呃...”姚元詡怔了一下,說:“魔王還是這麽幹脆直接。”


    “無事不登三寶殿”戚珺說:“你有什麽事直說。”


    “不是什麽大事,是件小事”姚元詡拱手,言語平靜:“我下屬屍體放在羚羊一族聖地,還請魔王手下留情,留他全屍”


    “你放心,你那下屬屍身上有我魔族氣息,他們不會亂來”陽光照下,打在戚珺身上,他看起來不像魔,倒像人族謙謙君子。


    姚元詡看著,握緊了雙拳,手指被包好了的傷口又出血了。


    戚珺對血最為敏感,一絲血氣傳入他的鼻中,他轉身就看見地上滴的血滴,抬眼饒有興趣的問姚元詡:“姚神君受傷了,怎麽傷的?除了我,竟然還有人能傷姚神君”


    姚元詡抬手看了一眼,不在意的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撫琴,被琴弦所傷。”


    “姚戰神還會撫琴,真是難以置信”戚珺嘲諷的說:“我還以為你的手隻拿劍”


    是呀,他的手,以前隻拿劍,他是戰神,是天族法力最高,戰鬥力最強的人,可依然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他看著自己的手說:“我以前以為魔王隻會殺人,那想到也會愛人,彼此彼此。”


    細風在兩人間拂過,遠遠看著,就是一對俊朗的公子相談甚歡,一個憂鬱一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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