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時,沈子辰抱起蘇晴穩穩的向房間走去。


    蘇晴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通紅的臉頰還趴在他的胸膛上。


    酒味彌漫在蘇晴的周身。


    唿吸之間還有濃重的酒氣。


    時不時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水色的眼眸,嫵媚妖嬈。


    散發著勾人而不自知的風情。


    沈子辰的喉結滾了滾。


    強製按下火熱的情緒,轉移注意力:


    “係統在什麽地方?”


    蘇晴睜開半隻眼睛,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


    “在,這裏。”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沈子辰以為她喝醉了:


    “腦袋裏麵隻有腦子,不會有其他東西。”


    蘇晴笑著拍了拍他的臉龐:


    “古人的腦子根本無法理解。”


    “係統就是一種虛空中的東西,隻有我能看見,不占地方。”


    沈子辰滿心疑惑。


    若說蘇晴是喝醉了,可她的言語清晰。


    她說的都是自己不知道的。


    沈子辰抱著她進入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就在他彎腰的一瞬間,蘇晴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沈子辰瞬間渾身緊繃,神經都在突突的跳著。


    與此同時,蘇晴的手還伸進他的衣服裏。


    不停的穿透層層衣物,試圖進入到裏麵。


    可她的手卻不怎麽好使,無論如何都解不開衣服的帶子。


    這讓她有些惱怒。


    “你,自己脫!”


    蘇晴無力的下著命令。


    沈子辰將她放到枕頭上,給她脫下外衣,蓋好被子。


    蘇晴卻一把抓住他的頭發。


    “你還敢不聽話?”


    “我是首領,隻要我想,多少男人都讓我予取予求。”


    “我隻要一句話,他們都得脫幹淨,老老實實送上來。”


    “我隻是嫌棄他們,長的難看的沒法下嘴,好看的隻圖一口吃的,一口水。”


    “我想要喜歡我的,也是我喜歡的,否則,太沒意思。”


    沈子辰被蘇晴抓著,不得不低下頭。


    “晴兒,放手,頭發!”


    蘇晴卻抓的更用力,眼角眉梢還帶著冷意:


    “頭發?想上我床的人,我玩死他,他都不敢放個屁!”


    “還說我爬你的床?我呸!你有什麽了不起的?”


    沈子辰隻能順著蘇晴的力道,躺在她的身邊。


    他敢再用力,蘇晴肯定敢給他薅下來。


    蘇晴的嘴裏還在絮絮叨叨著她那個世界的人和東西。


    沈子辰聽的精神。


    更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看著天花板就在想。


    如果早知道一杯酒就能讓蘇晴口吐真言,他早就做了。


    怎麽可能還天天算計著怎麽套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天色也慢慢黑了下來。


    王府的下人點燃迴廊的燈。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也都進入休息。


    池塘裏的魚都安歇了。


    隻有廚房裏的廚子還有兩個在嗑瓜子。


    王爺和王妃沒有用晚膳,他們不能休息。


    房間中的沈子辰也終於從蘇晴手裏拿出頭發。


    還是被拽下去幾根。


    沈子辰想拿出來,卻被蘇晴握緊緊的。


    他害怕吵醒蘇晴,便沒有去抽出來。


    從床上輕聲下地,點燃燭火。


    為了不吵醒蘇晴,他拎著鞋出去的。


    “王爺。”


    淩風守在門口。


    “讓廚房煮粥,燒洗澡水。”


    “再送些解酒藥來。”


    淩風出去辦,沈子辰穿好鞋坐在門口。


    腦子裏迴想著蘇晴說的話。


    蘇晴的每一句都是認真的。


    都是他見所未見的東西。


    他更確定,史書中都沒有記載。


    蘇晴言語中的槍支彈藥,更是他這個時代所不具有的。


    沈子辰吹著夜風,將蘇晴說過的話逐字逐句分析。


    試圖還原出蘇晴生活過的世界。


    隻有了解的越多,他才能更多的獲悉蘇晴的內心。


    蘇晴沒有醒來的跡象,沈子辰便在臥室房中的小書房裏畫畫。


    淩風站在他的旁邊,盯著他作畫。


    直到子時,沈子辰才放下筆。


    “王爺,您這畫的是什麽地方?”


    整幅畫基本都是黑色的,沒有一棵植物。


    天空也是暗沉的。


    水中還有髒東西。


    人們都像是傀儡在木然的遊蕩。


    眼神都是空洞的。


    “淩風,什麽感覺?”


    “死氣,到處都是死亡的氣息,讓人心生絕望。”


    淩風眉頭緊皺,微微搖頭。


    沈子辰心底一片冰冷。


    “若是常年生活在這種地方,缺衣少食,你會怎麽樣?”


    淩風想了想:


    “什麽都沒有,還不如死了。”


    “可好死不如賴活著,人當然都想活下去。”


    “那就要天天奮力掙紮,為了活下去!”


    沈子辰徹底理解,蘇晴為何會有現在的性格。


    這種地方,想活下去,就隻能拚命。


    “王爺,這是王妃曾經生活的地方?”


    淩風試探的問道。


    沈子辰微微點頭,眼神複雜的看向對麵的帷帳。


    帷帳之後,便是沉睡的蘇晴。


    他的晴兒在遇到他之前,過的都是什麽日子?


    隻是一幅畫就讓人絕望悲傷。


    “據屬下所知,沒有這樣的地方。”


    “最荒涼的地方就是大漠,可那裏的人不是麻木的,眼神也不是空洞的。”


    “這些人就好像是傀儡,沒有自己的精神和意識。”


    沈子辰沒說話,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標。


    每天都掙紮在生死線上。


    還能有什麽精神?


    “水。”


    蘇晴的聲音極低,可沈子辰還是聽見了。


    他連忙倒了一杯白開水,試過水溫後,送進帷帳。


    淩風也知趣的走出去。


    沈子辰將蘇晴扶起來,靠在他的懷裏,小心的給她喂水。


    蘇晴的眼睛都沒睜開,幾乎是本能的在吞咽。


    “還要。”


    沈子辰輕輕放下她,又去倒了一杯。


    等他迴來,蘇晴半睡半醒,眼睛也睜開一條縫。


    “你真好看。”


    吐字清晰多了。


    酒最少醒了一半。


    沈子辰扶起她,繼續喂水。


    蘇晴一口全部喝完。


    人也清醒了不少。


    沈子辰將杯子放到床頭的小桌子上。


    還沒等轉身,腰就被一雙手緊緊摟住。


    “沈子辰,你長的可真好看。”


    “正好長在我的心巴上。”


    對於蘇晴的新詞,沈子辰不懂就猜。


    大概也能猜出來。


    “王妃滿意就好。”


    蘇晴用力一把將人按倒。


    手還在他的臉上慢慢摩挲。


    眼底的神色也由迷茫漸漸轉為烈火:


    “滿意可不隻是用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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