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蘿青開車帶金梨子去到事發地點。


    還沒開近,夏蘿青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江明。而賀勇則是坐在她們車裏抽著煙,一副悠然淡定的模樣。


    夏蘿青在距離車隻有五米的地方猛踩住刹車,她身體搖晃了兩下,臉色又逐漸蒼白起來。“就是他,坐在車裏那個人。”


    “我知道。”金梨子勾唇邪邪一笑,打開車門下車朝賀勇走去。


    “欸……”夏蘿青也下了車,她想提醒金梨子小心一點,但是看金梨子已經走過去了。


    金梨子走到江明身體旁邊,抬腳對著他的不動彈的身體踢了踢:“死了?”他在問坐在車裏的賀勇。


    賀勇不緊不慢,在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後迴答:“沒死,暈過去了。”說完他把煙蒂按在車方向盤上滅掉,打開車門下車。


    見此狀況,夏蘿青大驚失色。她後退了兩步往來時的方向跑,賀勇見此也無動於衷,就隻是盯著夏蘿青奔跑的背影懶懶道:“怎麽碰到的?”他問金梨子。


    金梨子雙手插在羽絨服的衣兜裏,“她把車開到了你廢掉的農場,向我求救。”說完他覺得很好笑,既然是覺得好笑那麽他也就笑出了聲。


    賀勇還是一臉鐵青,他瞥了眼地上的江明,抬步向麵包車走去。“我去追那個女人,這裏你處理一下。”


    “我可不想碰這些爛攤子。”金梨子收了笑,一臉嚴謹的看著賀勇的背影:“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要問你。”


    “辦完事再說其他的。”賀勇坐上車關山門,車掉頭去追跑遠的夏蘿青。


    夏蘿青是被賀勇在一個狩獵坑裏抓到的,從高處摔下的她腳腕還崴傷了。


    將夏蘿青跟她的男朋友江明一並帶到狩獵場,賀勇這才把車後坐上的女人扛下。


    金梨子把江明的車也一並拖到了狩獵場,用屠宰場附近的稻草將車蓋住。完事後他走到賀勇關人的地下室,發現加上江明和夏蘿青後一共有四個人了。


    “你瘋了?一次性拐這麽多人。”金梨子感覺很不可思議。賀勇把他推出去後關上門,帶著他走到客廳。


    “你不是說不幹這行嗎?怎麽,想通了?”金梨子在坐下後問。


    “沒有。”賀勇冷著臉給金梨子倒了杯茶:“你這次來找我什麽事?”


    金梨子是賀勇的兄弟,兩人結交在十年前,也是因為做一起違法的事情認識的。當時金梨子覺得賀勇這人做事手段狠辣,便想著帶他入暗網,接活。


    但賀勇拒絕了。


    這十年間他沒少勸過賀勇,但賀勇都沒表態,這次……


    “前段時間一裸ti女性被殺的是你知道嗎?”金梨子試探的開口問。


    賀勇握著杯子的手一緊,靜默一陣後沉聲:“是我幹的。”


    “我就知道是你,那屋裏的四個人怎麽搞的?”


    “我殺人被人看到了,抓了個女的,結果抓錯。我想著既然錯了的話,那就將錯就錯吧。”反正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如果不是梁芳多舌的那一晚,他不會這樣。


    事情追溯到梁芳死的那晚,他剛從老家辦完事迴樊城。


    那天天氣很冷,傍晚的時候天才下著毛毛細雨。賀勇的事情辦得並不順利,心情也很不好。他打算找個地方喝酒,等他喝完酒後隱隱有些醉意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於是他打算開車迴屠宰場。但是迴去的路上雨下大了,他開車時不小心把水濺到了在公交站等車的梁芳身上。


    梁芳本就是個尖酸刻薄之人,追著賀勇的車就是一頓狂罵。賀勇停了車,梁芳說要想解決此事載她迴家就行。


    但是梁芳住的地方比較遠,三十公裏外去了。賀勇也自知自己有錯,便答應了。


    誰曾想梁芳上車後就開始繼續數落賀勇,賀勇也都忍氣吞聲沒有說話。


    直到把梁芳送到了目的地,梁芳下車後還一直在罵罵咧咧。賀勇本想著開車迴去,可在路上時他的腦子裏一直迴放著梁芳那些尖酸刻薄的語言,還有他生活中的各種不順。他開始頭疼,隨後眼睛紅了。


    行兇前他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讓那個女人永遠閉嘴,這樣世界上也就多了份清淨。


    當時他隻是想殺了梁芳,誰知行兇的過程被人看見了。於是他心底深處的惡靈也就破蛹而出……


    金梨子聽完賀勇說的話後點了根煙,他緩緩吐出煙霧。白色的煙圈在昏暗的客廳裏格外顯目:“那你打算以後怎麽辦?警嚓可是差點把樊城掘地三尺。”


    賀勇已經抽完一根煙了,他抬眸看著金梨子,“像我這種已經走到絕境的人,還能做啥?”說著他偏頭看了一眼門口,金梨子會意的斂了下神:“那就跟著我一起幹吧,不過最近打得嚴,可能好幾個月不會有單。”


    “嗯。”


    “那他們你打算怎麽處理?”


    “他們看到了我,本就不該活,關著先。”頓了會,他又補充了一句:“剛剛帶迴來坐在後車座那女人給你。”


    “哦?”金梨子有些意外驚喜:“送給我的見麵禮嗎?算起來我們也有三年沒見了。你這沉悶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哈哈!”


    賀勇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


    “行,那我就先帶著你的禮物離開了。”金梨子很高興,也不在乎賀勇下的逐客令。


    他興衝衝的起身去到屋裏,把那個女人扛在肩上帶出屠宰場。


    賀勇累了一天了,本來今天他想去解決丁曉這個麻煩。但是還沒靠近丁曉,他就看到有兩警嚓在暗中盯著。


    還有江明跟夏蘿青這兩人。說起江明他好像被自己刺傷了,要是不及時包紮處理的話很難熬過這個冬天。


    那就熬不過吧。賀勇倒在床尚閉上眼睛睡覺,寒冷的夜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的黑屋裏。


    這件黑屋以前是關豬的,但是五年前發生了豬瘟,賀勇屠宰場裏養的豬一夜之間全死了。豬死了後,也在沒人敢把活畜往他這屠宰場運。


    畢竟當年那場豬瘟範圍很小,但是賀勇這圈卻不幸遭了難。


    丁鐺感覺冰冷的屋子多了絲溫度。她睜開眼睛,雙手抱著胳膊上下磨蹭出溫熱,“誰?誰在那?”


    她聲音沙啞的開口問,在說話時嘴角的傷口扯著痛。


    沒有任何迴應,她強忍著痛起身去開燈。在微弱的燈光打開那瞬間她看到門口躺著的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好像受傷了,身下一片血跡。


    “喂,醒醒。”丁鐺走到夏蘿青旁邊,伸手去推醒她。


    夏蘿青悠悠轉醒,她害怕的大叫,尖銳的聲音差點把丁鐺的耳膜震破。


    “別叫了,再叫的話會挨打。”


    夏蘿青停止尖叫,她一臉狼狽的看著同樣狼狽的丁鐺,一瞬間知道了些什麽。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抓住丁鐺的手哭道:“這裏是哪裏?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丁鐺撇撇嘴,“我也很想知道。”說完她把視線移到江明身上:“你們是一起的嗎?他……”


    一說到江明,夏蘿青立即止住了眼淚。她趕緊鬆手去檢查江明的傷口,“怎麽辦?我男朋友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這……”看到江明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丁鐺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她心想這個人可真狠,竟然敢殺人……


    “怎麽辦啊?”夏蘿青再次哭了出聲。“不行,我一定不能讓我男朋友有事。”說著夏蘿青站起身想去撞門,但是腳腕處傳來的疼痛讓她站不穩。才剛站起的那瞬又倒下了。


    “幫幫忙,救救我男朋友。”夏蘿青祈求丁鐺。


    丁鐺已經在這裏被關了五六天了,賀勇是什麽樣的性格她早就領教到了。“沒用的,他不會救你男朋友的。我們被關在這也沒有工具,無能為力。”


    “不,一定有希望的。求求你,幫我一起撞門吧。我們可以逃出去啊?”


    丁鐺搖搖頭,她的確想過逃出去,但不是現在。


    現在這樣做隻會讓賀勇更警惕。


    沉默了好一會,丁鐺蹲下身去檢查江明的傷口:“現在先幫你男朋友止血,你把你脖子上的圍巾給我。”


    夏蘿青靜默了會,隨後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遞給丁鐺。


    丁鐺不是醫學專業,但是還是勉強的幫江明止住了血。她說明天賀勇會來給她送吃的,到時候看一下他會不會管江明的死活吧。


    不過丁鐺覺得希望不大。


    時間就這樣在黑暗的吞噬中慢慢消磨殆盡,三人也在漆黑的屋裏靜靜的等待著天明。


    未知的事物總是恐懼,讓人膽顫心驚。


    夏蘿青和江明出事的地點十分偏僻,一般都沒有車和人路過,跟別說是在寒冷的冬季了。


    兩人的失蹤還是在好友打了一百通電話後被發現的,接這個案子的依舊是樊城公安局。


    “怎麽又有兩人失蹤了,還是外地人來樊城玩失蹤的。”張翼感覺很頭疼。”報案的是誰?”


    “好像是那對情侶的朋友,他們約好了27號在西南區碰麵的,但是那邊等了一天都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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