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來到了混元武館門口。平常早來時,對麵的小食攤上還未有客人,今天卻有了一個穿著背心,骨瘦如柴的老頭坐在最裏麵的位置,老板不見蹤跡。


    沈玄初見老者時覺得有些熟悉,卻一時沒想起來。兩人挑了張靠外的桌子坐下,張靈自顧自的去裏麵拿出了水壺,一人一杯,開始果腹。那老頭見此,樂嗬一笑:“怎麽兩個大小夥子一大早光喝水不吃東西啊?”


    沈玄麵色微紅轉過頭去專心喝水,張靈則見老板不在一口將杯子裏的水喝光後,正氣一笑,“我們等老板來了點大菜,這點包子饅頭的不夠吃。”


    老者聞言莞爾,也不再多話。抿著小酒,吃著切好的不知名的熟肉,好不快活。


    沈玄拉了拉張靈示意張靈等到老板來後,再多問點信息做好充足準備,兩人就去叩門拜師。張靈在說完豪言壯語之後一直用餘光掃著今天櫃子上的屜中熱氣騰騰的包子,已經頗有經驗的他光憑包子的表皮透出的顏色就能確認肉包和菜包之分。


    看著沈玄,眼裏露出了詢問之意,沈玄無奈隻能用眼色製止,可張靈秉持著敢為天下先,今日所取非本意,他日飛黃必報之的‘先進’理念,還是在老頭仰頭喝下小酒的霎那,無影之手探出,櫃子上的包子跟著少了一個。


    老頭最後一口酒下肚,麵色微紅,打了個飽嗝,直唿:“好酒,好好好!”


    好像是喝的高興了,老人突然起身左搖右晃,向兩人走來。


    趁著這個時間,背對著老人的張靈迅速張大嘴巴,將包子整個塞入,至於燙不燙,身為煉筋境的武者直接無視。


    沈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餓的太久的緣故,剛才在張靈有所動作時,餘光好像發現了那個老頭眉頭抖動了一下。


    甩了甩頭,最近躲巡邏的護衛隊加上挨餓久了。都有些神經緊繃了,這是青山,一個磚頭砸下去,10個有九個是普通人,剩下一個頂多剛學了點武道皮毛,至於覺醒者?除了巡邏的護衛隊裏有,哪有那麽容易遇到。


    張靈吃下了包子,向著沈玄丟了個開心的眼神。害怕待會兒被老板發現又是兩人偷東西的沈玄,決定不再等待,對著張靈說道:“算了,我們現在就去吧!”說完迅速起身打算逃離這裏,張靈也連忙起身跟著。


    這時老人已經走到兩人身邊,一個踉蹌就要倒地,兩人眼疾手快一人一邊攙住了老人,才發現老人好像已經睡著了,兩人無奈隻能將他扶到起身的位子上睡,然後快步向著武館而去。


    就在兩人敲響武館的大門時,消失的老板迴來了。見到那個正在看著自己武館的老人,熱情道:“楊館主,吃好了?怎麽換位置了,要我將您的酒菜端過來嗎。話說您還不打算迴去嗎?月生那個孩子生氣有這麽恐怖嗎?讓您老一大早就躲了出來。”


    被稱作館主的老頭此刻酒色盡去,隻是直直地看著那正在與自己黑著臉的大徒弟交談著的兩個少年,雖然相隔一條街道,可對於他來說,聽清談話問題不大。


    嘴上也在迴應著老板的話:”昨天那三個蠢貨把他氣壞了,昨晚上都沒吃上飯,要不是他一直待在院子裏打坐靜心,擋住了大門,我早就來了。\"


    看著老人所看的方向,發現那兩個熟悉的少年,老板趕忙說道:“那兩個小家夥真去了啊,楊館主您不知道,一個禮拜前這兩個小家夥就一直在我這兒坐著,看著您的武館。兩個小家夥被人偷了錢,想學武混口飯吃,因為大門一直不開,不敢敲門。在我這兒挨了好幾天餓,就是那個長發小子的手太快,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走包子。”


    說到這裏,習慣性看了一眼自己屜中的包子,嘿,又少了一個!


    武館大門前,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明明長相如鄰家哥哥一般的男人為什麽一直黑著臉,但是在兩人說出意圖後,那人臉色瞬間變得如春天般溫暖。連忙讓兩人進去,沈玄餘光看到了老板迴來正在向著剛才那明明已經喝醉的老頭指著這邊,也不知在說些什麽。連忙拉起張靈在那人奇怪的目光中竄了進去,並且迅速關上了大門。


    老人聽著老板所說,看著那兩人逃竄似地身影,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那是空間戒指沒錯,剛才感應之下兩人骨齡也就16,體內靈能也未到c級頂多d級,不能用卻帶著如此珍貴之物難道是大家族子弟?


    不過更重要的是,兩人居然同為煉筋境武者,隻是任督未開,勁力未化內氣所以感覺不到自己的內氣探查,不過隱藏氣息手段確實了得。讓他更加在意的是兩人體內的勁力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分明是混元勁!在這麽多武館偏偏選中我這個破落的地方,有趣!


    ……


    進入武館的沈玄鬆了一口氣,張靈則看著這如古代庭院般的內院有些奇異。沈玄此時也發現了武館外看著雖然不大,但是裏麵卻別有洞天。


    院子正中類似於書裏記載的古代演武場一般,雖然不大,但是各種木樁林立。演武場前方是一個二層小樓,建築風格依然像極了古代建築,四角飛簷,紅柱豎立。隨著那像是大師兄的男人將自己兩人領進去後,沈玄直接呆若木雞。


    外表古色古香的內部,全是各種健身器材,測試速度的跑步帶,測試力量的儀器散落兩側,去往二樓的樓梯也是水泥建築,最離譜的是一樓頂部還吊了頂,一排排白熾燈整整齊齊。原以為裏麵也會像書裏寫的那樣,八仙桌,屏風,古董花瓶隨處可見,檀香嫋嫋,一派古莊扮相才對,眼見所見造成的巨大反差讓他有些呆立,倒是張靈適應的很快,這裏麵的一些東西當時地下訓練場裏也有。


    男人將沈玄的表情全數收於眼底,他已經見過很多這樣的表情了,倒是另一個長發的少年一點奇怪表情沒有在他看來有點另類,他每次一言不發將人帶來這裏,就是為了看這個的,是他為數不多的生活調味劑。


    \"哈哈,外麵的那些建築風格,主要是師傅喜歡,所以弄的古色古香。這裏是你們這些剛入門的學徒待的地方,武道入門第一步就是打熬身體,如果你們能在一個月內站穩混元樁,我就會給你們安排藥膏。藥膏的吸收需要借助大量的體力訓練,所以你們需要待在這裏直到完成我以上所說的全部,武道築基進入第一境活血,才算是混元武館的正式學生。”


    聽著這與當初李軍記憶中已經有了許多改變的規則,沈玄看著這麵相果真如年輕人一般無二的男人,開口問道,“請問你就是武館的大師兄嗎?\"


    現在還能來武館的幾乎沒有不了解武館現狀的,那些風言風語楊月生心知肚明。”是的,我就是你們的大師兄楊月生。現在武館已經沒有學徒了,隻有你們兩個,我負責你們的日常訓練,不過想成為我的真正師弟的話,最起碼得突破到煉筋才會被師傅收為真正的徒弟。現在想這些多餘了,二樓就是宿舍,既然隻有你們兩個那你們自己隨便選房間。還有你們兩個怎麽行李也沒拿來,我給你們去定做兩套學徒服吧。\"


    聽到做衣服,在到處摸摸點點的張靈立馬抬頭問道:“我的衣服可以做成古代的那種長袍嗎?”為了不顯眼穿著李軍有些偏大的休閑服,小道士早就快憋不住了。聽到這個要求,楊月生一愣,隨後點頭同意。


    \"對了,說了半天你們兩個叫什麽來著?\"想起還未得知兩人的名字,楊月生發問。


    沈玄立即迴答道:\"我叫沈靈,他叫張玄!“張靈此刻撇了撇嘴,沒有應聲。兩人早就商量好,沈玄由於曾經在青山市留下過檔案,所以改個名字比較好,於是兩人名字互換。


    ”好的,今天你們先熟悉熟悉這些東西吧,明天我們開始正式訓練。吃飯去左邊那個房子是你們學徒的餐廳。右邊的房子是你們的洗漱室。至於後麵房子的區域,你們不要亂闖,那是館主和我生活的地方。沒有館主命令私自去那裏的話會被趕出去的,努力成為我的小師弟吧!“


    說完最後這些,楊月生轉頭離開,隻是在即將關上這‘健身房‘的門時好像又想起了什麽。


    ”對了,明天需要你們填寫一下你們兩個人的詳細信息,看你們兩個應該沒超過18歲,可以申請政府補貼的,正好你們前期需要很多氣血藥物。“說完,楊月生徹底離去。


    沈玄驚唿:”糟糕!“兩人現在是實打實的黑戶,哪有詳細信息可填。失算了,當初李軍學藝的時候陸俊還沒搞這一檔子事,算了明天再說吧,看著已經上樓選房間的張靈,沈玄暗歎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晚,被禁止學徒踏入的後院廳堂中。


    楊天心站在一幅巨大的畫像前,看著畫像上那穿著一身黑色短打衣服的男人背影,神色惘然,隻不過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形此刻如蒼鬆般,傲然挺立!


    這時,楊月生快步走來。“師傅你白天去哪兒了,武館又來了兩個學徒了,你知道嗎?一個叫張玄一個叫沈靈!”


    張玄?沈靈?


    看著畫像,楊天心十分確定他不可能有其他傳承者!


    當年從武館能入門的人今天自己早已去一一確認過,都因為從這裏走出的原因被人有意無意間引導死在了城外。這也是混元武館衰落的根本原因!


    楊天心對這種事早已習慣,雖然有被人引導的因素,可學藝不精死了也不怪人。


    唯一一個曾經因為過於強大而被護衛隊拒絕的學徒,他今天得到的信息得知兩年前也死了,不過不是死在城外。


    對於這個學徒自己有些印象,當初偷偷跑到後院看到了自己指導月生,雖然無法突破勁力但已經是所有學徒中最厲害的了,自己也曾傳給過他一式混元拳!


    他的名字好像叫李軍!突然他又想起來一件兩年前楊月生曾經在閑談中提起過的一件事。


    “月生,李軍兩年前是不是曾經來過武館請求你給他購買藥膏!”


    聽到師父突然發問,楊月生摸不著頭腦,怎麽說新學徒突然提到以前了。


    “兩年前,李軍帶了一大筆錢來找我購買藥膏,說什麽他領養了個武道天賦很強的兒子,有煉筋的潛力,要自己培養他練筋後帶迴來給您看看呢!也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怎麽樣了?”


    “他死了,他有跟你說他兒子叫什麽嗎?”楊天心心裏開始有了猜測。


    “李軍死了?”楊月生愣在原地,無數個學徒從這裏走出去後都因為當年的一些遺留問題,被坑害。當初李軍想加入護衛隊時碰巧自己知道了,為了保住這個頗為喜愛的學徒楊月生頭一次借用了些關係,讓護衛隊長拒絕了他想保他一命,沒想到兩年前那一次之後就是永別。


    有些失神的楊月生緩慢說道:“沒跟我說過,不過倒是說過兒子14歲了,算算如今應該也16歲了。師父既然知道了李軍的死訊,那那個孩子的消息您知道嗎?”


    “不知道。”楊天心露出了怪異神情,現在不知道,明天就知道了!


    拍了拍有些走神的楊月生,楊天心向他詳細地詢問了一下兩個學徒的情況後,提了兩個讓楊月生萬分不解的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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