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前腳剛進院子,後腳就有夥計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官兵來了。


    “有說什麽事麽?”


    “好像是秋菊姐姐。”


    秋菊終於出現了!


    餘銀這兩天就一直在想,秋菊要是知道自己死而複生,一定會來樓裏一探真假。


    沒想到她那麽不禁念。


    這就來了。


    餘銀趕緊跟著霜兒來到大廳,想看看秋菊要唱什麽戲。


    出了後院就看見兩隊官兵將百花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陣仗已經很久不見。隻有做生意的最初期她去地下交易時被黑衣人圍住過。


    除了靠藥的效力折服人,還有她不省油的智慧!


    想來這波人也來者不善。


    “豐大人,百花樓今日歇業,您帶這麽多人來,可有要事?”應付這種場麵,原主小媽媽的高冷不能丟。


    豐哨這種賊眉鼠眼臉,餘銀一點不想記起來。


    從餘元元在時這人就是一個無賴,也拿他沒辦法,好在他也沒空天天來。


    原主小媽媽卻是個硬氣的,見不慣樓裏姐妹被欺負,就在他又一次喝酒不給錢時,趁著濃濃夜色,趁著他醉醺醺,原主帶人把他堵在巷子裏一頓暴打。


    至今這事還是豐哨的恥辱。


    如今也算百花樓換到第三代掌櫃了吧,這個人還是那副讓人看了就想動手的嘴臉。


    豐哨的鼠眼在餘銀身上賊兮兮地轉了兩圈,說:“小媽媽,有人在郊外的樹林裏發現了你的貼身丫鬟秋菊……”


    話音一落,也不等他示意,就有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的人被蓋著白布。


    餘銀的神色不由的——驚喜。


    刺激的來了。


    撕逼的大戲要開始了!


    秋菊死了。


    姑娘和夥計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屍體嚇得紛紛後退,也有人不解:“這死人怎麽能抬到這裏來?不是有專門的地方,有仵作……”


    那人說到一半被豐哨的眼神給製止住了:“本大人辦案需要跟你解釋麽?”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大人要做什麽,都是對的,不需要任何解釋!”


    餘銀興奮的有些控製不住,卻把豐哨整不會了。


    不應該害怕麽?


    不怕他也該怕屍體吧?


    餘銀:怕啥,她又不能蹦起來。你又有什麽好怕的,一個被慫恿的蠢貨而已。


    餘銀一轉眼,換上了十八線藝人的演技,哭著道:“豐大人,秋菊是我的貼身丫鬟,也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人,還勞煩大人徹查,給秋菊一個公道。”


    豐哨:你當我瞎麽?小媽媽你可以更虛情假意些不?


    餘銀才不在乎,惺惺作態這種事,她拿捏得妥妥的。


    不慌不忙站到屍體旁邊,她伸手掀開白布的一角,確定是秋菊。


    豐哨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讓餘銀難堪,說:“有人看見幾天前你帶著你的丫鬟秋菊出門去往城西,可是迴來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從那時起秋菊就沒有迴來過,直到今天被一個農婦發現。”


    餘銀真是被這個二貨蠢笑了:“豐大人,我和秋菊出門是半個月前的事,可你看秋菊的屍體,也就這兩天死的。豐大人要我解釋什麽?”


    豐哨更加不知如何應對了,原以為他把秋菊的屍體抬進百花樓裏來,能嚇唬餘銀,沒想到未見到她絲毫驚慌。不過幸好,那位高人提前給了他第二種辦法來對付她。


    “這隻鐲子是不是你的?”豐哨把一個銀鐲子放到餘銀跟前,“本大人在現場發現的這隻鐲子,上麵不僅帶有百花樓專門的蓮花記號,還帶了血。”


    就這?


    唉,突然沒了撕逼的興致。


    餘銀:“豐大人,秋菊生前是我的貼身丫鬟,她手上有我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就算是身上戴著,她的死跟我也沒關係!我知道,豐大人是為了查清案子,搜集證據這種事難不住你。”


    “你……”


    “我?我很難過秋菊就這樣離開,從小她就在我母親身邊,出事前她一直跟著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還請豐大人早日查清真想抓住真兇,給秋菊一個公道!”


    一邊說著,一邊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還順手從袖兜裏掏出一張百兩銀票:“豐大人,這點心意請收下,我隻要一個真相!”


    這點眼淚,她當然擠不出來,全靠阿奇把辣椒水噴了出來!


    快點結束吧。


    豐哨拿著銀票進退兩難,收還是不收?那位高人的辦法沒一個奏效的,根本沒能將小媽媽的罪名坐實。


    這時,門外又進來一個人。


    “本人可以作證,秋菊的死,和小媽媽脫不了幹係。”


    循聲看去,居然是那個書生。


    這跳梁小醜怎麽還在呢?


    書生恭敬地對著豐哨行禮:“在下……”


    豐哨:“你又是哪根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最受不了這些惺惺作態的人。


    現在他著急把小媽媽和這百花樓一並收拾了,哪有閑心聽他講他是誰。


    書生隻好簡潔地說道:“秋菊是在下的遠房姑姑,前些日子她接我來京城落腳,可是小媽媽仗勢欺人將我關在柴房裏,我姑姑勸我忍忍,等她這個月的月錢拿到了就可以讓我去城外租個房子安頓下來。這些日子一直沒再見到姑姑,沒想到是遭了毒手。”


    說著說著,悲戚地哭起來。


    書生說的這一出,正和豐哨的意啊,他說:“來人,將小媽媽給我抓起來,百花樓的這些個賤人也不能放過,說不定是同夥作案。”


    姑娘們炸了起來:“他胡說八道,分明是他想白嫖。”


    豐哨舉著手裏的鐲子,又指了指書生,說道:“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想抵賴?”


    “你敢動我的人試試?她們要是少一根頭發,老娘都讓你變禿頭出去!”餘銀也炸了,動她可以,動她的人,休想。


    豐哨哆嗦了一下,心裏嘀咕,這娘們怎麽這麽虎了?


    “豐哨,你在這裏幹什麽?”


    餘銀抬頭一看,竟然是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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