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句話逗樂的女人笑出聲來:“倒也不必,我可以看出你沒有什麽壞心思,在這兒搜尋也行。”


    “不過~”


    她話鋒一轉道:“你找到線索要和我共享,當然我也不會白拿你的線索,我有什麽發現也會告訴你~怎麽樣?”


    江辰覺得沒什麽問題,但是他並不敢賭眼前這個女人的好壞,隻是點點頭。


    見他答應了,女人勾起一抹笑容道:“我叫田嫣霖,你叫什麽名字?”


    “江辰。”


    兩人交換了名字後田嫣霖點點頭轉身走出去,進了隔壁辦公室。


    每一層樓左右各有兩個教室,中間三間教師辦公室,江辰在這個辦公室搜尋了一會兒後走到最右邊那一間搜索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麽。


    兩人在樓下挨著翻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就這麽地毯式搜索完四樓後,田嫣霖和江辰結伴朝著五樓走,剛到五樓走廊口,女人便停下腳步道:“有血腥味。”


    江辰聞言心中一驚,他有些擔心是不是程枝出了什麽事情,女人左右看了看然後將頭抬起看向樓上:“在六樓。”


    兩人對視一眼腳步極快地爬上六樓,江辰走在後麵,剛轉過五樓和六樓之間的平台便看到樓梯台階上的血腳印。


    像是被許多人踩踏出來的步子,密密麻麻,越往下顏色越淡。


    江辰走上六樓,在走廊入口處的教室門口看到了散亂的肉塊,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切割的,屍體的每一個切麵都十分平整。


    他在周圍檢查了一下,抬頭一看教室右上方的門牌寫著——九年級一班。


    這不就是程枝他們班麽?


    看見這個教室,他不再管門口的一片狼藉大步踏過屍體進了教室。


    教室中的課本都整整齊齊打開擺放著,隻有兩個課桌桌麵上是空的。


    田嫣霖跟在江辰背後,高跟鞋小心地避過血液處,滿臉嫌棄地走進教室:“真是不美觀的殺戮。”


    江辰在教室中巡視一圈,每個課桌上擺放的書本都是一樣的,包括筆的位置。


    這樣一來,兩個空著的桌位就十分顯眼了,他略一思索先走到靠門這邊牆壁的第六排處,在桌子上摸索一會兒後又在桌子中找了找。


    沒一會兒便翻出一個本子出來,上麵用並不好看的字體寫著:葉成。


    江辰打開本子看了一眼,是數學作業本,上麵有不少紅叉,看來這個學生的成績不是很好。


    他又翻了翻,在最裏麵摸到個小本子,不像是作業本,但是這個本子被書本卡死在裏麵,根本拿不出來。


    江辰嚐試了一番,最後放棄了,蹲下身把課本一一掏出,這才將放在最裏麵藏著的筆記本拿出來。


    田嫣霖在周圍找了一圈,沒看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見到江辰這個動作便知道他有新發現,於是不請自來地湊到他身邊看向他手中的筆記本。


    江辰沒有管她,而是將手裏的筆記本打開,第一頁寫著日期天氣,還有一些日常的事情。


    [4月1日 天氣晴


    今天早上背誦了一首古詩,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第一節課老師講了.....


    老師說馬上要中考了,要好好學習。]


    寫得像是流水賬一樣的日記,他又翻到第二頁,還是同樣的流水賬般的日記記錄。


    [4月2日 天氣陰


    今天早上背誦了一段散文,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第一節課老師講了......


    老師說馬上要中考了,要努力學習。]


    江辰又往後翻了幾頁,全是這種流水賬一樣的日記,但翻著翻著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5月14日 天氣晴


    今天早上背誦了一篇散文,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第一節課老師講了......


    老師說馬上要中考了,要拚死學習。]


    ......


    田嫣霖看著他手中的日記本,在他又往後翻了兩頁之後打斷他的動作:“等等,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這本日記的記錄者每天早上吃的都是同樣的東西,除此之外......”


    江辰聽著這個分析,把日記本翻到前麵一頁一頁往後翻,一個毛骨悚然的發現呈現在他們麵前。


    這個寫日記的學生每天早上背誦的東西從最開始的一首古詩到後麵越來越多,每天早上吃的東西相同,上的課也有極大雷同。


    最後那句貌似鼓勵自己的話也變得越來越激進了。


    有了這個發現,江辰把日記本又往後麵翻了翻,越到後麵這些流水賬日記便亂了章法,寫下這些話的人似乎變得沒那麽有信心了,語言中充滿了喪氣和絕望。


    [9月20日 天氣晴


    今天早上背誦了一篇散文,太難背了,為什麽學習這麽累?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第一節課老師講的東西我根本聽不懂......


    老師說馬上要中考了,我是不是沒有希望了?]


    [9月25日 天氣小雨


    今天早上背誦了一段文言文,這東西是誰寫的?完全沒有考慮過後人的感受。


    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第一節課老師講的東西我還是聽不懂......


    老師說馬上要中考了,如果我能有個聰明的腦子就好了。]


    [10月17日 天氣陰


    今天早上遲到被老師訓了,程枝也遲到了但是老師沒有說他,好學生就是不一樣。


    老師說有城裏的轉學生要來我們班,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我聽見程枝他們路過時說轉學生成績都很好,就連程枝也沒把握考過他們。


    如果我換上他們的腦子會不會更聰明?]


    這篇短短的日記根本不在意語序,非要把自己做的事情強調一遍。


    最後一頁的日記斷在這裏,江辰看著熟悉的人名和日期,捏緊了手裏的日記本——今天就是10月17日,程枝果然進了副本空間。


    門口那具屍體是這個叫葉成的學生做的麽?


    他深吸一口氣,把手裏的筆記本遞給旁邊的田嫣霖,轉身走到靠窗位置的空桌子。


    根據日記本裏麵說的今天早上遲到了兩人,如果空的這兩個桌子就是遲到的人,那麽另一個沒有擺放書本的桌子一定是程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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