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世界吃了一頓奶奶做的飯食,程枝心滿意足地迴了現實世界。


    而在閣樓上守著程枝的江辰感覺到弟弟逐漸升溫的身體,他的臉上掛著饜足的笑容,看來是做了個美夢。


    人迴來了,他鬆了口氣也躺下休息。


    程枝是被樓下的聲音吵醒的,他轉頭看向玻璃瓦外微亮的天空,歎了口氣。


    爺爺一大早就起來了,收拾好東西天沒亮就往鎮子上趕,他要坐早班車去城裏和二兒子一起生活。


    小孩兒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床頂,聽見後院門關上的聲音後又閉上眼睛。


    江辰睡醒後已經天光大亮,他看了看程枝睡覺的位置,小孩兒已經不在床上。


    他從閣樓上慢慢下樓,聞到了麵食的味道。


    廚房裏程枝動作嫻熟的煮著麵條,看見哥哥起床立馬招唿他:“哥哥,快洗漱完迴來吃早飯,我剛做好。”


    他的廚藝雖然不怎麽好,但是獨立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簡單的便食還是會做的。


    江辰洗漱完之後迴來程枝正好把麵條盛進碗裏,綠色的菜葉和米白色的麵條交纏在一起,他把麵條拌勻之後嗦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程枝的爺爺今天早上離開了,走時沒有通知他們倆人,不知道是因為擔心什麽還是別的原因。


    倆人簡單吃完麵條後,程枝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這次搬到鎮子上之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迴來,所以需要把自己能用到的都打包帶走。


    “你把東西收拾了,放我空間裏麵。”江辰看他打包衣服鞋襪,讓他不用費力氣去裝箱搬到鎮子上。


    小孩兒在衣櫃裏翻了一會兒,沒有找出幾件衣服,他的零花錢不多,平時能省則省。


    全部打包在一起也就一口袋,江辰把他東西塞進空間,倆人前後腳下了樓,院子裏麵的鄰居們也在開始吃早飯,時不時嘮兩句家常。


    村子之前的陰霾徹底過去,隻是失去的人永遠不會迴來了。


    兄弟倆人把前後房門鎖好,又用棍子抵住正廳通往左邊廚房的門,檢查確認無誤後抬步離開後院朝著鎮子方向走去。


    江辰之前並沒有去過鎮子上,隻是聽程枝提起過,這次跟著小孩兒爬過幾座山後視線終於開闊了許多。


    從半山腰看過去,在另一座山頂上挨挨擠擠立著幾棟樓房,想來那就是長口鎮了。


    這座山下去之後,就是平坦的水泥道路,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達山頂的鎮子。


    “鎮子可美了,我住的房間還可以看到雲霧。”


    因為東西放在江辰的空間裏,兩人空著手慢慢往朝山上走,越往上鬆樹林越多,在水泥路邊還能看到山腳處繚繞的雲霧。


    這座鎮子確實漂亮。


    因為道路的原因,倆人走了大約半小時就從山腳處到了山頂,鎮子三麵被鬆林環繞,隻有東方空出一大截,露出紅色白色的高樓。


    程枝家住在8樓,也就是頂樓,鎮上的樓房沒有電梯全靠步行爬上去。


    樓道有些狹窄,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在通往8樓的樓梯口被一道鐵門攔住。程枝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鐵門,等江辰進去後反身從裏麵把鎖扣上。


    江辰看他這熟練的動作,不由皺了皺眉。


    程枝看他這表情便誤會了,解釋道:“鎮子上有許多小孩兒,頂樓有兩個小花壇,那些小孩兒老上來偷東西,所以我爸爸說在樓上安上鐵門不讓他們上來。”


    說完後他繼續朝上走,轉角之後右手邊就是一個露台,露台中還種著一些花和一棵花椒樹。


    小孩兒掏出鑰匙開門,防盜門打開後江辰跟著他走進屋子,和他想象中不同,這個屋子隻是簡單接通了水電,沒有裝修,地板也隻是水泥地。


    雖然簡陋,但是可以看出程枝對於這個家很喜歡,窗戶那兒貼著窗花,屋子裏擺放整整齊齊,打掃得也十分幹淨。


    程枝進屋後又從客廳右邊轉到後麵,打開後麵的門,這裏還有一個大大的露台,也種了一些花草。


    露台裏麵是廚房,和江辰小時候家裏那種燃氣灶不同,這兒修的灶台就是村裏常用的柴火灶。


    角落處還堆放著一小堆木柴和鬆針葉,看樣子應該是小孩兒去哪兒弄來的。


    江辰看著有些難受,他知道程枝從小沒有幹過多少活,看這家裏打理成這樣,也不知道小孩兒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把左右屋子的門窗都打開通風之後,程枝轉身進了挨著客廳的屋子:“哥哥,我就住在這兒。”


    因為這裏沒什麽人住,隻有小孩兒一個人,所以他占據了光線較好的屋子。


    臥室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個櫃子和幾個箱子、一張床,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江辰沒有說什麽,他把程枝的衣物從空間裏拿出來,看著小孩兒把衣服一件件掛進櫃子裏麵。


    “爸爸媽媽之前什麽時候迴來的?”江辰有些好奇。


    程枝把手裏的衣服放完了,他提著兩雙鞋子走到客廳位置打開鞋櫃放進去。


    聽著哥哥的話頭也不抬道:“大概是四年前吧。”


    “反正買了這個房子簡單裝修了之後就沒迴來過,聽其他親戚說是在那邊安了家,過年也沒迴來過。”


    鎮子比村子裏熱鬧許多,江辰站在樓頂可以聽到樓下許多人聲,還有汽車行駛而過的聲音。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程枝要了下麵鐵門的鑰匙,說去鎮子上逛逛。


    程枝沒有多想什麽,隻是這兒他也不是經常住,平時住學校放假迴村裏,房間需要好好打掃一下。


    他有些猶豫:“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不用。”江辰毫不猶豫拒絕了,他想要去做的事情可不能讓小孩兒知道。


    “不是要打掃房間嗎?我自己下去看看,待會兒就迴來。”


    見他堅持,程枝隻好掏出鑰匙遞給他:“可別走丟了,記住我們家在哪兒。”


    江辰好笑地捋了一下他頭發,轉身下了樓。


    程枝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搖搖頭開始打水收拾房間,畢竟晚上哥哥還要在這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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