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想想思索,確實如此,倒不是智商的問題,而是對遊戲結果和觀眾評價的在乎程度不同。


    付白嶼輕聲繼續道:“我沒什麽可誇的,倒是你,沒想到你還對花語有所了解,直接省去了不少麻煩。”


    路想想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兩聲:“算不上了解,上學的時候在本上抄過一些花語,所以有印象。”


    付白嶼起了興趣,笑著問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看一看想想學生時代的筆記?”


    “!”


    想到本子上抄錄的那些青春期小女生獨愛的傷痛文學,路想想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拒絕:“可別,你有這個榮幸,但我那本子沒有被你看的命。”迴去她就毀屍滅跡!


    付白嶼有些遺憾的垂了垂眸:“好吧,雖然我是真的很想了解學生時代的想想,但你不願意,便算了。”


    見他情緒有些低落,路想想皺著眉開口:“你如果真的好奇......”


    付白嶼抬頭,眼眸微亮。


    路想想看了他一眼,接著道:“那你就繼續好奇吧,本子是不可能給你看的,不用想了。”


    “。”付白嶼被耍,悶悶不樂的低頭。


    路想想瞄了一眼攝像頭,捂著麥,彎腰在付白嶼耳邊小聲道:“如果好奇,改天帶你去我學校看看。”


    路想想快速說完便起身,神色平靜,如同沒事人一般,付白嶼的嘴角卻是壓不住的笑意。路想想見他開心,提醒道:“收著點,多大點事至於嗎?”


    當然至於。這說明路想想不僅不排斥他去了解她,甚至還願意主動與他分享自己的過去。


    付白嶼依著路想想的話壓住了嘴角笑意,但整個人還是不自覺透露著喜悅的情緒,一直到了雲梔所說的墓地才有所收斂。


    其實也算不得墓地,畢竟隻有孤零零一座墓碑立在這裏。


    路想想瞬間開始懷疑雲梔。這墓碑這麽顯眼,這麽刻意,雲梔當真就一點沒有起疑?該不會她早就發現了鑰匙,用自己的線索設了套假意妥協,將他們引來此處,實則在這裏早就設好了埋伏?


    很有可能,她隊友嶽穆臨之前突然叫著跑走也挺莫名其妙的,如果是在演,就合理了。


    路想想心生警惕,按了按付白嶼的肩膀,付白嶼也有所懷疑,拍了下路想想的手,又看了眼墓碑,示意先看看再說。


    雲梔不知道二人的心思,站在墓碑前猶豫著不敢靠近:“就是這裏了。這真的是節目組的線索,而不是什麽山裏的荒墳?”


    路想想向前兩步,指著墓碑上刻的名字:“你見過誰家正經墳外國名字用中文刻的?就算有,那總不會有人的碑上刻著節目組的名字的吧?”


    雲梔怕是真的荒墳心中膈應一直沒有細看,聞言才投去視線,隻見墓碑上大咧咧的刻著幾個中文大字:“威廉希爾之墓”,這幾個字的旁邊,還有幾個不明顯的小字“心動之約”。


    節目組搞這麽明顯的破綻,應該就是怕嘉賓誤以為是荒墳錯失線索,可雲梔還是沒注意到,致使自己處於完全被動的境地。


    不過雲梔現在也顧不上懊悔,她的視線仍舊停留在墓碑上,墓碑上除了刻字以外,在名字的正上方還刻著一個圓形徽記,徽記中間是一朵花。


    路想想也發現了這個徽記:“這個花好像就是黑色曼陀羅,沒錯了,就是這裏。”


    付白嶼拉住挽著袖子想要動手的路想想,對著她搖了搖頭,轉而對雲梔道:“鑰匙應該就埋在墓碑下,按照規則,雲小姐想要鑰匙還得親自動手,請吧。”


    即使是假的,雲梔心裏也犯怵,見路想想想挖,她樂見其成,可付白嶼卻攔住了路想想。


    雲梔心中不滿,路想想挖出來後她再去撿也不算違反規則,可付白嶼卻偏讓她去,明擺著就在刻意為難。


    路想想也瞧出雲梔的不情願,本以為照她的性格會再掰扯幾句,找些別的理由,可在付白嶼說完後,她雖臉色不好,卻真的動手去挖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路想想靠著付白嶼的輪椅,姿態慵懶,眼睛卻在觀察著周圍。


    雲梔徒手挖了幾下,隻覺得艱難,見路想想手裏拿著的木板,開口道:“木板借我用一下。”


    路想想直起身子,護住木板:“幹嘛?圖謀我的武器,你是不是有陰謀?”


    雲梔心中暗罵有病,卻還是要對路想想好言好語的解釋:“沒有工具不知要挖到什麽時候,難道你們想一直等著我嗎?”


    路想想確實不想,聞言點了點頭。


    雲梔伸手要接木板,卻見路想想加速幾步,一個小小的助跑,伸腿對著墓碑踹了上去。


    節目組特意準備的道具埋得並不深,竟真被路想想踹倒在一邊,揚起的塵土直衝著蹲在一旁的雲梔的臉而來,雲梔被嗆的咳了幾聲,連忙捂住口鼻。


    路想想在墓碑落地前就跑到一邊,沒沾上一點灰,見塵土平息,才走上前,指著坑裏道:“鑰匙!你不撿我拿了啊?”


    雲梔也顧不得和路想想鬧別扭,連忙將鑰匙收了起來,隨後站起身,看向她們身後不遠處。


    剛才路想想行動突然,不止雲梔沒反應過來,隱藏在林子裏的人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後退,發出了動靜。


    見雲梔看過來,知自己暴露,失去了偷襲取得鑰匙的最好時機,樹後的人沒再隱藏,現了身。


    是路韻和顧唯。


    路想想看了他們一眼,便收迴視線,一邊拿著木板扒拉墓碑倒下的坑洞,一邊擠兌雲梔:“你那麽緊張做什麽,他們難道不是你找來埋伏我們的嗎?”


    雲梔皺眉:“路想想,你能不能不要胡說?我還說他們是你找來的,明擺著一起算計我的鑰匙。”


    路想想冷哼:“四個人算計你一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路韻笑著開口:“你們誤會了,我們會知道這兒,是雲梔的隊友,嶽穆臨說的。”


    路想想見坑裏沒有其他東西,將視線移向路韻和顧唯:“所以嶽穆臨已經被你們淘汰了?那你們現在是要對我們出手咯?”


    “那就要看姐姐說的‘我們’,包不包括雲梔小姐了。”


    雲梔捂住口袋後退:“路小姐確定要偏袒自己的姐姐?”


    路韻淡淡反駁:“不是偏袒,合理選擇罷了。要怪就隻怪雲小姐手中有鑰匙,又落了單。”


    顧唯沒有言語,卻在路韻說話時無聲上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雲梔看著走向自己的顧唯,有路想想在的時候,顧唯永遠看不到她,此刻在她們二人之間,顧唯終於向自己走來,卻是為了淘汰她。


    雲梔放棄掙紮,苦笑道:“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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