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周嶽滿臉抑製不住的得意勁兒,嘴角幾乎快要翹到耳根,夜墨然內心一陣冷笑,這家夥這次可是撿了個大便宜。


    原本人家開口就要一州之地,最後硬生生被周嶽砍價砍成了三城十五郡,這要是擱在齊國,絕對是功勞簿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哪怕賠款增加了不少,但對於齊國而言,比起割讓祖宗土地,賠點錢還能再掙迴來嘛!


    於是乎,齊皇劉文廣一拍板,就把周嶽提拔到了那個一直空缺著的齊國丞相位置。


    夜墨然達成目標,周嶽也升了官,可謂是皆大歡喜。


    吳天虎見周嶽離去,撇嘴嘲諷:“這貨真是個傻帽。”


    夜墨然卻悠哉笑道:“嘿,話不能這麽說,若非周嶽這家夥,咱們這次任務哪能這麽順風順水?”


    隨後,他吩咐吳天虎通知自家兄弟們抓緊時間準備撤離,事情辦妥就得迅速閃人,免得夜長夢多。


    吳天虎應聲而去,夜墨然則留在房中專心修煉起了玄黃功。


    轉眼又過了一天,夜墨然接到了皇宮召見的通知。


    這次雙方氣氛明顯和諧了許多,齊國早已備好割讓文書,雙方簽署完畢,夜墨然收起文書,對著劉文廣及一眾齊國大臣抱拳道:“陛下,既然文書已簽,那鄙人在下這就告辭了。希望貴國盡快撤出包括雲鐵城在內的三城十五郡,以便我方接收。”


    劉文廣心中雖有不甘,但仍表現出大國風範:“特使請放心,此事我齊國會按約履行。”


    夜墨然行完禮,由新晉丞相周嶽親自送出皇宮,直至帝都城門。


    隻見那裏停放著上百輛馬車,每輛車上都裝載著巨大的木箱,車輪深深陷入泥土中,顯然承載著相當沉重的貨物。


    周嶽貼近夜墨然耳邊低聲道:“小兄弟,你要的東西已經在馬車上準備好了,可別忘了咱倆之間的約定哦。”


    夜墨然微微一笑:“老哥放寬心,這事兒急不來,我會記在心裏的。”


    周嶽滿臉堆笑:“咱們齊國向來知恩圖報,一切好商量。”


    夜墨然哈哈一笑:“那是自然,老哥,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周嶽目送夜墨然離去。


    車隊漸行漸遠,當夜墨然率領護衛隊拉著滿載銀兩的馬車離開後,周嶽的笑容瞬間收斂,背後走上一人悄聲稟報:“大人,一切已安排妥當。”


    周嶽問:“隨時可以行動?”


    那人點頭:“隻待他們抵達邊關,留那夜無痕一條生路,讓他逃迴本國即可。”


    周嶽陰惻惻一笑,望著車隊消失在地平線上,兩千五百萬兩銀子,可不是那麽容易讓人帶走的。


    馬車內,夜墨然一眼便看見了一個醒目的木盒,打開一看,裏麵全是萬元一張的銀票,這些都是景國錢莊發行的,持有銀票就可以在景國內兌換現銀。


    能在短短一天內籌集到五百萬兩,足見齊國在景國內的勢力滲透之深。


    五百萬兩銀子,相當於梁國一年的稅收。


    夜墨然收好銀票,決定繼續修煉,因為無論多少錢財,在實力麵前都不值一提。


    經過十天長途跋涉,夜墨然一行終於來到了邊關,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夜墨然撩開車簾:“怎麽迴事?”


    “前麵有亂石擋道。”手下迴報。


    夜墨然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前方大路上被人堆砌了亂石阻路,手法與他當初除掉劉漢龍和李木青時如出一轍。


    吳天虎策馬而來,悠哉掏了掏耳朵:“看樣子,有人不想讓我們就這麽輕鬆離開啊。”


    “有多少人?”夜墨然問道。


    吳天虎嘿嘿一笑:“北邊一百丈外,三個四品,六個五品,正朝這邊過來,剛好讓你小子練練手,光閉門修煉真氣可不行。”


    話音剛落,前方果然現出九人身影,個個手持長劍,一字排開,眼神冷漠。


    “戒備!”夜墨然的護衛隊立即拉響警報,夜墨然則冷喝一聲:“你們都別動,我來對付。”


    真氣瞬間流轉全身經脈,夜墨然借力躍出馬車。


    正如吳天虎所說,隻有通過實戰才能真正提升實力,自從得到修為以來,除去吳天虎之外,他還從未與其他對手較量過,現在正是個難得的機會。


    那九名齊國高手見到夜墨然主動出擊,一時有些錯愕,因為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殺光夜墨然以外的所有人,並奪迴銀子。


    此刻夜墨然單槍匹馬殺來,頗有獨戰九人的架勢,讓他們反而不知所措。


    其中一人厲聲喝道:“先料理這小子!”他手腕一抖,四道劍氣破空而出,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封鎖住夜墨然的退路。


    遠處的吳天虎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低聲自語:“這不是正合那小子心意麽?”


    “裂天爪!”夜墨然心中低吼,雙手真氣洶湧澎湃,幻化出數十道爪影,竟生生將四道劍氣撕裂開來。


    “四品巔峰!”釋放劍氣的高手麵色大變,萬萬沒想到夜墨然的實力竟如此恐怖,竟能破開他的劍氣封鎖。


    四品高手速度驚人,刹那間夜墨然已逼近他身前,右手淩厲翻轉,五指如鉤般劃過對方臉頰。


    對方慌忙借力後退,卻仍被夜墨然帶起的爪風擦中,臉上赫然留下五道血痕。


    “混賬!”他咒罵一聲,其餘同伴也意識到夜墨然並非易與之輩,紛紛拔劍攻來。


    三柄長劍宛如三條靈動的毒蛇,直取夜墨然咽喉,夜墨然眼神一凝,右手直接握住劍鋒,用力一擰!


    那三人仿佛被一股巨力帶動,在空中翻滾一圈,三人合力竟未能阻止夜墨然分毫,各自心驚不已。然而,他們畢竟人多勢眾,又有四柄長劍如同鬼魅般襲向夜墨然的頭部,逼迫他不得不退避。


    “此子實力超群,一同圍攻!”受傷的四品高手滿臉血跡,厲聲喝道。


    夜墨然微微一笑,挑釁道:“諸位,可別那麽快就趴下啊!”


    身為夜墨然的半個師父,吳天虎對夜墨然的戰鬥手段和風格可謂了如指掌。


    這小子最愛的就是憑借霸道真氣,先破敵招,再施以致命一擊。


    吳天虎在指導夜墨然時,即使刻意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到與夜墨然同一層次,兩人切磋起來,他也常常處於下風。


    如今,麵對圍攻的九名敵人,吳天虎並未打算插手,他知道夜墨然足以應對。


    包圍圈中的夜墨然,麵臨著九人聯手的攻擊。


    刹那間,三人劍勢發動,中間一位高手斬出一道三米長的劍氣,直奔夜墨然心窩。


    夜墨然龍吟一聲,掌風湧動形成三尺氣牆,輕易瓦解劍氣,但緊接著一抹寒光猶如死神之鐮橫空劃過。


    夜墨然迅速後撤一步,一把長劍貼著他喉頭削過,他兩指輕輕一彈,迫使劍鋒偏離,已然洞察到之前的劍氣不過是幌子,真正的殺招隱藏其中。他的喉嚨被劍氣輕微劃破,泛起一抹細小的鮮紅。


    敵人九人協同作戰,單打獨鬥夜墨然自信可逐一擊敗,但如今聯合起來,便需另尋對策。


    夜墨然洞悉敵人意圖,精神高度集中,麵對疾刺而來的長劍,他運用身法靈活遊鬥,使得對手們的劍光始終無法觸及他周身三寸。


    對方見狀越發焦急,畢竟眼前這位夜墨然隻是單槍匹馬,不遠處還有數百名護衛隊在旁圍觀。


    若是他們在夜墨然身上耗盡修為,再去麵對那幾百號人,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一名敵人眼中寒光一閃,棄劍淩空,身形疾速移動,留下數十道殘影,他雙指合並,爆發出強大真氣,試圖破開夜墨然周身的防禦氣場,直點夜墨然額頭。


    夜墨然眼神一冷,頭顱微偏避開這一指,右手握拳狠辣地砸向對方胸口,對方慘叫一聲,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同時他厲聲一喝:“劍墜!”


    拋向半空的長劍裹挾青色真氣,如離弦之箭般疾射向夜墨然,目標直指剛剛出拳露出破綻的他,一副以傷換命的架勢。


    長劍破空瞬至,護衛隊眾人無不驚駭。


    夜墨然從容不迫,左手在身後猛地一拍地麵,真氣灌入大地,瞬間迸發而出,不僅將那劍氣反彈擊飛,還將八名敵人逼退。


    護衛隊統領略感緊張,跑至吳天虎身邊:“大人,夜縣令似乎有些吃力,我們是否應該出手相助?”


    吳天虎翻了個白眼:“你就安心看戲吧,這小子是從戰場闖出來的,論察言觀色、隨機應變,他可比你們機敏多了。”


    付出重傷代價仍然沒能擊敗夜墨然,那位發出一劍的四品強者氣得差點嘔血,正要開口,卻見夜墨然已向他猛衝過來,嚇得魂飛魄散:“攔住他!”


    夜墨然大喝一聲“狂龍掌”,雙掌爆出兩條龍形真氣,攪動八柄長劍,他硬是以雙掌之力震退八人,同時硬抗下八人合擊,旋即轉向那位四品強者,單腳一點騰空躍起,反身一掌狠狠砸向對方天靈蓋。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雄渾掌力席卷全身,那四品強者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瞬間昏厥過去,半截身子被夜墨然一掌拍入地下。


    七竅溢血,頭頂凹陷,頭骨在夜墨然這一掌下盡數破碎!


    “這隻是第一個。”夜墨然麵無表情地看著剩下驚駭的八人,擦去嘴角的血跡,身形再度暴動,再次衝向前方……


    夕陽如血,黃昏灑落,搭載著兩千五百萬兩白銀的百人車隊穿過齊國邊城,又駛出城門。


    夜墨然赤裸上身,盤腿坐在馬車前,身上赫然顯現七道劍痕,其中最嚴重的那一道從頸後貫穿至左側小腹,像是欲將其一刀斜斬兩段。


    這劍痕如同一條猙獰蜈蚣趴在他背上,劇痛遍布全身。


    周圍的護衛隊看到夜墨然麵不改色的模樣,無不流露出敬畏之色。


    剛才那一戰,夜墨然展現的戰鬥力遠超他們的預期。


    他目前的修為處在四品下層,而剛才擊殺的九人中,有六個五品上層,三個四品中層,竟然都在一刻鍾內倒在了他的手中。


    吳天虎騎在馬上,瞥了眼夜墨然,讚許地輕笑一聲:“小子,你這一戰表現大大出乎我預料,原本我以為你能解決五個,重傷四個就頂天了,沒想到你愣是把他們都給解決了。”


    夜墨然平靜迴應:“我能感覺到,一開始他們並未下死手,可能是齊國那邊想讓我活著迴去,畢竟我要是死在齊國,他們承受不了後果。直到我殺了第三個人後,他們才不得不拚命反擊。說實話,前麵的戰鬥確實乏味,後麵的激戰才讓我覺得暢快淋漓。”


    吳天虎哈哈一笑,又帶著幾分惋惜:“你小子的確是練武的好材料,可惜根骨太差,又不能一心專注於武道,否則說不定真能衝擊那天下第一的位置,實在是有點可惜。”


    夜墨然笑笑:“人心不足蛇吞象,隻要我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以及那些關心我的人就足夠了,什麽天下第一,倒也不是特別重要。”


    吳天虎調笑他:“沒出息的小子,那要是隻有天下第一才能守護住你在意的一切呢?”


    夜墨然抬頭看向天邊的黃昏和即將落山的紅日,聲音清晰而堅定:“那這天下第一,就非我夜墨然莫屬!”


    緊接著,仿佛天穹開啟,夜墨然體內的真氣如巨龍般咆哮,瘋狂衝擊著周身經脈,他的真氣強度竟有衝破肉體桎梏、爆發而出的趨勢。


    吳天虎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夜墨然,那種威壓讓身為三品中層巔峰強者的他也不禁心驚膽戰。


    “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夜墨然閉上雙眼,身上的傷勢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愈合,接著剝落一層層黑色汙垢,仿佛他的身體正在進行一場脫胎換骨般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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