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已經沒問題了,除了迷藥隻是有一點擦傷,”費恩醫生說道,“倒是你,華人小子,怎麽又被打成這樣?”


    王金豆輕輕碰著身上的淤青,然後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哈~也許是怕你生意不好吧。”


    費恩醫生翻了一個白眼,雙手環臂道,“那我可得謝謝你……我不需要!話說,你好像沒有按時塗抹毛發增長劑啊!”


    王金豆摸了摸眉毛上的傷疤,不在意地說,“男人的勳章嘛,計較那些幹嘛?”


    你不用我得用啊,費恩醫生一摸腦袋,這幾天他頭發掉得厲害,正打算開口要迴來,診所的門就突然被撞開,是氣喘籲籲的穆勒和卡拉漢先生,看他們上氣不接下氣樣子就知道是一路趕過來的的錢。


    穆勒先生快成一道殘影跑到伊莎貝拉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伊莎貝拉,他扭頭朝費恩醫生咆哮道,“把她救迴來!聽見沒有?我說把她救迴來!不然我叫你陪葬!她可是我們國家的公主!”


    費恩醫生無奈地攤開雙手,“這位先生,她隻是被迷藥迷倒了而已,過一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了。而且她太小了,我也不能給她喂解藥,這對她以後成長發育可能會有影響。”


    穆勒聽後冷靜了下來,他又確認了一遍伊莎貝拉確實沒有大礙,然後沉下心深吸了一口氣,略帶歉意地表示道,“抱歉,剛剛是我太激動了,請您務必要救治她,價錢好商量。”


    說著穆勒把幾疊鈔票整齊的放擺桌子上,然後迴頭朝王金豆惡狠狠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王金豆扯著頭上的繃帶說道,“萊莫恩掠奪者,你們被盯上了。”


    穆勒接著用可怕的眼神看著王金豆問到,“你為什麽沒有保護好她?”


    “哈?”


    “我付你錢,正是讓你好好看著她!就是這個老家夥說,你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熟悉,我才允許你帶她到處亂逛。”穆勒說著斜手一指卡拉漢,卡拉漢先生莫名躺槍,想了想走上前開始埋怨起王金豆來,


    “你看看你!傷成這個樣子!你隻是一個小孩!跟那些歹徒打什麽?不要命了?”


    這話明麵上是責怪王金豆行事大意不計後果,實則是暗諷穆勒。穆勒一聽這話,這才注意到王金豆身上各處的傷,剛冒出來的火又被憋了迴去,他張著嘴巴不知道想說什麽,然後扔給了王金豆一小塊金子。


    “收下吧,就當做是你這兩天的報酬,還有對你傷勢的補償。”穆勒複雜的看了一眼伊莎貝拉,接著說到,“但是還是離她遠一點吧,我們要離開這了。”


    王金豆還想多說幾句,“嘿,聽著,重要的是有人在……”


    “行了小子,”這時候卡拉漢先生打斷了王金豆,陰陽怪氣地說道,“沒看清楚嗎?人家這是打發咱走呢。”


    穆勒先生又張了張嘴,但最後也沒有選擇反駁。卡拉漢先生見狀則一步貼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別再來找我們了,也別讓你們那些貴族破事打擾了我們小老百姓的生活。”


    這時阿曆克斯帶著保羅走了進來,過了一個多月,保羅的肚子似乎更加圓潤了一點,他開門見山的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恐怕你還要再多待一會兒,我們需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穆勒疲憊地摸了摸額頭,整個人仿佛老了好幾歲一樣,“現在還是算了吧,我想陪她多待一會兒。”


    “先生,這對案情的偵破很重要……”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穆勒突然發瘋似的大喊道,把其他人趕出了診所,他自己則坐在伊莎貝拉的身旁,蒼老的身軀早已不見往日的高雅,而是充滿了無盡的自責與慚愧。


    診所門外,被轟出來的保羅隻得將目光又轉向了王金豆,“這種情況,就得請你來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嗯?等等,怎麽又是你?”


    王金豆笑笑,打著馬虎眼兒成功萌混過關,然後向他們介紹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但可惜的是公主的另一條綠鬆石項鏈,不知道去哪裏了。”


    “上帝啊……也不知道這項鏈要多少錢……”保羅壓了壓警帽,看向一邊低頭不停在做筆錄的阿曆克斯,“我們就先行告辭了,以後有什麽想起來的千萬告訴我們,好好養傷吧。”


    警察巡查過後,卡拉漢先生神情複雜的看著王金豆,他拿手指不停指著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王金豆,嘴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隻得深深地歎了口氣,“把那金子收好吧,我們迴去。以後這種破事我們再也不接了……”


    王金豆表麵上應下,心裏則暗暗想道:這事兒,還沒完。


    ……


    迴到警局,保羅看著路上一言不發的阿曆克斯,語重心長的囑咐道,“這次功勞就先讓給他們,不可能所有功勞都是你的。”


    阿曆克斯不甘心地朝那些搶了自己功勞的同事們望去,他們笑得異常開心,絲毫沒有一絲慚愧。


    “真該讓你看看當時他們那副膽小鬼的模樣。”


    保羅一吹胡子,“不要亂說話!自從上一次中國城的事情,你就沒有感覺,我們已經被其他人給孤立了嗎?你不需要向他們證明什麽!學學愛德華吧!”


    阿曆克斯看著坐在自己位置上,失去往日活力,眼神空洞麻木的愛德華,迴嘴說道,“他那是失去鬥誌了,我才不會!”


    保羅揉了揉鼻梁,命令道,“那你就帶著幾個人,去找那個叫鯰魚的,捉他歸案。”


    阿曆克斯衝那些同事仰仰頭,“怎麽副警長,你使喚不了他們嗎?”


    保羅往椅子上一攤,雙腳往雜亂的桌子上一放,寫著“副警長”的桌牌被他用腳擠了出來。


    “對對對對,所以我才隻能招唿你們……快去幹活!!!”


    ……


    時間來到晚上,忽閃忽閃的路燈伴著一陣電流聲,終於徹底暗了下來。兩個黑影趁著路燈變暗的瞬間一閃而過,嚇跑了垃圾堆裏的流浪貓。


    其中一個黑影扯下麵罩,露出了真麵目,正是銅牙。他衝著傑夫說道,“今晚在這先將就一下。明天,明天我們一定要抓住她!”


    正說著話,腦袋上的傷口又流出了血。傑夫見狀,拿出一縷破布,反省道,“我的錯,應該早點走的。”


    銅牙接過破布往頭上簡單纏了兩圈,嘴裏罵道,“你tm知道就好!靠!這傷口真tm疼!”


    ……


    診所裏,病床上的伊莎貝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揉揉眼,仿佛睡了一覺,問向一旁喜出望外的穆勒,


    “穆勒先生,這是哪?我怎麽在這兒?沃倫呢?”


    “公主殿下,你可算是醒了,你記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嗎?”


    伊莎貝拉歪著小腦袋仔細的想了想,然後驚唿一聲,“對呀,我是被……沃倫呢?是不是被他們抓走了?”


    穆勒一皺眉頭,“沃倫?你是說那個華人小子?他沒事。倒是您,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不舒服?”伊莎貝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我倒是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摔了一跤,屁股有些疼。”


    說到這,伊莎貝拉仿佛迴憶起了什麽,她一臉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跟穆勒分享道,“你知道嗎?我們在玩騎馬打仗,然後來了一條兇巴巴的大狗,然後碰到了好多黑人,我還和其中一個打了一架,然後又來了兩個強盜!強盜欸!”


    穆勒聽了一臉陰沉的問道,“那個華人小子帶你去這些地方?好,很好……”


    意識到自己說多的伊莎貝拉連忙捂住了嘴巴,然後跟穆勒求起情來,“嘿嘿,其實沒有啦,主要是我一直到處亂跑,穆勒先生你可不要懲罰他呀!我還想再跟他玩呢!”


    看著伊莎貝拉求情的可愛模樣,穆勒無意間又注意到了那兩個胎記,他心一軟,緩聲但毋庸置疑的說道,“我們要先離開這了,這裏很不安全,有壞人想捉我們。”


    “壞人?我才不怕,”伊莎貝拉奶裏奶氣地說道,“我有你!也有沃倫!也許再加上小鮑,但是他居然扔下我跑了…還有,他家公司的員工也……”


    穆勒沉默地聽了一會,接著勉強微笑打斷道,“聽話,我的公主,明天我們就在芬利公司的保護下離開,往北走,去安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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