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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3迴家拉治療


    一般很少人願意經過綠翠公寓前頭,尤其前陣子又去了一條年輕的生命,現在綠翠已經形同鬧區內的世外桃源,人煙稀少到會有風滾草。


    到了夜裏更是沒有人願意靠近,王五從外頭迴來已經很疲憊了,走上公寓門口的台階時,腳尖突然踢到某個東西,喀啦喀啦的聲音。


    王五趕緊看過去,是一隻手機


    他撿起來看,這手機還不錯,看上去不像是公寓裏頭的人買得起的款式,難道是房東先生的


    摸索了一陣子才找到怎麽點開螢幕,螢幕亮起來後,畫麵上是兩個女孩子,一個看上去很是活潑,臉頰酡紅好像有點喝醉,兩手勾著另一名黑墨發色麵容冰冷的女子,兩人貼的極近對著鏡頭笑著。


    是沒見過的人。


    王五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想到大兒子最近說了句手機舊了有點問題,又是老舊的款式,不免起了點私心,將手機給收進懷裏。


    正要迴家去,王五見到一個女人站在大廳裏,懷裏還端著個撿來想私藏的手機,不會做壞事的他心底嚇了好大一跳。


    「呃晚上好。」王五臉上寫著心虛兩個大字,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幹了什麽事兒似的。


    那女人隻是靜靜的站著,身上穿著整件的暗色洋裝,入夜了氣溫下降,竟然還穿著無袖在那薄薄的洋裝下,隱約可見纖細的身材,還有雙峰上曖昧的凸起


    竟然沒有穿內衣


    王五不好意思多看整個人擺著手往後推「我我我我我小姐你」


    那女子眼睛沒有一點光澤,直挺挺的站著,燈光下她的臉色非常不好,粉色之下發著青色,畫了個紅豔的口紅或許是想掩蓋難看的氣色,但隻顯得更加怪異。


    「小姐」王五發現這女人好像不會有反應,呆呆的站在那兒沒有反應。


    或說好像沒見過這位小姐,是新住戶嗎


    「秋花。」另一個綁著馬尾的女人從公寓裏頭走出來,嘴來喊著名字。


    被稱作秋花的女人還是沒有反應,喊她的人也不客氣,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就拖走,秋花踉蹌一下,腳步跟得勉強混亂,總在差點跌倒的邊緣被扯著走。


    王五看不下去出聲「你要幫忙嗎她咋地我可以幫你扶她。」


    馬尾女迴頭看他一眼,王五又問「你們新搬來」


    「我們住很久了。」馬尾女迴答道「這是我姐姐,她有點問題,我來處理就好。」


    人家都這麽拒絕了,王五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覺得這馬尾女好生眼熟,一直到人家離開了都還皺著臉想。


    他迴到自己家裏頭一開門,大兒子正煮了晚飯上桌,就見自家老爸揉成折子「想啥呢工作遇事兒了」


    王五反手關門,忽然一腦袋撞在門上大吼一聲「我想起來啦」


    家裏一眾孩子都嚇了一跳,以為老爸是不是瘋了,連最小的崽子麽兒都含著湯匙愣圓了眼睛。


    王五沒空和一竿子崽解釋,隻是震驚於自己剛才的發現。


    那個綁馬尾的女人,那張臉,分明就是那時纏著他二女兒王露的女鬼


    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張臉他那時看得真真切切,絕對不會看錯


    想到那女鬼可能成精了現在都能和一般人差不多,王五就渾身是汗,還有另一個臉色鐵青的女人又是怎麽一迴事


    王五越想越不妙,看了看一屋子的心肝寶貝,開始考慮或許應該幹脆整隊拉迴老鄉去,這兒的看來是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


    怨魂纏將秋花拖迴地下室去,將人推入水缸中,相當不耐,卻比要?四處想辦法找人自殺要好多了。


    不過那女人不是說今天會迴來是跑哪去了得由?來顧這個行屍走肉的秋花。


    還就這幾分鍾的時間,秋花已經又從水缸裏頭坐了起來,緩慢的往外爬。


    怨魂纏煩躁的過去壓著她。


    另一邊在鵲院這兒,古鵲青和不容易將古杜真給搬上台階,她是第一次真心感覺到這條台階有多長,光是走上來就渾身無力了。


    「姑姑,撐著點。」她很是擔心古杜真的情況。


    朱丹先上去拿了件衣服下來給古杜真披上,也不知她怎麽迴事,好端端出去竟然迴來時隻剩個髒布袋裹身


    「還是去醫院吧」朱丹看古杜真露出的皮膚上全是紅腫起來的瘀傷,還有各種擦傷,實在觸目驚心。


    「不必。」古杜真簡單說兩個字都覺的腹部裏麵非常疼痛,被鈍器狠狠重擊內髒的感覺,讓她連唿吸都會感到疼。


    古鵲青扶穩她,可下手太緊又怕她疼,事實上,現下古杜真身上各處隻稍輕輕碰到就加劇疼痛,額上泌了一層忍痛的薄汗。


    「姑姑,一會兒上去我給你上藥,你忍著。」


    好不容易把古杜真給搬了迴來,古鵲青小心地把人給放到羅漢床上,躺下的功夫也讓她疼得鼻根都皺了起來。


    「姑姑,這、到底怎麽迴事」


    古鵲青沒想到會在今天下午接到姑姑打來的電話,原來看到的來電顯示還是不認識的電話,正想著是哪個人查到她的私人電話,沒想到接起來會聽見姑姑虛弱的聲音讓她去接人。


    這一去還真是讓人震驚,隻見古杜真坐在暗巷之中身上隻用一件髒布袋勉強蔽體,一身的傷嘴角鼻子都掛著血痕,一邊臉頰已經高高的鼓了起來讓整張臉變型。


    那布袋底下竟是什麽也沒穿


    就連電話也是和一個碰巧經過的放學孩童借來的,古鵲青自己不會開車,急急忙忙找來司機趕了過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古杜真一說話就很疼的模樣,古鵲青小心的查看她身上的傷,簡直一個比一個還要嚴重,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尤其是胸側肋骨下的一處,已經青中帶黑又紅又紫,吹口氣上去都不成,古杜真無法動彈最主要也是因為這處傷口,那紫黑色不大片但顏色很深。


    古杜真艱難的喝了些古鵲青遞來的水,吞咽都難受,喘了幾口氣後才道「青兒,實不相瞞其實,我那綠翠公寓的事兒,恐怕沒那麽好解決」


    她說得緩慢,額際流下一顆豆大的汗珠,甚至不必裝就已經非常虛弱了,古鵲青擔憂道「姑姑,你這傷難道是因為那間公寓」


    古杜真慘白著臉沒說話,古鵲青更確定自己的猜測「姑姑,我去替你解決。」她願意替姑姑處理問題。


    古杜真卻用無力虛軟的手抓住她的手,連手指上都是細小的傷口「別。」


    「姑姑。」古鵲青見姑姑都傷成這樣了竟還拒絕,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古杜真卻不是真不願古鵲青幫忙,而是道「我還有辦法能試試,等我過些日子傷好了便再去姑且一試,要真不行,姑姑可能得求你幫忙」


    「姑姑,家人之間何須言求。」不過她也明白姑姑作為長輩或許有必須維護的顏麵,她也不好一再強求「姑姑你可莫勉強,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讓鵲青一助便是。」


    古杜真很慢很輕的拍拍她的手背,可光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她呲牙裂嘴,古鵲青趨前小心將她的手給放好「姑姑,我去給您拿草藥過來,你先休息會兒,莫亂動。」


    沒力氣再說話,古杜真隻是點了點頭,神情依舊痛苦。


    古鵲青不敢耽擱,又去鼓搗她的古家祖傳秘藥去了,前陣子小感冒不去看醫生,又被朱丹給丟了一瓶,她必須去書房的密櫃裏拿新的才行。


    朱丹猶如隱形一半待在角落沒有出聲,?與眼前這位重傷的古家長輩並不熟悉,不過光是衝著本家來的這點?就沒什麽好感,但眼前這位是青青敬愛的長輩,?便對著人維持在沒什麽意見的中立位置。


    ?留下來也是想為青青看顧一下這位,她遍體鱗傷,一個人待著要是摔了傷上加傷,累得還是?的青青,朱丹可不舍青青擔憂的睡不著。


    不過?並不想和古杜真交談,所以將存在感降至最低,假裝自己不過就是一名漂浮的幽魂,與空氣同化。


    可?親眼所見,古杜真在古鵲青離開後不久,突然睜開了剛才還虛弱闔上的眼皮,眼裏若有似無的閃過一道金光,看向了某個方向。


    那個位置,是鵲院最重要最大間的鬼士靜修房。


    朱丹心底冒出了不對勁的直覺,可再看去,古杜真又閉上了眼睛,唿吸頻率平緩,似是睡了過去。


    ?懷著心裏的不安,飄去找青青,青青正拿出了她偷藏的藥草糊,看到朱丹進來手一抖,竟將罐子往身後藏。


    那難得孩子氣的模樣,要是平常朱丹肯定繞有興致的逗一逗,可?現下心底有事。


    「青青,我覺得你那個姑姑」?知道古杜真對青青而言有多敬重,便有些欲言又止「好像不太正常」


    原本此話說完會遭到古鵲青的一頓斥訓,朱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見的卻是古鵲青的一聲歎息「我知道」


    想來她也算古杜真最親近的人了,又怎麽會沒發現她姑姑的怪異,但古鵲青卻道「朱丹,姑姑她,原來不是這樣的」


    說著,古鵲青的眼神黯了黯,恍若想起了近二十年前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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