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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那天晚上夏約禾帶著小夜雨直接迴家了,她和鄭琪妮已經互換了電話號碼,以後聯絡也會方便一些。


    鄭琪妮估計那邊很忙,夏約禾有不知道是什麽事,不過聽說有警察去找她,說不定很嚴重,大概也跟廖敏的事情脫不了關係,希望她不要有事才好。


    這也讓夏約禾開始猶豫,正如高展冬所說的,這件事情比以往難查,是不是應該放棄,夏約禾暗自也在考慮著。


    她怕打擾到鄭琪妮那邊所以沒有打電話,隻傳了訊息問她情況,到了睡覺前也沒見她迴複,夏約禾也沒等了,夜雨已經在床上抱著被子等她。


    和夏約禾對上眼,夜雨的小手在床鋪空位上拍了兩下,在催她。


    「來了。」夏約禾趕緊將桌上收拾收拾,屁顛顛的爬上床「我關燈。」


    關上燈後兩人就安靜了,躺在床上,夜雨自然的閉著眼睛,墨色的頭發被夏約禾整理整齊的撥到枕頭上,讓夜雨睡覺時不會壓著頭發,小孩睡覺的姿勢也和安靜,整整躺著一整晚也不挪位。


    這也讓兩人共躺一顆枕頭變得沒那麽擁擠。


    夏約禾躺著也閉上眼睛,可腦子裏還千迴百轉的一時也理不清,躺了一小段時間,可能就五分鍾吧,也可能十分鍾,總之躺久了就感覺身子這癢那酸的,蠕動了一下便翻了個身,怕吵醒夜雨所以太很小心的翻。


    夜雨睡眠很淺,稍稍一點聲響就會吵醒她。


    不過夏約禾還是太低估夜雨了,小家夥壓根還沒睡,她喜歡夏約禾和她麵對著睡覺,這樣即使房間裏是全黑的,她也能感覺到夏約禾的氣息灑在臉上。


    在夏約禾一動身的那一刻,夜雨的眼睛就睜開了,在一片黑暗中夏約禾也不知道,夜雨就這樣不動聲色的看著夏約禾緩緩背了過去。


    沒多久夏約禾又自己翻了迴來,似乎還是不太滿意姿勢,翻來覆去的沒個定性。


    腦子裏亂糟糟的睡不著,夏約禾躺在床上有些悶,她猜測夜雨已經睡熟了,便想起來用計算機,小聲一點不要吵到小家夥睡覺。


    在暗中?了謎眼,夏約禾看不太清楚夜雨的眼睛,可夜雨的氣息平穩有規律,夏約禾就準備掀了被子起身。


    突然一隻小手伸過來,按住夏約禾的肩膀。


    「唉你還沒睡著」夏約禾沒想到夜雨還醒著。


    夜雨也沒有用力按著她,隻是伸手蓋在夏約禾的肩頭上,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夏約禾明白夜雨這是不想她起身。


    「去哪」感覺夏約禾沒再使力要坐起來,夜雨改成摸了摸夏約禾的肩膀。


    「沒,睡不著想起來用一下計算機,是我吵醒你的」夏約禾伸手想去掏手機,看一下現在幾點了。


    夜雨擋住夏約禾的手沒讓??玫健該揮校?俏一姑凰?擰!


    「是哦。」因為在黑暗之中,夏約禾不自覺說話聲也壓得低低的。


    兩人靜默了一下,夜雨緩緩的問道「怎麽了,你睡不著」


    夏約禾抓了抓脖子「有點。」


    「工作上的事」夜雨一直都跟著夏約禾,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夏約禾沒有說話,確實是工作沒有錯。


    夜雨也沒追問,放在夏約禾肩頭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很溫柔的學著夏約禾以前哄她睡覺的方式,拍撫著「睡吧,別想了。」


    夏約禾被夜雨拍撫著,有種身份倒錯的怪異感,可心神漸漸的安定下來,連唿吸都變得平緩,越來越想睡「你也睡」她輕聲說。


    「嗯」夜雨發出來軟濡的鼻音算是迴應了,在夏約禾睡著後,一道輕柔的黑霧緩緩從夜雨口中散出,遊移到夏約禾的後頸,夏約禾的後頸子透出詭譎的黑色印記,黑霧就隨著印記透入。


    不知是涼還是暖,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體內遊走,好像順著血管一點點的放鬆下來,夏約禾渾身發軟,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夜雨知道夏約禾暫時不會醒過來,伸手給她拉了拉被子,將露出的後背給掖實了,又把夏約禾整個人攏了攏。


    她對比了一下自己和夏約禾的身型,她也不過夏約禾的三分之二,手伸地再長也抱不住眼前的人,被夏約禾抱著還差不多


    要是她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


    咬了咬唇,夜雨調度了一下體內的力量,體內的鬼氣運轉起來,她的瞳孔化作全黑,指尖微微的變色,頭發也有增長的跡象,而她額上的骨角,若有似無的長了些。


    可也就一些些,夜雨被卡通睡衣遮掩的肚子上,約臍上兩指的位置,出現一個紅點隱隱冒著紅光。


    紅光一出現,夜雨體內的鬼氣運轉困難,蔓延全身的力量被封迴紅點之中,夜雨又迴複成原來的模樣,頭發指尖眼睛的異狀不在,而夜雨本來就白皙的小臉更加蒼白。


    果然還不夠,她還需要更多


    低頭在夏約禾的額上親吻了一下,夜雨眼神幽幽,在夏約禾熟睡的時候,床上不知何時隻剩下她一人安眠


    而在黑夜的空中,一絲淡淡的黑氣飄散於風中,飄往不知名的方向。


    隔天夏約禾睡到中午才醒來,渾身都睡軟了,這是她這幾天最舒服的一覺,才剛醒來就聞到一股香味。


    這味道是烤土司唉


    好香哦


    夏約禾享受著香味繼續卷在被子裏,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她的被子窩被推了推「起來吃飯。」


    醒來就有早餐吃,好幸福


    等一下


    夏約禾瞬間眼睛睜得好大「你自己碰烤箱了」她一把抓住在床邊推她的夜雨。


    「嗯,土司烤好了。」夜雨平靜的問「要奶油還是果醬」


    「奶油不對啊你怎麽可以自己碰烤箱那很危險,手伸出來我看看」夏約禾抓過孩子嫩嫩的手,上上下下檢查有沒有燙傷。


    幸好手臂還是白嫩嫩的一點事都沒有,夏約禾又想到「等等我土司不是冰在上層冰櫃嗎你怎麽拿到的」


    孩子身高矮,根本不可能勾得到上層冰櫃


    夜雨眼睛轉了一下,用指節敲了敲家裏的小凳子。


    當下夏約禾臉都僵了「踩這個上去撈多危險摔下來可怎麽辦」


    她也睡得太死了,小孩都端出早飯了她都沒醒來,讓夜雨受傷了可怎麽辦「你餓了怎麽不叫醒我」


    夜雨眼神有些小可憐,眼神看向桌上的烤土司,怯怯「我烤的」


    她那樣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這不是,人家小孩忙一早上給她端上早餐,沒一句道謝稱讚就算了,還一副要教訓人的樣子,擱誰身上誰委屈。


    夏約禾在心底給自己掌了幾下嘴巴,話鋒一轉「我們夜雨長大了,還懂得烤土司,真香。」


    書上說,帶孩子得誇獎常掛嘴邊,建立孩子的自信心才行


    夜雨聽了甜甜一下,拿了奶油過來幫夏約禾抹上土司「嚐嚐。」


    「呃,我先刷牙。」夏約禾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趕出來吃夜雨第一次給她準備的餐點。


    出來的時候原本亂七八糟的床鋪已經整齊了,她記得剛才下床急,被子是被她一腳踹開的


    現在被子方方正正的擺在床邊,折得跟豆腐一樣整齊,還拉邊拉角。


    「床鋪真是整齊,我以後會記得自己迭被子。」夏約禾有晚了一步的感覺


    夜雨不甚在意「以後我折,過來吃飯。」


    土司烤得速速脆脆,還連帶著有幾片培根可配,想來是跟著土司一起烤得,夏約禾很驚豔「夜雨你烤得剛好,好吃。」喀嚓一口。


    「你喜歡就好。」夜雨知道夏約禾喜歡脆一些的烤土司。


    夏約禾吃得滿足,可還是不忘一再提醒夜雨,千萬不能自己亂碰烤箱,也不能爬高,尤其她不在身邊的時候,這樣真的很危險。


    夜雨靜靜聽著,嘴裏咬著土司,夏約禾問她聽沒聽見,她也就輕哼一聲。


    夏約禾教育的差不多了,拿起手機想看看鄭琪妮那邊有沒有迴應,鄭琪妮迴了短信,是早上七點左右傳的,想來是去學校的途中,表示有警方問起廖敏的事情,已將昨天發現的事情如實告知警方,沒什麽大事。


    在這則迴複後頭還有一則,前不久傳來的,可惜夏約禾那時候也才剛醒沒接到,訊息裏表示,今天放學在清麗見,有大事告知


    短信後頭還加了一個驚訝的圖釋。


    夏約禾看著這兩則矛盾的信息,現在鄭琪妮是上課時間,不方便聯絡,便迴了個ok。


    「夜雨,晚點還要去一次清麗,你要去嗎」夏約禾問吃土司的夜雨,怕孩子連續兩天都去那裏,會不會膩了。


    「你要去」夜雨問。


    夏約禾點頭「嗯,昨天那位姐姐你記得吧她說有事要說。」


    夜雨也不廢話「你去,我就去。」


    「不嫌煩」夏約禾確認一下。


    「不嫌。」夜雨隻要有夏約禾在身邊,從來不覺得煩過。


    因為昨天去調查的時候發現太多可以的線索,夏約禾這次打算要帶著筆記本去,她在家裏翻了半天沒有找著,才想起之前放在細語忘了拿迴來。


    為此她先去了細語一趟。


    和樓下警衛點頭打個招唿後上樓,進了公司,高展冬馬上靠了過來,一臉關心「約禾,昨晚還好嗎」


    「啊昨晚昨晚很好啊,怎麽了嗎」夏約禾為突如其來的關心弄得一頭霧水。


    「昨晚你沒聽見」高展冬問。


    「聽見啥」昨天晚上她簡直要睡到翻過去,哪有聽到什麽。


    高展冬也是住在附近,他不可置信的問「昨晚的聲音你沒聽見」


    其他同事也過來「約禾沒聽到我們幾個住附近的都聽到了。」


    「到底什麽聲音」被他們這樣一搞,夏約禾好奇起來。


    「尖叫聲啊」其中一個同事誇張道「好幾個人的尖叫聲,在大街小巷裏迴蕩啊好多人都聽見了」


    夏約禾一臉不信「尖叫聲怎麽可能啊」


    「真的我也有聽見,大半夜的嚇死人了,我還報警了」另一個女同事心有戚戚「還以為發生什麽事,可警察什麽都沒找到,聽說報警的不隻我一個唉」


    「真的假的到底是什麽事啊」夏約禾看女同事說得信誓旦旦「吵架嗎」


    「不知道。」高展冬迴答「聲音不隻一個地方聽見,a市很多地方都有人報案。」他自己也是報案的一員,警察很無奈的告訴他已經接到好幾通了。


    「不隻一個地方,可能是惡作劇吧」夏約禾想想覺得隻有這個可能性。


    「警察目前也是這麽說的。」那些傳來尖叫聲的大街小巷,裏頭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高展冬昨晚聽見後感覺就在家裏旁邊的巷子,第一反應是打開窗子,可巷子裏除了幾盞路燈閃爍,並沒有任何人影。


    現在也隻能以惡作劇作為原因。


    不過聽見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惡作劇能發出的尖叫,而是某種更絕望的


    沒有當場聽見的夏約禾也就當個故事聽,一旁的夜雨則是對這些談話的內容完全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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