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殷漓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所以他很快就發現了那處濃霧的波動。


    “誰!是誰在那!”葉殷漓衝著那處地方喊道。


    “怎麽了怎麽了?”耗子和王川聽到葉殷漓的喊聲,忙聚榮了過來。


    “剛才那個地方有東西走了過去。”葉殷漓指著一處說道。


    “東西?什麽東西?”王川順著對方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能看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剛才那裏的確有東西,因為這霧氣太濃了,快速移動帶起的風會使霧氣長生波動,看到了霧裏那有東西跑過去了。”


    耗子揮手帶起了一絲風,就看到它眼前的霧氣如被什麽攪弄了一般,如墨汁入水似的翻滾了起來。


    “嘿!還真是!”耗子驚歎。


    葉殷漓看著那處已經再次變得平靜的白霧,眉頭緊鄒。他覺得這裏實在是在奇怪了,沿路過來,根本沒看到動物的痕跡,那剛才的影子究竟是人,還是別的什麽東西?但那“滋滋”聲越發的近了,葉殷漓的心跳也跟著急速跳動了起來。突然他的腳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前撲去,還好王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綁在他腰上的繩子,這才讓葉殷漓沒有摔了個狗吃屎。站定後的兩人這才有心思看看,到底是什麽絆了他一腳。隻是這一看,差點沒把他三今天的早飯給惡心吐了。


    原來剛才絆倒葉殷漓的,的確是一個人。隻是那人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被稱之為人。因為他成為了一具被燒焦了的屍體。


    屍體的動作成扭曲的抓舉狀,可以看出他在被燒死前,還是活著的。看死體的腐肉程度,應該超過五天以上,在這個還算潮濕的環境中,已經開始腐壞。黑紅色的表皮上爬著許多乳白色的蛆蟲,在那被燒的龜裂焦黑的皮膚上,令人更加無法忽視。


    “這!這是怎麽迴事啊!是誰把他活活燒死的!”


    “不知道。”葉殷漓給不了答案,“也許是敵人,也許不是···”


    葉殷漓沒有說下去,但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看著耗子說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沒發現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不同尋常?”王川臉上滿是疑問,“不就是個被燒死的屍體嗎?哪裏不尋常了?”。


    葉殷漓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這屍體已經腐壞的這麽嚴重,而我們在這麽進的距離下,都沒有聞到屍體的腐臭味。”


    耗子一聽,忙動了動鼻子,接著立刻大聲驚唿道:“我的媽呀!真的什麽也聞不到!”


    這是葉殷漓又說出了另一個消息,“不僅聞不到腐臭味,我想應該是什麽味道都聞不到了吧。”


    “怎、怎麽會這樣···”王川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四周,“是這些霧氣弄的嗎?”


    葉殷漓點點頭。


    王川急切道:“那怎麽辦?我們根本沒有配備防毒麵具啊!”


    葉殷漓苦笑道:“別急,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呢。”


    “這還不算壞?”耗子驚歎,要知道在容易迷失的野外,沒有了嗅覺,那就是少了一分保命的技能啊!


    葉殷漓抬手揮了揮眼前的白霧,“你沒發覺這些霧越來越濃了嗎?”


    王川抬眼看了看已經隻有一米多的能見度,僵硬的點了點頭。


    葉殷漓把手抬到自己的眼前,隨意的揮動了一下,說道:“其實,不是霧變弄了。”


    “不是霧變濃了?可這···”


    耗子還想說些什麽,葉殷漓卻已經接下去說了自己的判斷。他指著自己的眼睛,淡定道:“而是我們的視力變弱了。”


    耗子和王川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隨即驚恐揉搓著自己的雙眼。


    葉殷漓已經沒有心情去顧忌對方此刻的心情,而是從新拿出羅盤,開始跟著指引的方向前進。在這個詭異的穀地中,沒有了聽覺和嗅覺的他們,生存下來的機會又能有多少?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等眼睛跟鼻子一眼再也無法發揮作用的時候,耳朵最終也會淪為擺設。到時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三人照著葉殷漓羅盤上的指引,開始沒命的狂奔。他們隻能寄托希望於能在徹底失明前,從這片霧氣中出去。


    隻是葉殷漓也不知道這個陣法究竟有多大,但留下原地隻會變的跟腳下燒焦死屍一樣,所以他們隻能沒命的奔跑。


    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連一些近處的灌木的身影也無法看清。葉殷漓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的越來越快,簡直就像要從胸膛中破出一般。


    葉殷漓扶著膝蓋,佝僂著背,喘著粗氣。也許是這樣的環境讓人壓抑,亦或是這霧氣還有讓人疲憊的功效。自從跟著秦燁開始訓練後,他已經很少感覺到這種發自心靈深處的那種疲憊感了。


    稍作休息後,葉殷漓開始拿出水,咕嚕咕嚕的喝了數口,想到還跟在後麵的耗子和王川,就想把水遞給他們。


    “你們也喝點吧,我們的水不多,能省則省。”


    葉殷漓說完話,卻沒聽到對方的迴答,他奇怪的拉了拉繩索,就感覺到繩索上傳來的感覺不對。於是他急忙迴拉繩子,卻看到繩子那頭根本就沒有耗子和王川的身影!


    “壞了!”葉殷漓心下一驚,接著腦袋上傳來一陣鈍痛,他眼前一黑,就這麽他暈了過去。


    待葉殷漓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後腦勺長了個大包,疼的他直罵娘。他睜開眼看了看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發現是一個石洞,邊上點著一團篝火。此時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清周圍的事物,鼻子也能聞到柴火燃燒後發出的焦炭味。


    “恢複啦!”葉殷漓驚喜的說道。


    想來那霧氣的毒性隻是暫時性的,隻要離開了霧氣,身體裏所吸入的毒素經過人體的自我解毒功能,就能痊愈。


    這時從洞外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與說話聲,葉殷漓聽出裏麵有耗子的聲音,於是急忙起身走出洞口。一出洞口,就看到這外頭是另一個更大的山洞,耗子和另外十來個穿著野戰服的人正從另一個洞口走了進來。


    “太好了,葉先生你醒了!”耗子看到葉殷漓,高興的說。


    “這···是怎麽一迴事?”葉殷漓看著麵前的一堆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啊,是這樣的,這些就是我們之前留在營地裏的人,也是他們把我們從峽穀裏救出來的。”


    葉殷漓摸了摸腫起的後腦勺,“用這種方式?”


    耗子有些心虛的看了身旁的男人,那男人倒是渾不在意的說道:“實在抱歉,因為事出突然,我們無法確定你們的真實身份,所以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請葉先生見諒。”


    葉殷漓沒有與對方握手的意圖,“你先說明情況,我再判斷是否原諒你們的這種行為。”


    那人笑著收迴了手,開始給葉殷漓講述從耗子出發後,他們這一隊人在河穀所經曆的匪夷所思的故事。


    原來在耗子走的第二天,天空中就開始下起了下雨,但對這些常年遊走在深山野林的他們來說,這根本不足為奇。可就在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這件事讓林誠感覺到,原來他們紮營的這個山穀,是生靈禁製踏入的禁區。


    當天晚上陰霾的天空中雷光閃爍,因為害怕突發情況的發生,林誠安排了兩班人手輪流守夜。可一早起床,就發現那四個人居然都不見了!雖然行李還在,可就是不見人影。而且不知怎麽的,河穀裏漸漸變得霧氣蒙蒙。林誠又派來了四個人兵分兩路去尋找那失蹤的四人,卻沒想到等了三個小時,別說那四個人了,就連出去尋找的四人也沒了人影。通訊器也沒有了反應,隻能聽到滋滋不斷的電流幹擾聲。


    林誠當機立斷叫大家收拾好裝備,準備開車離開河穀,卻發現車子根本就開不出去,總是莫名的迴到原點。這時的隊伍早從先前的二十多人的小隊變為如今的十幾人。


    林城很快就發現了這些霧氣的有毒,於是他叫所有人員都佩戴好防毒麵具,然後每人都在腰上綁上繩索,依次向先遣部隊的路線走去。因為那時候他們隻是以為秦燁他們的通訊設備遭到了破壞,這在荒山野嶺是很經常碰到的事,而且這裏氣候異常,很有可能是這裏的特殊磁場讓衛星電話失靈了也不一定。總之一句話,林誠不認為秦燁和劉煬他們那隊人有何危險,反而是現在的自己這隊人,被困在這白茫茫一片的河穀裏,出又出不去,食物也終有吃完的一天,如果不去找到先遣隊們,他們自己很有可能會被困死在這個地方,或是被不知名的人或力量給綁走。


    但可惜的是,在沒有地圖與導向指引的情況下,他們最終還是被困在了這個峽穀裏。好在他們找到了這個山洞,作為臨時的安置點,才得以喘息


    這裏就算是沒有霧氣的時候,他們也無法沿路返迴,期間嚐試後,又有幾名兄弟失蹤了。而更為可怕的事,他們見到了好幾具被燒得焦黑的屍體。從有些還算完整的屍體上看出,這些就是他們原以為失蹤了的幾人。在這樣的雙重壓力下,林城隻能繼續無望的尋找著通往黃泉殿的道路,因為這是他們唯一能活著出去的希望。


    當葉殷漓與耗子進入森林的時候,就被林城他們發現了,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林城打算把三人分開後抓捕。等他從耗子口中得知葉殷漓的身份的時候,葉殷漓已經被他的手下擊昏。


    林城真摯的抱歉道:“很抱歉讓你受傷,但這裏實在太過危險,或許還有其他隱藏在迷霧中的人,正在虎視眈眈的想要殺了我們,我不能冒險。”


    葉殷漓歎了口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他笑了笑,“畢竟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林城自然知道對方這話的意思,他兩互相握了握手,達成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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