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封明景和顧徐也頓時就僵住了。


    封明景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一張俊臉瞬間就泛起了滾燙的緋色來。


    是啊,他傷的明明是後背,為什麽要讓顧徐喂他吃飯?他又沒有傷著手!


    而且他剛才還吃得那麽理所當然的,一點都不害臊呢。


    真的是——真的是——


    “他頭暈,輸了那麽多天的液,沒吃過東西,沒有力氣。”


    就在封明景百思不得其解也想不到任何合理的借口時,顧徐忽然不冷不淡地解釋了一句,然後又麵不改色地繼續喂著封明景。


    封明景這會兒覺得有些忸怩了,不好意思了,但是喬雲煙還在直勾勾地盯著他,他這會兒要是突然又有力氣吃粥了,那這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所以封明景哪怕覺得別扭,也還好硬著頭皮的繼續張嘴吃了。


    喬雲煙手裏頭拎著些果子,進了屋子,見封明景吃著青菜粥,而且聞起來還特別的香,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道:“你們怎麽有粥吃的?我剛才問了王叔都沒有粥了,隻有飯。”


    顧徐沉聲道:“我自己做的。”


    喬雲煙當即又開始陰陽怪氣了,道:“哎呦哎呦哎呦喂,你就給他做粥,不給我做啊?你也忒偏心眼了,怎麽說咱們三個也是同過生死的戰友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封明景見喬雲煙埋汰顧徐,心裏不高興了,道:“我叫他做的,你又沒有叫。”


    喬雲煙冷哼了一聲,眼巴巴地看著顧徐,道:“顧徐,我叫了你就給我做嗎?”


    顧徐已經將一碗粥喂完,他拿著封明景吃完的那隻碗將剩下的粥舀到了碗裏,然後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這才迴答了喬雲煙的問題:“我自己要吃,給他做是順手的。”


    喬雲煙早就看穿了一切,冷哼道:“我還沒有見過順手的先吃的,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貓膩的,還不承認,算了,我買了點果子,你們吃點吧,可甜了。我先迴去休息了,趕緊快點好起來,好起來一起去潛水。”


    封明景忍不住笑著道:“你還想去潛水呢?不害怕?”


    喬雲煙直接白了他一眼,道:“老娘是什麽人,哪裏會害怕?難不成你以後都不出海來?不上船了?”


    封明景也斬釘截鐵道:“那不可能啊。”


    “那就是咯,不過你出海的時候記得要帶上顧徐呢,顧徐可是個寶藏,這次要不是他,咱們兩個都得死。”喬雲煙忽然曖昧地看了封明景一句,然後若有所指地說道,這才笑著出去了。


    封明景臉色還是有些發燙,忍不住低聲嘀咕道:“瘋瘋癲癲的。”


    顧徐不鹹不淡道:“我覺得喬會計挺好的,真性情。”


    這話一出,封明景當即不高興了,抬起眼盯著顧徐,道:“你喜歡她啊?那你趕緊追,她對你有意思呢,不,她可不止對你有意思,她就喜歡長得好的,隻要長得好的,她都有意思。”


    顧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道:“我是無福消受了,你喜歡的話可以追,你也長得挺好的,她肯定喜歡。”


    說著,他這才收拾了餐具,也出去了。


    見顧徐帶上門,封明景氣得有些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我難道不知道我長得好!要你說!我要是有意思,還有你什麽事兒!”


    這邊,餘笙笙午覺直接睡到了天黑。


    這段時間,她倒是有些嗜睡了,動不動就睡過頭了,真是煩人。


    她剛睜開眼,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進了懷中。


    餘笙笙都不用睜開眼,光是聞著那人身上清新的味道就知道是嚴司白了。


    “你辦完事了?怎麽了?也不叫醒我?”餘笙笙這才從他懷中探出頭來,問道。


    “辦完了,見你太累了,不想叫醒你,你沒有嚇著吧?”嚴司白聽說餘安安自己爆頭的事情,而且餘笙笙還在現場看著,當即緊緊蹙著眉心問道。


    “嚇著了,不過還行,還能消化。”在自己男人麵前,餘笙笙也沒有必要逞強。


    她的確是嚇著了,這是實話。


    饒是誰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爆頭了,那也不能麵不改色啊。


    哪怕這個人的確是罪該萬死了。


    她要是萬萬沒有想到,餘安安居然會用這麽慘烈的方式結束了她自己。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嚴司白摟著餘笙笙,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


    嚴司白這個動作,自然而然地讓餘笙笙想到了顧徐和封明景。


    想到了餘安安自殺的時候,顧徐捂住了封明景雙眼的場景。


    這難道不是愛情嗎?


    餘笙笙的八卦之心當即就燃燒了起來,拽了拽嚴司白的衣擺,壓低聲音道:“那個,我跟你說個事啊,不過你可不要亂說出去,這可是秘密。你要保守秘密,知道嗎?”


    嚴司白當即就挑了挑眉,道:“你還信不過我?”


    餘笙笙笑了笑,道:“我跟你說,顧徐他,喜歡封明景。我感覺他們兩個好上了。”


    這話一出,嚴司白當即就蹙緊了眉心,道:“你胡說什麽?他們兩個都是男的,怎麽好上?怎麽會好上?怎麽能好上?我看你今天是被餘安安嚇傻了。”


    說著,嚴司白還伸手去摸了摸餘笙笙的額頭,想要看看她有沒有發燒。


    餘笙笙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有些無語了,直接一把拍開了他的手,道:“我清醒著呢!我跟你說,你居然還不信,兩個男的怎麽了?兩個男的就不能相愛?不能好上?不能在一起?”


    嚴司白作為這個年代的人,還真是頭一次聽見如此驚世駭俗石破天驚的話,忍不住愈發將眉心蹙緊了,低聲道:“你亂說什麽?兩個男人啊,怎麽好上?怎麽生孩子?”


    餘笙笙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跟我結婚就是為了生孩子的?要是我生不出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這話題怎麽扯得這麽遠了呢。


    她是自己認定一輩子的女人,怎麽可能是為了生孩子?


    “生不出就生不出,又不是跟孩子過一輩子,怎麽能不要你呢?”嚴司白當即反駁道。


    “那就是咯,那他們兩個在一起有什麽問題,孩子又不是必需品,不生也可以啊。”


    “這——這你說得好像又有道理,不是,這也不對啊,兩個男人啊——”嚴司白好像有點被說服了,好像又沒有被說服,腦子一愣一愣的。


    餘笙笙都懶得跟他說了,一把拽住他,道:“算了,不跟你這種老古董說了,出去吃飯吧。”


    王叔已經做好飯了,今天殺了好幾頭豬,有發給大家的,也有用來做臘肉的,所以晚上有豬血炒韭菜,餘笙笙本來挺喜歡這道菜的,但是今天看到那紅彤彤的一大盆子,居然忍不住就惡心地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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