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國安局的人將她帶走吧,大家都讓一下,這種事情交給專門的人士處理就行了。”餘笙笙站了出來,沉聲說道。


    兩個國安局的同誌見餘笙笙喝住了剛才那些群情激揚的群眾,這才上前,將餘安安扣住,準備將她帶走。


    眾人俱都目光冷凝地盯著餘安安,那嚴厲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喝血一般。


    如果不是餘笙笙製住,他們甚至恨不得將這個出賣國家的賣國賊撕碎成一片片的。


    然而,就在餘安安將要被帶走的時候,一個同誌當即從辦公室裏頭神色匆忙地走了出來。


    因為是急事,所以那個同誌也沒有避人,直接走向了餘笙笙,沉聲道:“餘書記,不好了,封船長出事了。”


    餘安安本來整個人都處於了一種極度混沌的狀態,腦子更是空白一片,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隻能僵硬地行走著。


    然而,這一句話,卻將餘安安的心神瞬間拉了迴來。


    她整個人仿佛瞬間活了過來,猛地轉過身,迸發出極大的力氣,轉過身跑到了餘笙笙的哥跟前,雙眸癲狂又狂熱地盯著餘笙笙,銬著手銬的雙手死死抓住了餘笙笙,問道:“明景哥怎麽了?明景哥到底怎麽了!你說話啊!明景哥到底怎麽了!他出什麽事了!”


    “餘笙笙,你說啊!你給我說啊!”


    餘安安就跟瘋了一樣,死死剜著餘笙笙,還使勁抓住了餘笙笙的胳膊。


    餘笙笙剛才聽了辦公室同誌的匯報,也失神了一個瞬間,這才讓餘安安有機可乘,抓了她一下。


    餘笙笙當即拽開餘安安的手,但是餘安安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了,餘笙笙拽了幾下,居然沒有拽動。


    “餘笙笙我問你,你啞巴了是吧!我問你明景哥怎麽了!他出了什麽事兒!”


    餘安安著急地大吼了一句,雙眸發紅地瞪著餘笙笙。


    嚴司白就站在餘笙笙的身側,見狀當即摟住了餘笙笙的腰肢,一把推開了餘安安。


    餘安安的力氣不敵嚴司白,當即被他推得一個踉蹌。


    她狼狽不堪地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倉惶地跌在地上。


    因為手上戴著手銬,所以餘安安想要撐住自己的身子的時候,雙手都被地上的碎石粗沙刮破了,蹭了一手掌的血。


    但是,餘安安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抬起眼,死死地盯著餘笙笙。


    餘笙笙掙脫了餘安安,這才看向了旁邊的那個同誌,道:“怎麽迴事?”


    那個同誌急忙道:“剛才接到漁船上的電話,說是封船長出海遇到風浪,喬會計不小心摔進了海裏頭,封船長為了救她,也被大風浪衝走了,一起被衝走的,還有船上的一個船員,現在他們三個人都下落不明,漁船已經在附近找了一整日了,但是一無所獲,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聽到下落不明和兇多吉少這幾個字的時候,餘安安灼熱又緊促的目光瞬間覆滅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難以置信的灰敗。


    “不會的,不可能的——怎麽可能——”


    “不可能的!明景哥怎麽可能會死,不會的!胡說,你胡說的!全是你胡說的!我要給明景哥打電話,我要問清楚!”


    餘安安忽然尖叫了一聲,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就要衝進辦公室去打電話。


    然而,她剛站起來,國安部門的兩個同誌就死死摁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將頭套給她戴上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打電話給明景哥!”


    “他不可能出事的!他不會死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他絕對不會出事的!絕不可能!我要給他打電話!”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絕對不相信,騙我的,都是你們騙我的,我還要跟明景哥結婚呢,我們一定會結婚的,我們是京城最恩愛的夫妻啊,他怎麽可能會出事——”


    餘安安被戴上頭套之後,整個人徹底瘋狂了,不斷地尖叫著,呐喊著,劇烈地掙紮著。


    其中一個押著她的同誌實在被她吵得煩死了,忍無可忍地抬起了手肘,直接一個手刀朝著餘安安的後頸就劈了下去。


    這一下,餘安安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然後才軟下了身子,徹底暈死了過去。


    餘笙笙讓趙東開車送他們,兩個同誌像是拎小雞一般將餘安安拎了起來,塞進了車子,這才揚長而去。


    看著餘安安被帶走了,餘笙笙這才神色冷凝地看向了那個同誌,道:“給那邊迴個電話,我親自問清楚狀況。”


    一下子被衝走了三個人,這絕對不是小事。


    餘笙笙本來才稍微鬆弛些許的心瞬間再次繃緊,懸到了嗓子眼上。


    那個同誌也不多話,直接轉身去迴撥電話了。


    餘笙笙緊跟著他的腳步走進了辦公室,嚴司白臉色也是異常的冷肅嚴峻,亦步亦趨地跟著餘笙笙。


    餘笙笙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那頭的電話已經接通了。


    “餘書記。”那個同誌將電話雙手遞給了餘笙笙。


    餘笙笙急忙接過了電話,道:“我是餘笙笙——”


    她進行了簡短的通話之後,這才臉色凝重地掛斷了電話,然後在桌麵上的紙張上寫下了坐標。


    見她掛斷了電話後,嚴司白這才沉聲問道:“怎麽迴事?”


    “他們迴程的時候突然遇到大風浪,喬雲煙因為經驗不足被卷下去了,封明景和顧徐為了救她,貿然下水,結果三個人都不知所蹤,漁船還在原來的位置搜救,你去召集我們所有能出動的漁船和快艇,趕到這個坐標去搜救。”


    遇到風浪,還被卷下水,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餘笙笙還要如此大動幹戈地去搜救,實在是有些不理智了。


    興師動眾,損耗極大,而且還不一定能將——屍體找迴來。


    但凡出過海的人都知道,這種狀況下,想要活著,除非是媽祖顯靈了。


    能將屍體找迴來,對家屬有個交代,都已經不錯了。


    剛才那個接聽電話的同誌下意識地抬起眼看向了嚴司白,他的目光很明顯,餘書記這次實在是意氣用事了,嚴團長應該阻止她才是的。


    然而,嚴司白卻深深地看了餘笙笙一眼,道:“我這就吩咐下去,你放心,我一定將他們帶迴來。”


    至於是死還是活的,嚴司白也不敢保證了。


    他隻能盡最大的努力承諾,將他們帶迴來。


    餘笙笙點了點頭。


    嚴司白轉身出去了,餘笙笙還站在原地呆滯了一會兒,靜靜地凝視著寫在桌麵上的坐標。


    良久之後,她才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眼眶泛酸,有一行熱淚緩緩淌了下來。


    她捂住了自己的雙眸,頓時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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