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嚴司白全身都出了冷,餘笙笙隻能擦到他露出來的皮膚,比如脖子還有胸口,手臂之類的地方,但是嚴司白整個人都在不斷地發熱,汗水不斷,餘笙笙擦到脖子的時候,發現胸口下麵還有很多汗,她忍不住將毛巾從嚴司白的領口處探了進去,幫他擦拭。


    餘笙笙見他汗淋淋的,一副極為難受的樣子,以為他隻是發熱,當即道:“要不你將衣服脫了吧,我給你用冷水擦擦,讓你舒服一點。”


    說著,餘笙笙當即就要動手幫他脫掉上衣。


    然而,嚴司白卻在這個時候,猛地一把攥住了餘笙笙的手腕。


    他力度很大,緊緊攥住餘笙笙的手,手心裏頭全是汗,並且隱隱發燙。


    餘笙笙抬起眼,正好撞入了嚴司白深邃又暗沉的雙眸中,眸光如墨,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這樣的目光讓餘笙笙都覺得心頭一顫,忍不住弱弱地開口道:“你怎麽了?”


    嚴司白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突出而性感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滑動了好幾下,最終聲音沙啞地開口道:“笙笙,你先出去。”


    餘笙笙這就覺得有些狐疑了,瞪大雙眸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我為什麽要出去?我出去了,誰給你擦身啊?”


    嚴司白藏在被子之下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如果餘笙笙掀開被子,就能看到他的雙手都攥得青筋暴起,骨節發白了。


    “讓餘醫生來就行了,你先出去。”嚴司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字一頓,極為艱難地說道。


    餘笙笙再次疑惑地抬起眼看了嚴司白一眼。


    她剛剛幫他擦過汗的額頭此時此刻又已經大汗淋漓了,而且臉色也越來越紅,紅得有些不正常。


    不過見嚴司白堅決要自己出去,餘笙笙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毛巾,道:“那好吧,有什麽問題再叫我。”


    她轉身走出了醫務室,就在外麵的大廳等著。


    見餘笙笙出去了,嚴司白又掃了一眼喬方陸和背他迴來的同誌,道:“你們也出去吧。”


    就連餘笙笙都出去了,她們自然也沒有什麽理由留下來了,喬方陸帶著另外兩個同誌出去了。


    見大家都走開了,餘承言也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嚴司白。


    嚴司白再次喘了一下粗氣,將雙手攥得更緊了,這才深唿吸了一口氣,道:“餘醫生,給我擦擦汗。”


    餘承言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見他一副大汗淋漓的樣子,還是拿起餘笙笙剛才替他擦汗的毛巾給他擦起了汗。


    然而,擦汗的時候,嚴司白卻又發出了粗重的一聲喘息,似乎極為痛苦,幾乎不能忍耐了一般。


    餘承言嚇了一跳,道:“嚴團長,你沒事吧?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受?要不我們還是趕緊去縣城醫院吧,你這個狀況把脈把不出來,應該要檢查和化驗血液才行。”


    嚴司白這個時候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汗如雨下了,一張臉越發的漲紅了,就連脖子都變紅了。


    剛才餘笙笙幫他擦汗的時候,他腦子裏頭全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和衝動。


    之所以讓餘笙笙出去,那是因為嚴司白覺得這是他自己的問題。


    他對餘笙笙有欲望,這是不可否認的。


    然而,餘笙笙出去之後,他發現自己這種情況還是沒有緩解,而且身體反而越來越難受,嚴司白就知道問題不是這麽簡單了。


    他深唿吸了好幾次,極力按耐住自己的衝動,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好迴憶一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餘笙笙本來是候在外麵的,見喬方陸和另外兩個同誌也被嚴司白趕了出來,她當即忍不住蹙緊了眉心,一顆心更是懸了起來。


    嚴司白剛才的情況很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餘承言剛才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本來應該大家一起商量對策的,他卻將他們都趕了出來——


    “喬知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嚴司白好端端的,怎麽會暈過去的?”餘笙笙看向了喬方陸,忍不住疑惑道。


    喬方陸也覺得奇怪,道:“我也不知道,本來我們還好好地幹這活兒的,要說中暑,那也不應該啊,嚴團長的身體素質應該要比我們好上許多的啊,我們都沒有事,難道是勞累過度了?”


    其中一個同誌當即反駁道:“怎麽會勞累過度,我們在部隊訓練的時候可比這工作累多了,哪有這麽容易暈倒?以前我們極限訓練的時候,那可都是斷水斷糧,風餐露宿了,起碼現在工作一日三餐有飯有肉呢。”


    另一個同誌也點頭附和道:“沒錯,按照我們團長的身體素質,不會輕易中暑或者勞累過度的,再說小嫂子將他照顧得多好,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定時送上來的,而且今天還送了茶水預防中暑的——”


    然而,這話一出,餘笙笙卻當即瞪大了雙眸,當即反駁道:“什麽茶水,我今天沒有讓人送茶水啊——”


    這話一出,喬方陸也疑惑了,道:“剛才明明有個女同誌送了一大桶茶水上來,說是你叫她送送上來的,預防中暑的,我們大家都喝了,我們都沒有事,怎麽單單是嚴團長暈過去了?”


    “女同誌,哪個女同誌,你們認得嗎?”餘笙笙當即看向了另外兩個同誌。


    那兩個同誌思索了一下,這才道:“認得,是錢嬸的女兒,雖然戴了個草帽,但是我們認得,就是錢嬸的女兒!”


    一聽說是錢多多,餘笙笙當即就明白了!


    這錢多多假借她的名義去送茶水,肯定就是不懷好意的。


    而且大家喝了都沒有事,隻有嚴司白暈倒過去了,這擺明了就是要算計嚴司白的。


    想到先前錢嬸叫錢多多故意掉進海裏假裝不會遊水的事情,餘笙笙心裏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既然知道是錢嬸的女兒,那就好辦了,你們兩個現在過去,將錢嬸的女兒抓起來,帶到辦公室去,就跟她說,她涉嫌下毒害死國家幹部。”餘笙笙冷聲說道。


    那兩個同誌離開後,餘笙笙這才推開門走進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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