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山兄弟還真是好運啊哈哈哈哈哈哈”


    “蕭先生就別挖苦我了再。”


    “哪有哪有啊!哈哈哈哈哈”


    宴會已經結束了,五人此時正在往迴走的路上,而蕭誠小虎兩人此時已經笑到需要互相攙扶才能好好走路了。


    就在剛剛上官戶敬完酒後,胡錦山居然連人家在說什麽都不知道了,尤其是下台的時候,那一臉呆樣,直接撞到別人座位上去了,險些沒有把臉直接扣進人家的菜盤子裏,這可給在場的人找了個好大的樂子,自然也包括那位酒娘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就跟被點了笑穴一樣,已經是笑了一路了,可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行了行了,咱倆都取笑錦山兄弟一路了,是該說點正事了。”


    蕭誠拍了拍小虎示意他可以了,再笑就沒力氣說話了,可小虎可並不打算就這麽停了,惹得蕭誠又跟著笑了好一會……


    “好了!停!”


    蕭誠用力一拍小虎的肚子,兩人這才收了下來笑意。


    “錦山兄弟,你真的不去做那什麽總武頭?就算不做,拿他些許金錢也算是掙了一些啊。”


    蕭誠問向這個運氣極佳的魁首。


    剛才在幾人要離去之時,上官戶還是來送給胡錦山冠禮,可被他拒絕了。倒也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自己實在說不過去啊!自己啥都不會,還去當什麽總武頭,還有那些錢,他自認為好幾十年都掙不到,但是他實在沒那個臉麵去收入囊中啊!


    “別挖苦我了蕭先生,我何德何能收下這份大禮啊!”胡錦山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自己根本不配,上官戶能如此做,大概是因為怕被人落下話柄而已。


    “也是,這次比武啊,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啊,那個外族小子……我感覺不簡單啊。”蕭誠看著明亮的月色,不知為何,他現在突然想起了小虎與他說過的那件事……也是在夜中……


    他看了看走在三人前麵的辰子,此時的辰子已然是精力揮霍差不多了,已經開始犯困了,一個勁的打著哈欠,弄得一旁的大玉也止不住的打哈欠。


    ——


    ——


    “嘉旭……嘉旭……”


    一個隻點了一根蠟燭的房間內,一位婦人憔悴的坐在梳妝鏡旁,她慢慢的拔下那根木簪子,她清楚記得,那天自己可愛的兒子周歲,大家都在期盼這小家夥會拿個什麽,也都在心裏想好了,無論他拿了什麽,自己這個當母親的都要無條件支持他!


    可下一幕卻讓眾人犯了難,這孩子一爬一扭的居然拿起了一根木簪子……這……男孩子拿木簪,這該說些什麽?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這個應該隻會爬行的小孩子,居然直接站了起來,生硬到像是剛熟悉這副身體一樣,一步一晃的把簪子遞給自己的娘親……


    從此以後,女人再也沒用過任何其他的金釵玉簪,隻是這根簡簡單單的木簪,陪伴她二十年之久了已經……可那才蹣跚學步沒多久的骨肉,怎麽會就這麽……


    “夫人,別在胡思亂想了,天冷了,小心凍著身體。”屋內有張素樸大床,此時床邊坐著費盡一下午心思的上官戶。


    “他未必是我們那兒子,隻是名字重複了,而且那人姓氏青繩啊!”上官戶拿起一件袍子,輕輕的披在女人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話還未說完,女人的眼眶早已透出燭火的光亮。


    上官戶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樣,心想早知如此,就不順嘴提起這件事了……可那人真的給自己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啊。


    “唉。”他歎了口氣,靜靜地坐在女子身邊,將女子摟入懷中。


    ——


    月色如此之好,辰子卻怎麽也睡不進去。


    他沒跟著蕭誠大玉迴到白玉堂,而是已經開始在胡錦山家中住下了,隻不過胡錦山也不隻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還是夢到那斟酒娘子的緣故,現在的唿嚕聲又大又響,不時還癡笑個兩三聲,這還讓辰子如何入睡啊?


    這是胡錦山家的後院房屋之中,胡老在旁邊的屋中睡。辰子看著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月輝,一片一片,又明亮亮的。


    ——


    月色下,有人夢中續情,有人無法入睡,而有人卻是悠然賞月,不肯入睡。


    這城外的一處小山坡上,一處篝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著,換了一身衣服的青繩嘉旭嘴中咬著一根隨手拔下來的野草,枕著雙臂哼著歌看著正當空的月色。


    突然,一頭巨大的黑影從一旁的森林中竄了出來,嘴中還咬著兩隻野鹿,它頭一甩,把鹿扔在男子身邊,而自己留下一頭,吃了起來,它吃的不快,不知道是早就在林子裏吃飽了還是它本來就喜歡細嚼慢咽。


    青繩緩緩的站了起來,把那頭帶著牙印的鹿用刀子劃開,取下一條肉串在烤架上。放好肉串,他在一彈向後躍去,現在山坡頭上,隨著他起勢握拳,隨後暴喝一聲一拳錘出,那拳自然是已經有破風之力,一拳打出他就像沒了力氣一樣,緩緩的走下山坡,那剛才送出一拳的右掌上……有絲雷紋悄然浮動。


    “你小子的天賦……真是百年不遇啊。”


    突然,黑暗中傳出一個聲音,聲音剛剛傳來,那名為大毛的大貓就弓腰而視,喉嚨中的低沉吼聲,似乎已經準備好將來者給撕碎一樣。


    “大毛,朋友。”


    盡管男子這麽說,那通人性知人言對男子無比信任的巨獸也不打算放鬆下架勢,那肯定啊,自己主人剛被這人給打飛出去,自己還沒能報仇,這就跟打了自己的臉一樣啊!這還在獸族裏怎麽活啊!真丟獸臉啊!


    馬豹國走出黑暗,此時的他當然沒有下午那麽使用武技之後那麽魁梧雄壯,可渾身那股淩然的氣勢,還是要比男子強出不少。


    此時的他坐在烤肉架旁邊,拿起一串鹿肉就吃,真是不見外啊!


    “嗯!你別說!這野鹿子的肉,就是要比死肉好吃!”


    馬豹國突然這麽一句,果然是沒保住自己的本性,那高人模樣蕩然無存……


    “今晚多謝先生以身相教了。”


    青繩嘉旭仍是抱拳,雖然他搞不懂麵前這個歲數不小的老頭到底在想些什麽,既然是他宗門的創門武技之一,為何還要教給自己?自己也不是他的弟子啊。


    “是不是在好奇為何我要教你?”


    馬豹國吃完一串,撥了撥篝火,隨後又自己串好了一串肉繼續烘烤。


    “此拳是我師父親授與我,名為雷掌,但是我喜歡用拳打出,就擅自做主給他改了個名字叫做奔雷拳,快若奔雷,勢不可擋。多好的名字。”


    馬豹國一邊看著那燃燒的篝火一邊說,


    “我知道你是外族軍隊裏的人,而且品階估計還不低,我如此做,隻是想給自己個安心,當然也有有求於你的緣故。”


    “不知先生所為何事?”青繩嘉旭並不驚奇老頭猜出了自己的一些身份細節,而是好奇老人想要自己去做些什麽?明明他比自己要強得多,還會有求於自己?


    馬豹國似乎是看穿了男子心中所想,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我沒法保護我們宗門所有的人,我隻求以後我宗迴到原處的時候,你們大軍可以少些殺戮我們撼山宗的人……怎麽樣?是不是顯得我懦弱了?”


    “你如此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男子隻是靜靜地開口說。


    “哈哈哈哈道理……”馬豹國突然笑出了聲。


    是啊,道理,那時候道理如果有用的話,自己也不用做出那件事了。道理啊!多麽綁架人啊……都聽什麽狗屁道理,這世上哪還有需要後悔藥的地方……


    馬豹國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芊芊身影,那時的習武時光就好像還在眼前……那時她的笑,好像此時還在耳旁……


    “你說你千不該萬不該,就這麽出賣了師姐啊……”


    像是在跟青繩嘉旭說話;也像是在跟過去說話……


    哪有什麽閉關養傷的師父,此時的他屍骨應該都被蟻蟲給啃食幹淨了吧,他老人家真是老了,老糊塗了,怎麽就沒感覺出來當時自己的殺氣呢?


    馬豹國笑著搖了搖頭,師姐啊,我也算給你報仇了吧。


    ——


    ——


    “什麽!這老家夥要跟咱一塊迴家去?為什麽啊!”大玉不可思議的大喊道。


    老頭?自然是一臉不屑還摳著鼻屎的馬豹國。


    “大玉!馬長老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跟著咱們轉轉,不收你當徒弟的。”蕭誠無奈的說道,這孩子怎麽一說起來老頭就這麽大反應呢?真給這小子纏怕了?


    不知道為什麽,蕭誠打心底裏居然還有點抑製不住的開心。


    “大驚小怪的,小子!老夫就是想去山裏轉轉看看,怎麽的?還不讓人遊山玩水了?”馬豹國不屑的看著這個一直拒絕自己的小胖孩子說。


    “那你自己去啊!你這麽厲害!還蹭我們車隊幹嘛啊!”


    大玉還是大聲喊道,很明顯他還是沒法接受這個大早上就出現的壞消息……


    “要你管。”


    老頭隻是輕輕一句。


    “你……你!!”


    大玉一拍桌子,實在不知道怎麽擺脫這個煩人的老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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