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最近老是發呆。
在李老的學堂裏他總低著頭，李老讓他來迴答問題，他就跟沒聽見一樣，吃板子的次數已經超過川子了。
在山上幫爺爺砍柴的時候，木棍從樹上掉下來，他愣是一點也沒有反應，害得本來就不是多俊俏的臉蛋又多了道傷口。
在和小夥伴們上山摸魚抓蝦的時候，也老是心不在焉，讓他在最後堵著，結果堵著堵著就把小魚小蝦給放跑了，然後就是弄得幾人全都空手而歸。
辰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坐在橋邊，看著河水從自己的腳底下流過去，他不知道這條河在這多長時間了，反正不會比自己在這的時間短。百無聊賴，他順手扔了塊兒石頭下去，水波一圈一圈的散開，一前一後不爭不搶。他是解悶了一點，橋下的老張頭可納悶了，這孩子在這坐了一下午了，問他話他也不迴答，尋思讓他自己坐一會放鬆一下吧，他又惹的魚都跑走了。
幹脆，老張頭收了竿，坐在辰子旁邊。
他從口袋裏掏出來幾個紅彤彤的大棗，雖然幹癟了些，但是吃棗的都知道，這時候的棗子才甜。
“我說，你這小鬼頭，你不去跟你那群朋友們上個山下個河的，幹嘛來我這影響我釣魚啊？”老張頭盤腿坐在橋沿，往自己嘴裏扔了個棗子，看樣子是沒打算給辰子吃。
“……” 辰子沒理他，隻是又扔了塊石子到停不下來的河水裏。
“嘿，屁大的小屁孩，還在這跟我鬱悶起來了，你唿吸過的空氣都不一定有我放過的屁多，你有什麽好鬱悶的？說來給大伯我聽聽？”老張頭看他這個樣子，把嘴裏的棗核吐到橋下，看著麵前這個一臉不低沉的小孩說。
“張大伯，我也會跟爺爺一樣，一輩子都在這座小山村裏嗎？”辰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著老張頭說。
“呦嗬，原來是想去外邊看看了啊？年紀不大，心倒是不小啊。”老張頭剛想再吃一個大棗手舉了一半，聽到辰子這麽說，那隻大棗直接懸在了半空。
“連爺爺都去過那個叫加戈城的地方，聽蕭誠叔叔說那城特別大特別大，而且人也特別多，可是，他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啊？”辰子看向天空，手卻不自主的從老張頭懷裏拿了個棗子放在嘴裏。
“咦，有啥好看的？說實在點不過就是一個特別大的山村，不就是人多了點，房子好了點嗎？”老張頭不以為意，繼續吃自己的紅棗。
“那我也沒見過啊。”辰子盯著一處山，那裏的飛進飛出的鳥似乎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我爺爺說有些鳥不認家，蓋一個巢還會蓋第二個巢，有了第二個還可以有第三個，就這樣一直蓋下去，所以這鳥的去處就多了，看過的地方也就多了。”
“我也好想當隻鳥啊，這樣子，攔著我的就不是山，也不是巢了。”辰子的頭再次低沉了下來，隻不過被雙手給托了起來。
“嗬，理兒還不少，你這麽想出去，先不說你這麽小還，就說你爺爺要怎麽辦嗎？他這麽大年紀，你就安的住心？”老張頭一臉不屑的看著辰子道。
“是啊，爺爺怎麽辦啊，我是走了，可爺爺不就剩一個人了嗎？”辰子倒也不是沒想過，隻不過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索性就不再想，隻是空夢外麵的世界了。
“我就說你這小鬼，整天就會胡思亂想吧。”老張頭從橋沿下來，把懷裏的棗一股腦塞給了辰子，“迴家吧，我看啊，還是老老實實陪你爺爺要緊。”
老張頭拿著他那根也比辰子年齡大的魚竿走了，走了一會他迴頭看了看，發現辰子還是坐在橋沿，歎了口氣。
辰子爺爺把一個鋪滿大棗的篩子放在院子裏，這時候辰子也從外邊迴來了，他進屋子裏隨手拿了把桑葉撒給院子裏悠悠散散的土雞。
“怎麽了？聽你張大伯說，你想出去看看？”辰子爺爺笑著看著自己這個鬱悶的小孫子。
“啊？張大伯怎麽跟你說了啊！”辰子吃了一驚，沒想到老張頭會把這個事告訴他爺爺。
“你小子，怎麽有事還想瞞著你爺爺啊？不就是想外邊的世界了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想出去就出去看看啊”辰子爺爺不以為意，他拉了個板凳過來，一屁股坐下。
“話是這麽說，可就算我出去了，爺爺你也沒有人照顧了啊。”辰子也坐在老人身邊，還是解不開這個難題。
“照顧我？我老頭子一沒病二沒事的，照顧我幹嘛？再說了，我在這活了大半輩子了都，我有點什麽事，這鄉裏鄉親的還不照顧照顧啥的？”辰子爺爺看著自己小孫子，現在就知道要照顧自己這個當爺爺的了，心底裏很是高興。
“可是爺爺，我如果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裏不會感覺冷清嗎？”辰子再次抬頭問向他麵前這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的爺爺。
“你這話，小子，那你說說咱爺倆沒遇見的時候，我怎麽過得？”辰子爺爺有點被這個小屁孩子逗笑了。
“……可是……我還是安不下心來……”就算聽到自己爺爺這麽說，雖然的確有點道理，但是明顯他還是不放心。
“得了，你現在怕的，不就是我自己在家，還有自己出去了一個人都不認識嗎？”辰子爺爺看著辰子那個猶豫不決的表情，真是一點都看不下去了，“你爺爺我沒事就去找老張頭玩這還不夠啊？住他家他都不能說我什麽！至於外邊，爺爺有個老朋友好像就住在加戈城，他是個老鐵匠，他兒子老大不小了，也是個鐵匠，我可以讓你去他那，學學打鐵手藝，正好也去那看看，怎麽樣？”
辰子聽到這一番話，心底如死灰複燃，感覺一切的陰霾瞬間消失了去，爺爺這一番話可是把他所有的問題都給解決了。
“真的？真的嗎？”辰子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反複確認他爺爺的話。
“大老小子，騙你作甚。”辰子爺爺擺了擺手，示意辰子也別太激動。“明個我給李老說說，給你請幾日假，你放開了去就行，爺爺這也攢下來不多銀錢，也足夠你來迴花的了，好了，既然沒啥事了，就趕緊吃飯吧，別餓你爺爺我了。”
“好嘞爺爺！您別動！讓我來端！”辰子嗖一下鑽進廚房，麻溜的把飯菜端了過來，跟個小兔子一樣來迴蹦躂。
辰子爺爺看著這小孩這麽開心，心裏禁不住的感慨，還是折騰點像這孩子啊。
辰子這一夜沒有夢遊，事實上他也好幾日沒有夢遊了，他睡得特別香，臉上還笑嗬嗬的。辰子爺爺看著坐在他旁邊，看著這個注定留不住的小雀，也打心底裏高興。他推開房門，走出院子，提著燈，就這麽進了村。
村子裏偶爾有幾家的狗叫喚兩三聲，辰子爺爺拍了拍老張頭家的門，老張頭似乎知道他要來似的，剛拍了一下門就開了，這老張頭壓根就沒頂著門嘛！
辰子爺爺走了進去，推開老張頭那間屋子的房門，老張頭坐在床沿，手裏拿了本書，村子裏除了李老家和蕭誠家，估計誰家也找不出來兩本書。
老張頭看了眼進來的辰子爺爺。
“我知道你想說啥，別說沒攔著，我看你這老家夥啊，壓根就沒這個心。”老張頭不看辰子爺爺，隻是低頭看書上的字。
“嘿嘿，那有啥辦法，咱這當長輩的，不讓晚輩自在自在，還綁著他在我這一輩子啊！”辰子爺爺也不見外，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可按你說的說好了，他去了那可就全靠你了，反正我幫不了一點忙。”辰子爺爺突然一臉正經的看著老張頭說。
他壓根沒有什麽打鐵的老朋友，隻不過下午老張頭要走的時候這麽告訴他的，讓他實在不行就按他說的做，就說那加戈城有個老朋友，打鐵的，剩下的老張頭來解決。
“唉，他也就是跟了你，要是那時候讓我來領著他啊，絕對不可能讓他有這心。”老張頭隨口一說，但是這隨口又好像透露著些什麽。
“那有啥辦法，誰讓你輸了呢？”辰子爺爺一臉不屑，根本瞧不上老張頭說這話。
“說真的啊，雖然我知道你這老頭不簡單，辰子他估計也不普通，但是一切的前提，你待保證好辰子他平安無事，雖然我們爺倆不是親的，但是這麽多年過來了，早就當親的來認了。”辰子爺爺正襟危坐，臉就像是隨意變換的臉譜一樣，又變得嚴肅起來。
“行了行了，我看辰子看的比你還重，這還用你說？迴去吧迴去吧，剩下的我來處理。”老張頭伸出一隻手不耐煩的擺了擺，示意辰子爺爺趕緊走。
“哈哈哈哈哈那我可走了啊，說好了，你看著辦。”辰子爺爺屁股還沒捂熱，就這麽出了老張頭的家。
等辰子爺爺走後，老張頭把手裏的書蓋了過去，歎了口氣。
“我咋這麽會給自己找事兒……”
在李老的學堂裏他總低著頭，李老讓他來迴答問題，他就跟沒聽見一樣，吃板子的次數已經超過川子了。
在山上幫爺爺砍柴的時候，木棍從樹上掉下來，他愣是一點也沒有反應，害得本來就不是多俊俏的臉蛋又多了道傷口。
在和小夥伴們上山摸魚抓蝦的時候，也老是心不在焉，讓他在最後堵著，結果堵著堵著就把小魚小蝦給放跑了，然後就是弄得幾人全都空手而歸。
辰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坐在橋邊，看著河水從自己的腳底下流過去，他不知道這條河在這多長時間了，反正不會比自己在這的時間短。百無聊賴，他順手扔了塊兒石頭下去，水波一圈一圈的散開，一前一後不爭不搶。他是解悶了一點，橋下的老張頭可納悶了，這孩子在這坐了一下午了，問他話他也不迴答，尋思讓他自己坐一會放鬆一下吧，他又惹的魚都跑走了。
幹脆，老張頭收了竿，坐在辰子旁邊。
他從口袋裏掏出來幾個紅彤彤的大棗，雖然幹癟了些，但是吃棗的都知道，這時候的棗子才甜。
“我說，你這小鬼頭，你不去跟你那群朋友們上個山下個河的，幹嘛來我這影響我釣魚啊？”老張頭盤腿坐在橋沿，往自己嘴裏扔了個棗子，看樣子是沒打算給辰子吃。
“……” 辰子沒理他，隻是又扔了塊石子到停不下來的河水裏。
“嘿，屁大的小屁孩，還在這跟我鬱悶起來了，你唿吸過的空氣都不一定有我放過的屁多，你有什麽好鬱悶的？說來給大伯我聽聽？”老張頭看他這個樣子，把嘴裏的棗核吐到橋下，看著麵前這個一臉不低沉的小孩說。
“張大伯，我也會跟爺爺一樣，一輩子都在這座小山村裏嗎？”辰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著老張頭說。
“呦嗬，原來是想去外邊看看了啊？年紀不大，心倒是不小啊。”老張頭剛想再吃一個大棗手舉了一半，聽到辰子這麽說，那隻大棗直接懸在了半空。
“連爺爺都去過那個叫加戈城的地方，聽蕭誠叔叔說那城特別大特別大，而且人也特別多，可是，他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啊？”辰子看向天空，手卻不自主的從老張頭懷裏拿了個棗子放在嘴裏。
“咦，有啥好看的？說實在點不過就是一個特別大的山村，不就是人多了點，房子好了點嗎？”老張頭不以為意，繼續吃自己的紅棗。
“那我也沒見過啊。”辰子盯著一處山，那裏的飛進飛出的鳥似乎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我爺爺說有些鳥不認家，蓋一個巢還會蓋第二個巢，有了第二個還可以有第三個，就這樣一直蓋下去，所以這鳥的去處就多了，看過的地方也就多了。”
“我也好想當隻鳥啊，這樣子，攔著我的就不是山，也不是巢了。”辰子的頭再次低沉了下來，隻不過被雙手給托了起來。
“嗬，理兒還不少，你這麽想出去，先不說你這麽小還，就說你爺爺要怎麽辦嗎？他這麽大年紀，你就安的住心？”老張頭一臉不屑的看著辰子道。
“是啊，爺爺怎麽辦啊，我是走了，可爺爺不就剩一個人了嗎？”辰子倒也不是沒想過，隻不過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索性就不再想，隻是空夢外麵的世界了。
“我就說你這小鬼，整天就會胡思亂想吧。”老張頭從橋沿下來，把懷裏的棗一股腦塞給了辰子，“迴家吧，我看啊，還是老老實實陪你爺爺要緊。”
老張頭拿著他那根也比辰子年齡大的魚竿走了，走了一會他迴頭看了看，發現辰子還是坐在橋沿，歎了口氣。
辰子爺爺把一個鋪滿大棗的篩子放在院子裏，這時候辰子也從外邊迴來了，他進屋子裏隨手拿了把桑葉撒給院子裏悠悠散散的土雞。
“怎麽了？聽你張大伯說，你想出去看看？”辰子爺爺笑著看著自己這個鬱悶的小孫子。
“啊？張大伯怎麽跟你說了啊！”辰子吃了一驚，沒想到老張頭會把這個事告訴他爺爺。
“你小子，怎麽有事還想瞞著你爺爺啊？不就是想外邊的世界了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想出去就出去看看啊”辰子爺爺不以為意，他拉了個板凳過來，一屁股坐下。
“話是這麽說，可就算我出去了，爺爺你也沒有人照顧了啊。”辰子也坐在老人身邊，還是解不開這個難題。
“照顧我？我老頭子一沒病二沒事的，照顧我幹嘛？再說了，我在這活了大半輩子了都，我有點什麽事，這鄉裏鄉親的還不照顧照顧啥的？”辰子爺爺看著自己小孫子，現在就知道要照顧自己這個當爺爺的了，心底裏很是高興。
“可是爺爺，我如果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裏不會感覺冷清嗎？”辰子再次抬頭問向他麵前這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的爺爺。
“你這話，小子，那你說說咱爺倆沒遇見的時候，我怎麽過得？”辰子爺爺有點被這個小屁孩子逗笑了。
“……可是……我還是安不下心來……”就算聽到自己爺爺這麽說，雖然的確有點道理，但是明顯他還是不放心。
“得了，你現在怕的，不就是我自己在家，還有自己出去了一個人都不認識嗎？”辰子爺爺看著辰子那個猶豫不決的表情，真是一點都看不下去了，“你爺爺我沒事就去找老張頭玩這還不夠啊？住他家他都不能說我什麽！至於外邊，爺爺有個老朋友好像就住在加戈城，他是個老鐵匠，他兒子老大不小了，也是個鐵匠，我可以讓你去他那，學學打鐵手藝，正好也去那看看，怎麽樣？”
辰子聽到這一番話，心底如死灰複燃，感覺一切的陰霾瞬間消失了去，爺爺這一番話可是把他所有的問題都給解決了。
“真的？真的嗎？”辰子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反複確認他爺爺的話。
“大老小子，騙你作甚。”辰子爺爺擺了擺手，示意辰子也別太激動。“明個我給李老說說，給你請幾日假，你放開了去就行，爺爺這也攢下來不多銀錢，也足夠你來迴花的了，好了，既然沒啥事了，就趕緊吃飯吧，別餓你爺爺我了。”
“好嘞爺爺！您別動！讓我來端！”辰子嗖一下鑽進廚房，麻溜的把飯菜端了過來，跟個小兔子一樣來迴蹦躂。
辰子爺爺看著這小孩這麽開心，心裏禁不住的感慨，還是折騰點像這孩子啊。
辰子這一夜沒有夢遊，事實上他也好幾日沒有夢遊了，他睡得特別香，臉上還笑嗬嗬的。辰子爺爺看著坐在他旁邊，看著這個注定留不住的小雀，也打心底裏高興。他推開房門，走出院子，提著燈，就這麽進了村。
村子裏偶爾有幾家的狗叫喚兩三聲，辰子爺爺拍了拍老張頭家的門，老張頭似乎知道他要來似的，剛拍了一下門就開了，這老張頭壓根就沒頂著門嘛！
辰子爺爺走了進去，推開老張頭那間屋子的房門，老張頭坐在床沿，手裏拿了本書，村子裏除了李老家和蕭誠家，估計誰家也找不出來兩本書。
老張頭看了眼進來的辰子爺爺。
“我知道你想說啥，別說沒攔著，我看你這老家夥啊，壓根就沒這個心。”老張頭不看辰子爺爺，隻是低頭看書上的字。
“嘿嘿，那有啥辦法，咱這當長輩的，不讓晚輩自在自在，還綁著他在我這一輩子啊！”辰子爺爺也不見外，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可按你說的說好了，他去了那可就全靠你了，反正我幫不了一點忙。”辰子爺爺突然一臉正經的看著老張頭說。
他壓根沒有什麽打鐵的老朋友，隻不過下午老張頭要走的時候這麽告訴他的，讓他實在不行就按他說的做，就說那加戈城有個老朋友，打鐵的，剩下的老張頭來解決。
“唉，他也就是跟了你，要是那時候讓我來領著他啊，絕對不可能讓他有這心。”老張頭隨口一說，但是這隨口又好像透露著些什麽。
“那有啥辦法，誰讓你輸了呢？”辰子爺爺一臉不屑，根本瞧不上老張頭說這話。
“說真的啊，雖然我知道你這老頭不簡單，辰子他估計也不普通，但是一切的前提，你待保證好辰子他平安無事，雖然我們爺倆不是親的，但是這麽多年過來了，早就當親的來認了。”辰子爺爺正襟危坐，臉就像是隨意變換的臉譜一樣，又變得嚴肅起來。
“行了行了，我看辰子看的比你還重，這還用你說？迴去吧迴去吧，剩下的我來處理。”老張頭伸出一隻手不耐煩的擺了擺，示意辰子爺爺趕緊走。
“哈哈哈哈哈那我可走了啊，說好了，你看著辦。”辰子爺爺屁股還沒捂熱，就這麽出了老張頭的家。
等辰子爺爺走後，老張頭把手裏的書蓋了過去，歎了口氣。
“我咋這麽會給自己找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