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浩輝當空之中且銀玉之下有星隕破空而來,然非同尋常隕星,其周身之火如幽淵之藍。勢之威如渺茫星海將吞沒大地。
……
“還是讓他進來了嗎。”在不知何處的一所大殿裏傳出一聲極具厚重之色的話語,聲音在大殿裏來迴遊蕩如浩渺雄鍾,沉重的似乎連時間都滯停了。
隨之,有燭火當空而燃,火苗騰閃照亮之處有一位身披破舊麻袍的老者,老人隨意的揮了揮手,隻見火苗如得到命令般壯大隨後分散為多份急射入四周黑暗之中。大殿有柱明如日月之輝,仔細看去柱子上附有蛇一般的火苗正在肆意遊動。
“護衛者和八長老甚至連您老也出手阻攔,可還是沒有攔截住他,先生,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值得這麽大費周章。”殿柱中央又有青壯聲音,是一位黑袍人正在開口詢問台級之上的老人,“為什麽您老要阻攔他將近三年之久啊。”
老人沒有迴答,而是撫摸著殿壁上的一塊壁畫,一尾火焰鑽入石壁,黑袍人發現這麵石壁似乎不屬於大殿本身更像是……被人鑲嵌進去的但是黑袍人並未開口詢問石壁之事而是等待老人解答自己先前的問題。
“唉,以後的世界可就好玩嘍。”老人答非所問說出了這麽一句話,這讓黑袍人更加費解他正欲再度開口詢問可老人突然看穿了一般提前開口說道“霜鷹啊,你多帶幾隊護衛者去到星隕墜落之地,結陣阻攔下它墜落的衝擊力,然後滅掉它周圍的火焰要確保不會在危害到周遭人,然後帶領他們迴來這裏,我給他們療傷。”
名叫霜鷹的黑袍人一愣但是隨即便領命下來“是。”就在他準備動身時老人又開口道“記住,在解決完一切後迅速返迴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期間聽到任何聲音也不要好奇,做完這些返迴即可。霜鷹再次諾下後刹那間就消失在大殿內。
“唉,希望你能帶來不一樣的結局吧。”老人開口歎息,招了招手之前分飛出去的火焰又合為一體飛迴老人掌中,仔細看去火焰騰挪周身好像有無形燈盞籠罩火焰,讓其無法肆意燃燒。大殿……又歸於寂靜。
……
“老大,這不對吧,照理說這麽大塊隕星落下來這周圍不就成平地了嗎?但是……這是怎麽迴事啊!”一名披著帶有藍色胸牌的黑袍人不可思議的問道。
此時,一座山林之中圍站著一群黑袍人,而在他們身前有一塊等人高的黑色石塊,石塊上似乎有什麽符號,但是被損傷的太過於嚴重,所以基本看不清上麵的東西是什麽,但更奇怪的是這塊黑石頭的周圍,可能其他人沒有具體感應到,但他們之中那位黑袍卻掛大紅色胸牌的人卻感到周圍有一絲絲的能量反應。
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圓形的錢幣隨之拋向空中,正當其他人好奇他們的老大為什麽又要拿出那個隨身攜帶的古語幣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隻見古語幣被拋向空中之後,並沒有直上直下的上升墜落,而是在空中飄忽不定的左右騰挪,就像是一片脆弱的樹葉正在被四麵八方的狂風席卷。
男人伸手抓住那枚看似被風摧殘實則正在被周圍一股神秘力量攻擊的古語幣,歎息一聲便說到:“所有人,退後二十步合力結困天陣法。”
男人剛說完這句話連同他自己在內的十數人就如同不受歡迎的被推出門外的客人一樣,被一陣強猛的衝力震開散去四周。“老大,這是怎麽迴事?”那個藍色胸牌的黑袍人扭頭問道,“看來,他不歡迎我們啊。”男人輕聲笑著說道。“什麽不歡迎?誰不……”就在他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男人又開口說:“結陣!老鼠,去布置地下結界這次不能隻顧上麵了!”男人剛說完,其他黑袍人幾乎同時探手畫訣,而那名藍色胸牌的黑袍人則是跺地一震消失在了地麵之上。
“我們可不是想害你,隻是害怕你傷到上山的村民啊……”男人在心中默念,而那股無形的力量似乎聽到了男人心中的話,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不多時就讓男人結完了陣法。隨之那被叫做老鼠的黑袍人出現在男人身旁。
“老大,為什麽要連底下都布置結界啊?這東西還會跟我一樣鑽地啊?”老鼠問向男人,而他隻得到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所有人,立即返迴大殿,先生會為我們療傷。”瞬時間,所有黑袍人躍向空中。“哎?老大,我沒受傷啊!就是累了點,怎麽用得著勞煩先生給我們療傷呢?依我看我就不必去大殿了,老大你要是真感覺麻煩了我而愧疚的話,下次多給我介紹幾個醫療者的小妹妹,我就……”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腳踢飛到了空中。“啊!老大,你不愛我了!居然用這種暴力的手段,想讓人家來上麵就直說嘛,何苦……”男人沒有在理老鼠的話癆毛病,而是伸出手把那枚剛受過攻擊的古語幣拋向了石塊,隨之起身踏空而去,其他黑袍人也一並跟隨著男人離去。
“喂,老大!等等我啊!我還沒說完呢!”老鼠看著漸漸離遠的眾人,也趕忙追去,而他似乎在一瞬間聽到了一聲笑聲,他迴頭望去,除了那塊如嬰兒坐在地麵上的石塊,別無其他。那石塊猶如帶有眼睛一般,讓老鼠感覺到一種被注視的感覺,但是他轉身便追趕眾人去了,因為他還要去問問男人剛才自己提的建議通過了沒有。
…………
“先生,已經處理完畢了,沒有造成破壞也沒有平民受傷。”大殿內,男人的聲音迴蕩在石壁之間。“哈哈哈哈哈哈哈霜鷹啊,知道你好奇是什麽讓你們受了如此內傷的,但是其實你沒必要把你的古語幣當做陣眼的啊。”麻袍老者的聲音傳來,但是卻不見其人……“好了,你們都坐下,我給你們把體內的那東西驅逐出去。”聲音剛落下,有一尾赤紅遊蛇般的火焰從穹頂落下,瞬間散化為數道鑽入眾人體內。
眾人當然就是那個名叫霜鷹的男人以及他帶領的護衛者,之前他感覺到石塊周圍似乎有什麽不對,隻是猜測性的拿出了自己的聖器結果還真的給他發現了不對。“那種能量太奇怪了,如果不是感官敏捷的高手,根本沒法察覺出來異常。”霜鷹看著自己正前方的一塊石壁說道。“唉,沒辦法嘍,既然都讓人家進來了,再不讓人家玩玩他可是會不高興的哦。”麻袍老者饒有興趣的說道,隨即又說:“迴去吧你們,霜鷹啊,其實你留不留古語幣都不影響他出來的,既然你留了,就當給那個孩子見麵禮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什麽孩子?先生,那是個人嗎?”霜鷹驚奇的問向大殿,可卻沒有得到老者的迴應。“老大,應該確實是個孩子,因為我走在最後的時候,聽到一聲嬰兒的聲音,難不成,真是那塊大石頭?”老鼠看向他們的老大說道。
霜鷹被震驚到了,因為自己使用古語幣做陣眼封印時,根本沒有感應到陣場內還有活的生命啊!就算自己真的遺漏了,可老鼠那家夥的感應力比自己更強,而且他還進去了地下,難道說都沒感應到嗎……
“行了,霜鷹,沒有必要去想為什麽自己沒感覺到他,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你感覺不到也是常理。”老人招了招手,收迴了分散出去的火蛇。
“你們迴去之後該幹嘛幹嘛就行了,我可能要出趟遠門,辦點自己的事情,如果再有什麽事你們直接向霜鷹說就好了。”最後一縷火蛇就快要迴到老人身邊時,被老人屈指一彈倒飛向了霜鷹周圍,“霜鷹啊,這縷靈火可以聯絡到我,但是啊我這個糟老頭子想有點自己的生活啦,所以你喊歸你喊,我來不來可不一定嘍~”
“可是……”剛剛吐出兩個字的霜鷹還沒有說完,老人轉身就消失在了大殿內……
“唉……”
……
“教以善為本,人以孝為根……” “大伯!又在釣魚啊!天天空手而歸怎麽還不氣餒啊!” “梅姨,今天做了什麽糕點啊?可不要做的太甜了呦,上次的梅花糕啊給我膩的……”
“你這娃子,我釣魚修的是心平氣和,釣不釣到魚又怎麽了?” “好了你小子,先生早就開課了,你這群小娃子還沒進去呢,我看啊糕點不知道,板子總歸是少不了一頓吃了哈哈哈哈哈”
“人不磨不可成器……”一所木房中,居中的一位長白發老者左執書,右持尺,語重且聲長的誦讀著,在他四周是一眾分桌而席地的學童,年齡也不過總角髫年。“李老早上好———”一聲故意頑皮拖長的孩童音打斷了老人的詠讀。
“哼。”老人並未理睬那一聲意外又不意外的禮貌問好。“李老~”門口的孩子再次開口。“你們幾個,去站在牆邊,這堂課你們不必聽了也。”李老沒給小孩說完話的機會,就下了驅逐懲罰的命令。“哦~”小孩的禮貌攻法沒有奏效,一個個便和大雪壓的麥子一樣,垂頭立在牆邊了。
“辰子,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去後山找那什麽破鳥,今天我們不可能受先生罰的!”幾人中,一體態富康的男孩小聲的說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指責。
“完了完了,昨天晚上我媽還在說我要是在遲到就罰我中午不許吃飯了!”在其右手邊一位與富態小孩體態成對比的小男孩也開始了懊悔。
“行了你們兩個,剛才在後山林子裏還不是大玉你玩的最歡快?還有川子,你非要去樹上的鳥窩裏看,這個樹爬那個樹爬的,你當自己是猴子啊。”兩人右邊有個紮兩個小丸子的小女孩,明顯是對兩人的話感到不滿便開口製止兩人。
“我覺得……小武說……的沒錯,這件事不能……全都怪辰哥哥的。”幾人中又有一個柔弱女孩童的聲音怯懦懦的傳了出來。
“啊?阿雅你怎麽也替他說話啊!你剛才還不是累的走都走不動了嗎?讓停停休息會他還一直跑呢!”一胖一瘦的兩個孩子驚訝的看著那名叫阿雅的可愛柔弱的女孩子。
“得了得了,不用吵嘴了,站都站了還說什麽啊。但是辰子我還是想問,真的有紅羽毛還帶著火焰的鳥嗎?”丸子頭小女孩扭頭來問向還在四人右邊的一個孩童。
“唔——”辰子用手撓了撓頭說:“我真的看見了,就在那塊石頭上麵,它還有個窩,怎麽今天過去就沒了呢?”
“得了得了,什麽狗屁赤羽鳥啊,我看就是你做夢夢見的,那片鬼地方明明除了木頭還是木頭,哪來的什麽黑色大石頭啊。”大玉不屑的反駁。
“那你還要跟著去?還不是自己想玩啊?”丸子頭女孩再次開口阻止小胖孩子的內鬥意思。
“行了!你們幾個,當現在還是在外邊瘋玩的時候嗎?這是課堂!是你們來求知的地方,不是你們來吵架的地方!”李老實在聽不下去幾人自顧自的鬥嘴,因為在任由他們下去,這節課都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小武,你帶他們四個出去,看你是第一次遲到,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們出去紮馬蹲,你負責監督,等會我在收拾你們。”李老胳膊夾木尺,手指沾紙頁便下了對幾人的責罰令。
“奧~好的李老。”小武垂頭喪氣的迴答道:“走吧!出去吧!看我怎麽訓你!”小武目光如火盯著大玉,就像要吞掉他一樣,“啊?武妹妹!這件事不應該怪辰子嗎?為什麽你隻盯著我啊!”大玉突然受到了莫大冤屈,不服氣的說道。
“嗯?”小武突然眼神平靜看著大玉,“快走!川子!站在這幹嘛還!看你瘦的!肯定需要訓練!快走快走!”大玉看到小武這個樣子,瞬間就轉變態度硬拉著川子出去了。
……
木房內,誦讀聲陣陣;木房外,林與竹排排;竹林下,還有孩子一列。“哎呦,累死我了,武妹妹,我們能不能休息會啊。你看我一臉的汗水。”幾人從出來已經紮了好久的馬蹲了,因為幾人後邊剛才安安靜靜的小房子已經開始抽起了煙卷,嫋嫋輕煙繞著竹林尖尖飄了幾圈,就躲進了那些懶懶散散的雲裏……
“……大玉,你還有沒有吃的啊,我有點餓了。”辰子抬頭看著天問向大玉。幾人蹲了不知多久,早飯又沒有吃的好,都是小孩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唔,我看看還有沒有。”大玉把手伸進衣服裏,左摸右摸拿出來一個小布包,而且布包的絲質還不錯上麵還有個手繡的小馬。“我就記得還剩下了點,諾,大家都來吃吧。”大玉攤開布包對著眾人。
“大玉!蹲好你!”小武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玉喊道。“得了吧武妹妹,你看從剛才開始我們幾個誰的姿勢還標準啊。”大玉拿出一塊小糕點就咬了一口。確實,小孩子哪裏蹲的住這麽長時間,除了小武幾人早就是一會坐下一會躺下然後在蹲好的樣子了。
“那也不……”小武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塊紅色的糕點堵住了嘴。“好了好了武妹妹,咱們現在是在休息,休息好了再蹲行不行?小孩子的身體最重要嘛。”川子一隻手給自己拿了一塊,另一隻手剛剛從小武的方向收迴。
“還是棗糕好吃。”辰子蹲在地上,兩隻手都拿著一塊通紅的糕點,一口一口吃的看樣子很滿足。於是幾個孩子似乎已經忘了剛才被罰的狼狽,坐在地上吃著糕點,也不再顧什麽李老的責令和那隻沒找到的紅鳥。
……
日進當空,一群群孩子如出巢的蜜蜂一樣四散而去。李老站在木房門口,看著遠去的孩子們,然後從門邊拿起了一根小木棍向竹林下的那個小房子走去。“完了完了,李老真的生氣了,這次估計真的免不掉挨罰了。”川子看著李老走來,和那根代表他們命運的棍子,已經緊張的全身緊繃了。李老一步步走到眾人麵前說:“你們幾個……”
“李老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們一定遵守您的教規,再也不做拖遝偷懶的人了!”隻見李老還未把話說完,大玉和川子就一口氣說出一堆話,還一邊說一邊彎腰道歉。
李老看著這幾個孩子的樣子,哭笑不得,氣也氣不上來,畢竟還隻是幾個成天想著摸魚捉蝦偷菜果摘鳥窩的小屁孩,玩性太大,但總歸沒有向不好的地方走去啊。“什麽東西?我說你們幾個今天中午也別迴家了吧,就在我這吃吧,吃完我給你們補一下今天上午教的東西。”
李老拿著木棍走進了那個小廚房,拿木棍捅了捅灶台底下,扒出來一堆灰。“你們幾個,都進來吧。”李老把棍子扔在一邊說。“師母好!”幾個小孩看著坐在灶邊的女人齊整整的喊道。但是女人隻是扭頭笑著點點頭並未開口說話。
“你們幾個,坐這吧。”李老把飯菜放在一個小桌子上,“吃吧,辰子,你爺爺今天有事去集鎮去了,估計晚上不會迴來了,你今晚就睡在我這吧。”
“奧,好。”辰子慢悠悠的吃著飯,並沒有什麽情緒的迴複道。
……
“李老!我們出去玩去啦!”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隨後都飛快的跑出了李老的木房。“你們慢點!都注意點!那後山可是有狼的,可不能再去了!”李老看著飛奔出去的這幾個小娃子,再想想剛才他們幾個坐在學桌前低迷的樣子,真是差距太大了。“嗬嗬嗬嗬嗬……年紀小小就是好啊,無憂無慮,無憂無慮啊!”李老看著天空中飄蕩的雲朵感歎道。
“好了,你也別收拾了,去睡個午覺吧,剩下的我來收拾就行了。”李老轉身到木房內,從李師母手中接過茶杯,剛才那幾個孩子可是一學習就說口渴,不僅一個個喝的肚子圓滾滾的,還麻煩李師母一直在接水倒水。
李師母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起身走向後房內。“唉,村裏人都以為我是個外來的老書生,也都以為我娶了個啞巴老婆,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你替我練這閉口劍的幾十載……唉,真的是苦了你啊!”李老突然看著手中的茶杯開口說道。
李老手不大,但卻足夠寬,奇怪的是手掌中布滿老繭……
李師母沒有轉身,就這樣直直的走進了後房內。
……
“哎,辰子,咱們還去找你說的那隻什麽身上著火的鳥嗎?”川子問著辰子,幾人蹲在河邊,用石子拋向遠處,濺起水花一朵朵。“嗯——算了吧,我們現在連那塊大黑石頭都找不到了,現在都快晚上了,今天就不去了吧。”辰子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說。他手裏捏著一塊石頭,但是他沒有拋出,而是裝進了口袋裏麵。
“奧~那咱們幾個今天就到這吧先,探險小隊先迴家吧!!”幾個孩子默契的大聲喊道。
“辰子,你睡李老家裏會不會不適應啊,要不去我家睡吧,我家還有好幾間空的房屋呢。”小武看著朝學堂木屋走去的辰子說道。
“行了行了,辰子去你家隻會被王叔叔拉著做那什麽強身又健體的武操,要我看還是去我家吧,我家房子大,還有很多很多房間和仆人,辰子你肯定住的很舒服的!”大玉看著小武,一臉嘖嘖的麵孔,似乎在警告辰子要仔細斟酌。
“大玉你!辰子住我家很危險嗎?明明是我家很舒服的好不好!”小武轉身看著大玉氣唿唿的說。
“別吵別吵。要不還是讓辰子住我家吧,雖然我家沒你們厲害,但是辰子可以跟我睡一張床,我可以看著辰子的。”川子看著鬥嘴的兩人,早就習慣了一樣。
“要不去我……”阿雅慢慢開口說,可突然被辰子打斷。“行了行了,我還是去老師家睡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要是再夢遊老師也能發現的。”
雖說辰子和他爺爺剛搬進村子不久,但是辰子卻跟這幾位娃娃們玩的非常要好,同時幾人也是為數不多知道辰子自身有個巨大問題的人。夢遊——辰子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遊,有時候他睡醒時發現自己在樹枝上,有時在河邊,還有時候是躺在不知道誰家的菜園子裏……
而且最要緊的是,辰子夢遊非常難察覺,每次當辰子爺爺發現時,明明門窗都沒有被打開,而且外門還被辰子爺爺拿木棒頂住,可第二早辰子還是在外邊出現了。
——那隻身上著火的鳥也是辰子夢遊突然半夜驚醒發現的,當時辰子不知道自己在哪,借著月光,他隻看到那塊黑色的大石頭和上麵一隻似乎帶有火焰的鳥類。
但是接下來辰子突然就什麽都遺忘了,在醒來就是在村口橋邊被眾人發現了。
“好了呀,說好了,我現在要去找李老了,你們不用太擔心我,我這不一直也沒事嘛。”辰子大搖大擺的走向那座木屋,“明天我們接著去找哈!”辰子突然加速的跑走。
“好啊,我明天多帶點好吃的!”大玉開口大聲喊道,“那明天見吧!”大玉看向幾人說。“那好吧,辰子不怕就好。”小武說:“那我也要迴家了,再不迴爸爸該擔心了。”
“啊?王叔叔還會擔心你?他不應該擔心我們幾個嗎?”大玉吃驚的說。“大玉你找死!”小武一腳踹向大玉。“打不著打不著!”雖然大玉體態肥但是敏捷卻絲毫沒有被身體拖慢,隻不過他閃身躲避的時候猛的一個踉蹌差點給自己絆倒,惹得旁邊的阿雅捂嘴偷笑。
川子看著兩人,無奈的歎了口氣。“走了走了,迴家吧,今天玩的也好累了。”他轉身走向家的方向。幾人也分散開來,各自迴了各自的家。
……
“辰子,晚上睡覺不害怕吧,不用擔心,我會看著你,不讓你夢遊跑出去的。”李老笑嗬嗬的看著床邊的辰子說。
“沒事的李老,大不了我少睡會,或者把自己捆著睡唄。”辰子一副絲毫不擔心的樣子迴答說。
“唉,你這個夢遊確實讓你爺爺沒少頭疼,天天晚上都擔心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你還在不在屋內,找了很多法子問了那麽多能人也沒見能夠給你治好。真是快累散了他那副老骨頭了啊。”李老歎了口氣。
“不過還好,你認識的那幾個村裏的娃子,都不錯啊,都是好娃子,就是玩性大了些,其實心底裏都很好。”李老語氣轉變,似誇非誇的說。
……
大玉,家裏在外地做些生意,是村裏唯一的有錢人,大玉父親心也不壞,沒事就照顧照顧村裏的老人,或者給村子修修橋和路什麽的。
但是據李老說,他家以前也很普通,他父親蕭誠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同時也做個冰心玉潔的孩子,就給他取名蕭成玉。可是沒想到蕭誠早些年突然遇到一支過路的商隊,當時商隊沒有多少錢財,於是就想著賣些東西給村裏人,換取點錢財,可除了蕭誠卻沒有一個村裏人願意買這些個外來人的東西,最後隻有他自己買了很多商貨,而且其中大多他根本用不到。
商隊隊長那時非常感謝他,便許諾這些錢財都將是他蕭誠的投資,以後都會跟他分紅的。就這樣,蕭誠也跟著商隊隊長外出遊蕩幾年,還真給他闖出了一片天,就是自己那個臨窗朗誦詩文的兒子,變成了一個臨窗偷後廚吃食的小胖孩子了,這也是一直讓蕭誠頭疼的事了。
小武,因受傷而來到這裏休養落戶的王山的女兒,最開始村裏人並不待見這個帶著殺氣的武者。隻不過相處一段時間後發現,這個人並沒有那麽生人勿近,反而更加溫和一點,他喜歡去後山打獵,每次捕捉到的多的獵物。
他就會分發給周遭鄰居,誰家有個什麽出力氣的活去叫他,他也都不會拒絕,久而久之村裏人就把他認同為一村人了。後來他娶了個村裏的姑娘,過了清淡日子,就不想在出去了,除了每天練他的那一套拳和去打獵,其他時間都在家中院子裏曬太陽,
隻不過悲劇的是據村裏人說,早些年他和妻子生的第一個兒子在河邊被衝進水底淹死了,從那之後他低沉了好一段時間,弓皮子軟了,也沒有早上唿嘯的拳聲了,他的妻子更是整天以淚洗麵。
這種悲傷的情緒下就這麽得過且過,好在又懷上了小武,可卻又飛來橫禍,那年在外要生下小武的時候,他妻子又難產過世了。
川子不必說了,是本村人,家裏本本分分,母親偶爾去集鎮上賣些或者養大了的雞,父親早年勞累,累了腿,落下了個腿疼的毛病。
可村裏人說,川子父親年輕的時候可不老實,總是想著去遊曆山川大河,在這方麵可沒少費心思。可他爺爺哪裏肯自己兒子就這麽胡亂跑,還沒個歸家期限啊?於是就處處管著他。
可天無絕人之路,還是讓川子父親賀求海——找到機會跑出去了。為這事,給他爺爺氣的飯都不肯吃了。結果沒過三個月,他父親又自己跑迴來了,按照村長說的啊,這小子眼裏無光,一看就是那種心死之人,於是就都識相的不去問他在外邊都經曆了什麽。後來,賀求海聽川子爺爺的安排,娶了個農家媳婦,就這麽過下來了。
可他給川子起名賀淩川……
至於阿雅,就很奇怪了,是辰子跟他爺爺來村裏不久後也搬來村裏了,一家人叫什麽都不清楚,隻知道姓楊……
……
“還是讓他進來了嗎。”在不知何處的一所大殿裏傳出一聲極具厚重之色的話語,聲音在大殿裏來迴遊蕩如浩渺雄鍾,沉重的似乎連時間都滯停了。
隨之,有燭火當空而燃,火苗騰閃照亮之處有一位身披破舊麻袍的老者,老人隨意的揮了揮手,隻見火苗如得到命令般壯大隨後分散為多份急射入四周黑暗之中。大殿有柱明如日月之輝,仔細看去柱子上附有蛇一般的火苗正在肆意遊動。
“護衛者和八長老甚至連您老也出手阻攔,可還是沒有攔截住他,先生,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值得這麽大費周章。”殿柱中央又有青壯聲音,是一位黑袍人正在開口詢問台級之上的老人,“為什麽您老要阻攔他將近三年之久啊。”
老人沒有迴答,而是撫摸著殿壁上的一塊壁畫,一尾火焰鑽入石壁,黑袍人發現這麵石壁似乎不屬於大殿本身更像是……被人鑲嵌進去的但是黑袍人並未開口詢問石壁之事而是等待老人解答自己先前的問題。
“唉,以後的世界可就好玩嘍。”老人答非所問說出了這麽一句話,這讓黑袍人更加費解他正欲再度開口詢問可老人突然看穿了一般提前開口說道“霜鷹啊,你多帶幾隊護衛者去到星隕墜落之地,結陣阻攔下它墜落的衝擊力,然後滅掉它周圍的火焰要確保不會在危害到周遭人,然後帶領他們迴來這裏,我給他們療傷。”
名叫霜鷹的黑袍人一愣但是隨即便領命下來“是。”就在他準備動身時老人又開口道“記住,在解決完一切後迅速返迴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期間聽到任何聲音也不要好奇,做完這些返迴即可。霜鷹再次諾下後刹那間就消失在大殿內。
“唉,希望你能帶來不一樣的結局吧。”老人開口歎息,招了招手之前分飛出去的火焰又合為一體飛迴老人掌中,仔細看去火焰騰挪周身好像有無形燈盞籠罩火焰,讓其無法肆意燃燒。大殿……又歸於寂靜。
……
“老大,這不對吧,照理說這麽大塊隕星落下來這周圍不就成平地了嗎?但是……這是怎麽迴事啊!”一名披著帶有藍色胸牌的黑袍人不可思議的問道。
此時,一座山林之中圍站著一群黑袍人,而在他們身前有一塊等人高的黑色石塊,石塊上似乎有什麽符號,但是被損傷的太過於嚴重,所以基本看不清上麵的東西是什麽,但更奇怪的是這塊黑石頭的周圍,可能其他人沒有具體感應到,但他們之中那位黑袍卻掛大紅色胸牌的人卻感到周圍有一絲絲的能量反應。
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圓形的錢幣隨之拋向空中,正當其他人好奇他們的老大為什麽又要拿出那個隨身攜帶的古語幣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隻見古語幣被拋向空中之後,並沒有直上直下的上升墜落,而是在空中飄忽不定的左右騰挪,就像是一片脆弱的樹葉正在被四麵八方的狂風席卷。
男人伸手抓住那枚看似被風摧殘實則正在被周圍一股神秘力量攻擊的古語幣,歎息一聲便說到:“所有人,退後二十步合力結困天陣法。”
男人剛說完這句話連同他自己在內的十數人就如同不受歡迎的被推出門外的客人一樣,被一陣強猛的衝力震開散去四周。“老大,這是怎麽迴事?”那個藍色胸牌的黑袍人扭頭問道,“看來,他不歡迎我們啊。”男人輕聲笑著說道。“什麽不歡迎?誰不……”就在他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男人又開口說:“結陣!老鼠,去布置地下結界這次不能隻顧上麵了!”男人剛說完,其他黑袍人幾乎同時探手畫訣,而那名藍色胸牌的黑袍人則是跺地一震消失在了地麵之上。
“我們可不是想害你,隻是害怕你傷到上山的村民啊……”男人在心中默念,而那股無形的力量似乎聽到了男人心中的話,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不多時就讓男人結完了陣法。隨之那被叫做老鼠的黑袍人出現在男人身旁。
“老大,為什麽要連底下都布置結界啊?這東西還會跟我一樣鑽地啊?”老鼠問向男人,而他隻得到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所有人,立即返迴大殿,先生會為我們療傷。”瞬時間,所有黑袍人躍向空中。“哎?老大,我沒受傷啊!就是累了點,怎麽用得著勞煩先生給我們療傷呢?依我看我就不必去大殿了,老大你要是真感覺麻煩了我而愧疚的話,下次多給我介紹幾個醫療者的小妹妹,我就……”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腳踢飛到了空中。“啊!老大,你不愛我了!居然用這種暴力的手段,想讓人家來上麵就直說嘛,何苦……”男人沒有在理老鼠的話癆毛病,而是伸出手把那枚剛受過攻擊的古語幣拋向了石塊,隨之起身踏空而去,其他黑袍人也一並跟隨著男人離去。
“喂,老大!等等我啊!我還沒說完呢!”老鼠看著漸漸離遠的眾人,也趕忙追去,而他似乎在一瞬間聽到了一聲笑聲,他迴頭望去,除了那塊如嬰兒坐在地麵上的石塊,別無其他。那石塊猶如帶有眼睛一般,讓老鼠感覺到一種被注視的感覺,但是他轉身便追趕眾人去了,因為他還要去問問男人剛才自己提的建議通過了沒有。
…………
“先生,已經處理完畢了,沒有造成破壞也沒有平民受傷。”大殿內,男人的聲音迴蕩在石壁之間。“哈哈哈哈哈哈哈霜鷹啊,知道你好奇是什麽讓你們受了如此內傷的,但是其實你沒必要把你的古語幣當做陣眼的啊。”麻袍老者的聲音傳來,但是卻不見其人……“好了,你們都坐下,我給你們把體內的那東西驅逐出去。”聲音剛落下,有一尾赤紅遊蛇般的火焰從穹頂落下,瞬間散化為數道鑽入眾人體內。
眾人當然就是那個名叫霜鷹的男人以及他帶領的護衛者,之前他感覺到石塊周圍似乎有什麽不對,隻是猜測性的拿出了自己的聖器結果還真的給他發現了不對。“那種能量太奇怪了,如果不是感官敏捷的高手,根本沒法察覺出來異常。”霜鷹看著自己正前方的一塊石壁說道。“唉,沒辦法嘍,既然都讓人家進來了,再不讓人家玩玩他可是會不高興的哦。”麻袍老者饒有興趣的說道,隨即又說:“迴去吧你們,霜鷹啊,其實你留不留古語幣都不影響他出來的,既然你留了,就當給那個孩子見麵禮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什麽孩子?先生,那是個人嗎?”霜鷹驚奇的問向大殿,可卻沒有得到老者的迴應。“老大,應該確實是個孩子,因為我走在最後的時候,聽到一聲嬰兒的聲音,難不成,真是那塊大石頭?”老鼠看向他們的老大說道。
霜鷹被震驚到了,因為自己使用古語幣做陣眼封印時,根本沒有感應到陣場內還有活的生命啊!就算自己真的遺漏了,可老鼠那家夥的感應力比自己更強,而且他還進去了地下,難道說都沒感應到嗎……
“行了,霜鷹,沒有必要去想為什麽自己沒感覺到他,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你感覺不到也是常理。”老人招了招手,收迴了分散出去的火蛇。
“你們迴去之後該幹嘛幹嘛就行了,我可能要出趟遠門,辦點自己的事情,如果再有什麽事你們直接向霜鷹說就好了。”最後一縷火蛇就快要迴到老人身邊時,被老人屈指一彈倒飛向了霜鷹周圍,“霜鷹啊,這縷靈火可以聯絡到我,但是啊我這個糟老頭子想有點自己的生活啦,所以你喊歸你喊,我來不來可不一定嘍~”
“可是……”剛剛吐出兩個字的霜鷹還沒有說完,老人轉身就消失在了大殿內……
“唉……”
……
“教以善為本,人以孝為根……” “大伯!又在釣魚啊!天天空手而歸怎麽還不氣餒啊!” “梅姨,今天做了什麽糕點啊?可不要做的太甜了呦,上次的梅花糕啊給我膩的……”
“你這娃子,我釣魚修的是心平氣和,釣不釣到魚又怎麽了?” “好了你小子,先生早就開課了,你這群小娃子還沒進去呢,我看啊糕點不知道,板子總歸是少不了一頓吃了哈哈哈哈哈”
“人不磨不可成器……”一所木房中,居中的一位長白發老者左執書,右持尺,語重且聲長的誦讀著,在他四周是一眾分桌而席地的學童,年齡也不過總角髫年。“李老早上好———”一聲故意頑皮拖長的孩童音打斷了老人的詠讀。
“哼。”老人並未理睬那一聲意外又不意外的禮貌問好。“李老~”門口的孩子再次開口。“你們幾個,去站在牆邊,這堂課你們不必聽了也。”李老沒給小孩說完話的機會,就下了驅逐懲罰的命令。“哦~”小孩的禮貌攻法沒有奏效,一個個便和大雪壓的麥子一樣,垂頭立在牆邊了。
“辰子,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去後山找那什麽破鳥,今天我們不可能受先生罰的!”幾人中,一體態富康的男孩小聲的說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指責。
“完了完了,昨天晚上我媽還在說我要是在遲到就罰我中午不許吃飯了!”在其右手邊一位與富態小孩體態成對比的小男孩也開始了懊悔。
“行了你們兩個,剛才在後山林子裏還不是大玉你玩的最歡快?還有川子,你非要去樹上的鳥窩裏看,這個樹爬那個樹爬的,你當自己是猴子啊。”兩人右邊有個紮兩個小丸子的小女孩,明顯是對兩人的話感到不滿便開口製止兩人。
“我覺得……小武說……的沒錯,這件事不能……全都怪辰哥哥的。”幾人中又有一個柔弱女孩童的聲音怯懦懦的傳了出來。
“啊?阿雅你怎麽也替他說話啊!你剛才還不是累的走都走不動了嗎?讓停停休息會他還一直跑呢!”一胖一瘦的兩個孩子驚訝的看著那名叫阿雅的可愛柔弱的女孩子。
“得了得了,不用吵嘴了,站都站了還說什麽啊。但是辰子我還是想問,真的有紅羽毛還帶著火焰的鳥嗎?”丸子頭小女孩扭頭來問向還在四人右邊的一個孩童。
“唔——”辰子用手撓了撓頭說:“我真的看見了,就在那塊石頭上麵,它還有個窩,怎麽今天過去就沒了呢?”
“得了得了,什麽狗屁赤羽鳥啊,我看就是你做夢夢見的,那片鬼地方明明除了木頭還是木頭,哪來的什麽黑色大石頭啊。”大玉不屑的反駁。
“那你還要跟著去?還不是自己想玩啊?”丸子頭女孩再次開口阻止小胖孩子的內鬥意思。
“行了!你們幾個,當現在還是在外邊瘋玩的時候嗎?這是課堂!是你們來求知的地方,不是你們來吵架的地方!”李老實在聽不下去幾人自顧自的鬥嘴,因為在任由他們下去,這節課都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小武,你帶他們四個出去,看你是第一次遲到,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們出去紮馬蹲,你負責監督,等會我在收拾你們。”李老胳膊夾木尺,手指沾紙頁便下了對幾人的責罰令。
“奧~好的李老。”小武垂頭喪氣的迴答道:“走吧!出去吧!看我怎麽訓你!”小武目光如火盯著大玉,就像要吞掉他一樣,“啊?武妹妹!這件事不應該怪辰子嗎?為什麽你隻盯著我啊!”大玉突然受到了莫大冤屈,不服氣的說道。
“嗯?”小武突然眼神平靜看著大玉,“快走!川子!站在這幹嘛還!看你瘦的!肯定需要訓練!快走快走!”大玉看到小武這個樣子,瞬間就轉變態度硬拉著川子出去了。
……
木房內,誦讀聲陣陣;木房外,林與竹排排;竹林下,還有孩子一列。“哎呦,累死我了,武妹妹,我們能不能休息會啊。你看我一臉的汗水。”幾人從出來已經紮了好久的馬蹲了,因為幾人後邊剛才安安靜靜的小房子已經開始抽起了煙卷,嫋嫋輕煙繞著竹林尖尖飄了幾圈,就躲進了那些懶懶散散的雲裏……
“……大玉,你還有沒有吃的啊,我有點餓了。”辰子抬頭看著天問向大玉。幾人蹲了不知多久,早飯又沒有吃的好,都是小孩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唔,我看看還有沒有。”大玉把手伸進衣服裏,左摸右摸拿出來一個小布包,而且布包的絲質還不錯上麵還有個手繡的小馬。“我就記得還剩下了點,諾,大家都來吃吧。”大玉攤開布包對著眾人。
“大玉!蹲好你!”小武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玉喊道。“得了吧武妹妹,你看從剛才開始我們幾個誰的姿勢還標準啊。”大玉拿出一塊小糕點就咬了一口。確實,小孩子哪裏蹲的住這麽長時間,除了小武幾人早就是一會坐下一會躺下然後在蹲好的樣子了。
“那也不……”小武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塊紅色的糕點堵住了嘴。“好了好了武妹妹,咱們現在是在休息,休息好了再蹲行不行?小孩子的身體最重要嘛。”川子一隻手給自己拿了一塊,另一隻手剛剛從小武的方向收迴。
“還是棗糕好吃。”辰子蹲在地上,兩隻手都拿著一塊通紅的糕點,一口一口吃的看樣子很滿足。於是幾個孩子似乎已經忘了剛才被罰的狼狽,坐在地上吃著糕點,也不再顧什麽李老的責令和那隻沒找到的紅鳥。
……
日進當空,一群群孩子如出巢的蜜蜂一樣四散而去。李老站在木房門口,看著遠去的孩子們,然後從門邊拿起了一根小木棍向竹林下的那個小房子走去。“完了完了,李老真的生氣了,這次估計真的免不掉挨罰了。”川子看著李老走來,和那根代表他們命運的棍子,已經緊張的全身緊繃了。李老一步步走到眾人麵前說:“你們幾個……”
“李老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們一定遵守您的教規,再也不做拖遝偷懶的人了!”隻見李老還未把話說完,大玉和川子就一口氣說出一堆話,還一邊說一邊彎腰道歉。
李老看著這幾個孩子的樣子,哭笑不得,氣也氣不上來,畢竟還隻是幾個成天想著摸魚捉蝦偷菜果摘鳥窩的小屁孩,玩性太大,但總歸沒有向不好的地方走去啊。“什麽東西?我說你們幾個今天中午也別迴家了吧,就在我這吃吧,吃完我給你們補一下今天上午教的東西。”
李老拿著木棍走進了那個小廚房,拿木棍捅了捅灶台底下,扒出來一堆灰。“你們幾個,都進來吧。”李老把棍子扔在一邊說。“師母好!”幾個小孩看著坐在灶邊的女人齊整整的喊道。但是女人隻是扭頭笑著點點頭並未開口說話。
“你們幾個,坐這吧。”李老把飯菜放在一個小桌子上,“吃吧,辰子,你爺爺今天有事去集鎮去了,估計晚上不會迴來了,你今晚就睡在我這吧。”
“奧,好。”辰子慢悠悠的吃著飯,並沒有什麽情緒的迴複道。
……
“李老!我們出去玩去啦!”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隨後都飛快的跑出了李老的木房。“你們慢點!都注意點!那後山可是有狼的,可不能再去了!”李老看著飛奔出去的這幾個小娃子,再想想剛才他們幾個坐在學桌前低迷的樣子,真是差距太大了。“嗬嗬嗬嗬嗬……年紀小小就是好啊,無憂無慮,無憂無慮啊!”李老看著天空中飄蕩的雲朵感歎道。
“好了,你也別收拾了,去睡個午覺吧,剩下的我來收拾就行了。”李老轉身到木房內,從李師母手中接過茶杯,剛才那幾個孩子可是一學習就說口渴,不僅一個個喝的肚子圓滾滾的,還麻煩李師母一直在接水倒水。
李師母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起身走向後房內。“唉,村裏人都以為我是個外來的老書生,也都以為我娶了個啞巴老婆,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你替我練這閉口劍的幾十載……唉,真的是苦了你啊!”李老突然看著手中的茶杯開口說道。
李老手不大,但卻足夠寬,奇怪的是手掌中布滿老繭……
李師母沒有轉身,就這樣直直的走進了後房內。
……
“哎,辰子,咱們還去找你說的那隻什麽身上著火的鳥嗎?”川子問著辰子,幾人蹲在河邊,用石子拋向遠處,濺起水花一朵朵。“嗯——算了吧,我們現在連那塊大黑石頭都找不到了,現在都快晚上了,今天就不去了吧。”辰子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說。他手裏捏著一塊石頭,但是他沒有拋出,而是裝進了口袋裏麵。
“奧~那咱們幾個今天就到這吧先,探險小隊先迴家吧!!”幾個孩子默契的大聲喊道。
“辰子,你睡李老家裏會不會不適應啊,要不去我家睡吧,我家還有好幾間空的房屋呢。”小武看著朝學堂木屋走去的辰子說道。
“行了行了,辰子去你家隻會被王叔叔拉著做那什麽強身又健體的武操,要我看還是去我家吧,我家房子大,還有很多很多房間和仆人,辰子你肯定住的很舒服的!”大玉看著小武,一臉嘖嘖的麵孔,似乎在警告辰子要仔細斟酌。
“大玉你!辰子住我家很危險嗎?明明是我家很舒服的好不好!”小武轉身看著大玉氣唿唿的說。
“別吵別吵。要不還是讓辰子住我家吧,雖然我家沒你們厲害,但是辰子可以跟我睡一張床,我可以看著辰子的。”川子看著鬥嘴的兩人,早就習慣了一樣。
“要不去我……”阿雅慢慢開口說,可突然被辰子打斷。“行了行了,我還是去老師家睡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要是再夢遊老師也能發現的。”
雖說辰子和他爺爺剛搬進村子不久,但是辰子卻跟這幾位娃娃們玩的非常要好,同時幾人也是為數不多知道辰子自身有個巨大問題的人。夢遊——辰子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遊,有時候他睡醒時發現自己在樹枝上,有時在河邊,還有時候是躺在不知道誰家的菜園子裏……
而且最要緊的是,辰子夢遊非常難察覺,每次當辰子爺爺發現時,明明門窗都沒有被打開,而且外門還被辰子爺爺拿木棒頂住,可第二早辰子還是在外邊出現了。
——那隻身上著火的鳥也是辰子夢遊突然半夜驚醒發現的,當時辰子不知道自己在哪,借著月光,他隻看到那塊黑色的大石頭和上麵一隻似乎帶有火焰的鳥類。
但是接下來辰子突然就什麽都遺忘了,在醒來就是在村口橋邊被眾人發現了。
“好了呀,說好了,我現在要去找李老了,你們不用太擔心我,我這不一直也沒事嘛。”辰子大搖大擺的走向那座木屋,“明天我們接著去找哈!”辰子突然加速的跑走。
“好啊,我明天多帶點好吃的!”大玉開口大聲喊道,“那明天見吧!”大玉看向幾人說。“那好吧,辰子不怕就好。”小武說:“那我也要迴家了,再不迴爸爸該擔心了。”
“啊?王叔叔還會擔心你?他不應該擔心我們幾個嗎?”大玉吃驚的說。“大玉你找死!”小武一腳踹向大玉。“打不著打不著!”雖然大玉體態肥但是敏捷卻絲毫沒有被身體拖慢,隻不過他閃身躲避的時候猛的一個踉蹌差點給自己絆倒,惹得旁邊的阿雅捂嘴偷笑。
川子看著兩人,無奈的歎了口氣。“走了走了,迴家吧,今天玩的也好累了。”他轉身走向家的方向。幾人也分散開來,各自迴了各自的家。
……
“辰子,晚上睡覺不害怕吧,不用擔心,我會看著你,不讓你夢遊跑出去的。”李老笑嗬嗬的看著床邊的辰子說。
“沒事的李老,大不了我少睡會,或者把自己捆著睡唄。”辰子一副絲毫不擔心的樣子迴答說。
“唉,你這個夢遊確實讓你爺爺沒少頭疼,天天晚上都擔心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你還在不在屋內,找了很多法子問了那麽多能人也沒見能夠給你治好。真是快累散了他那副老骨頭了啊。”李老歎了口氣。
“不過還好,你認識的那幾個村裏的娃子,都不錯啊,都是好娃子,就是玩性大了些,其實心底裏都很好。”李老語氣轉變,似誇非誇的說。
……
大玉,家裏在外地做些生意,是村裏唯一的有錢人,大玉父親心也不壞,沒事就照顧照顧村裏的老人,或者給村子修修橋和路什麽的。
但是據李老說,他家以前也很普通,他父親蕭誠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同時也做個冰心玉潔的孩子,就給他取名蕭成玉。可是沒想到蕭誠早些年突然遇到一支過路的商隊,當時商隊沒有多少錢財,於是就想著賣些東西給村裏人,換取點錢財,可除了蕭誠卻沒有一個村裏人願意買這些個外來人的東西,最後隻有他自己買了很多商貨,而且其中大多他根本用不到。
商隊隊長那時非常感謝他,便許諾這些錢財都將是他蕭誠的投資,以後都會跟他分紅的。就這樣,蕭誠也跟著商隊隊長外出遊蕩幾年,還真給他闖出了一片天,就是自己那個臨窗朗誦詩文的兒子,變成了一個臨窗偷後廚吃食的小胖孩子了,這也是一直讓蕭誠頭疼的事了。
小武,因受傷而來到這裏休養落戶的王山的女兒,最開始村裏人並不待見這個帶著殺氣的武者。隻不過相處一段時間後發現,這個人並沒有那麽生人勿近,反而更加溫和一點,他喜歡去後山打獵,每次捕捉到的多的獵物。
他就會分發給周遭鄰居,誰家有個什麽出力氣的活去叫他,他也都不會拒絕,久而久之村裏人就把他認同為一村人了。後來他娶了個村裏的姑娘,過了清淡日子,就不想在出去了,除了每天練他的那一套拳和去打獵,其他時間都在家中院子裏曬太陽,
隻不過悲劇的是據村裏人說,早些年他和妻子生的第一個兒子在河邊被衝進水底淹死了,從那之後他低沉了好一段時間,弓皮子軟了,也沒有早上唿嘯的拳聲了,他的妻子更是整天以淚洗麵。
這種悲傷的情緒下就這麽得過且過,好在又懷上了小武,可卻又飛來橫禍,那年在外要生下小武的時候,他妻子又難產過世了。
川子不必說了,是本村人,家裏本本分分,母親偶爾去集鎮上賣些或者養大了的雞,父親早年勞累,累了腿,落下了個腿疼的毛病。
可村裏人說,川子父親年輕的時候可不老實,總是想著去遊曆山川大河,在這方麵可沒少費心思。可他爺爺哪裏肯自己兒子就這麽胡亂跑,還沒個歸家期限啊?於是就處處管著他。
可天無絕人之路,還是讓川子父親賀求海——找到機會跑出去了。為這事,給他爺爺氣的飯都不肯吃了。結果沒過三個月,他父親又自己跑迴來了,按照村長說的啊,這小子眼裏無光,一看就是那種心死之人,於是就都識相的不去問他在外邊都經曆了什麽。後來,賀求海聽川子爺爺的安排,娶了個農家媳婦,就這麽過下來了。
可他給川子起名賀淩川……
至於阿雅,就很奇怪了,是辰子跟他爺爺來村裏不久後也搬來村裏了,一家人叫什麽都不清楚,隻知道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