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總被無情傷,無情之人誰可傷,世上多有癡情人,一入情網終不悔。


    鳳夕本是農家女,生於貧苦百姓家,頭上老母久臥床,其父打獵山中亡,膝下一弟無人養,迫入紅塵淪為娼。為娼賣笑不賣身,被那老鴇打重傷,不讓弟弟餓肚腸,隻得上街討食糧。


    討食糧,討食糧,討得饅頭三二兩,卻被乞丐搶。路口老大娘,將她弟收養,四下無牽掛,便想跳湘江。


    路茫茫,心淒涼,當下人生無盼望,卻現有情郎。花前月下夢一場。驚醒,情郎已身亡。


    半夜醒來淚沾裳,不思量,自難忘,孤月高空照心涼。且不知醒也殤,夢也傷,寂寞嶺上看夕陽。


    看夕陽,映山崗,老道騎驢上太陽,驚了姑娘。


    人生路茫茫,何事話淒涼,聽那姑娘將往事講,不由淚兩行。


    老道山內有道觀,姑娘願前往。潛心向道無旁騖,常伴青燈靜養傷。


    鳳夕修道變模樣,兩眼水汪汪,再入紅塵已變樣,八麵玲瓏處事不驚慌,漸把美名揚。仙女送吉祥,請到拍賣場,手揭紅布,引得眾人心癢癢。


    “楚兄,曇兄,我本就為丹藥而來,目的達到,無心留戀此地。就此別過。”秦玉安跟兩人告別,走到那秦天明跟前,當眾人麵揪他耳朵出去。


    紅布揭下,裏麵的大家夥終於露出廬山真麵目,此物乃是一三足銅鼎,其外銅鏽斑斑,並無特點。


    一大漢氣喘籲籲,用一榔頭錘之,“鐺”一聲清脆銅音傳來,銅鏽漸落,鼎之周身現山川河流,走獸飛禽,這神州風貌盡數刻在鼎上。


    三足如同三柱支撐著神州大陸,兩耳如同日月與鼎身相得益彰。


    “楚老船,你可識得此鼎?”寄曇子問道。


    銅鏽掉落,古鼎無波,楚風行自《九州風雲錄》上見過一篇專門描述鼎的文章:


    九州大陸,浩渺無邊,無上皇權,以鼎為尊。大地之靈,鬼斧神工,九州九鼎,各納風雲。


    楚風行想來此鼎代表的應是東勝神州,書中描寫鼎下半部分的內容被撕掉了,顯然是作者不想讓人看到。


    楚風行也是一知半解,不過此鼎必定不凡。


    此鼎外邊的雕刻栩栩如生,如果隻是好看,還不如買個花瓶,這鼎又大又沉,還占地方,眾人並未瞧出什麽花樣。


    “倒水!”鳳夕命令,壯漢搬來一桶又一桶水。踩著架子,往鼎內倒水,隨後鼎外河流緩緩驚現水流之態。


    “動,動了,江河流動了!”有人驚唿,壯漢仍然一刻不停地往鼎內倒水,一個時辰過去,照理說鼎內水早該滿出來,鼎內卻是空的。


    “放火!”鳳夕一聲令下,壯漢不斷朝裏麵扔火把。


    “亮了,亮了,那太陽亮了!”又有人驚唿,可鼎內不見絲毫火光。


    這真是奇了怪了,片刻鼎外水停,日滅。一切恢複如常,大家皆嘖嘖稱奇。


    此鼎乃是一農夫挖地時挖出來的,農夫原本想將它作為水缸,可每每打來井水倒入不見水影。這真是奇了怪了,鼎也不見漏,再往裏倒水亦是同樣。


    這一傳十,十傳百可炸開了鍋。眾人皆說此物不詳,可能有鬼作祟,那農夫信以為真,恰巧路過一奇人見此鼎甚喜歡,便讓農夫賣他,農夫二話不說答應,拿著一百兩銀子樂開懷。


    隻見那奇人單手舉鼎,飛天而走,農夫跪在地上,扣頭行禮,以為遇到老神仙了。其實,那人隻是禦劍飛行而已。


    奇人得鼎,卻不知鼎有何用,站於鼎內無反應,除了能吸收水火,並無他用,還占地方,一氣之下便決定將它拍賣。


    眾人皆認為此鼎華而不實,而且那奇人定下價格不低,三十萬兩起拍,或者可以用其他寶貝換。


    “我這有六品凝神丹一枚,不知可否換這古鼎。”秦玉安臨走前告知楚風行,六品丹藥價值非常。


    楚風行也是聰明人。早早將凝神丹從瓶內倒出,用一絲帕包住。


    所有人一聽六品丹藥,紛紛迴頭,楚風行緩緩打開絲帕,一枚拇指大的藥丸通體碧綠,鳳夕拿在手上無法鑒別,便叫天機子。


    天機子也是頭一迴見六品丹藥,拿在手中,鼻子一聞,此丹藥藥力十分精純,凝神丹為真品,不是珍品。


    隨後,那奇人如獲至寶,當下答應和楚風行交換。


    “真是個傻子,拿六品丹藥換這麽個破鼎,等你拿迴去後悔死!”奇人心裏暗爽,生怕楚風行反悔,當下借筆墨紙硯簽下字據,一式兩份。


    “楚老船,你要這破鼎作甚?”寄曇子心知此鼎來曆非凡,故意問道。


    “哎,閑來無事,買個玩具玩玩也好。你這一說,我倒有些後悔了!”


    那奇人卻急忙將鼎推到他麵前,拿出字據在他麵前晃了晃。


    “哎,楚老船,你好像被人宰了!”寄曇子演技過人,奇人手拿丹藥急忙離開。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正陽子此刻見到楚風行,急忙湊了過來。


    “恩公,沒想到竟在這遇見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來來來,這邊請。”天機子見正陽子稱唿眼前年輕人為恩公,竟嗬嗬笑了一聲。


    “正陽老弟的恩公也就是我的恩公,恩公二樓雅閣請!”天機子誠心邀請,楚風行卻之不恭。


    “曇兄,看來吾之人緣亦是不差,汝有我這朋友,真是幸運!”楚風行玩笑之語,寄曇子隨行。


    楚風行見正陽子年長,便以前輩相稱,兩人把酒言歡,但談及皇天卻不由沉默。


    拍賣會仍在繼續,奇珍異寶,雖是珍貴。楚風行此行目的隻有一個,便是為那物而來。


    終於大會接近尾聲,二樓雅閣,榮親王世子孝仁緩緩起身。


    會場之內,鳳夕手持一尺來寬的盒子,正是當日正陽子於密室之內所見之魔盒。


    魔盒之上,綠寶石光輝輕綻,眾人目光突然恍惚一下。此魔盒似乎有特別的魅力,每個見到它的人都有想得到它的衝動。


    “此盒若是有人能打開,可直接拿走。”鳳夕此言一出,引得眾人喧嘩。


    “不就是個小盒子嗎?我來!”隻見一彪形大漢跨步而上,是個肌肉猛男。對那盒子甚是不屑,拿在手中,好像隻要他用力一捏這盒子便會粉身碎骨。


    “啊!”大漢用力一握,盒子並非如預料般破碎,反而四個尖角紮得大漢手心流血,咯噔一聲盒子掉地上,眾人唏噓喝倒彩,大漢急忙下去。


    鳳夕撿起盒子,盒子上獻血消失,鳳夕感覺盒子變冷了一絲。不過並未放在心上。


    “那是…!”楚風行見到盒子不由驚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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