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就過來準備丟進許初棠遞過去的鐵盒裏。


    很不解,為什麽要存這麽多小石頭?


    “等等——”


    溫念還沒來得及放進去,就被剛還在許初棠那邊的溫秋語快速走過來,把吊墜搶了過去。


    “這個是表嫂那盒子裏的,我的在家裏呢!”溫念以為自家媽媽是誤會這是自己的了,連忙解釋。


    溫秋語似乎沒聽到,拿著吊墜繩子將吊墜置於掌心,隨著時間整個人都在微微抖動重心不穩。


    “小心身體。”男人連忙過來扶住。


    看著這副模樣,其他的人也都看過來關心:


    “沒事吧?”


    “怎麽了?”


    “……”


    溫秋語腦子裏嗡嗡的,仿佛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抬手將置於掌心的吊墜展現在扶著自己的丈夫麵前:“江明,你,你看這個……”


    俞江明身為一個快五十的大男人,此刻也有些重心不穩,單手扶著溫秋語,拿過她手裏吊墜。


    目光停留在了吊墜掛繩圈口的小圓珠上,‘j.z’兩個極小的字母此刻格外的刺眼燙人。


    男人盡量平複情緒安撫著溫秋語:“你先坐好,別激動好嗎?”然後看向溫念示意過去陪著溫秋語。


    溫秋音也過來扶在了溫秋語身旁。


    俞江明步履艱難的走到被紀溫年攬著的許初棠麵前,一個吊墜已經讓他壓製不住的的難受:“這個吊墜,你知道哪來的嗎?”


    “這是晨希哥的,聽他說是到孤兒院就帶著的,小時候是院長在保管……”離開孤兒院的時候才還給他的。


    她也是後麵聽他說起,才知道。


    許初棠想去拿,這是溫晨希的東西!


    隻見此話一出,高高大大的一個男人直接後退幾步重心不穩倒坐在了沙發上。


    看著這兩夫妻都突然這樣,溫秋音也著急不安起來:“怎,怎麽了?這是?啊?”


    溫秋語眼淚已經從眼角流了下來,有些哽咽:“這吊墜,是我和江明為孩子定製的,溫是姓,珠子上是名,鈞澤的首字母縮寫。”


    “念念也有一個的。”


    “那天醫院,他好像也是o型血!!!”說完看著自家姐姐。


    溫秋音聽出來了。


    溫瓀溫念聽出了個大概,在場的人也都聽出來了個大概。


    不過,這繞來繞去什麽事兒啊!?!


    溫秋音有些不敢相信的安撫好妹妹,看著被紀溫年帶著坐下來的許初棠:“寶貝,這個吊墜,確定是晨希他自己的嗎?”


    許初棠安靜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知道,他說院長是這麽和他說的,他不記得了。”


    或許是太小,根本沒有更小時候的記憶。


    溫秋語似中了邪一般:“怎麽會呢,他從小就聰明,記憶力很好的啊,怎麽會呢?”


    當年找到的那孩子確實有所疏漏,看著那套衣服和那個長命鎖就隻顧著難受,也沒去驗證其他的。


    俞江明突然看向張媽:“晨希在時住的房間收了嗎?”


    “還沒呢。”張媽拿著東西出了院子,聞言停了下來。


    話落男人突然起身,穩著步伐上樓朝著溫晨希住過的那間房而去。


    久久之後,手裏拿著兩張折疊包好的紙張下來,過來紀書川麵前:“姐夫,還麻煩安排醫院盡快出個親子鑒定。”


    “我,和那孩子的。”


    慶幸房間沒收拾,在床上和衛生間梳子上找到了幾根帶著毛囊的頭發,不放心就連牙刷杯子都一起拿了。


    紀書川看向重重頷首,接過兩張包好的紙張看向紀溫年:“聯係醫院,立馬讓司機送過去。”說完就已經找來司機,交了過去。


    紀家在京淮的地位,加上又是京淮醫院大股東,一個電話還是能解決問題:“已經安排,最快……”


    “也要明早才有結果。”


    看著司機驅車帶著兩個樣本出發,溫秋語俞江明夫妻二人也緊張起來。


    怕不是,是多想了。


    更怕是,因為來不及相認了。


    鬧這麽一出,一時間好似也沒人能好好休息了,都坐在客廳。


    張媽從外邊兒進來客廳。


    遠遠看到幾個人坐的沙發腳下一片和地磚顏色不同,走過去蹲下來用手扯了兩下。


    東西被扯了出來,是一個硬殼看著挺精致的信封,因為用力被沙發腿壓著的角被扯掉了一點。


    【糖糖.親啟】


    看著四個字,張媽打量著拿著信封過來遞到了許多許多麵前:“少夫人,沙發底下撿的,好像是你的。”


    一句話原本互相依靠,閉目養神,垂頭歪腦的一行人全都睜了睜眼,看了過來。


    這個家現在就像個玻璃瓶,一點動靜都會讓人格外驚心。


    看著是個信封??,三個八卦女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紀溫年。


    情書?!?!?


    看紀溫年都似乎不解的看著許初棠。


    嗯,看來不是。


    看著【糖糖.親啟】四個字,紀溫年溫柔出聲:“打開看看?”


    “嗯。”


    許初棠打開信封,封口處裏麵露出了一個封口形狀比信封顏色要淺一點的白色信紙。


    把信紙拉出來,紀溫年就主動接過了那個信封。


    信紙就一次對折,許初棠牽開:


    (最愛的妹妹糖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寫這封信。


    你是個向來注重隱私,從來不去翻動別人東西的小姑娘。


    所以,當你能在盒子裏看到這封信,要麽就是我犯神經自己給你的,要麽……


    就是我已經不在了。


    當初把你帶出來,本來是想要好好照顧你的,可發現根本就沒做到,讓你跟著我出了不少苦。


    這一年呢,更是讓你醫院,學校兩頭忙碌奔波。


    在這哥哥想說一句:辛苦了,小姑娘。


    肯定又在掉眼淚了,是不是?


    別哭,小丫頭。


    另外就是,看到那張卡了嗎?)


    許初棠已經止不住掉淚掉下來在信紙上打出一個個濕印,看到這就看到了紀溫年塞過來的一張卡。


    “信封裏的。”


    許初棠接過,緊緊握在手裏,淚眼朦朧,信紙上的字跡也有些模糊起來:


    (錢不多,本是留給我們糖糖作為畢業經費吧,讓你不會因為錢而選擇不喜歡的工作,可以有個過渡段好好選擇。


    現在呢,糖糖要結婚了。


    當你看到這個,可能和你說好送你出嫁哥哥也要失約了,這筆錢就當哥哥送給妹妹唯一的嫁妝吧。


    別哭鼻子,會不漂亮,知道嗎?


    那天雙方吃飯,能看出他的家人都很好,更能看出你們也很愛對方,餘生好好的走下去。


    哥哥在這兒祝你們新婚快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永遠幸福快樂,


    也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前有沒有說過,說過也沒關係,幸福快樂越多越好嘛!


    別為我難過。


    因為對我來說每天待在醫院,離開才是一種解脫和自由。


    另外呢,走後可能還得麻煩你和溫年。


    墓地那方寸之地和喪禮都不用,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讓我隨風去就好,自由自在的。


    好啦,到這呢……


    也沒什麽說的了,我們都要在各自的世界裏開心幸福,好好生活,知道嗎?


    哥哥安好,勿掛念。


    ——哥哥:溫晨希留。)


    看到最後……


    許初棠幾乎哭到鼻子不通氣,緊緊握著手裏的卡靠在紀溫年懷裏,旁邊王姐也跟著淚流滿麵。


    許初棠知道,卡裏的錢是他那幾年工作開銷外一點點攢的。


    救自己命都不拿出來,卻是給她留的。


    這封信是在兩家人吃飯之後的時間裏寫的,不是一切都在好起來,說好要挽著把她交給他的嗎???


    為什麽啊?!?


    看到那張卡,一群人就知道那封信可能是溫晨希留下,剛剛被打翻沒注意到沒撿迴來的。


    看著她哭,也揪心一樣的難受。


    哭夠了。


    許初棠便擦幹淨眼淚,又恢複到了那個安安靜靜的模樣。


    不。


    要比剛剛好了一些,會去安慰記憶裏有溫晨希寫這封信迴憶的王姐:


    “或許,對他來說,離開真的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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