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怎麽了?”齊建國的眼神陡然變得嚴肅,他不斷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看到開巴士的司機仍然在照常開車,還不時的用阿拉伯語叫喊著,語氣倒是像是在勸架一樣,他微微放下心,看來這或許是一起臨時事件。


    齊建國聽不懂阿拉伯語,他隻是感覺那群人氣勢洶洶,而且聲音越來越高,儼然有事態升級的趨勢,司機已經緊急停車了,他伸出手阻止了小獰貓的話,問她,“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是極端的民族分子,排斥一切非本國的人,這次他們一群人準備遊行,正好看到你,於是開始煽動對立了。”小獰貓麵色不善的瞪著對麵那群人,但是他們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指著小獰貓就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小獰貓突然臉色慘白,她的眼睛裏麵露出慌張和憤怒,還有許多齊建國看不懂的情緒。


    “他們說什麽了?”齊建國見勢不對,他站到小獰貓身前,但是後者隻是不斷的搖頭,一句話都不說。而對麵的人邊笑著邊往前逼近,齊建國忽然想到一種類似的案例,對方像是在霸淩一般。


    “你退後,這種情況讓我來。”齊建國發現對方的人站位很講究,343的站位讓齊建國無法從正麵突破,這是一群有戰鬥經驗的人,他忽然看到後麵一個人眼裏發出藍光。


    “糟!”齊建國沒見過藍色的精神力,他不敢大意,白色的光附在手上,他猛擊背後的窗戶,在許多人的驚唿聲中他拉著小獰貓後翻出了巴士。


    巴士因為緊急停車正靠著路邊,旁邊是非機動車道,齊建國拉著小獰貓橫穿了電動車群,然後往複雜的居民樓區域跑去,他迴頭一看,4個人身上閃爍著各色光芒在後麵緊追不舍。


    “你的後背流血了!”小獰貓驚叫,她的眼中閃爍著綠色的光芒,迴頭狠狠一瞪眼,那四個人像是被什麽力量拉拽一樣,全都維持不了平衡摔倒在地。


    他們兩人一下就鑽進了居民樓群,一通亂轉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你沒事吧?我看到你背後流了好多血!”小獰貓急急的去掀齊建國的衣服,“沒事,翻窗的時候後背蹭了一下碎玻璃,我可以快速治愈我的傷勢。”齊建國麵不改色,他眼中的白光已經緩緩熄滅了。


    “那幫家夥隻怕不會善罷甘休。”齊建國說,他看到小獰貓麵色很是悲傷,“剛剛他們說什麽了?你怎麽會有那種反應?”


    小獰貓低下頭,並不迴答他的問題,長長的頭發擋住了齊建國的視線,也擋住了她眼睛周圍的世界。


    齊建國突然感受到小獰貓的悲傷了,他這些天看到的一直是小獰貓笑嘻嘻粘著他或者是搞怪著做出一些有趣行為,他不喜歡她變成其他樣子,小獰貓隻要負責一直開心就好了。


    “不管啦,我們先走吧?”齊建國幹脆直接拉起小獰貓的手,拽著她轉身跟著導航跑起來,正好向著正午的太陽。


    小獰貓被迫抬起頭看腳下的路,她的視線被陽光晃了一下,於是很自然的看向齊建國,他背後還有一片血跡,看上去很嚇人。


    “我…”她想說話,但不知道說什麽,隻是跟著齊建國跑起來,眼睛卻一直盯著齊建國拉著她的手。


    她的黑色頭發頓時潑灑出去,在陽光下透出一絲絲藍色暈染,小麥色的肌膚像是在發光一樣。


    她的眼睛好像也在發光,齊建國迴頭時這麽發現。


    何望和三個研究員在打撲克牌。


    他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的扔出同花順,在三人驚唿聲中又贏了一局。


    “我靠我就不信了,我們三個還贏不了你小子一局?”一個研究員說,他的頭上被貼滿了白紙條,現在已經找不到新貼紙的地方了。


    “我都說了我的能力是過目不忘,你們扔出去的牌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打了半場我就知道你們手裏的大概牌麵了,而且這種撲克牌的規則很簡單,沒有什麽能鑽空子的,完全就是拚牌麵,你們怎麽打得過我呢。”何望推了推金絲眼鏡,他已經不想打了,老虐菜沒意思,“要不這樣,從下一局開始,輸掉的人要脫一件衣服。”


    “我不玩了。”很快啊,有個人很快的說出了何望期望的話。


    “不玩了不玩了,你開始玩起變態的來了,我們走了,有空一起搓麻將。”另一個研究員還想著麻將。


    很快人都走光了,何望把撲克牌洗好摞在桌角,他閉上眼開始重溫之前看過的電影。


    他從坐上那輛軍車,開始這次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在迴憶自己的人生了,現在他迴憶到自己的19歲。


    那場電影很無聊,他一點也沒記住,就算是現在翻找記憶也隻是一些片段,他隻記得那女孩的眼睛,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和同齡的女孩子一起看電影。


    那是他的青梅竹馬,曾經他以為有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但是女孩的媽媽生病了,何望那時還是個大三的學生,正是男人這一生最希望獨立但又最弱小的階段:他沒有錢。


    於是女孩不見了,甚至沒有給他留下一句話,何望不敢想象她要去做的事情,他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真是笑死人了,何望搖搖頭,跳過了那一段經曆,他不願意再去想人生中悲傷難過的事,原本這些記憶會被大腦封存起來。


    悲傷的事情不利於生存,本能會幫他保管痛苦,他隻需要積極的活下去,這是人類的心理調節機製。


    不過現在他的能力跳過了這個機製,他忽然發現記得的東西太多其實並不是什麽好事,或許遺忘才會使自己的靈魂獲得安寧。


    他抬起頭,無聊的看著窗外,窗外一片漆黑,現在是中午11點,或許一會就能看到太陽光的邊緣劃過地平線的場景,這是極夜特有的景色,再過半個月,連這個景色也會消失。


    他看著下方的黑夜,眼神沒有聚焦,他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黑夜裏動;他的視線裏有什麽在移動。他定睛看過去,什麽都沒有。


    何望想了想,閉上眼睛開始迴想,他剛剛沒有摘掉眼鏡,所以迴想起來會有點費事。


    一片漆黑,窗戶的加固護欄將視野分成了12塊,何望一塊視野一塊視野的搜尋過去。


    那是一個人?


    何望確信那是一個人的輪廓,那個人在暴風雪中往外麵走,像是飄在雪上一樣。


    他一下跳起來,撲向了身邊的固定電話。


    “喂你好?”方向按下了免提鍵,他的一隻手還沒恢複。


    “方上校!我剛剛在窗外好像看到一個人在往外走,他沒有亮燈,而且人幾乎是飄在雪上的,咱們隊伍裏有這樣的人嗎?”何望問。


    “什麽?飄在雪上?”方向重複了一遍,然後給木嫻的房間打過去電話。


    “你好?”木嫻的聲音從話筒傳來,方向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把電話重新拿起來,按下了兩個7,這是這棟樓裏的廣播號碼。


    “各位,打擾一下,咱們每個樓層的人互相確認一下有沒有少人的情況,剛剛何望看到有人往基地外麵走。”


    方向說完他就準備出門清點第三層的人數,但是看到自己燒傷的手,苦笑了一下,他打開一個盒子,裏麵裝著無數透明晶瑩的小立方體,他倒出來一顆,用手握住。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方向的手在張開時立方體就不見了,他燒傷的手則開始快速的恢複傷勢,連結痂都消失了。


    他數了數剩下的立方體,還有35個。


    這些是切割完整的怪獸晶體,稀有倒是不怎麽稀有,隻是在這種高寒地區估計是沒法補充額外的能量了。


    不知道有沒有怪獸降臨到北極,要是被凍死了正好被科考隊發現就好了。


    他跟自己開了個玩笑,然後轉身出門。


    三樓已經人到齊了,方向數了一下人並沒有少,於是抱歉的讓眾人迴去。他則是下到二樓去。


    二樓都是女孩子的房間,畢竟一樓和三樓的條件更差一些。


    “怎麽樣?有人少嗎?”方向和離他最近的木嫻說。


    “少了三個人。”木嫻一開口方向嚇了一大跳。“怎麽少了這麽多人?”


    “呃,有三個人沒出來,我們還沒敲門,或許有事在忙,女孩子不方便嘛。”木嫻攤攤手。


    方向點點頭,“你們先去敲門,我不太方便,先去一樓。”他又往下走,看到嘉措大師慢步走上來。


    “大師,一樓怎麽樣?”方向連忙拉住嘉措大師。


    “上校同誌,一樓人齊了。”嘉措大師說。


    “好的辛苦大師了,先讓大家迴去吧。”方向又往上跑,但是隻是站在樓梯口這裏等待結果。


    木嫻敲響了一個研究員的房門,她記得那是個非常好看的女孩子。


    沒有人迴應,她皺了皺眉,於是去敲第二間房門,那是提前就已經到的一個人,好像叫修竹。


    但是也沒人迴應,她再去第三間房門外大喊,“蕭瀟!你在不在?”


    還是沒有!


    她一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跑迴樓道,“上校!不好了,三個人都不在房間!”


    但是方向隻是站在那裏,低頭思索。他在想三個人都消失了,其他人也都沒察覺,這麽大的暴風雪,他們出去幹什麽呢?


    陳全已經打開大門,他一下看到地上還沒有消失的腳印。


    隻有兩串。


    陳全和嘉措大師頂著防護罩追隨著腳印前進,陳全把牽引繩綁在自己腰上。


    其他人沒有出來,找人的話兩個人也足夠了,他們身上還帶著軍用對講機,通話距離超過2公裏。


    負責人快要吐血了,暴風雪一來怎麽事情忽然就多起來,不是應該讓自己放鬆一段時間嗎?


    有工人負責給牽引繩加長,一截繩子是150米,現在已經是第三節了,也就是說出去的兩個人已經離樓門口三百至四百五十米了。


    修竹和姬奕疑惑地跟在蕭瀟後麵,她們前麵的那個人居然在雪上漂浮,而且附近的暴風雪隻要靠近這裏就會緩緩收斂,像是在躲避,或者是在尊敬。


    “我們怎麽迴去啊?”修竹突然問。


    “我,我也不知道啊?”姬奕原本還興衝衝的,被修竹一問也傻眼了。


    “不會就這麽一直走下去吧?要是她飄到海上走遠了,我們跟在後麵遊泳嗎?那麽冷的海水我們一樣會死吧?”修竹是真的後悔被姬奕拉著看神仙了。


    但是她也很好奇,因為這種風雪退避的場景很像倪寬的靈魂能力,隻是更強一些,居然有將近十米半徑的範圍。


    忽然前麵的蕭瀟轉了個方向,往一處矮山背麵的山穀飄去。


    她們二人趕快跟上,姬奕說:“還好!看來她還是喜歡陸地的,並不想去衝浪。”


    修竹沒有說話,她記得地圖上這裏好像沒有山穀的地形。


    姬奕的頭燈左右不停地掃來掃去,但是這種地方幾乎沒有什麽可以作為參照物的地形,修竹隻是靜靜地把光對準蕭瀟,她有種預感,如果轉移了視野,那麽她們就會一下子被前麵的人拋棄,獨自麵對無窮無盡的暴風雪。


    終於走到山穀了,這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凹陷地形,正好擋住了往東南方向吹的西北風,她們兩人都不由自主的長出了一口氣。


    “姐姐你不是帶衛星電話了嗎?給上校同誌打電話呀,咱們一個定位就知道在哪裏了。”姬奕感覺危險過去了,頓時又活躍起來,但是她的聲音慢慢變小,因為前方居然是一個山洞。


    蕭瀟毫不停留的飄進了山洞裏麵,黑暗輕易地接納了她,但是在修竹她們二人麵前又重新變得幽深恐怖。


    “有沒有搞錯?這裏哪來的山洞?”姬奕確定地圖上根本不存在這裏,她不由看向修竹,全指望姐姐拿主意了。


    “進去吧,待在外麵有風險,但凡風向轉變我們還是要被逼進這個山洞,還不如先跟著對方,這裏表麵上似乎沒什麽危險。”修竹最後敲定主意,姬奕想了想表示讚同,她用左手輕輕點在山洞岩壁上,銀色的精神力浮現在左手食指,頓時在岩壁上劃出一條直線。


    “走吧?我的能力主要是用來破壞的,用在這裏倒是也不賴,不愧是我!”姬奕迴頭看著岩壁上被劃開的痕跡,慢慢深入了山洞。


    修竹的頭燈依然能看到前方的蕭瀟,在山洞這種地方,頭燈的亮度頓時高了一個級別,而且反射到岩壁上的衰減很小,修竹摸上去,那居然是厚厚的冰層。


    “這裏有冰,岩壁上流過水?”姬奕也發現了。


    “不知道,這裏很奇怪。”修竹再看向前方,發現蕭瀟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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