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優矜集團到梨花公司,正好十分鍾路程。


    有一點忘了講,矜厘現在這個名字,是她當初決定改名時,纏著謝霽延幫她取的。


    謝霽延便從他公司的名稱裏摘了個“矜”,作為她的姓氏。


    而至於她的名字厘嘛,或許是與她原名中的“梨”同音,又或許還有另層含義,矜厘就不得而知了。


    她此時此刻隻知道,謝霽延竟然真的親自過來接她下班。


    甚至還把他的薄綢西裝外套披到她肩膀,貼心說:“別吹到風著涼了。”


    無語。


    現在是大熱天誒。


    而且……


    “我隻是生理期,又不是在坐月子,怕吹什麽風嘛。”


    矜厘鑽進他的跑車裏嘀咕。


    至於剛才是如何渾渾噩噩下樓的,她都已經沒多大印象了。唯獨清晰感應著他殘留在外套上的微燎體溫,輕輕燙著她的肌膚。


    之後,直到含春園,她的反射弧才彈迴來。


    猛然驚覺,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穿他的衣服!


    難怪一進門,王叔會用那樣奇怪的眼神在她和謝霽延的身上瞄來瞄去。


    肯定是誤會些什麽了。


    不過,幸好謝霽延及時啟唇緩解她的窘迫,說:“王叔,阿厘腹疼,你去煮些薑茶,給她驅寒。”


    他總是能做到收放自如,明明越界了某條紅線,卻又讓人挑不了任何毛病。


    “哎好。”


    王叔一刻都不敢怠慢,特意去後庭院挖了幾株新鮮生薑。


    但趁著這個空檔,他給謝厚征打了個電話交差:“老爺子,您說的那支梨花簪,我瞧見了,就別在厘厘的頭發上呢……”


    ……


    喝完薑茶,矜厘額角溢出一層薄薄虛汗,手腳似乎沒那麽冰涼了。


    可謝霽延卻極其誇張,又塞了一個雅致的古風暖手爐給她。


    “啊這……”


    這是每到冬天下雪,她才會翻出來暖手的好不?


    “你……你四季不分的嗎?我的手不冰了,再焐下去,都要熱化了。你看,全是汗。”


    她踢掉銀光閃閃的高跟鞋,抓過一隻抱枕,盤腿坐在二樓茶廳的沙發,指著自己額角的汗珠說。


    謝霽延情不自禁伸出手,替她拭了拭:“那肚子還疼不疼?疼的話,就早點去休息。”


    “不是很疼了。”夜色尚淺,她還沒有困意,“我們聊聊天,好嗎?”


    “聊什麽?”謝霽延越來越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時光。


    矜厘不假思索:“就聊聊投資的事吧,你對我們公司評估得怎麽樣了?”


    “待定。”


    “待定?前景一片大好,你待定?你腦子是不是被驢……”


    差點又忍不住罵他,矜厘連忙刹住,深深唿吸,改口:“待定的理由是什麽?”


    “看你表現。”


    “啊?”矜厘雙眼茫然,“哪種表現?”


    “自己磨琢。”


    謝霽延又故意賣弄玄機,留著鉤子。


    矜厘氣結:“不投就算了,我也不差你那兩塊錢。全世界又不止你一家風投公司,我幹嘛非舔著你。”


    說完,她把抱枕往他身上一砸,就怒衝衝的跑進房間。


    謝霽延懶笑,聲音不緊不慢追在她身後:“所以,蘭霧莊也不打算租借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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