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歡的車如同她們救命的希望。


    她們努力的相互攙扶著,向離歡的車跑來,發現車在慢慢的減速之後,眼底閃過一絲絕望。


    她們突然跪下,不停的朝著離歡的方向磕著頭。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求求你們!”


    麵包車和越野車都停了下來。


    女孩們跪在兩個車中間。


    不停的往離歡的方向磕頭。


    “一群臭婊子,你們跑什麽跑?”肥胖油膩的男人滿口髒話。


    伸出黑黝黝油油膩的手,扇向一個女人的臉。


    重重的一巴掌,所有的人都聽見了迴響。


    女人的嘴角流出了鮮血,還吐出了一顆牙齒。


    巴掌印赤裸裸的在女人黑瘦的臉上腫了起來。


    看著怪異的很。


    看到張寧停下的越野車,肥胖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根警棍,敲著地麵:“你們給我抓緊走,少給我多管閑事。”


    “救救我們!可以嗎?”女人們知道自己這次如果要被抓迴去,就會在劫難逃了,她們渴望被救援,渴望能拖出魔鬼的手掌心。


    所以不停的磕頭,請求離歡的幫助。


    肥胖的男人瞧見越野車上並沒有人下來,隻是落下了車窗探出頭來,好像看熱鬧一般。


    就猜測到這群人應該不想多管閑事。


    得意一笑,然後朝著一個挺著拉肚子的女人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


    倒下的不是女人,而是那個肥胖的男人。


    眉心正是一顆子彈,子彈的強度有些大,感覺後腦都要穿透了,腦漿飛濺的感覺。


    羅陽坐在車頂,把玩著手裏的沙漠之鷹,嘴角掛著一副玩味的笑意。


    跟著肥胖男人的男人們,自然知道遇見硬茬子了。


    轉身就要往麵包車跑去,抓緊離開。


    但在一位拿著沙漠之鷹的雇傭兵麵前,這就好比在玩一場打氣球的遊戲。


    隨手按下扳機,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羅陽感覺有意思的很。


    女孩們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低低的抵著,忽然一個女生發出痛唿。


    “壞了,她的羊水破了!”女孩身側的人說道。


    “婷婷你怎麽樣!”周圍的人顧不上害怕,都一股腦的圍了過來。


    那個叫婷婷的女孩大口喘著粗氣:“嗚嗚啊!我好疼啊!”


    十幾個女人中好像有人生產過:“別圍著她,讓她有充足的氧氣!婷婷不要著急,先慢慢的吸氣在唿氣。”


    “對對對!就是這樣!不急,慢慢來。”


    隨著身邊的人的指揮,婷婷的情緒穩定下來。


    離歡一行人也從車上下來了。


    沒有車窗的隔斷,十幾個女孩的外形更加觸目驚心。


    一個個瘦的跟皮包骨頭似的,但卻有好幾個挺著大大的肚子。


    就像是把一根細痩的竹竿上,放上了一個大大的水桶。


    看著隨時都能被折斷,壓倒的樣子。


    張寧想上前打聽消息,被南可可攔下來。


    “等等,現在她在生產,你過去不方便。”


    張寧也想到了這個事情,便在旁邊等候。


    女孩們驚恐的看著穿著衣著華麗的眾人,他們穿的幹幹淨淨,臉上也是白白淨淨,哪怕是鞋子頂多沾了些灰塵罷了。


    而她們呢。


    頂著一個像西瓜一樣大的大肚子,皮膚幹瘦的像是將死的老人,身上的髒汙,隱隱散發著一種惡心的氣味。


    她們圍成了一圈,護著正在生產的婷婷。


    眼底是對離歡眾人的恐懼。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一聲貓叫一般的啼哭,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婷婷的頭發全部打濕在臉頰上,虛弱的說道:“終於生出來了。嗚嗚嗚嗚。”


    “孩子怎麽處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孩,不知道該怎麽辦。


    孩子發出微弱的啼哭聲,連身上的臍帶都沒有剪斷,就這樣光溜溜的被旁人抱在懷裏。


    “扔了吧。”婷婷虛弱的說道。


    “你瘋了!”抱著孩子的女孩震驚的看著婷婷。


    “可是想起這個孩子怎麽來的,我就感覺好惡心好惡心!”婷婷一瞬間情緒的繃不住,臉上布滿了淚水。


    她聲音嘶啞而又厭惡:“如果不扔掉,我自己恐怕都過不了,還要養這個髒東西,扔了或許還有一條生路,不扔恐怕又要被他們換成食物了。”


    原本想勸說的女孩都沉默下來了,一瞬間不知道該勸還是直接扔了。


    忽然婷婷把孩子搶了過來,拖著產後虛弱的身子,往前走,直接跪在了離歡的麵前。


    “你們能收留他嗎?活著就行,其他的都是命。”婷婷蒼白的臉上充滿著祈求。


    離歡搖搖頭:“不能。”


    婷婷原本光亮的眼神,順帶的黯淡了下去,看向孩子的眼神,再次充滿了嫌惡。


    南可可伸手把對方扶了起來,語氣充滿著柔意:“你先起了抱著孩子跪在地上不好,你剛生產完,身體很虛弱。”


    身後的所有女生都在注視著這個畫麵,甚至還有幾個大了肚子的女生緊緊盯著離歡的迴答。


    如果可以她們也想把孩子生下來,交給好心人收養。


    婷婷的臉上布滿淚水,鼻涕眼淚汗液都聚集到一起。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了。”


    身後的女人們,似乎被觸動了某根心弦,都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離歡迴了趟車,再次下來的時候,拿著兩個大包。


    張寧接過之後,將地毯鋪在了上麵,又打開了一把大大的遮陽傘。


    “你們先上來坐吧。”


    女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


    唯獨婷婷抱著孩子就坐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柏油路的馬路邊,一頂大大的太陽傘,下麵坐著十幾個女人。


    “你們是誰?他們又為什麽追你們。”南可可將一壺熱水拿了過來,每個人都給了一個一次性的紙杯。


    地毯上有著壓縮餅幹的碎屑。


    女人們再次不說話了,是婷婷咽下口中噎人的壓縮包,沙著嗓音說道。


    “我們有的是紅沙山的村民,也有他們後期從其他村子搶來的姑娘,他們是附近幾個村子裏的惡霸和混混。”


    或許是吃了對方的東西和水,女人們也沒有表現的防備心那麽重了。


    小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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