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司司點點頭:“全身上下的筋骨都被打亂,每逢陰雨潮濕的天氣,您一定渾身疼痛不已吧。”


    想想就很可憐。


    老頭臉上有些興致,也沒那麽煩躁不已,挑挑眉說道:“你知道我的症狀,想來也是奇門中人了?”


    錦司司誠實地搖搖頭。


    老頭蠕動著爬過來,錦司司的內心還是忍不住的害怕,這畫麵實在是太反常識了。


    老頭爬過來,對著錦司司不住的吐著舌頭,說道:“你可願意做我的徒弟?”


    “徒弟?”錦司司有些奇怪。


    “不錯!”老頭又快速的蠕動迴了原來的位置,錦司司這才發現,其實他所處的地方,有一個非常簡陋的椅子。


    “你一定在好奇我是誰,你也一定好奇我為什麽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這些,你先學會我的本事,我再一一細說給你。”


    老頭這個時候才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不似剛剛,全身都透露著一股莫名的亢奮,好像不這樣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錦司司搖搖頭,拒絕道:“您應該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離開的,而且我還有朋友,在我們臨時住的地方等我,恕我無法和您學習功夫。”


    錦司司指向後麵的那幾根銀針,誠懇地說道:“不是什麽人都能打出這樣的銀針的,我就不行,我的渾身經脈已經損耗的七七八八了,可能無法和您修煉內功。”


    老頭的豎瞳猛地緊縮,變成一條細細的直線,他猛地衝過來,拿起錦司司的手把脈。


    錦司司感到手腕上的觸感冰涼粘膩,好像是個真的蛇一樣。


    老頭皺著眉頭把了會兒脈,說道:“小姑娘,誰說你的經脈盡廢了?那人怕是嫉妒你的武學天賦,想要騙你吧?”


    錦司司輕輕啊?了一聲,下意識反駁道:“不太能,這是我的夫君告訴我的,我……”


    老頭黃色的豎瞳一動不動的盯著錦司司,錦司司的耳朵微微泛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誰說夫君就一定是靠得住信得過的人了?”老頭反駁道,“我能到這,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恰巧是因為錯信了一個人。”


    錦司司緊接著追問道:“那人是誰?”


    老頭閉口不言,半晌,迴答道:“你若是做了我的徒弟,我就告訴你。”


    錦司司低下頭,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牆壁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這種熟悉的響聲,錦司司立刻想起了自己到這裏之前牆壁發出的響聲。


    錦司司警覺的環顧四周,渾身繃緊,仿佛一隻受驚的小獸。


    老頭見狀,哈哈大笑:“你還不知道這裏的運行玄妙?既然如此,小姑娘,你不得不拜我為師了。”


    錦司司看著老頭,說道:“為什麽?”


    “憑我就是這裏的設計人。”


    老頭看著錦司司,臉色有些晦暗不明,讓錦司司看不清也想不明這個老頭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你就是這裏的,設計人?”


    錦司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老頭,老頭點點頭。


    錦司司思索了會兒,說道:“我也不是完全沒吃透這個地方的機製。這裏大概是根據門口的那個羅盤做的,對吧?”


    老頭說道:“不錯!我設計的這個地方,有一百年零八種變化,而你們卻走到了最難的一種!”


    “可見,你是有天賦的!”老頭黑黃的豎瞳中居然被錦司司看出了一些希冀的感覺。


    錦司司拂去額頭上的汗,淡淡的說道:“啊……是嗎。”


    “所以,你最適合做我的徒弟,你在我這裏學奇門遁甲,我幫你走出這個地方!”


    老頭猛地衝過來,抓住錦司司的手,說道:“我這裏還有上好的丹藥,可以治好你朋友的蛇毒,如何?”


    “你怎麽知道我有朋友中了蛇毒?”錦司司的驚訝已經毫不掩飾了。


    老頭轉向一開始坐的地方,對著椅子狠狠按下去,一整塊巨大的石板地底升騰而出。


    錦司司走到這塊大石板麵前,細細觀察著石板。


    石板上,天幹地支,四十八卦五十風雨,全都在這塊石板上,以一種神秘而精巧的方式運行著。


    錦司司驚歎於這個石板的精密,老頭走過來,在石板上指指點點,最後,小小的遠目鏡遞了下來。


    “請看。”老頭伸手,讓錦司司細細端詳這些。


    錦司司湊過去,遠目鏡中,柳莊已經走迴了避難所,甚至能看見陸朗正在門口,對柳莊招手。


    錦司司心中的震驚無以言表,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的奇人。


    老頭頗為驕傲的說道:“這個地方在設計之初,就埋下了各種各樣的鏡子,通過鏡子間的反射,我可以觀察到這個房間中的任何一個角落。”


    “怎麽樣,隻要和我學了這門功夫,你就能知道這個地方如何出去了。”


    這麽精密,複雜的東西,若是胡亂猜測,隻怕錦司司她們這輩子都要困在這裏。


    錦司司單膝下跪,恭敬的說道:“師傅。”


    老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從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中拿出一塊令牌。


    “我知道,你們進來或許也隻是想來這個地方盜取寶藏,家中或許還有夫君妻兒等待。我給你一本書,凝結了我畢生所學,你就從這裏麵學,如何?”


    老頭說完,胸口明顯劇烈起伏著。


    錦司司走上前,給老頭把脈。


    老頭擺擺手,無奈的說道:“不必看了,活不久的。我不想我這一身本領失傳,可恨這老天……咳咳……”


    錦司司抱著老頭,老頭咳得整個人都蜷縮了。


    “姑娘……你聽我說,這個是我靈棲閣的牌子,出去了隻要有這個標識的店,都能為你所用,隻是不知道,靈棲閣這些年,有沒有被那皇帝老兒……”


    “皇帝?”錦司司抓住了整句話的重點,老頭咳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


    “姑娘,這件事我不告訴你,就是為了不害你。你聽我的,莫要多說,莫要多問,往前走就是了。”老頭歎了口氣,渾身虛弱無比。


    錦司司從空間裏拿出自己做的吊命的丹藥,給老頭喂下去,老頭的精神頭才算好些。


    休息了會兒,老頭才說道:“我叫黃蛇。姑娘是?”


    “錦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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