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胥有些驚訝,她來到絳儀國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太後有子,陛下和她娘親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儲同歌說道:“你肯定沒聽過他,因為他是整個絳儀國的禁忌,他當年做的事情讓所有人都齒於提起。”看著儲同歌的表情,想來這個人必定讓儲同歌恨透了,不然也不會讓人把他關在那樣一個地方。


    儲同歌閉眼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對樂胥說道:“所以還得你親自去那裏走一趟,這次朕讓書宇陪你一起去。”樂胥有些疑惑,書宇是哪個?這時外麵的近侍稟報道:“陛下,趙尚書覲見。”儲同歌一笑,說道:“正好,既然來了,就見見吧!”樂胥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儲同歌這樣說話總讓她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


    隨後近侍帶著一個青衣男子走進了禦書房,隻見那人低著頭一臉恭敬,但也能清楚的看出他精致的五官和白皙透亮的皮膚。來人對儲同歌行禮道:“臣見過陛下。”聲音清亮悅耳。樂胥也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而儲同歌看著樂胥從趙書宇走進來便眼光落在他身上,嘴裏勾出了一抹笑,然後笑著對趙書宇說道:“書宇,正好樂胥也在,你們且認識一下,明日便一起出發去百蟲穀。”趙書宇應道:“遵旨。”


    隨後他轉身對樂胥一禮,道:“見過戰王爺。”樂胥自然看清了他俊逸的臉,說道:“我為何從來沒見過你?”趙書宇一愣,隨後迴道:“之前下臣常年在外麵當差,前兩日才剛迴黎城,戰王爺沒見過也是正常。”


    樂胥笑道:“原來如此,趙尚書且不必多禮,路上還請您多關照。”趙書宇客氣道:“戰王爺客氣。”看著兩人這初次見麵相互客套著,儲同歌微微一笑,說道:“趙尚書,樂胥剛迴絳儀國不久,出門在外的可要照顧好她。”


    樂胥聽了這話微微皺眉,看著儲同歌意味不明的笑意,心裏隱約有總不太好的預感。而趙書宇拱手道:“臣遵旨。”


    第二天早上,樂胥騎著馬在城門口等著趙書宇一起出發,遠遠的便看到一個一身青衣牽著馬的人往這邊走來,而他後麵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可趙書宇卻黑著臉往前走,完全不予理會。


    樂胥看著這兩人一先一後來到她麵前,趙書宇對樂胥拱手一禮,道:“戰王爺,讓您久等。”他剛說完,後麵那白衣男子喘著粗氣趕到,一邊說道:“趙書宇,趙夫子,你等等我不行嗎?”說著便要去扶趙書宇的肩膀,趙書宇一側身避開了他。


    那人險些摔在了地上,樂胥看著那人一身竹葉暗紋錦緞白衣,手裏拿著一把水墨畫扇麵的扇子,墨發用金冠束在頭頂,留下兩縷垂於耳邊,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那人看到站在旁邊一身紅衣的樂胥,用扇子指了指樂胥說道:“你就是樂胥妹子吧?”樂胥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人,這人該不會是?


    趙書宇幹咳了兩聲,那人瞬間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對著樂胥一禮道:“見過戰王爺。”樂胥一笑說道:“大皇子本就比我大,叫我聲妹妹也並不錯。”


    那人一聽樂胥這般說,瞬間恢複了原來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趙書宇說道:“你看,不是所有人都跟你這般古板的吧!。”說著儲樂涎便要伸手去勾樂胥的肩膀,結果趙書宇重咳了兩聲,儲樂涎立刻規矩的收迴手。


    轉而儲樂涎對著樂胥說道:“別什麽大皇子不大皇子的,叫哥。”趙書宇瞬間臉更黑了,索性一甩手,兀自往城外走去。樂胥看著這人倒是有趣,便說道:“樂涎大哥是要與我們一同去嗎?”


    儲樂涎點點頭,說道:“對,反正在黎城也無趣,跟著趙夫子出去見識見識。”樂胥看著儲樂涎隻是來了個人,也沒坐騎也沒車的,問道:“樂涎大哥你沒有準備馬或者車嗎?”儲樂涎搖了搖扇子說道:“當然是準備了,我可以花了一晚上時間準備的,在城外等著了。”說著便往城外而去。


    樂胥跟著他走出城門就看到三輛超大馬車,裝的滿滿的行禮,還有十個侍女跟在馬車旁邊,樂胥瞬間有總覺得自己太過多嘴了的感覺,這人是準備把家搬著走的節奏。


    儲樂涎看著那三輛車,滿滿的成就感,說道:“這出門在外也是麻煩,有些東西得帶著,萬一用的上呢?還有些東西雖然零碎,但是萬一用的著呢……”看著說不停的儲樂涎,樂胥決定先走一步,於是上馬同趙書宇一起騎馬先走了。


    等到儲樂涎說累了轉頭才發現,那一紅一青已經在遠處,連忙爬上馬車,對車夫說道:“走,走,走,他們走怎麽也不說一聲,虧我把他們當朋友,還特意帶了好多東西準備給他們用。”三輛馬車轟隆隆的跑了起來,而那十個侍女一路小跑的跟著。


    趕了一上午的路,樂胥和趙書宇找了個地方準備休息一下,剛把馬拴好就聽到後麵路上轟隆隆的馬車聲,抬眼就看到三輛大馬車向他們這邊駛來,兩側一群粉衣侍女緊跟著,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出門郊遊,而樂胥深深的看了眼那些女子們。


    馬車平穩的停下,儲樂涎便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著站在路邊的兩人不滿的說道:“你們跑那麽快有什麽用,這荒郊野外的,看吧,也沒什麽吃的,不過好在我有準備。”說完儲樂涎也不等樂胥和趙書宇說話,便拍了拍手,立刻四個侍女上前對儲樂涎行禮,儲樂涎吩咐道:“春夏秋冬,去準備午膳。”四人齊道:“是。”


    看著利索的去準備煮飯做菜的侍女,樂胥一笑,而趙書宇卻似乎並不打算吃儲樂涎的飯,兀自將幹糧拿了出來準備填飽肚子,結果儲樂涎大叫道:“哎呦!這東西怎麽能吃呢,都是隔了夜的,既不幹淨味道又差,書宇,你等等,馬上就有飯吃了,這東西吃不得。”看著趙書宇越來越黑的臉,樂胥決定還是旁邊去躲躲,免得殃及池魚。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聽到儲樂涎的唿叫聲,趙書宇並不會什麽武藝,隻是普通的拳腳打在儲樂涎身上,而儲樂涎叫的那叫一個慘烈,樂胥看著這兩人的樣子倒是有幾分不清不楚。


    突然魍出現在樂胥身邊,樂胥一邊看著儲樂涎挨揍,一邊問道:“有什麽事要現在跟我說的?”魍迴道:“錦裕國傳信過來,錦裕國主欲與陵夷國結親。”樂胥一笑,說道:“錦裕國國主倒是會打算盤,一個女兒送去了北燕沒送出去,現在又想送陵夷國去?被別國退迴的公主這陵夷國怎肯要?”


    魍迴道:“這便是奇怪的地方。”樂胥微微一愣,隨後說道:“盯緊一些。”魍迴道:“是。”魍退下了,樂胥眼睛看著遠處的兩人,腦子卻在想著,這錦裕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尉遲霖那邊也是急不得,一個已經荒廢了多年的組織要想重新運作,恐怕沒有兩年也辦不到,而她在絳儀國也需要時間。


    儲樂涎看到突然出現在樂胥身邊的紅衣修羅,也是一驚,隨後看著她額間的印記便是明了。侍女將飯菜準備好後,尋了一處平坦的草地鋪上地毯,擺上桌椅,桌子上還講究的鋪上精致的桌布,飯菜碗筷布列整齊,擺上一壺小酒,支上一把大遮陽傘,這派頭完全是貴公子出來野營。


    儲樂涎先把趙書宇拉到桌子前,讓他坐好,不知說了什麽,倒是讓趙書宇消了氣,但也可能是趙書宇打累了。隨後他向站在遠處的樂胥招了招手喊道:“樂胥妹妹,過來吃飯吧!”樂胥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了下來。


    儲樂涎坐下後熱情的給三人倒上酒,說道:“相逢即是緣,這同行更是緣分,跟著爺,保證你們這一路上不會受任何委屈。”儲樂涎剛說完,結果趙書宇便給了他一個瞪眼,儲樂涎嬉皮笑臉道:“趙夫子,您好不容易從偏遠的犄角旮旯裏迴來就又要出門,學生我都沒機會孝敬您老人家,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趙書宇似乎是實在忍受不了這張聒噪的嘴,拿起一個雞腿就堵住了儲樂涎的嘴,然後自己拿起碗筷吃飯。儲樂涎一手拿著酒杯,嘴裏塞著雞腿話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嗚嗚的叫聲,分外的怪異。


    樂胥也懶得管他,自顧自的吃飯,最後還是一個侍女手上墊了手帕將儲樂涎嘴裏的雞腿取了下來,儲樂涎嘴一放開便又開始聒噪起來:“書宇,你明知道我有潔癖,還把雞腿塞我嘴裏,弄得我滿嘴的油……”趙書宇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再不閉嘴下次就塞雞屁股堵你嘴。”瞬間儲樂涎閉上了嘴。


    一頓飯後,樂胥算是摸清了些兩人的套路,相比儲樂桀,這儲樂涎的臉皮子厚的更有層次,該厚的時候厚的一點不含糊,該薄的時候也是收的及時,這樣的人油滑的厲害。


    下午趙書宇和樂胥還是一路騎馬趕路,完全都沒有等儲樂涎的意思,而儲樂涎也不生氣,又是在後麵追趕了一下午,傍晚他們也正好到了一處驛站,樂胥剛把馬綁在馬廄裏,就看到三輛大馬車停在驛站門口,而那十位侍女沒有一個喘息過重的。


    趙書宇則完全當做沒看見儲樂涎,剛要踏進驛站,確是被儲樂涎拉住了,儲樂涎看著這簡陋的驛站一手用扇子擋著口鼻,一手拉著趙書宇的手臂說道:“這地方太髒了,你等等。”轉而對後麵的侍女說道:“梅蘭竹菊,進入打掃兩個,不對,三個房間出來。”


    其中四個侍女立刻從車上拿了各種清掃用具進了驛站,驛站的管事都驚呆了,但看這場麵必定是大人物,也不敢多問,便由著那些人折騰,一炷香時間,那四個侍女就出來了,其中一個迴稟道:“公子,已經清理幹淨,可以請進了。”


    於是儲樂涎才拉著趙書宇走進驛站,驛站內,一條紅毯直鋪到樓上的房間門口,樂胥跟著走了進入,然後上樓,三個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而且還有淡淡的花香味,被子也已經全被換成了錦緞棉被,包括茶具都換了全新的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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