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景郢隨意的走到瑾佑的身邊,拿起瑾佑旁邊桌子上放著的一本書,書頁蓬鬆明顯有剛剛被閱讀過的痕跡,龍景郢隨手翻看了幾頁,居然是一本記錄著陵夷國開國曆史的書。


    龍景郢抬眼望向站在一邊的瑾佑,好奇的問道:“你有什麽想要知道的可以直接問朕,朕可比這書要知道的更多些。”瑾佑看了眼那書說道:“這書不過是臣妾在這閑來無趣時候讀來解悶的。”


    龍景郢放下了手裏的書,眼睛望著瑾佑誠懇的說道:“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瑾佑聽著龍景郢的話,心裏有些驚訝,但臉上隻是露出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說道:“皇上您言重了。”看著瑾佑一臉淡然的表情,龍景郢繼續說道:“金淑妃的事情事發有些突然,朕也有些意想不到,所以當初朕不急幫你洗脫嫌疑,而現在恐怕你身上謀害皇子的嫌疑一時不會洗脫的了了。”


    瑾佑依舊平靜的迴道:“臣妾明白,金淑妃已經身故,臣妾身上的嫌疑也算是死無對證了。”聽著瑾佑的迴答,龍景郢以為瑾佑是心裏介意這件事,轉而說道:“皇後若是心存介意,那朕就把扶搖殿宮女再省查一遍,若是從中找出破綻也是能還你清白的,隻不過現在你迴到後宮,即使你逃過了這次,你也不一定逃得過下次。”


    瑾佑自然能聽懂龍景郢話中的意思,這次自己逃過一劫,但迴到繁雜的後宮,必然會有下一個陷阱等著她,倒不如將計就計的留在遠離是非的誠然殿。瑾佑誠懇的說道:“皇上您多慮了,臣妾明白您將臣妾安置於此的用心。”


    龍景郢聽了瑾佑的話微微點頭,歎了口氣,說道:“在你進宮之前,朕可是向穆相再三保證過你的安全,現在後宮中暗流湧動,讓你待在這朕也是無奈之舉,你雖聰慧過人,但在後宮的根基和勢力上與其他人還是有些懸殊的,這樣你在後宮中也是明搶易躲暗箭難防。”瑾佑點頭道:“臣妾明白。”


    龍景郢說出來了把瑾佑安排在冷宮的原因,頓時心裏舒坦了許多,於是轉而說起今日自己來的另一件事,龍景郢說道:“朕今日來除了給你解釋希望你暫時安心住在此處之外,還有就是關於去聖德書院的事情。”聽著龍景郢提到聖德書院,瑾佑有些好奇起來。


    龍景郢繼續說道:“馬上聖德書院就要有一批有學識的年輕才俊結業,聖德書院已經給各國都送了請帖,邀請各國派人去觀結業禮,也算是為從其書院出來的年輕人找到以後的出路,曆來聖德書院的人都是人中翹楚,各國自然是花盡心思將其招攬於麾下,所以朕這次決定親自去一趟。”


    瑾佑明白了龍景郢的意思,說道:“皇上是想要親自去聖德書院挑選幾個為您效力的棟梁之才嗎?”龍景郢點頭,說道:“若是以目前的形式來看,朕雖然有穆相韓將軍幾位得力能臣在身側但要治理整個陵夷國這幾人還是不夠的,就算朕想的長遠一些,一旦於家倒下,那於相的那塊能盡快補上,以免國家動蕩不安引起民心不安和外敵窺視。”


    瑾佑聽著龍景郢這麽坦白的說出他心中的目的,自然也是能理解的,畢竟站在一國之君的立場上這樣的憂慮也是該有的。瑾佑點頭說道:“臣妾謹遵皇上的安排。”龍景郢滿意的點頭說道:“瑾佑果然聰慧,朕知道穆家二子瑾桐正在聖德書院學習,所以朕想暗地裏借探望的名義去一趟,而明裏朕已經擬旨派吏部前去。”


    瑾佑聽了龍景郢的安排疑惑的問道:“皇上不信任吏部?”龍景郢搖了搖頭,說道:“曆來官吏選拔都是吏部負責,雖然吏部尚書曆來也是盡心盡力,但朕這次是要去挑選真正對朕忠心耿耿之人。”瑾佑明白了龍景郢的意思,於是行禮說道:“臣妾遵旨。”


    龍景郢自然知道瑾佑已經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於是也不再多說,便準備起身離開,龍景郢看了眼瑾佑桌子上的書隨口問道:“朕上次讓多誠拿來的書你看完沒?”瑾佑點頭道:“臣妾已經看完,要現在就還給您嗎?”龍景郢搖了搖頭,說道:“明日我讓多誠來取,隨便讓他來通知你什麽時候準備出發。”瑾佑迴道:“是。”龍景郢不再猶豫轉身離開,瑾佑在身後行禮道:“臣妾恭送皇上。”


    龍景郢離開後,燕兒捧了杯茶進了屋子,看到瑾佑獨自在屋內說道:“娘娘,皇上怎麽都偷偷的來?”瑾佑看著燕兒笑道:“這裏可是冷宮。”燕兒歎了口氣,說道:“那皇上有說什麽時候您能迴去?”瑾佑一笑反問道:“這裏不好嗎?”燕兒說道:“不是這兒不好,隻是您隻有迴了後宮才能有機會洗刷您身上的冤屈呀!”瑾佑沒有說話,見瑾佑沉默不語,燕兒也不再多說。


    瑾佑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心裏想道:可能自己都不會迴後宮了吧!看著窗外的月亮,瑾佑開口問道:“今日幾號了?”燕兒拌著手指數了數,迴道:“今日已經十二了,再過三日要中秋了。”瑾佑輕聲說道:“今年中秋可能不在宮裏過了。”


    第二日,多誠按龍景郢的旨意到誠然殿拿書,另外還帶去了另一些書,瑾佑隨手一翻,居然是關於陵夷國開國至今的所有重大事宜的日誌,瑾佑讓多誠把書放下了,說道:“多公公辛苦了。”多誠一笑,說道:“都是奴才應該做的,皇上還讓奴才給您帶句話,今年中秋怕是要辛苦娘娘了。”瑾佑點頭道:“公公幫我迴稟皇上說臣妾遵旨。”多誠拱手說道:“奴才遵命。”多誠說完便抱著書告退了。


    多誠離開後,花兒進來,問道:“主子,皇上有什麽旨意嗎?”瑾佑點頭說道:“花,幫我準備些東西,還有就是守好誠然殿。”花兒點頭道:“是。”花兒聽出了瑾佑的意思,便離開幫瑾佑去準備東西去了。


    花兒離開後,雪兒又拿著一封密函走了進來,雪兒把密函遞給了瑾佑說道:“主子,師父讓人送來了這封密函。”瑾佑接過信函,撕開密封住的信封口,取出了裏麵的信紙,快速閱讀一遍後,瑾佑隨手一捏,然後紙在瑾佑手中化成了灰。瑾佑沉默片刻後說道:“通知水,讓他派些人先去聖德書院。”雪兒看著瑾佑一臉嚴肅的表情,說道:“不如讓我帶人去吧!”瑾佑看了看雪說道:“你要留在宮內,花一人我怕撐不住多久,到時你還能幫到忙。”


    雪兒離開後,瑾佑把手中的紙灰撒在了熏香的香爐內,看樣子,這趟聖德書院之行必定比錦裕之行還要熱鬧,算算日子,這於貴妃的肚子應該有三個多月了,按十月懷胎的日子算,還有六個月差不多就要臨盆。


    想來這幾個月,於太後肯定不會放過瑾佑,畢竟除掉瑾佑,於貴妃到時又誕下皇子便再也沒有理由阻止其成為皇後,而這生下的皇子到時候即是長子又是嫡子,按祖宗規矩便可名正言順直接立為太子,若是這樣,龍景郢便再永無翻身之法,這也是龍景郢為何連出門也要找理由帶著她,他一國之君怎會閑著去探望一個臣子之子。


    是夜,瑾佑把花兒為自己準備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花兒準備的最多的還是一些藥,還是上次那串不起眼的木珠子,原本被瑾佑捏碎用掉了一顆,花兒重新把藥藏木珠裏後串了上去,出門在外,瑾佑自然不能背上一箱名貴的藥,所以備上十八塊救命藥也是足矣。


    瑾佑把上次水給她的手鐲拿了出來,出門她的玉骨扇肯定不能帶著,而這枚不起眼的手鐲正好,攜帶方便,上次瑾佑沒有真正用到,瑾佑用力一拉,圓形的鐲子變成了二十厘米長的直條,瑾佑輕輕按住鐲子上的一顆珠子,一聲輕輕的機巧聲,手鐲中拉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而匕首末端的一節拉開後,露出一條晶瑩的線。


    瑾佑微微一低頭,鬆散的幾根發絲輕輕散落,但一碰到那晶瑩的細線後卻瞬間斷了,瑾佑輕輕一鬆手後,匕首末端瞬間變迴了原樣。瑾佑把鐲子恢複原樣後戴在了手上,薄如蟬翼的軟劍並不算什麽稀罕物,龍景郢有一把就一直藏在他的腰間,瑾佑不想暴露自然是把兵器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雪兒和花兒站在瑾佑身後,瑾佑檢查完自己的行李便要最後再對他們交代一些事情,這次因為龍景郢沒有說具體時間,所以瑾佑自然不能隨意離開,但瑾佑還是安排了雪兒通知了所有人。


    雪兒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瑾佑,說道:“這是沈掌櫃給您的。”瑾佑接過信,打開信封,抽出信紙展開,瑾佑快速看了一遍,然後把信收了起來,瑾佑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雪,給幽然傳個話,告訴他一切隨緣就行,有些事強求不得,有些緣也是避不開。”雪兒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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