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們都落座開宴後,彥唚也算可以稍作休息了,於是在後殿和瑾佑一人一盞茶閑聊起來,做奴才就這點不好,主子們吃著你隻能看著,瑾佑看著時辰,自己都感覺有些餓了,這茶一時也灌不飽自己的肚子,彥唚似乎看出了瑾佑的心思,於是吩咐人去禦膳房拿了些點心過來,“瑾佑先吃些墊墊肚子,等主子們吃好了禦膳房才能安排我們的膳食。”瑾佑也不客氣,她確實有些餓了,忍不住在心裏又一遍咒罵殿裏那萬惡的奴隸主。


    晚宴結束,處理完後續事的彥唚和瑾佑一起迴了小院休息,當她們迴到院子,已經有人為她們準備好了熱水,瑾佑突然覺得自己有彥唚罩著,儼然已經成了半個主子了。瑾佑洗漱後,便爬上床睡覺了,今天感覺太累了,等過些天她要趁夜出宮一趟,今天這事其實不在她意料之內,大家在外麵肯定急壞了。


    瑾佑呆在宮裏幾乎一直都是跟著彥唚的,不久宮裏人就知道了被貶為宮女的瑾佑已經是彥唚姑姑身邊的紅人,所以他們看在彥唚姑姑的麵子上對瑾佑也要客氣三分。瑾佑在宮內也相當悠閑,除了偶爾幫彥唚姑姑跑跑腿,其他時候彥唚基本上讓瑾佑隨意的閑著,隻不過瑾佑做起事來相當認真仔細,處理起事情也很是穩妥,所以彥唚姑姑對她也很滿意。


    瑾佑空閑著的時候就會去宏公公的酒庫那裏玩會兒,跟宏公公聊聊天喝喝酒,宏公公還獻寶似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給瑾佑品嚐,瑾佑喝了些酒性子酒更灑脫了,一時興起還答應以後有機會請宏公公喝好酒。


    宏公公倒是挺喜歡這個明白事理,又有性情的小丫頭,關鍵是這個丫頭對酒很有想法,她不僅知道如何更好的保存酒,還會浸製各種風味酒。瑾佑說想浸製些桂花酒,隻不過在宮內不方便準備材料,宏公公二話不說的拍胸承諾:“要什麽丫頭你隻管說,咱家在宮裏那麽多年,頂著這張老臉去弄些做酒的材料還是弄的到的”。


    瑾佑對宏公公的第一印象就是個大酒鬼,每次見到他總覺得他像是剛喝過酒一樣,眼神迷迷糊糊的,但說的話卻很是明朗。瑾佑覺得這個公公其實就是個老狐狸,而且看宮裏上上下下的宮人都敬他三分,想來也是有些本事的,聽他身邊的小太監說宏公公以前可是先皇的貼身太監,先皇過世後他就向皇上要了這酒庫管事的閑差事,現在在這邊也算是安享晚年了。


    看著自己進宮後被罰為宮女後還過得順風順水,瑾佑心想道:自己這輩子還是運氣極好的,在這人際複雜的宮內有彥唚姑姑和宏公公兩位貴人罩著,自己以後的日子也會舒坦很多,正所謂有人撐腰,萬事不難。


    沒三天,宏公公就差人來通知瑾佑材料已經備好,就等她了,無法瑾佑隻能和宏公公一起把桂花酒浸泡好了,壇子口是瑾佑讓宏公公托人找來的特製木塞子封的口,瑾佑在酒庫的院子隨意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挖了個坑,然後把泡製的酒放進坑裏,再用土把酒埋好,瑾佑說這酒浸到過年的時候就能喝。害得宏公公每次經過院子都要去埋酒的地方看看,還要掰著指頭算什麽時候過年。


    瑾佑以前自己開過一個酒莊,她跟著很多師傅學習過製酒,有傳統的方式也有現代科技的方式,當初的一大愛好,現在到成了她的一項絕活。


    瑾佑在宮裏慢慢的和一起的小宮女小太監們也混熟了,眾人見到她都瑾佑姐的叫著。瑾佑算著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於是計劃著晚間出宮一趟,雖然有信息傳遞但他們見不到自己真人怕還是放心不下。


    夜晚,瑾佑屏息傾聽,確定隔壁房間的彥唚已經熟睡後,悄悄的起床換上了準備好的衣服,拿著那把從不離身的象牙扇從窗戶閃身離開了房間,找到事先打探好的圍牆,提氣輕鬆的跳出了紅色的圍牆,一路施展輕功,向城內趕去。


    到了一處隱蔽的街道,瑾佑停下來理了理衣服,然後轉了個彎走到了大街上,優哉遊哉如往常般逛到了香延樓的門口,小二看到瑾佑眼睛一亮,笑著迎了上去,“公子許久都沒來店內喝酒了,趕緊請進。”瑾佑看著熟悉的小二,笑道:“我自己進去吧,你忙。”“是。”瑾佑自己輕車熟路的走進酒樓,上樓走進那個固定的包廂。


    媚瀾看到瑾佑,又興奮的一下子撲了過來,瑾佑這次身影一閃,媚瀾撲了個空,直接撞上了門板。瑾佑徑直走到靜涵身邊坐下,靜涵熟練的幫瑾佑泡了杯茶,瑾佑輕抿了一口,不禁感歎自己似乎已經好久沒喝到這麽好的茶了,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看著瑾佑的樣子,幽然忍不住打趣道:“瑾佑,這是在宮裏過的不好嗎?喝杯茶都一臉的滿足。”聽了幽然的話,瑾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滿含怨氣的說道:“給人家當奴才日子當然不怎麽樣。”媚瀾揉著自己撞到的腦門坐在瑾佑對麵,問道:“你在宮裏有沒有找到點什麽好東西?”瑾佑更是好笑,“我整天都在奴才堆裏打滾,哪有什麽好東西能看到啊?”


    “這些年宮裏的好東西不是早被你們盤點過了嗎?現在宮裏留著的要麽是瑾佑看不上要麽就是實在拿不了的。”幽然打趣的說道。靜涵看著生龍活虎依舊和那兩人打趣的瑾佑,也不再擔心什麽了,在一邊安靜的給瑾佑沏茶。


    媚瀾突然哀怨的看著瑾佑,說道:“瑾佑,你真的要五年才能出來嗎?”瑾佑點了點頭,“也許吧,我現在的身份和行為都關聯著整個穆府,我不想我的家人因為我的牽連而受到傷害。”媚瀾看著表情認真的瑾佑,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我肯定會等你的。”聽著媚瀾的話,瑾佑怎麽都覺得別扭,老子又不是蕾絲。


    瑾佑向他們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又讓幽然去酒庫取了兩小壇梨花醉,還順走了剛開封的一包極品鐵觀音,沒辦法呀,她現在在那座圍牆內過的真心淒慘,飯菜一般隨意也就算了,連口好茶都喝不到。到了落塵樓門口,瑾佑還是翻牆進了院子,她翻牆的路線都比走大門還熟。


    “師父,瑾佑來看你了。”笑嗬嗬的臉突然出現在樓夢麵前,樓夢看著瑾佑先是一愣,隨即便迴了神,“你倒是還知道要迴來看看樓裏的人,你長久不出來大家還以為你在宮內遇到了什麽麻煩?”


    瑾佑有些無奈,不是她不想出來,宮裏還沒混熟,也不敢太過急著出來給大家保平安,“前一陣子是沒機會出來,今天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溜了出來的。”瑾佑表現的一臉無辜,“大家今天都迴樓裏麵了嗎?”樓夢點了點頭說道:“都不在,出去辦事了,迴來後我會告訴他們的。”


    “恩,好的。”既然這次過來大家都在忙,瑾佑也不在多等,一時心裏還有些內疚,自己把這麽大的擔子就這麽丟給了他們。“瑾佑,選秀那天到底怎麽了?花刹和豔刹聽說你被罰為宮女差點殺到皇宮去給你討公道,幸好風刹和火刹及時攔住她們。”瑾佑歎了口氣,解釋道:“隻是沒有準備才藝,就被罰了,我沒事,宮裏的管事嬤嬤對我很是照顧,一般的宮人也不敢欺負我。”


    望著瑾佑,樓夢對她說道:“瑾佑你可知道,以你的身份即使不被罰為宮女也是會被留在宮內的。”瑾佑點點頭,她早就知道了,若是不被罰為宮女她也會以昭儀的身份待在宮內,她們這些官家女子其實就是皇上和大臣們相互製衡的一盤棋局。


    迴到宮裏,把帶迴來的東西藏好後,瑾佑脫掉衣服後便睡覺了,在宮裏過著小宮女的日子其實也挺不錯的,總比整天和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強。瑾佑閉著眼就開始計劃起明天的事,明日上午要跟著彥唚辦事,下午得了空就帶著梨花醉到酒庫去找宏公公喝酒去。


    下午瑾佑拿著一個食盒走到酒庫門口,就看到宏公公蹲在他們埋酒的地方,一邊還扳著手指在算著什麽,瑾佑忍不住笑了笑,這個老酒鬼肯定在算著什麽時候過年,過年就能喝到這新做的桂花酒了。


    “宏公公,還有九十九天就過年了。”聽到瑾佑的聲音,宏公公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蹭到的泥土,“人老了,腦子都不行了,咱家算了一盞茶的時間都沒算出來,還是年輕好啊。”宏公公看到瑾佑手裏比平時要大些的食盒,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丫頭,是不是在宮外弄了好酒特意來孝敬我老人家的?”沒等瑾佑說話。瑾佑手裏的食盒就被宏公公搶了去,看他邁著輕盈的步伐往屋裏而去,哪像是個服老的老人家。瑾佑跟著進了堂內,說道:“酒是我托人從宮外帶迴來的,是城內香延樓裏有名的梨花醉,很香的。”


    宏公公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取出了盒內的酒,打開酒壇的封口,一股誘人的清香飄了出來,宏公公拿著茶杯就倒了一小杯,聞著這酒香,看著這清亮的色澤,絕對是好酒,輕啄一口,宏公公眯起了眼睛細細品味,入口綿柔,這樣的酒易上口但後勁大,好酒啊!


    瑾佑湊到宏公公麵前,“怎麽樣,這酒不錯吧。”宏公公連連點頭,“嗯嗯,是好酒,是好酒,謝謝丫頭了,哈哈哈。”看著宏公公貪酒的樣子,瑾佑都忍不住笑了,“我過來就是給您老送這好酒的,現在酒送到了,我得先迴了,彥唚姑姑也大概在要找我了。”有了好酒,很明顯宏公公也不在意瑾佑走不走了,隨意的說道:“嗯,去吧,去吧。”他已經完全沉醉在梨花醉裏了。


    瑾佑離開酒庫,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宮殿門口,看著殿門口的匾額上寫著“穎親殿”三個大字,心裏想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她怎麽從來都沒來過。這周圍很是安靜,但宮門卻很幹淨,並不像是個沒人居住的地方,但殿牆邊的雜草卻很多,似乎這裏很少有人來往,這裏不會是什麽禁地吧!好奇心就像羽毛一樣撓的瑾佑心裏直癢癢。


    突然裏麵響起了一陣孩子的笑聲,瑾佑愣在門口,孩子?宮裏怎麽會有孩子,皇上年輕,沒有聽說過他沒有什麽子嗣啊,難道是……懷著好奇心,瑾佑偷偷爬上了離宮牆較近的一棵樹,可是自己還沒有看到院裏的情況,“哢嚓”一聲,腳下踩到了一根枯枝,瑾佑一下子失去重心從樹上跌落下來,這聲響也驚動了院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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