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努力抓得生怕自己被翹起來的馬兒在路上遇到了另一隻埋頭苦幹的同類。


    祝卿安看著麵前堆成山的馬車,又迴頭看了看自己身後滿滿當當的東西。


    emmmm


    這麽看也不是很特立獨行嘛。


    就在祝卿安瞪大眼睛望向這位同道中人時,對麵的馬車上跳下來兩個眼熟的人影。


    “卿安卿安~”


    “小友小友。”


    兩張同樣笑容燦爛的臉湊在一起,再加上異常高昂的嗓音,叫的祝卿安當場丟光了臉。


    “嘴下留情!”


    祝卿安抬腿便想跑,可沉重的身子卻限製了她的發揮。


    逃跑未遂的她成功被劉胥和蘇芾抓獲。


    “卿安可真是有神仙手段呐。”


    劉胥緊緊拽著祝卿安的袖子感慨。


    “就是就是,那副床頭婆婆圖剛放好,畫中竟真的飄出來個老神仙,三兩下便將那些害人的銀針都拔了出來。”


    蘇芾不甘示弱,抓著祝卿安的另一隻袖子,細說當時的盛況。


    隻是可憐了那孩兒,瘦得跟個小貓一樣。


    不過如今都過去了,往後都是好日子了。


    “床頭婆婆親自來了?”祝卿安摸了摸下巴,“那說明你家是個良善之家,多半平時也廣積福祉。”


    床頭婆婆雖喜愛孩童,但卻異常公正嚴明,非大善之家不光顧。


    劉胥一聽,自然喜笑顏開,從懷中掏出一疊紙便要塞給祝卿安。


    “借卿安吉言,往後我家中必定多多行善,這是我娘子給的酬謝,拿著拿著。”


    一疊子交子中還混著張房契,看地方,正是寧國侯府後街的一處院落。


    祝卿安同樣掏出個牌子晃了晃,“你已給過了,忘了?”


    “誒~”蘇芾替她接過,塞在她手裏,“這老家夥的娘子是個商戶,家裏有錢得很,當初光是嫁妝都裝了整整十船。”


    劉胥摸了摸腦袋,一臉憨笑,絲毫不提商戶之事,“我家娘子貌美如花又家財萬貫,旁人都羨慕得緊呢。”


    祝卿安算是看出來了,估計是這位劉大人做不了他家娘子的主,這才又巴巴地送東西了。


    果然,劉胥借著說的道:“娘子說我劉家的謝意不值錢,她得送些實在東西。”


    “這院子裏的下人都是備齊了的,死契也都換成了卿安你的名字,往後在侯府裏待得不如意了,盡管跑到那院子裏撒野。”


    祝卿安被這二人左右夾擊,囉囉嗦嗦叮囑了好多,這才放人離開了。


    她帶著許多東西,自然不願寧國侯府的人來分一杯羹,索性都帶去了那院子裏。


    小院的確不大,可卻修得清新雅致,別出心裁。


    最重要的是,這小院就修在寧國侯府的後牆不遠處,離祝卿安的院子近得不得了。


    她放好東西,大筆一揮給小院換了個名,看著院裏的小廝將她親筆寫的“無為”二字掛上,這才離開迴了府。


    既離得近,祝卿安靈光一閃,索性去侯府的後牆上用靈力開了扇門。


    看看著後門通向哪裏,往後好跑出去玩啊!


    祝卿安樂顛顛地從新開的門中鑽進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花園裏對峙的二人。


    問秋一身桃紅羅裙,發髻已換了人婦的樣式,對麵則是常年白衣素服,好像死了爹的謝以蘭。


    那二人不知說了些什麽,隻見謝以蘭往前走了一步,問秋便撲通一聲落水了。


    暗處瞬間衝出來個殘影。


    祝青霍嘴裏撕心裂肺地喊著問秋,身子卻轉向一旁的謝以蘭,麵含悲憤,聲音顫抖不已,“蘭兒!你為何要推問秋!”


    “不,哥哥,我沒有。”謝以蘭似被風雨摧殘過的小白花,雙目垂淚,小手輕輕拽著祝青柏的衣角。


    “是她自己突然跳下去的,蘭兒力弱,怎能將一個大活人推進水裏。”


    祝青霍的眉間閃過一絲掙紮,雙手緊攥握拳,別過臉去不看她。


    祝卿安:......


    那邊人都快死了喂!就算是話本子也不能這麽離譜吧!人還泡著就在這兒聊開了!


    所幸問秋十分頑強,自己掙紮了一會後爬到了岸邊。


    那邊的祝青霍這才想起了她,連忙將人從岸邊撈起來。


    隻是他的手才碰到問秋,問秋便軟軟的倒了下去,身下的血色漸漸彌漫開來。


    “她小產了。”祝卿安出聲提醒,將那嚇傻了的二人喚迴神誌。


    祝青霍抱著人瘋一樣地跑了出去,謝以蘭後退兩步,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緊緊抓著祝卿安不放。


    “你看見了對吧!是她自己跳進去的對吧!”


    祝卿安學著記憶裏魔修的樣子,歪嘴一笑,“你猜呢?”


    ......


    該來的總會來,剛剛用過晚膳,祝卿安便被老太太叫到了寧安堂。


    寧安堂裏,問秋的臉色慘白,身上裹著厚厚的狐皮大氅,窩在祝青霍懷裏不說話。


    謝以蘭坐在一旁,同樣瘦弱纖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祝卿安胖胖乎乎,落坐在這兩位小白花對麵,像個橫行霸道的大老婆。


    “卿安,今日之事究竟如何,你要一五一十說出來。”她才落座,祝老太太便開始敲打,“若是有什麽人想汙蔑我們祝家的孩子,我定當繞不過她!”


    話音剛落,祝青霍懷中的問秋嗚咽一聲,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霍郎,我不要公平了,也不想留在侯府了,你把我發賣了吧,讓我走吧。”


    “說的什麽話!”祝青霍將人往懷裏摟了摟,同樣目光似劍,掃過祝卿安。


    “別怕,祝卿安會說出真相,若是她敢撒謊,我必定將她舌頭拔下來!”


    祝卿安:都給我拱!拱得圓圓的!


    但她還要做假證,她不能走。


    祝卿安剛剛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匆匆趕來的張氏打斷了。


    “母親,卿安她並非幾歲稚童,她的話不足為信呐。”


    “我還沒說就不信,當真是公正嚴明的侯府主母啊。”祝卿安眉頭一挑,望向張氏。


    張氏語塞,謝以蘭趁機開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知道是我迴來後占了姐姐的位置,分了姐姐該有的東西,蘭兒錯了,無論姐姐說什麽,蘭兒都認了。”


    張氏抱著謝以蘭哭成一團,連一旁的丫鬟都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坐上的祝青霍咬牙切齒,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二人。


    一個是自己的嫡親妹妹,一個是自己的生母,可如今他的孩兒沒了,這二人卻千方百計地阻撓別人說出真相。


    一時間,祝青霍竟覺得連剛剛開口沒好氣的祝卿安都順眼了幾分。


    問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問秋福薄,沒能留住霍郎的孩子”她輕輕拽了拽祝青霍的衣角,“霍郎,蘭姑娘是大娘子的心頭肉,我們莫再為難了,走吧。”


    祝青霍看看堂上哀哀哭泣的謝以蘭,再看看懷中慘白著臉,氣若遊絲地問秋。


    憶起那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祝青霍再也不想逗留片刻。


    他冷哼一聲,竟徑直抱著人離開了,再未分給地上的謝以蘭半點目光。


    謝以蘭渾身一震,隻感覺有什麽東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一旁的祝卿安將這些全部看在眼裏,她托著下巴,目光掃過張氏。


    下一次,也送張氏一份大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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