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的神色落在眾人眼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司馬匡出班道:“陛下,可是發生了大事?”


    武帝冷冷道:“朕的旨意到達南州,南州都督親自押送沈衝來京,卻在半途之中被劫。”


    “什麽!?”司馬匡都一驚。


    這不是他做的,誰這麽大的膽子?


    在群臣嘩然中,武帝更為震驚。


    為了加快速度,武帝用飛鴿傳書下的旨,而且直接傳給了南州都督。避免了當地官府的齷齪,為何有人這麽快知道?更能攔截?


    “看來大魏並不安定。”金東原冷笑起來。


    “本相出使而來就被山賊襲擊。如今皇帝陛下要抓的人,居然被劫走。”金東原嘴裏嘖嘖嘖的叫著。


    “看來皇帝陛下無力把控天下,倒不如多割點地給我們,我們很樂意幫陛下分擔。”耶律齊也笑了。


    武帝冷冷的看著兩人:“不會說就不要說!”


    “陛下,南江自古是富庶之地,人卻缺少血性。臣以為天下各地都可能會有人造反,唯獨南州,甚至整個南江不可能!”顏文正想得很清楚。


    南江富庶,民生安逸。天下學子,南江要占三成。


    舞文弄墨可以,但讓他們造反。


    說笑呢?


    “沈衝不是在南江境內被劫。”武帝本想要等著沈衝到來,萬無一失的接管沈家所有產業。


    如今計劃不如變化!


    “沒有線索嗎?”


    “估計是江湖人士所為,南州都督都受了傷。”武帝越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司馬匡聽了卻眼皮一跳。


    江湖人士?


    那些人是在作死嗎,這都敢做?


    金東原幸災樂禍道:“被劫了,再抓迴來就是。你們這位秦王殿下不是無所不能嗎?讓他去,別太晚了,否則他就被我們帶走和親了!”


    “你……”武帝氣極之中,李簡帶著東西迴來了。


    “父皇,已經準備就緒。金大相,你準備好了嗎?”


    金東原淡淡一笑:“殿下以為本相和你們這群朝臣一般碌碌?”


    “那你看好了,別一會解不開耍賴!”


    李簡說著,四十八根排開:“看好,本王特意放慢速度讓你看個清楚。”


    殿下這是做什麽,還放慢速度。


    殿下應該加快速度,讓金東原這混蛋看的眼花繚亂才對。


    秦王殿下,真君子也!


    朝堂之上,不同的人心中想法不同。


    金東原嘴上不屑,看的卻仔細,轉眼李簡就遞給了他:“記住了,一個時辰,兩州之地。”


    之所以李簡沒有賭四州,因為他很清楚對方的底線。


    籌碼加大了固然是誘惑大,但智者最懂得怎麽取舍。


    金東原聽到四州之地,絕對會不賭!


    “一個時辰?太長了!”


    金東原笑道:“頂多一盞茶的時間!”


    “那就請吧!”李簡根本沒當迴事。


    武帝還是很擔心的盯著,卻見到李簡嘴帶微笑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反而沒有鬆弛。


    李簡……太優秀了!


    武帝想到昨日李簡想要元清兩州之兵權,讓他更擔憂。


    李簡到底是真為了打仗,抵禦兩國聯軍,還是圖謀更大的兵權?


    金東原慢慢推動著每一根作為嚐試,但時間過的很快。


    一炷香快到了,程節睜眼道:“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就按老程的辦法,一拳砸碎了算了!”


    “燕國公!”耶律齊盯著他想要殺人。


    “哦哦哦,人變了,不是我們在玩這東西?”程節樂嗬嗬的道:“早說啊,不過你們要是解不開,可以考慮本國公的意見!”


    “莽夫,你以為我們是你?”耶律齊臉皮不自覺的跳動著。


    大概是和李簡相處久了,加上程節本身性格也是誰的帳都不賣,如今被人叫莽夫,當即懟了迴去:“我是莽夫不假,關鍵我說的也更具實用性。不信我們再打個賭,你站著讓俺揍一拳,但凡你還能喘氣兒,都算你贏!”


    一句話說的對方啞口無言,盡管是以前來施壓為目的,也不能真的填上自己的小命啊。


    索性不再理會程節。


    金東原眉頭緊皺,毫無頭緒。


    “金大相,你到底……”


    “周侍郎!”李簡阻止了周沙說話:“不要打攪金大相思考,我們是大國,要有大國風範。”


    “大家就靜靜地看著金大相慢慢解,不著急!”


    “殿下說的是,是臣小人之心了。”周沙有些慚愧。


    不少人也感歎著:“殿下是真君子。”


    “何其有幸,我大魏能有這樣一個皇長子!”


    顏文正看著心中更是感歎,殿下之才,超乎想象。


    至於什麽在乞丐堆裏撿到殘書,顏文正是不信的,這故事騙騙笨蛋還差不多。


    等半個時辰過去,金東原已然有些站不住了。


    他人本就胖,還集中心神思索著怎麽破解。


    “父皇,兒臣懇請給金大相桌案,方便坐下來思索。”


    “準了!”


    金東原有心拒絕,這看似好意,但實則也是對他的侮辱。


    他號稱北越五百年最為賢能之人。智慧超群,執政十年,北越國力翻了兩倍,此刻是兵強馬壯。


    如今卻被他自己帶來的東西的進階版給困住了。


    多丟人?


    簡直是大耳刮子在混合雙打。


    可他必須堅持,否則就少兩州之地了。


    金東原坐了下來,趴在桌案上研究著,為何十二根的那麽簡單,這不過是多了三十六根而已啊!


    朝臣之中,木梁有些木訥,百思不得其解道:“侍郎大人,兩國之間為何這麽兒戲,用開解一樣東西來決定那麽大範圍的地域?”


    這算什麽?


    這和賭博有多大的區別。


    太兒戲了!


    “你一心在建造之上,當然不明白。這還算好的,前朝時曾以下棋輸給了南蠻十七州。此後,又以下棋,贏了二十一州。”周侍郎嗬嗬笑著。


    說是兒戲也好,智慧也好。


    往往決定大事的,就是一件小事。


    李簡更直接:“木大人不讀史書嗎?”


    “請殿下賜教!”


    “太祖當年決定起兵,多大的事啊,就拋了個銅板。正麵向上不起兵,反麵向上象征著翻天,便高舉義旗!”


    說的好聽是高舉義旗,其實就是造反。


    “是不是很兒戲?”


    木梁還是有些不懂,還是覺得老老實實造房子多好。


    他是個比較純粹的人,精專於自己的行業。


    而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了,文臣從早朝站到現在,腰酸背痛了。


    耶律齊的手都不禁緊握起來,低聲道:“金兄,到底行不行?”


    金東原已經反反複複不知多少次了,但每次覺得行了,下一根推出去又不行。


    金東原一聲長歎:“時間到了嗎?”


    他無奈,卻也沒有哀怨,而是起身雙手把魯班鎖托著遞給李簡:“秦王殿下之才,臣拜服!”


    “此鎖,臣無能,解不開!”


    武帝臉上頓時笑了。


    李簡也笑道:“金大相不應該啊,原理是和四季鎖一樣,這個不過是略顯繁鎖了點。”


    這臉打的也太快了!


    金東原臉上一抽,因為這是他剛才說的話!


    周沙也笑道:“大相用我先祖之鎖來為難我們,卻又解不出。大相……您真的是北越大相,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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