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因是外來戶
既然我答應要給李桂林一個答複，雖然現在沒有結果，但我還是很想知道，事情真正的來龍去脈。吃過晚飯，我從金家富家往迴走，半路上正好遇上李桂林，他很熱情，主動給我遞了一支煙，我就趁機向他再了解一些情況。
我說：“李叔，今天你說你的林地的事情，我問了他們老幹部，說當年你是毀林開荒，本來是要對你進行經濟處罰和刑事處罰的，考慮到你家裏的特殊情況，就沒有處罰，隻是讓你把開出來的荒地補植樹林，而且還說，補植完以後歸集體。”
我說完，我就望著李桂林，看得出，他的心是虛的，他抽了兩口煙，我以為他無話可說了，他竟然說道：“那個時候，金家友和李加龍都是村幹部，我告訴你，在那個年代，每家每戶都在開自留地，包括他們村幹部也一樣的在挖自留地，他們就是針對我，我才開了兩畝多，他們有些開了十多畝，他們村幹部不舉報，林業站的也就不來說，都是默認的，就我開的那一年，我們村裏也有四五家在開地，隻是他們開了以後，什麽都沒有栽中，那一年我開了以後，因為是新的，我就中了地穀……”
“黃貴，你還小，那種年代你是不知道的，我們村裏有一半多的人家糧食不夠吃，特別是大米，有些人家隻夠吃一兩個月，有些隻夠吃半年，為了度過生活，很多人家都是煮稀飯吃，稀飯裏加瓜豆，這樣很容易填飽肚子，又不要下多少米……”
“就是那一年，我用心的栽地穀，地穀很好，我就吹牛，說我一年四季天天吃米飯都沒問題，他們村幹部覺得我有點刺眼，看不起他們，他們就去舉報我，林業站的下來處理，不管說是坐牢也好，罰款也好，歸集體也好，我都是沒有答應過的，我都是不服的，當時我就說，這麽多人家毀林開荒，為什麽隻處罰我一個……”
“辦案的人員說，其他家沒有人舉報，民不舉官不究，我沒有什麽文化，我隻是覺得不合理，他們說其他家沒有人舉報，我說我現在就舉報，他們又說人家什麽都沒有種，仍然是荒地，而人家開的時候本是荒地，我開的時候砍了很多樹，挖了很多疙瘩……反正各種理由，就是要處罰我，我一直是不服氣的，所以後來，就說讓我栽沙樹……”
“當時我記得，那個辦案的人跟我說，栽了以後，樹是我的，如果我要砍伐了，隻要辦手續，有砍伐證就可以了，現在他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總之，我是沒有答應過什麽的……”
我問：“那當時辦案的人是誰，你知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麽紙質方麵的證據？”
李桂林說：“當時辦案的人可能已經退休了，那個時候他們看著就40多50歲了，現在都一二十年過去了，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沒有紙質的，但是做口供的時候，是有紙質的，我還簽了字，按了手印。”
我說：“這個事情，還真有些不好辦，你說你的，他們說他們的，現在我還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可能還要收集相關的證據。”
李桂林說：“我等著呢，反正要是補錢的話，誰也吃不了我這筆錢，如果不算我的，告到哪裏我都要去告，你可以去問，那一年，真的不止我一個人開荒，隨便問60歲以上的，他們都知道，雞尾衝家家都在開荒地，明顯就是他們幾個村幹部要故意整我。”
我苦笑了一下說：“那些年，法律法規不健全，有些村幹部就像土皇帝一樣，他們講的有些政策，沒有人會告訴你是對是錯……那隻有這樣，先放著，等土地測量完以後，我們再商量一個處理意見，反正如果你覺得不妥不服的話，可以繼續上訴。”
李桂林說：“如果不算我的，我肯定不服，你年紀小，你不知道，那個時候，幾個村幹部，很多事情他們都是亂幹的，包括你家的有些地，工作組的下來，是不沒收的，村幹部說，要沒收就沒收了，沒收了就分給他們的親戚家人……”
我聽著心情複雜，我不想說太多，都是過去的事了，其實我也知道，那些年，村幹部的自由裁量權很大，山高皇帝遠，有工作組在可能會公正一點、公平一點，很多事會按政策辦，如果工作組放任不管，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村幹部處事肯定要夾帶很多私心……
煙抽完了，我們兩個還站在那裏交談，他又發給我一支，我說不抽了，他說，那先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這個事情，你們要跟我處理好。
我一路迴家，我也在想，那個年代的事情，可能奶奶會知道一些，我要去問奶奶，看她怎麽說。我迴到家以後，奶奶正在吃飯，奶奶知道我這兩天是在金家富家有統一的夥食，所以吃飯的時候，她也是很自由，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
昨天發生了一些矛盾，我們沒有跟奶奶講，今天李桂林的事情，我想跟奶奶談一談，看奶奶知不知道？
我問：“奶奶，你知不知道這個李桂林家是什麽情況？”
奶奶仰臉看著我，嘴裏嚼著飯也停住了，反問道：“你為什麽突然問起他家的事情，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我於是把今天發生的這塊地的事情，告訴奶奶，奶奶說：“那個時候雞尾衝有下放過來的，也有從其他地方搬過來的，李桂林家就是從其他縣很偏遠的地方搬來的，聽說那些寨子，條件很艱苦，政府就讓他們分散落戶到我們這些地方，一個寨子安排一戶兩戶的……”
“李桂林人很勤快，因為沒有什麽底子，每天都去挖自留地，那個時候每家每戶家都在挖自留地，除了沒有勞力的，李桂林家挖的比較多，你說的那兩畝多隻是其中的一小塊 ，多的在其他地方。他挖了這麽多，當時村幹部，還有其他群眾都有意見，都覺得他一個外來戶，把我們，村的荒地，甚至林地，都挖完了，這樣不行，所以，村幹部就去告訴他，叫他不要挖了……”
既然我答應要給李桂林一個答複，雖然現在沒有結果，但我還是很想知道，事情真正的來龍去脈。吃過晚飯，我從金家富家往迴走，半路上正好遇上李桂林，他很熱情，主動給我遞了一支煙，我就趁機向他再了解一些情況。
我說：“李叔，今天你說你的林地的事情，我問了他們老幹部，說當年你是毀林開荒，本來是要對你進行經濟處罰和刑事處罰的，考慮到你家裏的特殊情況，就沒有處罰，隻是讓你把開出來的荒地補植樹林，而且還說，補植完以後歸集體。”
我說完，我就望著李桂林，看得出，他的心是虛的，他抽了兩口煙，我以為他無話可說了，他竟然說道：“那個時候，金家友和李加龍都是村幹部，我告訴你，在那個年代，每家每戶都在開自留地，包括他們村幹部也一樣的在挖自留地，他們就是針對我，我才開了兩畝多，他們有些開了十多畝，他們村幹部不舉報，林業站的也就不來說，都是默認的，就我開的那一年，我們村裏也有四五家在開地，隻是他們開了以後，什麽都沒有栽中，那一年我開了以後，因為是新的，我就中了地穀……”
“黃貴，你還小，那種年代你是不知道的，我們村裏有一半多的人家糧食不夠吃，特別是大米，有些人家隻夠吃一兩個月，有些隻夠吃半年，為了度過生活，很多人家都是煮稀飯吃，稀飯裏加瓜豆，這樣很容易填飽肚子，又不要下多少米……”
“就是那一年，我用心的栽地穀，地穀很好，我就吹牛，說我一年四季天天吃米飯都沒問題，他們村幹部覺得我有點刺眼，看不起他們，他們就去舉報我，林業站的下來處理，不管說是坐牢也好，罰款也好，歸集體也好，我都是沒有答應過的，我都是不服的，當時我就說，這麽多人家毀林開荒，為什麽隻處罰我一個……”
“辦案的人員說，其他家沒有人舉報，民不舉官不究，我沒有什麽文化，我隻是覺得不合理，他們說其他家沒有人舉報，我說我現在就舉報，他們又說人家什麽都沒有種，仍然是荒地，而人家開的時候本是荒地，我開的時候砍了很多樹，挖了很多疙瘩……反正各種理由，就是要處罰我，我一直是不服氣的，所以後來，就說讓我栽沙樹……”
“當時我記得，那個辦案的人跟我說，栽了以後，樹是我的，如果我要砍伐了，隻要辦手續，有砍伐證就可以了，現在他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總之，我是沒有答應過什麽的……”
我問：“那當時辦案的人是誰，你知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麽紙質方麵的證據？”
李桂林說：“當時辦案的人可能已經退休了，那個時候他們看著就40多50歲了，現在都一二十年過去了，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沒有紙質的，但是做口供的時候，是有紙質的，我還簽了字，按了手印。”
我說：“這個事情，還真有些不好辦，你說你的，他們說他們的，現在我還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可能還要收集相關的證據。”
李桂林說：“我等著呢，反正要是補錢的話，誰也吃不了我這筆錢，如果不算我的，告到哪裏我都要去告，你可以去問，那一年，真的不止我一個人開荒，隨便問60歲以上的，他們都知道，雞尾衝家家都在開荒地，明顯就是他們幾個村幹部要故意整我。”
我苦笑了一下說：“那些年，法律法規不健全，有些村幹部就像土皇帝一樣，他們講的有些政策，沒有人會告訴你是對是錯……那隻有這樣，先放著，等土地測量完以後，我們再商量一個處理意見，反正如果你覺得不妥不服的話，可以繼續上訴。”
李桂林說：“如果不算我的，我肯定不服，你年紀小，你不知道，那個時候，幾個村幹部，很多事情他們都是亂幹的，包括你家的有些地，工作組的下來，是不沒收的，村幹部說，要沒收就沒收了，沒收了就分給他們的親戚家人……”
我聽著心情複雜，我不想說太多，都是過去的事了，其實我也知道，那些年，村幹部的自由裁量權很大，山高皇帝遠，有工作組在可能會公正一點、公平一點，很多事會按政策辦，如果工作組放任不管，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村幹部處事肯定要夾帶很多私心……
煙抽完了，我們兩個還站在那裏交談，他又發給我一支，我說不抽了，他說，那先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這個事情，你們要跟我處理好。
我一路迴家，我也在想，那個年代的事情，可能奶奶會知道一些，我要去問奶奶，看她怎麽說。我迴到家以後，奶奶正在吃飯，奶奶知道我這兩天是在金家富家有統一的夥食，所以吃飯的時候，她也是很自由，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
昨天發生了一些矛盾，我們沒有跟奶奶講，今天李桂林的事情，我想跟奶奶談一談，看奶奶知不知道？
我問：“奶奶，你知不知道這個李桂林家是什麽情況？”
奶奶仰臉看著我，嘴裏嚼著飯也停住了，反問道：“你為什麽突然問起他家的事情，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我於是把今天發生的這塊地的事情，告訴奶奶，奶奶說：“那個時候雞尾衝有下放過來的，也有從其他地方搬過來的，李桂林家就是從其他縣很偏遠的地方搬來的，聽說那些寨子，條件很艱苦，政府就讓他們分散落戶到我們這些地方，一個寨子安排一戶兩戶的……”
“李桂林人很勤快，因為沒有什麽底子，每天都去挖自留地，那個時候每家每戶家都在挖自留地，除了沒有勞力的，李桂林家挖的比較多，你說的那兩畝多隻是其中的一小塊 ，多的在其他地方。他挖了這麽多，當時村幹部，還有其他群眾都有意見，都覺得他一個外來戶，把我們，村的荒地，甚至林地，都挖完了，這樣不行，所以，村幹部就去告訴他，叫他不要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