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公益崗位


    我眼睛一亮,說道:“劉鄉長,我是學林的,要是能安排一個護林員給我,那就好啦,我就能發揮我的專業優勢了。”


    金家富瞪了我一眼,說道:“當個護林員還有什麽專業優勢?”


    我知道金家富衝著我來,劉副鄉長也笑了,他也看得出,他接道:“有專業當然好,護林員要做好,也不容易的,除了森林防火,亂砍濫伐,宣傳政策,還要注意觀察森林病蟲害,如果能防治那更好,現在我們一說護林園就認為,隻是為了森林防火,為了守住不讓群眾毀林開荒,其實,一個護林員,更重要的職責還要學會防治病蟲害。”


    劉副鄉長這樣講,金家富被打了臉,我在心底竊喜,我們又瞎聊了幾句,我看他們起身要走了,我說:“劉鄉長,吃過飯再走,我們早上殺年豬,叫著不如遇著。”


    劉副鄉長露出了笑臉,問我:“今年殺年豬了,說明……”


    我剛要應答是的,金家富搶我的話解釋:“不是他家殺,是隔壁蘇誌友家殺,他剛才就是在那裏幫忙。”


    李副鄉長接道:“我還以為是你們生活好轉啦,能殺年豬了,沒事,小黃,今天早上就不在這裏吃飯啦,你好好當你的護林員,爭取明年自己也殺一個,到時,我再來家裏吃年豬飯,好不好?”


    我無言以對,兩個人自說自話,已認定我家今年殺不起年豬,我也不想駁他們的麵子,我說:“一定的,劉鄉長,明年我殺年豬,你們一定要來噶。我想好啦,我要把我家的土地全部收迴來,我自己耕種,相信到明年,就不再讓你們操心啦,你們過來吃年豬飯就可以了。”


    劉副鄉長很高興,他說:“好,一言為定,我相信你,你小夥子看著很精神,也很機靈,你的這個願望一定要實現,我也要等著吃你家的年豬飯呢。”


    金家富冷不丁冒出一句:“年輕人,種莊稼不是好種的,趕緊找個女朋友吧,要不然,你怎麽種莊稼?”


    他們走了,金家富一句話把我說得不知如何應對,臉上也有些尷尬,我望著他們的背影,呆若木雞。


    我聽見劉副鄉長說:“老金啊,這些年輕人,你要鼓勵,我們扶貧要扶智,不能老是給他們錢,要讓他們自己會賺錢,要讓他們樹立信心,他們敢想的要鼓勵,你作為村長,對貧困戶都要多鼓勵,多幫助。”


    金家富說:“都是好高騖遠,心大命薄,別看他這麽想,其實就是好吃懶做,他在金虎的基地打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是有這樣事,就是有那樣事,說白了就是怕累,怕吃苦,栽莊稼栽個屁,耕牛沒有,媳婦也沒有,一個人怎麽栽?”


    劉副鄉長說:“沒有耕牛可以考慮貸小額扶貧貸款,讓他買一條耕牛,媳婦嘛,肯定是慢慢來的……”


    金家富說:“給他小額貸款買牛,牛關哪裏?人畜又不能混居,再說了,小額貸款買牛以後,他把牛賣了,把錢用了,就成了呆賬壞賬,到時候還要叫我來追繳逾期貸款,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啊,這種家庭,有低保,現在再給一個公益崗位,足夠了……”


    他們講這些話,聲音越來越小,人越走越遠,我就知道,金家富一定會在背後說我壞話,就連當著我的麵,都沒說一句好話。我擔心的是,我的這個護林員崗位,會被他給我說跑了,如果過完年以後,沒有我的名字,我一定要親自去找劉副鄉長。


    他們走以後,我又返迴來清洗大腸,蘇麗問我,這些人來幹什麽?隻有蘇麗不知道,其他人是知道的,我如實告訴蘇麗。我說:他們是來慰問我和奶奶的。


    關於金家富,我不想在蘇麗的麵前提起,所以我也不想多說,金家富對我的意見,不光是因為蘇麗不答應他家婚事的事情,主要是他一口咬定,說四合院是兇宅的消息,是我叫先生散布的,所以我看得出,他對我恨之入骨。


    蘇麗一家要留我和奶奶去過年,奶奶說,不行,我們十多年沒有殺年豬了,今年殺一個,一定要在家裏祭獻老祖宗。我們殺豬,還沒弄好的時候,別人家已經開始放鞭炮,我們過年祭獻祖宗的時候是要放鞭炮的,鞭炮一響,說明人家已經吃飯啦。


    我家的豬是最後一個殺的,一開膛破肚,蘇誌友就把豬肝,還有豬身上的瘦肉、排骨,先弄一些給奶奶做菜,當我把我家的豬內髒處理好的時候,奶奶已經把菜飯弄好了。


    這個除夕,是我們家從我記事以來,過得最好的一個年,我和奶奶基本上沒有吃其他的菜,我們主要是啃排骨,奶奶還吃了一點小菜,吃了一點豬肝,這是我吃得最爽,吃得最舒適的一頓肉。我還喝了一點酒,因為祭獻祖宗的時候,要有一點酒,雖說是給老祖宗喝的,其實他們一點都沒有喝,三杯酒我全喝了。


    幾個發小約我去賭錢,我本來就不愛,我說,我要休息了。大年初一,都要穿新衣服,以前也是這樣的,哪怕再窮,一年至少要買一套新衣服,我也換上了以前坤叔給我買的名牌衣服,我要不穿,就對不起這個氛圍,也是對春節不尊重。蘇麗也穿了很漂亮的衣服,看起來越發成熟,越顯亭亭玉立。


    現在過春節,特別是大年初一,已沒有什麽好玩的,男的大部分,從青年到中年、老年,基本都是在賭錢,采取各種方式,打麻將的,打撲克牌的,還有打竹子牌的,大家無憂無慮,輸多輸少無所謂,不像平日裏輸了,就影響生活,影響出行,影響買其他東西,過年的錢,就是留著亂花的。


    婦女要玩的嗨一點,結過婚的大部分在一起跳弦子,跳舞,吃小吃,吹牛聊天。奶奶說,現在的女人不像以前了,以前的女人,過年三天都是在做針線活,現在都是玩,以前縫縫補補,現在衣服還沒穿爛呢,都不想穿了。所以,過春節,就是想吃什麽吃什麽,想玩什麽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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