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軍隊清理了整個臨江段南北運河段的中州百姓,駐紮了一串長長的防線,穩定了後方,源源不斷的船隻來往,良好的保證了南州軍隊各種所需,也截斷了中原郡與南部的貨運往來。


    中原郡兩萬將兵駐守在蒙城,花溪親自督戰,這是中原正麵臨江的門戶,但誰也不知道南州軍哪天會到來。


    這日,蒙城的一個崗哨士兵,正在高處看向那東方漸紅的天空,朝霞如此時,太陽就該從地平線上噴薄而出了。他正在用目光致敬新一日的開端,突然感覺右眼邊有塵沙騰起,轉頭一看,頓時驚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馬上冷靜下來,搖響了軍鈴,很快蒙城各處軍鈴都響成了一片。


    南邊的地平線上,大軍壓來。那一支龐大的軍隊,密密麻麻,猶如暴雨前的烏雲翻滾而至,但移動了好久,卻仍然不見尾部。等到日出,軍隊變得具象了起來,他們的鎧甲閃爍著金光,長槍如林,如同一座移動的鑄鐵長城。


    軍中有一輛裝飾略微華麗的戰車,南州君在上親自指揮,他麵前一排旗子,他拔起一麵,戰車周圍的發令官就就狂搖該種旗子。


    四輛攻城雲梯車出現,由重裝的馬匹牽引,在一排排重甲護盾和遠程士兵的護衛下,向著城門而去。


    當進入射程內,蒙城城牆開始箭雨響應,每次箭雨來時,重甲護盾都被整齊的舉起,劍雨對士兵的傷害幾無所獲,雲梯車上倒是沒入了不少箭矢,但也絲毫沒有影響。等城頭一波箭矢過去,後排的遠程士兵會在重甲裏露出來,也迴應一波箭攻,但也所獲不多。


    蒙城的城頭改變了策略,這時候用弓弩在前方射出很多絆馬釘,並且射出了沾滿火油的火箭,要阻止馬匹的前進,並盡快燒毀雲梯車。


    盾牌士兵將盾牌插入地麵推著前進,把絆馬釘悉數推走,開辟了繼續前進的道路。有些火箭射中了雲梯,卻點不燃大火,原來雲梯都提前噴過了水,有幾隻箭借著火油的力量點起了小火點,也被盾牌後的士兵拿出撲火的毯子,迅速撲滅了。


    快到城下了,先頭的這重甲部隊分開了,一部分帶著箭兵停住了,一部分護著馬匹雲梯車繼續前進。


    等雲梯車到了城下,迎來是的是一波滾石和火油,每次城頭要投送滾石火油,不遠處的箭兵就對著露頭的士兵一陣劍雨,往來都有死傷。


    南州君又拔了一旗。南州的後麵大部隊開動了,部隊裏還有幾十個登城梯被帶著,火速奔湧向前。


    蒙城的城頭一麵滾石火油招唿城下的重甲雲梯車,一麵箭矢招唿遠處奔襲而來的主力。


    半個時辰後,四架雲梯車和十幾個登城梯還是艱難的架了起來,開始有南州兵士不斷向上攀爬,蒙城的城頭缺口處在不停地滾石下,還伸出了六尺長的長矛,戳退了一波,又來一波。


    有的中州士兵長矛被拉住,往後一帶,蒙城的守兵就連人帶武器,從十幾米的城頭墜落。


    更多的是爬城的南州士兵,被石頭砸中或長矛刺到刮到,嗷嗷落地。


    有的登城梯被推倒了,新的登城梯又架了起來。


    南州一定是對登城進行了嚴格的訓練,攻城進展不可謂不巨大。


    兩邊都是殺紅了眼。南州軍知道,第一個登城的部隊被獎勵劫掠蒙城主城。而中州軍知道,蒙城破了,這座城一個人都活不了。


    有個南州士兵躲過了所有的滾石、長矛,跳將到了城頭,眼睛一紅一陣廝殺,以少敵多,他是斷然活不了了,但是能為此處的登城爭取那麽一會兒時間,又陸續跳進來幾十個南州士兵,打成一片,蒙城頂住了,一炷香後,這處破口的突入士兵被全部砍殺,長矛滾石的秩序被重新建立起來。


    到了太陽迫近西方的地平線的時候,蒙城的城牆外,士兵的屍體殘軀已經高高的堆了起來,外城牆根部血紅一片,像是晚霞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


    城頭守軍損失已經過萬了。如果城牆頭還在反複撕裂的話,終有一次,這個破口進來的南州士兵將無法止住。城下如山的屍體快也能堆起來成為人肉的雲梯車了。


    城破,似乎隻是時間問題了。


    這裏是平原郡所有的主力了,此城破,平原郡就再無還手之力了,武鳴琅隻能做一個階下囚徒了。


    花溪一身血汙,在城頭思量這一切,他將目光看向那個指揮車,那個被上萬士兵團簇在中央的指揮車。


    花溪拉過一柄長矛,飛身而下,踏了一步雲梯就穩穩落在城外,跳在了一匹失去了主人的馬背上,往指揮車衝刺,沿路的阻擋都被他長矛戳死,而進擊的馬並沒有失去速度,他身後翻飛著的血霧,連成了空中的一條蜿蜒的星河,也似他當年舞過的繁花。


    花溪真神人,如入無人之境。


    他跳上指揮車,將長矛轉了左手,右手拉出佩劍,對著南州君當胸刺入。瞬間,指揮車四處突出了幾十柄向內參差排列的長矛機關,將花溪和南州君兩人洞穿後又撤迴。陷阱?花溪倒地前,望著那個同樣倒地的、渾身是血窟窿的南州君,這是替身?我上當了?


    顯然,第一次近身沒有殺南州君,他豈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呢。


    一個身影這時飛入,帶起花溪,落在馬上,策馬往蒙城飛奔而去,也是一路血雨,砍出了逃亡之路,隻是這雨裏,更多是花溪的血。


    花溪最後的力氣說了一聲:“扶風行?”


    扶風行去向薑江複命後,就自己單騎來戰場支應了,看到花溪衝出來他已經明白他的意圖了,便跟了上來。


    扶風行邊策馬邊說:“我找人送你迴卞京,看看武鳴琅能不能讓你和嬌嬌合葬。”


    他念著我的感情呢?花溪閉目,一滴淚劃過他的臉頰。如果不是立場的不同,他們應該可以成為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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