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桉今天親自給謝柏做了午飯。


    她將盒飯打包後,又不放心地囑咐了程知奕幾句,才騎著摩托車往醫院去。


    到達病房的時候,有個白大褂背對著門,似乎正要給謝柏換輸液瓶。


    這背影太過熟悉,令謝桉警鈴大作。


    見謝桉來了,謝柏略兇的眉眼柔和了一些。


    謝柏很喜歡盯著謝桉看,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仿佛隻有她一個人,專注又認真。


    若是謝桉真的隻在意謝柏一人,她大可以輕鬆對待這種審視。


    但如今的謝桉,隻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才要在他麵前演戲,可能露出的馬腳太多。


    被謝柏這麽看著,她覺得壓力巨大。


    格外考驗演技。


    就比如現在,她總覺得站在謝柏身邊,背對著她的那位醫生,身上有幾分故人的模樣,急得她恨不得扯著人出去。


    但因為謝柏在看著她,所以她隻能暫時忍下想要發瘋的欲望。


    在迴應謝柏的同時,關注著那個該死的背影。


    “我試著做了點菜,味道應該還可以。”


    她不動聲色地往那白大褂身邊湊。


    新吊瓶已經放置好,那人彎下腰,輸液針泛出冷感的光,針尖迫不及待要往謝柏血管裏鑽。


    謝桉連忙將謝柏的手拉開,躲開了危險品,心髒也在狂跳。


    “怎麽了?”


    謝柏本來並不關注一旁的醫生,但謝桉的動作太突兀,拉著他的手也泛著涼,令謝柏對這位新醫師升起了幾分警覺。


    他的肌肉緊繃起來,將謝桉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些,眼神浮現一絲狠戾,像是一匹蟄伏的狼。


    那醫生終於轉過了身子。


    皮膚白皙,黑發柔軟,戴著醫用口罩,鼻梁上是銀絲邊眼鏡,鏡片在燈光下反著光,遮住了那一雙眸子。


    他的手修長好看,兩指還捏著輸液針,細長的輸液管往下滴著透明的藥水。


    這位年輕醫師似乎並沒察覺到謝柏蓄勢待發的攻擊,他隻是看了眼手裏的輸液針,又朝謝桉的方向看了一眼。


    語氣有些惋惜。


    “這位家屬,看來你需要多付一個吊瓶的藥錢了。”


    他的聲音很是溫和,語速比常人慢一些,頗有些娓娓道來的意味。


    因為移了角度,鏡片不再反光。


    眼鏡下的那雙漂亮眼睛平和又寧靜,灰色的眼珠像是飄散的煙灰,朦朧又淺淡。


    時川!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來!


    這貨剛剛打算給謝柏換的吊瓶絕對有毒,還好她阻止了。


    謝桉隻覺得腦子都要炸了,她瞳孔猛縮,非常擔心這傻逼壞了她的任務進度。


    腦袋高速運轉,她思索著應對措施,無意識地舔了舔唇。


    或許是謝桉的反應,取悅了時川,他眼睛彎了彎,似乎是在笑。


    可那笑意淺淡,瘋狂的情緒在眸底翻湧,他幾乎是貪婪地盯著謝桉的唇看,欲望纏身,周身的氣質卻更為柔和。


    “你他媽的,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


    因為他對謝桉的注視太明顯了,謝柏心中的暴戾猛增,揮拳就要往時川的眼眶上砸。


    生怕局麵挽迴不了,謝桉連忙抱住謝柏的胳膊,踉蹌著和他一起摔到了床上。


    “你突然間對醫生發什麽火?”


    謝桉抱住謝柏,想讓他冷靜下來。


    胸腔劇烈起伏,謝柏繃緊了身體,環住謝桉的同時,那雙如鷹般的眼睛仍在死死盯著時川。


    看著麵前擁抱的兩人,時川斂了笑,惡意和妒忌瘋狂在心中滋生。


    怎麽能這麽花心呢?


    謝桉。


    “要啊,為什麽不要?”


    時川扔下手中的輸液針,細細的透明管輕輕搖擺,他慢慢走近床邊,俯視著兩人。


    “我很珍惜自己的眼睛。”


    畢竟沒了眼睛,怎麽仔仔細細將謝桉看個遍呢?


    謝桉的危險雷達在狂叫,她覺得時川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必須要盡快打斷對方的話。


    於是她側著臉看向時川,神色冷下來。


    “剛才我就想說了,現在是午飯時間,換吊瓶,還是等我們吃完午飯再繼續吧。”


    這句話算是解釋了她剛剛阻攔時川,給謝柏紮針的原因。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嗎?”


    她的眸底閃過一絲厭煩,時川知道,那是對他的。


    他咬牙,右側臉頰是不正常的凹陷,彰顯著他的不甘和憤怒。


    對時川,更是不能逼急。


    眼看時川就要爆發,謝桉眸光微閃。


    她從謝柏懷裏鑽出來,對上他那張兇臉,絲毫不慌,放柔聲音。


    “別生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跟院方提意見,下午換個醫生來。”


    這話令謝柏心中的懷疑平複了一些,可他還是覺得暴躁,有股氣憋在胸腔出不去。


    飛快將飯菜在桌子上擺好,把筷子遞給謝柏,謝桉含笑道。


    “你先吃,之後告訴我感想。”


    暫時安撫好謝柏,謝桉將那吊瓶取下來,放在時川懷裏,先一步走到門口。


    發現對方沒有跟上來,語氣刻意帶了幾分指揮和不耐煩。


    “你還愣著幹什麽?”


    “出來啊。”


    看出謝桉意圖的時川,暗中嗤笑謝柏蠢,慢條斯理地將吊瓶整理好,才往房門口走去。


    剛出病房,時川就迫不及待地拉著謝桉去雜物間。


    含了毒的藥劑被扔進垃圾桶,他解開口罩,反鎖房間,將謝桉按在門上,掐著她的腰,低頭去吻他渴望已久的唇。


    謝桉煩不勝煩,側過臉,那濕熱的吻便落在了頸間。


    時川桎梏著她,倒也不再著急去親她的嘴巴,反倒是舔著她脖頸的那片肌膚,又親又咬。


    像是餓久了的瘋狗。


    這裏隻有她和時川,謝桉懶得再裝。


    被咬得疼了,她就用力揪著對方的頭發往後扯,惡劣開口。


    “敢留下痕跡,就閹了你。”


    時川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用尖牙去咬她的耳垂,淺灰色的眸子滿是癡迷和歡愉。


    “還沒用過,閹掉就太殘忍了吧?”


    謝桉抬膝上頂,時川麵色潮紅,身體發抖,不住地在她耳邊喘息,眼皮都蓋了粉色。


    “你差點壞了我的事,知道嗎?”


    本想懲罰時川的謝桉,見他莫名爽到了,心裏不平衡,又狠踢了他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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