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不懂人話嗎?”


    謝桉抓著時川的頭發,將他壓在床上,笑得惡劣。


    “我的意思是說,我玩夠你了,不要你了,相比現在慘兮兮的你,你那位可愛的弟弟,更讓我覺得好奇。”


    話語化為鋒利的匕首,狠狠刺進時川的心窩,額上青筋暴起,生生咳出一口鮮血。


    “不行。”


    他被謝桉按在床上, 隻露出半張側臉,手指死死抓著床鋪,唿吸急促,痛苦得渾身發抖。


    “不可以。”


    謝桉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臉。


    “我突然想明白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早點結束這場鬧劇,對你我都好。”


    說完她就要收迴手,時川抓住她的手,猛地按在自己臉上,臉上是瘋狂的執念和不甘,聲嘶力竭地大喊。


    “誰讓你結束的!你不是想報複我嗎?那就繼續啊!”


    謝桉的目光平靜,看著他的反應沒有半分觸動,時川覺得自己像是脫光衣服也求不得一絲愛憐的小倌。


    他和謝桉之間,就隻靠著這點扭曲的仇恨維持著,如果連這點聯係都被割掉,他不知道還能怎麽做,才能留住她。


    時川咬著牙,忍下喉嚨反上來的甜腥,眉毛擰作一團,急促喘息著,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眸底的幽暗快要溢出。


    “來,折磨我啊,你想怎麽做都行,我能承受你所有的惡意和怨恨,時弦他做不到的,我比他更好,更耐玩。”


    這話似乎取悅到了謝桉,她微微俯下身子,手裏浮現出水刃,刀麵割破時川的衣服,也劃傷了他胸膛的肌膚。


    如時川所願,刀尖刺進肌膚,沒有過多用力,時川因為謝桉的動作,唇邊揚起一抹淺淡的笑。


    他握著謝桉的手,用力將刀又插進了胸口幾寸,悶哼一聲,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額頭,嗓音早已沙啞,眸子裏滿是興奮和瘋狂。


    “對,就是這樣。”


    哪怕她是在做傷害他的事情,抱著惡意和報複,但隻要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就能令他感到極大的滿足感。


    他用指腹摩挲著謝桉的手腕,唇邊的弧度變大了些。


    “時弦不會懂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能帶給你的快感,他沒辦法做到。”


    刀尖刺入心髒,時川又嘔出一大灘血,眼眶被情緒和執念灼得通紅,他忽然撐起頭,主動吻了謝桉的唇。


    唇瓣被他的血染得更紅,謝桉沒有躲,像是在縱容他的行為。


    鎖鏈繃直,勒著他的脖子,可他還是努力搭上謝桉的肩,在她耳畔呢喃,嗓音帶著病態的笑。


    “他滿足不了你,桉桉。”


    “隻有我可以。”


    “所以,你怎麽可以輕易割舍掉我?”


    謝桉收了水刃,手指插入時川的頭發裏,然後收緊,將他從自己肩膀上拽起來,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


    “你好像誤會了什麽。”


    時川怔愣了片刻。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變態,這麽對你,單純隻是為了報複而已,流程結束後,你對我就沒什麽吸引力了。”


    “時弦不一樣,他又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脖頸上的項圈被謝桉用異能解開,謝桉的另一隻手覆在那些青紫的勒痕上,緩緩收緊。


    “你是玩物,他可能會成為我將來的伴侶。”


    她分明沒用多少力氣,時川卻覺得這隻手比那堅硬粗糙的項圈還要令他窒息痛苦。


    伴侶。


    那種基於愛,平等相處,溫馨又和諧的關係。


    她要給時弦。


    時川恨死了。


    恨當初那麽對待謝桉的自己,恨不要臉勾引謝桉的時弦,恨那該死的令他這般卑微狼狽的愛情。


    隻要一想到時弦可以隨意觸碰她,他就想要立刻把時弦撕碎。


    胸膛的刀傷還淌著血,脖頸傳來窒息感,可他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自己破碎的身體。


    雙目漸漸開始變得赤紅,陰鷙的視線滲著寒意,時川低啞的聲音帶著病態的癡狂。


    “那你最好現在就把我殺掉,不然我會一輩子糾纏你們,先殺了時弦,再殺了你,我再陪著你殉情。”


    “你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謝桉對他狠厲的病嬌發言完全不感冒,她不再去掐時川的脖子,朝他輕眨眼睛,彎著眸子。


    “你就不能坦誠點嗎?”


    傷口崩裂,在時川劇烈的動作下,血液湧出,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時川瞳孔有些渙散,他隻憑著不甘和嫉妒保持著精力。


    聽到謝桉這句話,遲鈍的腦袋一時間轉不過來彎,理智還沒跟上,嘴巴已經接了話茬。


    “坦誠什麽?”


    謝桉用額頭抵著他的,睫毛輕掃他的肌膚,唿吸交纏。


    “你的狠話都隻是懦弱的乞求,你離不開我,正在求著我不要拋下你。”


    時川想要反駁,可他卻控製不住順著謝桉這句話往下想,猛縮的心髒和被戳穿的惶恐,將他的怒氣和嫉妒壓抑下去,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眼睛發酸,他忽然很想哭。


    潮濕的水汽氤氳在灰色的湖麵,時川忍住翻滾的情緒,微微側了側臉,不想被謝桉看到。


    “你快被我欺負哭了。”


    謝桉眉梢揚起,輕笑著開口。


    “好可愛。”


    時川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聲音嘶啞低沉。


    “你看錯了。”


    他沒有哭,就是眼睛有點幹。


    謝桉輕易就將他的手拉開了,時川還真沒有哭,隻是眼睛有些潤潤的。


    這個時候的時川,像是被人扒去了堅硬的外殼,隻露出柔軟的身體,脆弱一目了然。


    謝桉對於他的這副樣子很滿意,她親了親時川的眼睛。


    “真可憐,你沒救了。”


    是。


    他沒救了。


    被自己想要養的寵物馴服,可悲地挽留她,哪怕是被她欺辱折磨。


    他的人格在瓦解,已經看不見曾經的自己,隻有謝桉的形象在腦海裏愈發清晰。


    理智早已棄盔丟甲,從來沒流過淚的他,今天竟然因為謝桉眼睛發酸。


    不在謝桉麵前流淚,是他最後的底線。


    時川長得很好看,相比沈卿塵柔和的麵容,他的樣貌實際上是微冷的,五官輪廓利落鋒利,氣質總是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迫走六種劇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嘯一嘯蒜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嘯一嘯蒜了並收藏被迫走六種劇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