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格外曖昧,令他心尖發顫,慌亂移開視線,目光卻滯留在一旁,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時川身上。


    相比手臂上的傷,謝桉更喜歡咬人脖子,解了饞後,她按住時弦的肩膀,時弦淩亂的思緒被拉迴了一些,剛要側過臉看她,卻又被另一隻手按住了腦袋。


    他被迫注視著旁邊的時川,雙手明明是自由的,他卻渾身沒有力氣,隻能徒勞地抓著沙發,穩住自己的唿吸。


    脖頸傳來濕熱的觸感,他在被謝桉舔,未曾被觸碰過的身體格外敏感,時弦顫抖著手,捉住謝桉的手臂,像是在抗拒她的靠近,卻沒用半分力氣。


    “你的身體涼涼的。”


    謝桉忽然拉開了點距離,望著他,笑盈盈道,時弦感到一種強烈的羞恥感,他垂下眼睫,並不應聲。


    他的體溫確實比常人要低很多,或許是因為冰係異能的緣故。


    “不過皮膚涼涼的,就襯得血液更燙了,你的血很好喝。”


    謝桉開心的時候,並不介意說些甜言蜜語哄人,時弦睫毛輕顫,抓著她手臂的手微微用力了些,冷白的脖頸浮現淡淡的粉色。


    沒人迴應,謝桉也不惱,她安撫性地揉了揉時弦的腦袋,重新低下頭。


    這一次,她不再溫柔的舔舐,而是張開嘴,露出尖牙,刺進肌膚和血肉,用力吮著鮮血。


    強烈的疼痛感令時弦悶哼出聲,他張開嘴,喘著氣,深咖色的眸子有一瞬間的茫然,理智還沒跟上,他已經將壓在心頭許久的話吐露了出來。


    “…我的血好喝,還是我哥的好喝。”


    他從來不稱唿時川為哥哥,但和謝桉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總愛說“你哥”“嫂子”“小叔子”這種奇怪的詞調笑他。


    即便他尋常不表現出來,可心底有時候還是會不受控地和時川比較。


    時弦能感受到謝桉吸血的動作頓了一瞬間,然後她側眸看他,笑得豔麗,紅唇染了他的顏色。


    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她誇他。


    “你真可愛。”


    可愛。


    這個詞還真是奇怪。


    被她輕飄飄地擲出來,卻能讓他寸步難行。


    壓製著他腦袋的手鬆開,時弦將視線從時川的身上,移到謝桉臉上,脖頸處的咬痕往下滲著血,染紅白皙的肌膚。


    時弦抬起雙臂,環住她的腰,眼下的淚痣勾人心魄,清澈微冷的嗓音在此刻像是蒙了一層霧水。


    “我的血好喝,還是我哥的好喝。”


    他又問了一遍,像是不問出答案就不罷休。


    謝桉眸子輕彎,如他所願說出了答案。


    “你的。”


    山巔潔白的雪融化成一灘清水,如鴉羽的睫毛抖落星光,時弦清冷的麵容變得柔和,他看著謝桉的紅唇,喉結微動,牽動脖頸的傷口。


    謝桉將人哄好,又去喝他的血,身體難以避免會摩擦觸碰到,時弦隻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的蒸拿房裏,懷裏抱著一團潮濕灼熱的水霧。


    他不受控地將謝桉抱緊,耳垂鮮紅欲滴,透明的冰有了豔色,快要融化在謝桉的懷裏。


    不知為什麽,他再次迴想起那次共感時,感受到的吻,灼熱的唿吸交纏,兩人越靠越近。


    可那不是他真正經曆過的,是時川的情緒與記憶。


    升高的體溫有一瞬間的降落,他感到難言的委屈和道不清的空虛。


    隻是這樣,還不夠。


    他想和她接吻。


    像她和時川那樣。


    時弦覺得自己像隻湖麵的小船,浮浮沉沉,卻找不到歸宿。


    他張了張口,嗓音沙啞。


    謝桉沒聽清他說了什麽,抬起頭,舔了舔唇,俯視著他:“你說什麽?”


    “吻我。”


    他誠實麵對自己的情欲,對她說出自己的訴求。


    謝桉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她尋思怎麽喝個血就搞到接吻上來了?


    剛要拒絕,餘光卻瞥見時川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明顯是要清醒過來的征兆。


    她迅速從時弦身上跳下來,從櫃子裏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項圈,套在時川的脖子上。


    項圈上有一條沉沉的鎖鏈,她又把鎖鏈另一端勾在床邊的暗扣上,這才重新迴到時弦身邊。


    時弦明顯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他坐在沙發上,緋紅的麵容上有一絲無措。


    謝桉哪能讓他這麽快清醒過來,她躺在沙發上,拽著時弦的領子,強迫他彎下腰看著自己。


    這個時候的畫麵,是謝桉在下,時弦將手撐在她身體兩邊主動的。


    見時弦愣住半晌不動,謝桉用膝蓋頂了頂他的小腹,紅唇彎起。


    “你不是要吻我嗎?”


    時弦總覺得哪裏不對,可他現在的腦袋亂糟糟的,眼前隻有謝桉越發豔麗清晰。


    “我是要你吻我。”


    他呆呆傻傻地說出這句話。


    謝桉輕笑一聲,攬上時弦的脖頸,主動將唇湊過去。


    遲鈍的感官終於迴籠,時弦生澀笨拙地去舔她的唇瓣,也就沒有注意到,摟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已經不動聲色地收迴去了。


    他是第一次接吻,沒有經驗,隻憑著本能和欲求慢慢探索,共感時的記憶在腦海一閃而過,他既厭惡,又控製不住按照那種技巧取悅謝桉。


    有了可以對標的參照物,再加上他又是個好學生,很快就熟練起來,慢慢得了趣。


    謝桉中途側了側臉,有些詫異地問他。


    “你怎麽這麽有天賦?”


    被誇獎的時弦沒注意到,謝桉的視線往旁邊的實驗床上看了一眼,他沒有迴答,而是用行動迴複謝桉。


    起初是溫和生澀的試探,最後變成主動激烈的糾纏,謝桉覺得時弦吻起來比時川還瘋,像是一頭沒吃飽過的餓狼,親得她頭暈眼花的。


    她被壓在時弦的身下,身體被他抱著,不怎麽方便隨時關注時川,隻能靠耳朵去聽鎖鏈的聲音。


    真想看看時川見到她和時弦接吻的反應。


    那一定會很好玩。


    這般想著,謝桉難以控製地興奮起來,時弦察覺到她的情緒高漲,以為她也在渴求著自己,短暫地放過了謝桉的唇,又去吻她的耳垂。


    這下,除了時弦的喘息聲,謝桉什麽都聽不清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清脆的鎖鏈碰撞聲,將溫存的兩人喚醒,時弦則下意識順著聲音來源看去。


    ————


    時弦(開心版):嫂子,好親,下次還親


    時川(破防版):去死!去死!!


    唐星宇(暴躁版):不許親,你們不許親啊啊啊!!!


    康承(委屈版):等老婆救救


    000(無語版):一群戀愛腦,沒救了…


    001(陰暗版):……(遲早把你們豆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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