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頭狠戳在醉漢的臉上,將他擊倒在地,沉濕的拖把死死壓在他臉上,將他鼻子和嘴巴都堵住,男人幾乎要被悶到喘不過氣。


    出於求生本能,他不斷掙紮,但力氣不敵林星言,手邊摸到了剛剛落在地上的酒瓶,他發了瘋似地往對麵扔過去,像隻瀕死的臭蟲。


    林星言躲避不及,被砸到肩膀,玻璃碎片刺透皮膚,血液頓時洇濕了藍色襯衫。


    眼看男人即將要掙脫,謝桉也來不及繞過收銀台,直接翻了過去,林星言瞳孔猛縮,冷冽的聲音裏都多了幾分焦急。


    “你出來幹什麽!?”


    謝桉來不及迴複他,一隻手按著拖把棍幫林星言施加力氣,另一隻手抄起一旁的啤酒瓶,猛地砸在醉漢的腦袋上。


    瓶身破碎,酒水和血液糾纏著流出,男人還在發了瘋似地掙紮,謝桉目光幽暗,又朝他頭上摔了一個,男人猛地抽搐幾下,沒了響動。


    清脆的響聲夾雜著肉體的鈍感,重重地落在林星言的耳膜,他鬆了鬆手裏的拖把,男人那張血淋淋的猙獰麵孔立刻露了出來。


    林星言急忙跑到謝桉身邊,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去探男人的鼻息,發現還有唿吸,高高吊起的心髒這才緩了一陣。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謝桉癱坐在他身邊,肩膀輕撞了撞他的胳膊,聲音俏皮,甚至還含著笑意,似乎並不在意躺在麵前的這位半死不活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萬一失手了…”


    林星言側眸看她,清疏的眉眼,在此刻難得染了紅塵,眉毛皺起,深咖色的眼睛裏盛著不認同。


    “會坐牢?”


    謝桉輕笑一聲,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平靜,笑意卻不達眼底,柔和的麵容卻在白熾燈下多了幾分冷感和無情。


    “不會的。”


    沒有萬一,也不會有失手。


    就算是她真進了監獄,也多的是想把她撈出來的人。


    畢竟她的價值還沒有壓榨完,000不會輕易讓她下場的。


    不過…


    她好像有點奇怪。


    謝桉垂眸看了眼自己染了血液的手,胸腔裏傳來一陣陣亢奮的震動,心髒頻率升快,連血管裏的血都在沸騰。


    她,正因著傷了人而感到暢快至極。


    謝桉舔了舔自己略微幹燥的唇,目光落在男人那張淒慘的臉上,蒼白的麵容上沒有害怕與擔心的神色。


    這個人好醜。


    要是能完全消失掉就好了。


    她的眼睛黝黑,像是密不透光的夜幕,嘴唇紅得妖異,垂落的指尖正閑適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地麵。


    小拇指碰到散落了碎片,割傷了她的指腹,通過神經末梢傳進大腦,謝桉抬腕,看了眼往外滲血的傷口。


    這個身體…


    真的好弱。


    林星言覺得謝桉太莽撞了,要是失誤殺了人,進了監獄,一輩子都要背負著這個汙點。


    見謝桉不以為然,還兀自出神,他更是覺得有必要把謝桉勸迴來,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本來就不善言辭。


    憋了許久,才語氣冷冷道:“自信太過是自大。”


    他這句話將謝桉從那種朦朧模糊的狀態中拉迴來,意識還沒完全迴籠,嘴巴已經下意識接了話。


    “我專業課成績很好。”


    林星言不明白話題怎麽跳躍到這裏了,他微微側頭,薄唇輕啟:“什麽?”


    “我是學醫的,心裏有數。”


    謝桉朝他笑了笑,黑眸輕彎,頰邊梨渦浮現,明明是甜美的笑,卻莫名讓人感到陰寒詭異。


    可惜她對麵的人是林星言。


    他不僅沒看出陰寒,還覺得謝桉笑得很好看。


    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傳來,謝桉眺望著遠方的燈光,語氣散漫。


    “來得比我預想的要快。”


    “你什麽時候報的警?”


    林星言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那醉漢拿著酒瓶準備砸謝桉的場景,他根本來不及報警。


    不是他,就隻會是謝桉了。


    “他剛進門的那一瞬間。”


    便利店裏亂成一團,林星言和謝桉均是麵如白紙,坐靠在一起,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液,看起來像是被嚇壞了。


    醉酒的男人昏死過去,看起來流的血不少,但還真沒有致命傷,想來是這兩個孩子被逼急了才動的手。


    謝桉和林星言被帶到警察局問話,兩人均沒有隱瞞,連口證都一致,很快就被打消了嫌疑。


    得知消息的店長急急忙忙趕到警察局,將兩人保釋了出來,看到他們身上都有傷,便又緊接著把他們帶到醫院去了。


    謝桉身上都是小擦傷,但左臉上的痕跡十分明顯,紅痕烙在細膩的皮膚上,看起來格外突兀和淒慘。


    林星言肩膀上的傷要重一點,有一塊玻璃碎片紮進了肉裏,創口很深,牽扯肌肉時格外疼痛,血也流了不少,需要很細致的處理。


    醫生建議他最少也要住院兩天,以防傷口感染愈發嚴重。


    店長承擔了兩人的醫藥費,謝桉原本不需要住院,但店長不放心,也強迫她先暫時在醫院療養兩天。


    “你和星言經曆了這麽恐怖的事情,受傷的可不僅僅是身體,也可能是心理,醫藥費我全包,你也不用擔心那些酒錢,全當我的店鋪倒黴,招了個酒鬼。”


    “你和星言搭個伴,住一間病房,有時候難過了,或者害怕了,還能一起聊聊天,互相陪伴。”


    “那個醉漢的事情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這幾天我會解決的,有空的話,我會來看你們的。”


    “好好休息,知道了嗎?”


    謝桉無奈地點點頭,目送店長離開,這才迴到了病房。


    林星言肩膀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但因為藥裏麵有安眠的成分,這會兒他已經睡著了。


    病房裏很安靜,兩張病床間相隔不遠,謝桉能偶爾聽到林星言傳來的清淺唿吸聲,她脫了鞋,也平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自然也沒注意到靜了音的手機,在漆黑的房間裏亮了好幾次。


    林星言傍晚起身倒水喝,正巧注意到那倏然亮起的手機屏幕。


    是謝桉的手機。


    來電人被備注為卿卿。


    他眸光微閃,猶豫了一會兒,那電話已經掛斷了,等他喝完半杯溫水,正要迴床位時,方才熄滅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依舊是那個叫卿卿的人。


    林星言側眸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謝桉,最終還是拿起了她的手機,擔心會吵到謝桉,他走到病房門口才按下接聽鍵。


    ————


    困到靈魂都要出竅了…


    上一章補好了,但是寶寶們的評論都沒了,好崩潰,心碎,你們可以再給我留幾個嗎,嚶嚶嚶…


    寶寶(82年氣泡音),給我留點評論(深情注視),別逼我求你(腿咚)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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