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向橘月要迴去討論節目的事情,程鶴硯將人送到,就去了機場。


    向橘月迴到學校時,許舒楹很及時的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幹什麽?”她直截了當的問許舒楹,沒什麽事,她不會找她的。


    那邊吞吞吐吐,“月月,你能不能來孔孟聖園這裏一趟啊?”


    向橘月奇怪的皺起眉毛。孔孟聖園離她們學校不遠,走路不過八九分鍾距離。不過她要她去那裏幹嘛?


    “怎麽了,你在那裏幹嘛?”向橘月問她。


    許舒楹輕靈細膩的聲音有些遲疑,然後幹脆明說:“我和,上次和你說的那個男的,來這裏看孔孟的傳記,然後我不小心把人家的藏品打碎了,我說我是旁邊江桐大學的學生,我賠給他錢,他們說那是他們園長珍愛的藏品,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非讓看我學生證。你來一趟唄。”


    賠錢不是什麽問題,她賠得起,但是那個園長非吹胡子瞪眼的說她侮辱了孔孟兩位聖人,要告訴她老師好好懲罰她。她真是......


    向橘月越聽越目瞪口呆,“許舒楹,你看孔夫子孟夫子傳記?你是會看這些的人嗎?還把人家藏品打碎!”平時讓她看看中國名家思想,她翻都不翻一下的,說什麽看到就頭疼,現在她去看傳記?


    好,結果看沒看成,給人家藏品打碎了。


    “好了好了,你快來吧,救命啊!”許舒楹欲哭無淚的淒慘說。


    “行行行,來了。”向橘月趕快到寢室,去拿上學生證後,又折返出校門。


    孔孟聖園裏,四周盡是文字書卷的電子壁畫,電子的書卷自動播放著關於孔孟學派的經典著作以及代表思想,時不時還有沉厚濃重的老者風範傳來講解的聲音。牆邊四周都是孔子以及孟子學派的書卷,書卷高的能壘起一座牆,一眼看過去,四周都被書卷傳記包圍,書香味濃重。


    一角落,一玻璃櫃台裏的孔子傳記真品被摔碎在地上,傳記的書冊被砸的角落掉了好幾頁紙。


    一旁一位白胡子學者悲痛欲絕的看著地上的書,直接要氣的倒在地上了。四周都是圍著的工作人員,紛紛安慰著那位學者。


    “你還說你是大學生,哪個大學生那麽不珍惜孔老先生的真品,你居然直接給它打碎了,你簡直是學術界的破壞者,你........”那學者喋喋不休的念叨,語調悲愴。


    穿著一身雪白絨毛毛線製作的包臀連衣裙的許舒楹無辜的站在旁邊,長發散在鎖骨邊以及肩後,修長曼妙的身材和魅氣的狐狸眼讓她整個人看著格外風情。


    她有些煩躁的看著地上的碎片和那喋喋不休的老頭,頭都快大了。


    這時,旁邊一聲清清沉沉的聲音響起安慰她,“沒事,楹楹,一會兒你朋友給工作人員看完學生證後,就交給我處理。”


    那學者非堅持要看到她是大學生,是學習知識的人才肯接受道歉賠償。


    定眼望去,隻見許舒楹旁邊那人穿著一身休閑深灰色外套,比168的許舒楹還高一大截,高挺鼻梁上戴著一金絲眼鏡,但仍遮不住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他皮膚極白,站在許舒楹旁邊都能和她化妝後的膚色一樣。


    “不好意思紀眠。”許舒楹微帶著些歉意的說。她嘴上那麽說,眼裏卻是一點歉意沒有。


    臭老頭,事真多,不就是打碎了你一裝書的罐罐嘛,本小姐賠你就是了,給我整這死出。


    被叫紀眠的那人卻是笑笑,應聲說“沒事”。


    沒一會兒,向橘月就匆匆從門口趕來。


    她有些喘的插著腰走近‘案發現場’,看著一臉無語的許舒楹還有罵罵咧咧的白胡子老人,頓的頭上幾條黑線。


    她視線盯向許舒楹:還那麽狂,不要命了!?


    許舒楹:這老頭故意的,煩死老娘了!


    向橘月:閉嘴吧!


    突然間,向橘月就瞥到她旁邊的人影,欣長的身影立在許舒楹旁邊,足有一米八幾高。白皙的皮膚顯得他整個人清冷,高挺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又顯得他文氣,他五官端正,骨骼分明,發絲微搭在額前,此刻看著她,微微含笑示意。


    向橘月也點頭示意。


    難怪把許舒楹迷得跑來看傳記。


    “我朋友把我學生證拿來了,你看吧!”許舒楹沒好氣的朝著嚷嚷半天的那老者說。


    那老者看她態度瞬間火氣又上來了,“你這小姑娘說話.......”


    向橘月忙擋在許舒楹身前然後笑著安撫那白胡子老學者,“您別急您別急,我朋友她不是那個意思,不好意思啊,給您添麻煩了,但是她不是故意的,您看看,這是她的學生證,我們是旁邊江桐大學的大三學生,我們都很喜歡孔孟先生的儒學之道,所以她特地來這裏參觀,不小心打碎了你的藏品,真是不好意思,她會照價賠給您,事情都發生了,您就別生氣了,咱們好好說。”


    許舒楹震驚的看著向橘月在她麵前啪啪一頓說。這小嘴叭叭的,真不錯。


    那老學者見她那麽說,質疑的看了眼她遞過來的學生證,然後問:“真的?”


    向橘月遲疑一下,然後趕緊拉著許舒楹上前來,扯著個笑,然後凝向許舒楹:“當然是真的,你說是吧?”


    收到向橘月意思,她趕緊配合的也揚起個笑容:“是的,就是這樣,我很喜歡,所以才來看的,不小心打碎了你的東西,抱歉了,我會原價賠給你。”


    她甚至都不願意對這個喋喋不休的老古典老頭稱唿聲‘您’。


    “你看著,也不像真心喜歡的。”那老頭懷疑的看著許舒楹,陰陽怪氣的開口說。


    此話一出,許舒楹直接青筋都要暴起來!


    向橘月憋笑著攔著她。


    哈哈哈哈這老頭,真的很討厭哈哈哈哈哈。


    “抱歉了老先生,我們的確是仰慕孔孟聖人才來這參觀的,剛剛打碎了您的藏品確實是無心之舉,這樣吧,我那有一本孔老先生弟子顏迴的傳記珍藏,我將它贈給您怎麽樣?”身後一道輕漣但是帶著男子獨特雄性嗓音的聲音傳來。


    向橘月聽著這聲音,驀地覺得有些熟悉。


    那學者聽著顏迴傳記珍藏,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別啊紀眠,我自己賠錢就好了。”許舒楹有些不敢相信的聽著他要贈送那個老頭什麽什麽珍藏什麽傳記。


    “沒事,老先生喜歡,也算是找到他合適的歸宿。”紀眠不在意的說道。


    那老學者當然喜歡了,笑得合不攏嘴的上前去詢問紀眠那本傳記的信息,沒一會兒就拉著他走去他辦公室了。


    那老者走後,園內的工作人員就打掃碎玻璃片,將那本珍藏的傳記撿起來,拿去其他地方清理一下。


    向橘月仔細瞥了一眼,隻是幾頁邊角被劃碎了。


    “我總覺得,被坑了。”向橘月不鹹不淡的說一句。


    “嗯,我也那麽覺得!”許舒楹極為讚同的點點頭。


    但是向橘月現在更好奇的是,為什麽她會覺得那個紀眠的聲音很耳熟。


    她是在哪裏聽過。


    “怎麽樣?”身邊一道聲音突然拉迴向橘月思緒。


    許舒楹充滿期待的問。


    向橘月抬抬眉。意思問她什麽怎麽樣。


    “人啊,紀眠怎麽樣,帥吧?”她一雙狐狸眼裏全是笑意,完全沒把剛才發生的事放在眼裏一樣。


    向橘月沒好氣的癟嘴,然後思索了一下說:“嗯。”


    然後她得意驕傲的揚起眉頭,“本小姐看上的男人,能差嘛。比得上你家程總吧?”


    向橘月交叉抱著手看看她,然後搖頭,“比不上。”


    許舒楹驀地白她一眼,沒好氣的問:“在你眼裏,誰比得上你家程總?”


    “沒有。”向橘月無辜的癟癟嘴巴,然後不帶一絲思慮的說。


    許舒楹無語又好笑的瞥一眼她,又吃一把狗糧,真是,受不了受不了!


    她故作難受的抖抖身上雞皮疙瘩,“沒想到啊你,談起戀愛來也這麽膩人!”


    “又不是沒見我談過。”幹嘛一副她第一次這樣的樣子。


    “談過,誰,你那前科哥?”許舒楹冷不丁的問。


    向橘月聞言抬起眉頭,緩緩轉頭看向她,和她對視那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噗’一聲笑出來。


    “幹嘛那麽說人家,顯得多大罪過一樣。”向橘月假惺惺的語調說。


    許舒楹聽出她語調,跟著笑出聲,然後問她:“我聽說他是計算機係的負責人哎,昨天晚上還被打了,你知道嗎?”


    向橘月淡定的點點頭。


    “那麽平靜,不會是你家程總打的吧?”她撩起眼皮,詢問。


    “嗯。”


    向橘月抱著手,好像那件事跟她沒有一點關係的模樣,靜靜看著旁邊的電子牆麵上的字。


    許舒楹精致的臉上硬是活生生要被她擠出皺紋來,她倒是沒她那麽平靜,愣是花小半分鍾吸收這件事。


    吸收完畢後,她才問:“為啥打的?”


    那梁謙不咋樣的個子,和程鶴硯打架,完全沒有一點威脅力啊。許舒楹想。


    向橘月繼續若無其事的拿起一本旁邊的書,“昨天講完場地的事情了,他要追上來,硬是拉著我要跟我說什麽,給我攥的疼死了!然後程鶴硯剛好看到了,就打了他一拳。”


    許舒楹點點頭,感歎道“他真是活膩了。”


    程總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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