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武德啊?”薑曉看著沒有什麽變化的白衣人說。


    就在剛才,他剛要把蒙偃的小木偶當球踢,然後腳下一下閃光。


    嘿,進來看記憶了。


    這要不是蒙偃搞得鬼,他就把那隻小木偶當球踢了。


    ……


    還是那座山,但薑曉沒認出來那個沒牙小孩在哪。


    不過在場有很多人,不能說全是人。


    但裏麵有一半都是長著“蒙偃”臉的人偶,這整個蒙家都病的不輕。


    “今天是你們在蒙家的第十年了,你們已經是是成年的蒙家人了。現在,儀式開始!”白衣人振臂高唿,頗有一種傳銷的感覺。


    “是,謹遵家主之命!”隻見眾人高唿,然後……


    用匕首整齊劃一的抹了脖子?


    而且那匕首還挺眼熟的,林夢語用這玩意扒過人皮,他還用結晶模仿過。


    血流滿地還不算完,更絕的是那些“蒙偃”人偶從這些人身上接過了匕首,給他們扒起了皮。


    人偶們披上了人皮變為不同的樣貌,神態動作皆與活人一般無二。


    驚悚,哪怕是薑曉看了都覺得驚悚。


    這些到底是人還是人偶!


    “我等皆聽家主驅使!”披著人皮的人偶們模仿活人說。


    “家主,外圍沒有異動。”從遠處走過來的一道人影說著。


    比起小時候,這個時期的蒙霄更接近於他見到的那個雌雄莫辨的蒙霄。


    那這是誰看到的記憶?他在偷窺麽?


    “知道了,去賬房領賞吧。”蒙家家主說。


    蒙霄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也包括那些披著人皮的人偶。


    祂們像活人一樣的勾肩搭背,處理場地。


    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


    “解釋一下?我勸你最好別裝死。”薑曉拎起來了肩膀上的小木偶。


    畢竟當事人可在這裏呢。


    “嗯,我說我也不知道,我都睡好幾千年了,你信麽?”蒙偃仗著薑曉現在看不到他的臉,直接已讀亂迴。


    薑曉死魚眼的盯著小木偶,都快盯的冒火星子那種。


    “咳咳,不過我可以解釋一下這個現象。這是蒙家特產的人皮傀術,別拋別拋,我老人家年紀大不禁晃。”蒙偃無奈的說。


    行吧,自己找的鍋,自己哭著也得跳。


    “人皮傀術?有點意思?那這麽多號的你呢?”薑曉指了指滿場地亂逛的“蒙偃”說。


    所以,這家夥應該……不是活人。


    “用我的血催生的衍生傀儡吧。和撒豆成兵那種道術差不多?”蒙偃思索了一下。


    要不是感應到天地大變,他可能得睡到下個紀元。


    “好家夥?這得放了多少血?”薑曉看著幾乎漫山遍野的“蒙偃”有點好奇。


    “反正放了很多,我也沒法反抗。你知道的,我頂多在你的夢裏作威作福。不過有了你的契約之後,我倒是可以用你的結晶來防禦了。”蒙偃看著薑曉的眼睛說,盡管小木偶的豆豆眼無法表達情緒。


    “在這等著我呢?然後報酬就是你那虛無縹緲的整個蒙家?”薑曉無語的說。


    不對,肯定還有什麽更深處的東西他沒有挖掘到。


    “也不算虛無縹緲吧,你要知道整個蒙家的人加起來年紀都沒我大呢。實在不行你把我上交國家也可以。”蒙偃說出了個讓薑曉有點震驚的話。


    “不是說,世家和官方是死對頭麽?”薑曉眨了眨眼睛。


    “無所謂啊。反正我在蒙家就是個被放血被銷毀的工具人,他們倒了我更開心。”蒙偃還吹了個口哨。


    “那把匕首呢?”


    行吧,他還是太嫩了,這種老東西八百個心眼子。


    “”


    ……


    “行吧,那下一份記憶給我擺出來吧。”薑曉再一次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肩膀上的小木偶拿了下來。


    這老東西怎麽又在他肩膀上了?這是什麽永久肩膀掛件麽?


    “不知道,現在是你的主場。”蒙偃又一次被薑曉拋上了天。


    這小子還是以前……算了,現在這樣也挺好,有點人氣。


    “行吧。”薑曉發覺,也沒什麽能威脅蒙偃這老小子的事啊。


    麻了,看似雙方勢均力敵,實則人類一敗塗地啊。


    ……


    “6。”薑曉看著再次進入的記憶。


    有些話雖然不想,但還得說第二次,又是這個山頭。


    “呃,都說了是你的主場。”蒙偃無語的說。


    “你為什麽一直在我的肩膀上?”薑曉又雙叒叕一次把蒙偃從細節的肩膀上拎下來。


    “不造哎~說不定是你想讓我待在你肩膀上呢。”蒙偃百無聊賴額的迴答。


    有些事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行吧。”薑曉無奈。


    不說就不說,該死的謎語人!


    隻好再次去尋找這份記憶的主角。


    “我還是我麽?”蒙霄坐在自己的幾個朋友旁邊。


    薑曉認出來了,那幾個是人皮傀術的受術者。


    “說什麽傻話呢!你肯定是你啊!”不認識的一號人士說。


    “睡懵逼了?不像啊?”不認識的二號人物摸了摸蒙霄的腦門。


    “算了,跟你們說什麽。去幹活吧。”蒙霄大手一揮驅散了幾人。


    “呦?這小子對傀儡的操控行雲流水啊!我觀此子有大帝之資!”蒙偃看著孤坐在懸崖邊上的蒙霄說。


    “清醒點,他現在已經涼了。”薑曉無語的說。


    雖然他也很可惜,但立場不同罷了。


    “家主好。”一身白衣的蒙家家主突然出現在蒙霄身邊,而蒙霄也不驚慌,畢恭畢敬的問好。


    “阿霄,考慮的怎麽樣了。”蒙家家主帶著一股詭異的慈愛說。


    “噫~”這是薑曉。


    “噫~”這是蒙偃。


    “再見。”蒙霄直接跳崖了,跳崖了。


    “這麽剛烈?”薑曉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那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嗬,倒是可惜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蒙家家主抬手,兩隻人偶跳了下去。


    ……


    “這小子,也不是什麽簡單人士。”薑曉看著依舊漂浮著的人偶屍塊說。


    “東邊有東西!”蒙偃喊了一聲之後就操控著小木偶往東邊飄去。


    薑曉都驚了,什麽東西能這麽吸引蒙偃,這都跑沒影了!


    直到他追上後,“艸?這什麽東西?”


    一隻黑色的小山一樣的巨獸趴在那裏,全身被黑毛覆蓋,仔細一看這玩意有著四隻胳膊一條腿。


    撐開眼皮,眼球還未完全渾濁泛白大概是個蒙霄一起死了。


    “夢貘,這玩意應該一萬多年前被冥府滅了。”蒙霄重新飄迴了薑曉的肩膀上。


    這現在的蒙家搞什麽?這東西明明……是絕對不應該存在於世了。


    “這東西,的確是受蒙家驅使的。大概是沒有意誌的。”薑曉看著其中一隻手說。


    這隻爪子上的傷痕,是他那天在梁家封家裏打傷的。


    明明那時候就暴露了,但為什麽偏偏拖到現在。


    “咳咳咳,你們來了啊。”巨獸張開了嘴說。


    薑曉後退一步,那聲音絕對是蒙偃!但那隻巨獸明明都應該死了,而他的靈魂也被自己鎮壓,沒他的允許蒙霄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我現在隻是這具身體唯一一縷清醒的意誌,隻要有人來我就會說這句話。不必擔心。”夢貘的嘴機械性的張合著。


    “蒙家的第一個目標破壞薑曉和老祖覆滅蒙家的預言,具體怎麽做我不知道。第二個是迎接上古時代,在薑曉殺死我的那一刻這個目標正式開啟。最後一個目標是一個王家的少年,同樣具體怎麽做我也不知道。”伴隨著夢貘的每一句話,它的身軀也逐漸消亡。


    從血肉到白骨……灰飛煙滅。


    ……


    懸崖下,蒙霄的身形血肉模糊到已經無法辨認。


    “家主,這小子活不成了。”一個蒙家人冷冷的說。


    “死了更好,安排那個計劃吧,這次洗腦印記下的深點。”蒙家家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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