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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鹿,阿呸,小白澤,冷靜冷靜,莫激動莫激動啊。”沈羨連忙從石頭上跳起來朝喚棲擺手示弱,一連倒退了好幾步。


    他這才剛出來況且此時還是魂魄之身,對方又是那暴脾氣座下的仙獸,他可不想同這隻自稱是白澤的小鹿打上一架。


    傷身,傷心,還傷感情,何必呢。


    “說!你這仙界之人,為何要以靈魂之身來人間此地,究竟有何不軌用意!”喚棲拉滿弓箭步步逼近,眼底有幾絲惱怒。


    看來,方才沈羨說的那般話確實是惹到這隻脾氣差的小鹿了。


    先是說了人家仙君的不是,又說了人家種族的不是,還被人家當成意圖不軌的外來人士,他不被針鋒相對才怪呢。


    “我不是故意來到此地,我也是迫不得已。”沈羨著實委屈無奈,他蹙著眉耐心解釋道。


    “何來被迫?”喚棲又向前幾步,每一步都踏的遒勁有力。


    他才不要和這半大點的小鹿講實話,萬一被他家仙君聽了去,還不成了日後嘲笑他的把柄?


    “我嫌仙界太過無聊,便靈魂出竅下凡來瞧瞧世間的山河百態。”沈羨胡亂編了個瞎話,反正之前也倒是因此常常下凡來遊玩。


    “此話當真?”聞言,喚棲鬆了手中的幾分力度,卻還是不放心的繼續追問。


    沈羨剛想伸手對天發誓,突然感覺此舉不妥便把手縮了迴去,畢竟萬一真的被哪個不長眼的雷劈了可就不好了。


    “我定句句屬實,不信的話你迴仙界後可以同你家那仙君提起我,我和他曾經還是老相好呢。”說著,沈羨還故作嬌羞的彈了下手指。


    喚棲很是厭惡的瞪他一眼,見他確實並無半分殺意,便收迴□□羽箭。他冷冷的說:“快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呸,臭小子,欺負你爺爺我現在是魂魄身法力受到限製是不,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等爺爺我迴到仙界,看我不去你家仙君那告你的死狀!


    想法雖惡毒,但現實還是得裝的一臉服服帖帖,沈羨連忙道謝:“多謝仙鹿大人不殺之恩,告辭告辭!”說罷,便腳底抹油般的轉身快速逃離現場,生怕身後那小子又冷不丁的射來一箭。


    離了那片林子數百裏後,沈羨終於鬆了口氣,如今的自己可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他自啐一口,在心底感歎了一番後,又見天色漸晚,頭頂有淒鳥飛過,便打算迴酒館去。


    也不知此時南皖迴去了沒有,若是發現自己不在屋裏,說不定會把自己五馬分屍。


    天氣愈晚,斜陽離索,即便是暮春的五月,也尚有冷意殘存,頭頂偶爾有幾隻烏鴉或者其他歸家的鳥類飛過,其叫聲倒也十分慘淡應景。


    沈羨越走越覺得心神凝重,周身陰氣圍繞,他的直覺告訴他,金陵這兒最近可能要不大太平咯。


    迴到酒館後牆,隻見南皖那間房的窗欞還開著,似是特意為他留的般。


    沈羨越瞅那打開的窗欞越覺得像極了狗洞,哎,沒有辦法,誰叫自己不是個老神仙呢。


    好不容易鑽了進來,跳的時候卻沒穩住腳,一個踉蹌下來把他摔得如狗啃泥般狼狽。


    好了,這下他更覺得自己像條狗了。


    “喲,還知道迴來呀。”南皖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卻是略帶嫌棄。隻見她坐在圓桌旁,手裏捧了杯茶,正蹙眉煩躁的看著自己。


    沈羨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這裏實在是太悶的慌了,可是沒想到我卻忘記了迴來的路,這不,繞了好大一圈才找迴來。”


    見南皖不去理會他,沈羨便知道她肯定是生自己的氣了。


    “小娘子,別生氣啊,我錯了還不成嘛,下次不敢了不敢了。”沈羨蹲在她身邊,想伸手去扯她的衣袖,結果不出所料的扯了空。


    “還敢有下次?”南皖頜首睥睨他一眼,冷言道:“就這麽一副身子上街,還真是不怕死的。”


    沈羨站起來轉身坐到桌子上,一臉的撒嬌委屈:“原來小娘子一直在擔心我啊,為夫真的是好感動,相信我,再無下一次。”


    “咳,我的意思是,你還真是不怕自己這副樣子把別人嚇死。”


    沈羨垂眸絞手,忽瞥見南皖手捧的茶盞已未有茶水,便動用法術為她斟滿一杯。


    目睹了他的此番舉動,南皖沉默良久,忽而她輕歎口氣,瞧著沈羨那張人畜無害的乖張麵容,啟唇問道:“阿羨,你究竟是何人?”


    被她這麽猝不及防的一問,沈羨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他還沒有想好措辭該怎麽跟她解釋自己的身份來曆。


    “我不是同你說過了嗎,我記不得了。”沈羨垂眸,語氣略帶委屈。


    “反正不是我們人間的吧。”南皖看見他這般委屈模樣,忍俊不禁的托腮望著他。


    沈羨聞言,轉眸看向她。


    “我們凡人怎麽會靈魂肉體分離,怎麽會這些玄乎法術呢?”她端起茶盞輕吟一口,竟還有些餘熱,這壺茶方才已涼了個透徹,定是沈羨暗中用法術加熱所致。


    “哦,對了。”南皖將茶盞放下,似是想起了什麽重要之事,“阿羨還未曾告訴我你的姓氏呢,這麽多天我竟一直忘了問。”


    聞言,沈羨的心猛地一揪,看樣子此事真的是無法再瞞下去,況且他也不想再瞞著她了。


    “沈。”他咬字清晰,語氣平淡。


    別看表麵鎮定自若,其實內心早就做好被南皖吃驚叫罵聲劃破耳膜的打算了,並且也想好該如何同她解釋自己的身份。


    畢竟十八年前自己這個叱吒風雲一時、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鬼腹軍師的名號,至今還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噗,哈哈哈哈,原來阿羨姓沈啊。”南皖一個沒忍住笑聲出來,“之前沒好意思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跟之前那個詭計多謀的護國軍師撞名字了?”


    沒想到,自己這小娘子輪個迴轉個世,腦袋還變蠢了。


    沈羨對於她的反應有些尷尬無語,他連解釋的話都想好了,她竟然同他講這個?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往自己就是護國軍師那方麵想!


    “我是在你給我提到前朝舊事時才發現的。”哎,反正都這麽傻,不如將錯就錯,自己也裝瘋賣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等到以後時機合適了再解釋也不遲。


    “反正我是沒見過那軍師沈羨,不過真想把你們倆放在一起比上一番,看看究竟是哪個帥。”南皖托腮,眉眼含笑的仰頭望著沈羨,“聽說那軍師沈羨倒也是個美人胚子,當年可迷得不少少女大媽的芳心,也難怪陸臨川那皇帝這麽中意他。”


    比什麽比,他們兩個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好嘛,都是同一張臉有什麽好比的。


    “那當然是我最帥了。”雖說內心極度不承認陸臨川中意自己的那份世人造謠出來的斷袖之情,可沈羨聽到自己這小娘子由衷的讚美還是不免的有些飄。


    見他如此得意忘形,南皖忍不住嗔怪兩句:“誇你兩句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真是蹬鼻子上臉。”


    “哼,臉是什麽,能吃嗎,能穿嗎,能用嗎。”沈羨很是悠閑隨意的側躺在木桌上,用一條胳膊抵著桌子托起臉頰瞧著南皖,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能,那你把你這張皮賣給我得了,說不定還可以去那種煙花巷柳之地賣個好價錢呢。”南皖伸手對著他的臉輕彈一下,反正彈到的也是空氣,自然不用擔心他是不是會疼。


    沈羨趕忙假裝很慫的捂住臉頰,微蹙俊眉,撇撇嘴道:“不行不行,我這一輩子都得跟著你,就算被賣到那種地方,也得等著你拿錢來嫖我。”


    南皖愣是沒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她用瞧瘋子的眼神看著他,嫌棄的說:“我可算發現了,我們最初見麵的時候,你那些深沉冷漠,完全就是裝出來的。”


    “那你當時不還是信了我原本就那般深沉?”沈羨滿臉不屑的得意著。


    南皖剛想懟迴去,可話還未說出來,便被庭院裏的一聲驚叫嚇得吞迴了腹中。


    那叫聲淒淩尖銳,簡直能劃破沉寂的夜幕,南皖敢肯定,這是師父發出的。


    “你待在這別動。”南皖丟下一句話,猛地起身跑過去打開房門躥了出去,仿佛沈羨才是該被保護起來的那個。


    沈羨從桌子上跳下來,瞅著被關緊的房門在心裏暗歎口氣。果然不出他所料,隻因那蛇皮傘和喚魂笛,還有庭院裏那株花開三月有餘的朝南招陰的杏花樹,近來的亡魂陰氣逐漸溢滿了整個金陵。


    這方圓幾百裏的孤魂野鬼、陰祟之物,怕是都要來這金陵城鬧騰一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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