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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曉梅哈哈一笑:“莊稼人就得多吃鹹鹽,才有大力氣。”拿出烤好的地瓜給閨女,就著餅子一起吃。


    這是南邊坡地的地瓜,林家隻有林爺爺能吃。


    莊稼人種地都舍得下力氣,但同樣的氣候條件下,出產得看地的好壞。林家店都是坡地,尤其南邊坡地有地下水,水質甘甜,種出來的白菜甜脆、地瓜香甜。


    趙曉梅做的烤地瓜總是火候最好。在菜快炒完時放進灶裏,翻幾次身,掐著點拿出來,個個外焦裏嫩、又軟又香,這樣的地瓜咋都吃不夠。


    總共五塊,大人都不肯接:“還要剝皮,不耐煩吃它!”讓林桃兒和林栗子分了吃。


    下去三塊地瓜四個貼餅、一個豆包一份雜菜後,林桃兒不想再被大家側目,幹脆不吃了,拿起趙曉梅給她準備的小背簍,從屋後走,爬“石帽子”去。


    英山一共六座山峰,叫“六頂帽子”。她屋後過條小溪,就是第五峰“石帽子峰”,因為山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而得名。


    石頭縫裏長了些柞樹、鬆樹、草,這是英山最貧的山峰,路不好走,少有人跡。


    林桃兒蹦蹦跳跳走遠了。


    當媽的站在山下看,見女兒兩三步就被石頭遮擋得不見蹤影,但是那矮小又瘦弱的身軀,那好像一折就斷的胳膊,總在她腦海裏轉圈圈。


    孩子一直瘦弱,十三歲比十歲孩子都矮,風吹就倒,是她這個當媽媽的不稱職!她以前隻知道心疼孩子,不知道為孩子爭取;隻知道從自己嘴裏摳食省給孩子吃,忘記了孩子姓林,吃林家的糧食是應該應份的。


    憑什麽林杏兒有,林桃兒就沒有?


    如今孩子受了刺激,往好的方向改變:力氣比得上個男人、又能捉獵物吃或賣錢,趙曉梅更沒有機會全心全意為她付出一把……


    她本來就疼這個小閨女,現在覺得她命苦,打定主意以後要更疼她,比疼她兩個哥哥還厲害!


    思忖著轉迴家,她加入到收拾菜園的隊伍中。原主的自留菜園還在,重新規整一下就好,就是土不太好。


    銀邊村家家戶戶都這樣。湊合著吃吧!


    林桃兒這邊躲躲藏藏地上山,饕餮控製那兩隻獾也躲躲閃閃地跑來,兩撥隊伍最終在峰頂大石後,成功會師。


    這兩隻獾一直藏在村裏一處廢棄的土窯裏,晚上有好幾隻老鼠跳進他們嘴裏,比在玉宇山自己找食吃得飽,小小的心裏滿是感激。見了她,小爪子呈上兩隻肥老鼠,小眼睛看著她,好像在求表揚。


    林桃兒噗嗤一笑:“這是把你當老大上供呢!”


    她笑得眼睛彎彎像月牙。


    饕餮神君莫名有些驕傲:“這算啥,這方圓二十米的動物,從昆蟲到蛇都聽我的話,以被我吃為榮幸!超過二十米的,也知道有我這個老大,不敢亂動。”


    說著,又讓周圍的螞蚱、老鼠跳進一個石頭洞裏,給獾做儲備糧。它們果然都很聽話的赴死。


    兩隻獾開始找地方挖洞,準備定居。


    作為主人,她也不閑著。她拿粗棍子,讓狗獾給她咬成尖頭,開始幹活。她要移植一些草木,幫獾遮掩洞口、做半人工養殖的準備工作。


    做得累了,翻翻簍子,有兩個餑餑兩個豆包、一葫蘆溫水、三個熟雞蛋,還有一大塊糖酥杠子頭!


    “媽可真細心!”她現在飯量越來越大,很快就餓了。“就是這些太素了,迴去得吃肉!”


    到天擦黑時,簍子底放了兩條菜花蛇,上麵鋪了青草,又放了大半簍蠍子、拿野草遮蓋了,抱著迴家。


    “這簍子的眼比蠍子大,我這心裏真不得勁。真不會爬出來嗎?你要敢讓蠍子出來,咱就分手!”林桃兒聲嘶力竭的在腦海裏一遍遍警告。


    噫!好像說錯話了,前世愛對好基友這樣胡說八道,“我是說死基友!”


    這也不對。“我的意思是咱就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哦。”神君有些不高興,“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靠譜?”


    兩人就他到底靠不靠譜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她把蠍子的事兒給忘光了。


    迴到家,發現林栗子在菜園裏,家裏隻有趙曉梅在做飯。她解釋道:“姥爺他們迴家了,牲口離不了人;明天還來。飯馬上就得。”


    林桃兒找出洗衣服的盆,把蠍子都倒進去給她看,她拿筷子撥拉著數:“喲,有小一百了吧!我現在就炸出來,給你姥爺分一些,治風濕最好了。”


    拿鹽水泡一陣,把蠍子放鍋裏先用小火烤,去掉水分後,再倒油放鹽花炸。


    炸蠍子的香味也太濃了!幸好住得偏,否則人都得聞著味來了。林桃兒口水嘩嘩滴:“媽你怎麽這麽舍得,這油在林家能用三個月!”


    看看林栗子在外頭,趙曉梅偷偷和閨女說:“你既然能號令動物,媽和你上山多抓幾條蛇就有了。三十裏地外有個村有油坊,那邊大隊長好這一口,讓你小舅拿蛇去換菜油,春耕已經有些日子,快來累的時候了,吃點油有勁。”


    林桃兒點頭如搗蒜。吃啥都得用油啊!炸蠍子很快,先讓栗子吃了幾個,使喚他去送蠍子,母女倆坐下低聲談心。


    林桃兒給趙曉梅講接下來三年的災害和困難,什麽事說一句“夢裏聽來的”,她都深信不疑。


    好在林桃兒來之前,正在研究地方誌,大事記得還算清楚:58年其實是個豐收年景,隻是壯年勞力都去大煉鋼鐵,隻有老弱病殘留家裏種地,糧食收不上來,大批大批地攔在地裏。


    五月份修水庫,六月份有蝗災,旱災、八月份吃食堂,九月份大煉鋼鐵。五九年逐漸開始了饑荒。


    現在省城已經開始大躍,進,趙曉梅早聽說建立了人民公社,聽著意思覺得挺好:“這本來多好的事呀!”


    “政策都是好心,但是不貼地氣,反而是錯的;下麵人各有各的對策,有很多壞人,最後把事兒弄砸了。”她盡量用最簡單的話來表述。


    農民就是不明白怎麽會有錯誤。“要不是老天爺說的,我都不能信,咱們上頭那麽英明,真能這樣,弄得整個國家亂糟糟?”


    林桃兒無法解釋,隻好說:“我們現在就準備,藏點鍋和幹糧什麽的,多給我吃,吃多了,我能有地方藏點東西。到時候也幫幫父老鄉親。”


    見她不明白,就用了一個詞給她解釋:“就是袖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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