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婷。”“鄭雲龍。” 叫住他們的是三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正是他們在校門口準備打車離開的時候,鄭雲龍一看,還全都是熟人,一個是曾弘,之前追求陸婷的那位同學,他可能對鄭雲龍不是很熟,因為當時在學校的時候,他們不一個班,鄭雲龍的性格也不是特別活躍,除了個子長得高,也沒有其他什麽亮點。這個曾弘同學可是學校的名人,因為他愛好武術,是學校武術隊的隊長,基本上每天都有出風頭的機會,學校裏不認識他的人基本上沒有。另外兩個就是鄭雲龍的同班同學,一個叫彭敏,一個叫林建國,根據前世的記憶,他們當兵的時候考上了軍事院校,就在附近的軍事院校讀書,彭敏學醫的,林建國具體學什麽倒不是很清楚,因為他後來就留在了羊城,彭敏在部隊醫院工作了三十多年,最後是以文職副師的待遇退休的,他們後來在川省蓉城還經常相聚,曾弘聽說是進入了公安係統,但他們前世畢業之後就沒有打過交道,具體情況就不是很清楚。


    在他們高中畢業那個年代,由於大學還沒有開始擴招,進入大學的機會就不是很多,他們所在的中學,隻是一所普通的鄉鎮中學,教學質量也不是很好,每年能夠考入大學的學生就那麽幾個,高中畢業之後去參軍就成了尋找前途的另一種方式,他們整個年級就有二十多個同學參了軍,在部隊裏考上軍校的就占了一多半。鄭雲龍當年也走過這一條路,所有流程都通過了,隻是在最後他的名額被別人占了,占他名額的人是鄉鎮副書記的侄子,一個身高175左右,體重不到90斤的超級排骨,就他那身材,放到醫學院的人體骨骼標本室裏,都是非常合格的。這小子後來去高原不到一個月就被退迴來了,因為身體素質太差經受不住高原反應的考驗,都沒有機會體驗新兵訓練的苦。鄭雲龍當年讀書的時候雖然不是很努力,但是成績也不差,如果他能去當兵完全是可以考上軍校的,還有他的身體素質,如果經過部隊的特別訓練,在部隊的大比武中,完全是可以拿到名次的,他算是天生神力,沒經過什麽專業的訓練就能扛動400多斤,短跑的速度和跳遠的距離比好多專業訓練的人都好,不管考什麽學校,做什麽工作,對當時的農村人來說,能有機會跳出農村就是莫大的榮幸。是光宗耀祖的事,曾弘作為城市人口,他的當兵完全是為了謀求退伍之後的職業,他也沒考上什麽軍校,而是就在這裏當兵,不過聽說在部隊混的不錯,作為一個武術愛好者,一技之長就是他的另一種潛力,所以我們普通人能夠有一技之長肯定是好事,至少在正常的社交當中不會讓你感到自卑。鄭雲龍前世就是有點自卑的一個人,他唯一的特長就是身體素質還可以,跑得快,跳得遠,力氣大。他不具備出眾的文藝細胞,唱歌雖然不算五音不全,和動聽二字倒也沾不了什麽邊,讀高中的時候學校才有乒乓球台,籃球場,年齡大了又什麽都不會,就沒有勇氣去學習。最主要還是他迷上了看武俠小說,就像後世的網癮少年,自控能力很差的少年就很容易荒廢了自己,等到成年之後懂事了,一切又都晚了,所以,他對18歲之前需要監護人的監護二字理解的特別深刻。監護和監管雖然是兩個意義完全不同的詞語,所針對的對象也完全不一樣,但是都有一個監字,監字的本意是以水照影,以上察下,當然也有限製的意思,所以對未成年人某些行為的限製是完全有必要的,甚至適量的體罰都是有必要的,古時候都有學生不聽話,老師用戒尺打手心的傳統,就算你是未來的皇帝,帝師在教育的時候也是可以體罰學生的,不像我們後來的那些小祖宗,學校就正常的上個體育課,如果出了問題,還有一群家長找學校的麻煩,這其實是教育的悲哀。


    年代的背景就介紹到這裏,同學之間的相遇才是眼前的主題,畢業之後已經三年沒有見麵了,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發展,於是就找了一家看起來檔次還不錯的飯店,三個部隊的同學自認為他們是東道主,都要搶著請客,特別是曾弘,麵對當年自己曾經追過的校花,其實當年學校的校花有好幾朵,每個人欣賞的角度不同罷了,有富貴的牡丹,潑辣的玫瑰,陸婷則是清純的幽蘭,麵對當年的空穀幽蘭,現在又在同一個城市相遇,聽說陸婷考上了大學,而自己感覺混得也很不錯,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因為當他們三個人問起鄭雲龍的情況時,鄭雲龍的迴答是做點小生意。估計曾弘就忽略了鄭雲龍的情況,而作為這個年代彰顯身份的兩個道具,一個是車,由於今天總共有六個人。鄭雲龍就沒有開車,二是大哥大電話,現在就放在隨身的包裏,鄭雲龍也沒有拿出來握在手上的習慣,果然,才坐下來曾弘的第一句就是問陸婷:“你們兩個怎麽碰上的?”第一是他的問法比較霸道,第二點他認為陸婷和鄭雲龍也隻是偶遇,為了杜絕因為誤會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鄭雲龍在和陸婷對視了一下之後,幹脆把話挑明了:“我們兩個不是碰上的,陸婷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曾弘的心感覺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平時極度自信的他有點壓不住心底的火:“你們才兩年多!我高二的時候就開始追求陸婷,算起來就有五年了。”“你追求陸婷是你的權利和自由,她同不同意是她的權利和自由,你寫的情書她給你迴過信嗎?你找她約會她赴過約嗎?一廂情願的暗戀算戀愛嗎?”感覺房間裏的氣氛已經充滿了火藥味,兩個同學彭敏和林建國趕緊出來打圓場:“唉,都是同學,三年多沒見了,今天隻談同學感情,其他的不談。”陸婷的內心雖然比較倔強,但是外表看起來還是比較文靜,這種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她應該還沒有見過,所以她也沒有多少言語。隻是用手挽著鄭雲龍的胳膊,用無聲的語言表明了她的立場,這一點看在曾弘的眼裏,反而令他心底的火苗變成了熊熊大火,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這時酒菜上來了,看著那幾瓶啤酒,曾弘突然大聲對服務員說:“我們不喝啤酒,來幾瓶二鍋頭。”曾弘當年在學校就是喝酒很厲害的,聽同學說他可以喝兩瓶老白幹都不醉,經過部隊的酒精考驗之後,估計現在更厲害,所以說話才那麽豪氣幹雲,林建國的情況鄭雲龍不是太清楚,對於彭敏他很了解,這也是一個酒精考驗的幹部,兩三斤白酒不在話下,喝酒對於鄭雲龍來說就是他的弱點了,他是一個天生對酒精過敏的人,最多就是兩瓶啤酒的量,並且喝完之後絕對會全身發癢,還會起紅點,要兩三天才好,所以他平常都不喝酒,這次也同樣謝絕喝酒,叫服務員給他拿健力寶或者可樂之類的飲料。“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曾弘好像找到了自信,開始擠兌鄭雲龍,這也是他對鄭雲龍最有力的攻擊,說起話來就毫不客氣,說完這句之後再給自己找盟友的同時還不忘給鄭雲龍拉仇恨:“三年多老同學都沒見麵了,你不喝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幾個同學?”鄭雲龍感覺到心裏也有點窩火,就毫不客氣的以退為進的反駁他:“從學校畢業三年之後在羊城相見,這叫他鄉遇故知,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我確實是身體的原因,彭敏同學是學醫的,他應該知道有這種體質的存在,為了證明我不是欺騙同學,我可以喝一瓶啤酒或者一兩白酒,給你們看看我身體的變化,如果曾弘同學非要我喝更多的酒,你這就是借喝酒之名想要傷害我的身體,那又是另外一迴事了,我知道曾弘同學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喝酒就很有名,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很能吃,我一頓飯可以吃十個饅頭,一個能喝。一個能吃,說的難聽一點,你是酒囊,我是飯袋,這種酒囊飯袋的能耐也沒什麽值得炫耀的,還有同學或者朋友見麵,喝酒也好,喝茶也好,都是為了增進友誼,不是為了打擊對方,喝酒的人喜歡說感情深一口悶,喝茶的人就會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管怎麽說,彼此尊重才是真正的友誼,如果你實在不拿我當同學當朋友,那我也隻能對你說聲對不起,我不敢高攀。”鄭雲龍不卑不亢,不軟不硬的一番話讓曾弘也有點下不來台,他雙眼噴火,立馬就站了起來,林建國見事不對立馬拉住他的手:“都冷靜點,幾年的老同學沒見麵了,大家都冷靜一點。”“同學,戰友,我咽不下這口氣!”曾弘就像受傷的野獸,低沉的吼叫,吼完之後把一大杯白酒一飲而盡,為了杜絕後麵的麻煩,也為了陸婷以後不會被騷擾,鄭雲龍決定主動出擊:“曾弘同學,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血性的男人,同時也是一個很有血性的軍人,有血性的軍人是值得尊重的,我雖然不喝酒,但我也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作為男人,我們應該還是有一些共同的愛好,我們可以拿出來比賽一下,我所知道的你是一個武術高手,我們不妨就這方麵來比賽一下,拳擊、散打或者自由搏擊都可以,但是比賽之前我們必須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陸婷是一個感情完全自由的人,她有權利選擇愛誰不愛誰,她不是我們比賽的戰利品,我們的比賽隻關男人的血性和友誼,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如果我輸了,你也泄了心底的火氣,如果我贏了,你也知道我不是孬種。”“就你!和我打?”曾弘表情看起來很輕蔑的樣子。“對,就我。你們武術界有一句話叫做一力降十會,首先告訴你,我的力氣特別大。”“比你個子大的我打的多了,要不我們馬上去軍體院?那裏有正規的比賽場地和裁判。”“比賽可以。但是今天不行,等陸婷他們開學之後,我們再約個時間,你們來特區或者我來羊城都可以。時間不會太久,最多半個月吧。我們先留下聯係方式再確定具體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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