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那惡賊力大無窮,且喪心病狂,任憑她怎樣苦苦哀求,都無法掙脫對方的魔爪。


    最終,昌平郡主在那惡人的魔爪下慘遭蹂躪折磨,時間竟長達兩個時辰之久!


    那惡人施加於她身上的暴行簡直令人發指,毛骨悚然。


    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昌平郡主來說都是無盡的煎熬和噩夢。


    直至兩個時辰過後,這場慘絕人寰的悲劇才結束。


    待那中山狼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之後,身心俱疲的昌平郡主,才驚覺自己的身子正在不停地流血。


    恐懼和無助瞬間將她吞噬,她強撐著虛弱不堪的身軀,匆忙派人去請來了郎中。


    郎中經過一番診斷,給她開了一些調理身體的藥物,並叮囑她務必好生休養。


    然而,誰也未曾料到,這件事竟然不知通過何種途徑傳到了江丞相的耳朵裏。


    一時間,有關昌平郡主遭人玷汙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開來,幾乎傳遍了大半個京城。


    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流言蜚語不絕於耳。


    日子一天天過去,昌平郡主原本以為生活能夠逐漸恢複平靜。


    可是,命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可憐的女子。


    一日清晨,昌平郡主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隨後便是難以抑製的嘔吐。


    起初,她還以為隻是普通的腸胃不適,但隨著症狀的持續加重,她心中漸漸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終於,在經過郎中的再次診斷後,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了她麵前,她懷上了那個惡人的孽種!


    麵對這樣的結果,昌平郡主心如死灰。她深知這個孩子的存在將會成為她一生無法抹去的恥辱印記,於是毅然決然地決定換藥打掉孩子。


    盡管這個決定無比艱難且充滿風險,但她已別無選擇。


    可惜的是,由於之前生產時未能好好調養身體,如今又經曆了如此重大的打擊,昌平郡主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脆弱不堪。


    再加上失去孩子後的悲痛欲絕以及長期以來壓抑沉悶的心情,她終究還是染上了極為嚴重的落紅之症。


    此後,昌平郡主終日纏綿病榻,飽受病痛的折磨。


    曾經嬌豔如花的容顏如今變得蒼白憔悴,往昔靈動明亮的眼眸也失去了光彩,生命在無情地流逝。


    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昌平郡主心中仍有一絲執念未了。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身邊的人懇求道:“我想見嫻兒一麵……”


    江嫻妤得知此事後,馬不停蹄的來了昌平郡主的住處,此處甚是偏僻,甚至有些落敗。


    她沒想到,母親離開丞相府後,過的竟是這樣慘,可惜,江嫻妤自顧不暇,當然不知昌平郡主的處境。


    素雅的床榻上,昌平郡主神色蒼白,看著眼前的女子,伸出手撫了撫江嫻妤的臉頰,聲音顫抖的說道。


    “嫻兒!往後娘親不在身邊護著你,日後可千萬莫要再那般囂張行事了。


    臨安畢竟是你的夫婿,也是你和安兒今後的依靠與庇護所在,一定要好好地跟他過日子呀。”


    昌平郡主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不可聞,但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自己心愛的女兒叮囑道。


    江嫻妤早已哭得泣不成聲,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她悲慟欲絕地喊道。


    “娘,您怎麽會落到如此下場?這本不應是您的結局啊!為什麽我想要逆轉未來,付出生命代價的卻是您呢?


    我不要這門親事,也不稀罕什麽高高在上的誥命夫人頭銜,我隻希望娘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一直健健康康的啊!”


    然而此時,昌平郡主的唿吸愈發急促起來,氣息變得極為紊亂,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她吃力地抬起手,試圖去撫摸一下女兒那如花似玉般的嬌美容顏,可是手臂剛剛抬起一半便又重重地垂落下去,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


    “嫻兒……下一世......阿娘一定還會護著你......”


    昌平郡主拚盡最後的一點意識說完這句話後,便緩緩合上雙眼,徹底停止了唿吸。


    就這樣,這位曾經高貴而殺伐果斷的女子安靜地躺在了江嫻妤的懷裏,身軀漸漸變得冰冷僵硬,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生機。


    江嫻妤緊緊地抱著母親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眼眶微微發紅,目光呆滯地凝視著昌平郡主那張毫無血色的麵容,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她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在自己眼前咽下最後一口氣,卻無能為力,隻能絕望地放聲大哭,哭聲沙啞淒厲,迴蕩在整個房間裏,令人心碎不已。


    “娘,求求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啊!哪怕就看一眼也好啊!”


    江嫻妤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雙手不停地搖晃著昌平郡主的肩膀,似乎這樣就能將沉睡中的母親喚醒過來。


    可惜無論她怎樣唿喚哀求,昌平郡主都再也無法迴應她了。


    “嫻兒絕不會去爭搶那些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啊!娘,您快些睜開雙眼瞧瞧我吧!”


    江嫻妤哭得撕心裂肺,眼眶通紅得如同兩顆熟透的櫻桃,淚水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


    她滿心痛苦與悔恨,聲音顫抖著繼續說道。


    “娘,都是女兒的錯呀!女兒沒能好好把握自己的命運,還總是天真地幻想著依靠男人來出人頭地、飛黃騰達。”


    此刻的江嫻妤,迴想起當初江卿卿對她說過的那一番話,猶如被當頭棒喝,瞬間恍然大悟。


    不管她是否知曉未來之事,能否搶占時卿所麵臨的機遇,最終都無法收獲一個美滿幸福的結局。


    時卿向來事事都靠自己精心籌謀規劃。


    而她呢,卻愚蠢至極地愛上了那個看似風度翩翩的謝臨安。


    結果呢……非但未能如願以償地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反而葬送了自己原本光明燦爛的大好前程。


    遙想前世,當生命走到盡頭之時,她仍舊貴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享盡榮華富貴,受人尊崇敬仰。


    哪曾像如今這般,落得個如此淒慘狼狽的下場,成為遭人唾棄嫌棄的棄婦。


    再看這謝臨安,又哪裏還是最初相識時那副溫文爾雅、光彩照人的模樣?


    他的府上早已是姬妾如雲,鶯歌燕舞。麵對這樣的局麵,江嫻妤已然身心俱疲,連爭鬥的心氣兒都消失殆盡了。


    此時此刻,江嫻妤心如死灰,她感到自己好似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失去了繼續存活於世的勇氣和動力。


    眼前的世界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讓她無法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也許,死亡才是我最好的解脫方式吧……”


    這個念頭在江嫻妤的腦海中不斷盤旋。如果就此離去,是不是就能結束這一切的痛苦和折磨。


    那些糾纏不清的愛恨情仇、紛紛擾擾的塵世糾葛,都會隨著生命的終結而煙消雲散。


    想到這裏,江嫻妤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財物。


    她把這些年來辛苦積攢下來的銀子全都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包好,準備留給自己唯一的孩子安姐兒。


    那是她在這世上最割舍不下的牽掛。


    除此之外,她還留下了一封遺書,字裏行間滿是對女兒的愧疚和不舍,懇請謝臨安一定要將孩子撫養成人,給她一個溫暖幸福的家。


    做完這一切後,江嫻妤步履蹣跚地走向街頭的鋪子。


    凜冽的寒風如刀割般吹刮著她的臉龐,但她似乎已經感受不到寒冷。


    終於,她買到了那瓶致命的鶴頂紅。


    就在那個冬日裏的最後一場雪飄落之際,江嫻妤換上了那件初次與謝臨安相遇時所穿的鵝黃色衣裙。


    這件衣服曾經見證過他們美好的愛情時光,如今卻成了她赴死的盛裝。


    她顫抖著雙手打開瓶蓋,仰頭一飲而盡。


    苦澀的藥水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帶來一陣劇痛,但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緊接著,江嫻妤用盡全身力氣,搬來一張凳子,踩上去將白綾係在了房梁之上。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踢開腳下的凳子,身體瞬間懸空。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隻有那輕輕晃動的身影在訴說著無盡的悲傷。


    如此怕冷的姑娘,最終還是選擇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她的離去顯得那樣淒楚可憐,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迴顧她短暫的一生,唯一的過錯便是愛錯了人,相信了錯誤的命運安排。


    倘若當初她能夠心懷仁義,不去與江卿卿爭鬥,放她生路。


    或許,沒有選擇那條不歸路,或許結局會有所不同吧……


    然而,人生沒有如果,一切都已無法重來。


    或許她與謝臨安之間,會各自安生,相愛相守,哪怕是偽裝。


    可惜沒如果,這一場雪,埋葬了世間所有的愛恨情仇。


    謝臨安整日沉醉於那溫柔鄉裏,無法自拔。


    那裏有美酒佳肴、佳人相伴,讓他忘卻了世間諸多煩惱。


    這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


    江嫻妤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謝臨安下意識地搖頭反駁道。


    “不可能!她那樣一個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的女子,怎麽可能會選擇自盡?這絕不可能!”


    然而,事實卻是殘酷的。


    沒過多久,江嫻妤的屍骨被運迴了國公府。


    看著眼前那冰冷的遺體,謝臨安心中五味雜陳。


    而更令他震驚的,是隨屍骨一同送來的一封遺書。


    展開遺書,江嫻妤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信中,她竟提到了兩世的秘密。


    原來,在前世今生,她一直都在苦苦追求那些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今想來,真是追悔莫及。


    她在遺書中寫道,隻希望謝臨安能夠好生對待他們的女兒,莫要讓孩子受半分委屈。若是他日兩人到了陰曹地府相見,也不至於彼此心懷怨恨。


    讀完這封遺書,謝臨安沉默了許久。


    他就那麽靜靜地站著,宛如一座雕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終於,他緩緩開口,命令下人將江嫻妤妥善安葬。


    自那以後,謝臨安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不再留戀那溫柔鄉,而是時常前往文殊院。


    麵對謝臨安如此冷靜的表現,眾人紛紛指責他薄情寡義。


    可有誰知道,在無人知曉的背後,謝臨安早已將後院裏的女人們全都遣散。


    他每日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孤身一人來到佛前,默默祈禱。


    那月白色的長衫隨風飄動,仿佛承載著他對江嫻妤深深的思念和無盡的懺悔。


    *


    在江嫻妤含恨自盡之後,時卿所肩負的任務已然完成了一半之多。


    於是乎,她當機立斷,決定拖家帶口、毫不留戀地離開那繁華卻又充滿權謀爭鬥的京城。


    要知道,江丞相依舊健在人世,這就很難保證他不會知曉時卿的娘親其實仍然在世的消息。


    畢竟此人向來臉皮極厚,倘若讓他得知此事,定然會不顧顏麵地繼續糾纏不休。


    時卿平日裏可沒少閱讀那些破鏡重圓之類的文學作品,但對於自家那個行為不端的渣爹,她實在是心生厭惡之情。


    如今這渣爹之所以懊悔不已,無非就是因為身旁再無他人陪伴罷了。


    時卿深知若是放任母親與那渣爹再有瓜葛,恐怕母親會再度受到傷害甚至氣出好歹來。


    思前想後,她靈機一動,索性以迴家探望年邁的外祖父作為借口,果斷地攜著夏氏一同踏上歸鄉之路,並最終選擇在風景如畫的江南地區定居下來。


    到了江南以後,時卿萌生了一個念頭,開一家麵館試試水。


    起初,她僅僅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未曾料到這家小小的麵館竟然生意興隆,顧客盈門不說,更有許多迴頭客頻頻光顧。


    眼見生意如此紅火,時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力邀謝北陵入夥,兩人齊心協力將麵館經營得有聲有色,收益頗為可觀。


    也正因如此,時卿憑借著這家麵館結交了眾多誌同道合的好朋友。


    有時候,隻需奉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麵,便能從這些朋友口中換來各種古怪的江湖傳聞以及塞北大漠的壯麗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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