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雅雲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付清寧許了好人家?怎麽可能呢……”


    沈氏搖頭,語氣堅定了三分,隻輕聲道。


    “你父親在外麵養了外室,孩子都五六歲了,你祖母更是黑心爛腸,想讓外室的孩子入門,讓我認他為嫡長子,好搶走我擁有的一切。”


    聽到這裏,付雅雲臉色大變,記憶裏父親總是偏疼母親,像是想彌補什麽。


    可養外室這種事,實在是不像父親做的出來的事,隻是付雅雲同樣清楚,沈氏犯不著在自己麵前搬弄是非。


    “父親未免太過分了,他怎能這樣做,娘辛苦操持家中,他怎能養外室,女兒要為你討個說法!”


    說著,付雅雲鬧著要去見付尚書,卻被沈氏攔下來了。


    “等等,雲兒你若是將事情鬧大,你父親那邊隻能對我更防備,難道真要讓那賤人進門嗎?”


    付雅雲本就因周文清的過去心中氣悶不已,一直都沒有發泄的地方,如今知道母親的事,她忽的有了計劃。


    “母親,不如尋個辦法,將那孽種暗中殺了,免得惡心我們。”


    從小到大,付雅雲見慣後宅的爭風吃醋,在她看來,若有威脅到自己利益的一切,除掉就是了。


    付雅雲眸中閃過冷意,祖母也真是老糊塗了,竟然為了外室子要損了母親的位置,不如殺了祖母,亦或者是……那孽種。


    二人相視一眼,到底是親母女,已經暗中達成合作。


    她心裏清楚的很,隻有沈氏是尚書夫人,她在周家的位置才更穩固。


    “隻是還未尋來合適的時機,看來得想個辦法。”


    付雅雲勾了勾唇,笑的燦爛,“母親,雖說京城太平,但總有危險的時候,比如說不小心被賊人尋仇,要不就是溺斃在荷花池中,您說是不是?”


    沈氏與付雅雲的想法達成一致,她有些迫不及待看到那老虔婆願望落空的模樣。


    她若無其事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也不知肚子裏是否已經孕育了生命,她得尋個時機才行。


    付尚書心思細膩,若是被他察覺到問題所在,到時候隻怕會出大事。


    “你說的是。”


    沈氏看了一眼四周,甚是疑惑道,“雲兒,平日裏文清不會缺席,怎的今日不在?莫不是臨時有事?”


    付雅雲也很疑惑,她搖了搖頭,“女兒不知,或許聖上臨時安排了事吧。”


    聽到這裏,沈氏也沒有糾結,想著今日左相府的人來了,她自然要去和左相夫人結識一番的。


    半個時辰後,宴會如約而至。


    舒太妃與文安帝出現在宴會上,眾人紛紛恭敬的行禮,隻是,沅太後卻不見蹤影。


    白鹿書院的學子甚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文安帝,心中的感覺越發的不真實,還未參加秋試就能見到皇上,那是他們的運氣。


    文安帝果真是年輕,隻是身子病弱的不行。


    時卿瞧了一眼,身邊跟隨的太醫,是常年為他奔走看病,可謂不能離身。


    舒太妃早對時卿好奇,於是命人將時卿請來,安排在自己下首的地方。


    時卿來到殿中,朝著舒太妃盈盈一拜。


    “臣女見過太妃娘娘。”


    舒太妃笑吟吟的看著時卿,感慨的說道。


    “不必多禮,快些平身。”


    舒太妃身邊的蓮兒扶著時卿起身,隨後笑著說道,“我們太妃早見識過姑娘的繡圖,那繡工堪稱一絕,娘娘對您甚是欣賞。”


    “多謝太妃娘娘賞識,臣女惶恐。”


    時卿不卑不亢的坐下,舒太妃當眾賞了時卿不少的寶貝,總之綾羅綢緞還有金銀應有盡有,也是很大手筆。


    文安帝的目光也落在時卿身上,他聽聞最近司徒瑾近來與一人走的很近,此人是付家大小姐。


    原本以為她隻是繡技出眾,誰知,她的容貌也是清絕出塵,瀲灩如天上月,那雙清亮的眸中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不知付夫子可曾讀過什麽書,進白鹿書院,僅僅是繡技出眾也不能服眾,更要學識過人,不知白鹿書院可有會考?”


    付雅雲料定時卿肯定是走後門,一定沒有參加會考,皇上最恨走裙帶關係的,看來,時卿很快就要倒黴了。


    還未等時卿開口,院長笑吟吟道。


    “皇上,付夫子能進白鹿書院,當然不僅是繡工一絕,當初太傅讓她來白鹿書院時,下官順便考察了付夫子的琴棋書畫,以及六藝。


    令人驚訝的是,付夫子都順利的過關了,我這兒還留有當初的考卷,可做不得假。”


    聽到這裏,文安帝的目光更是帶著讚賞,舒太妃最初的提議,他倒是覺得能采用。


    “臣女自知才疏學淺,不敢在皇上麵前班門弄斧,隻是我傳承了外祖家的繡技,自然想將此發揚光大,進白鹿書院也是有運氣的成分。”時卿神色平靜地說道,眼神清澈明亮。


    文安帝卻是輕輕搖頭,眼中帶著一絲笑意:“不僅是運氣,還有你的實力,若你半點實力都沒有,當然也是不可能成功,我說的可對?”


    時卿微微頷首,輕聲應道:“皇上所言極是。”


    “付尚書有個好女兒。”皇帝誇讚道,目光轉向坐在男賓席上的付尚書。


    付尚書有些惶恐地起身行禮,語氣恭敬:“皇上謬讚了。”


    付尚書心中又驚又喜,他沒想到自己那個從小被他放養的大女兒居然能得到皇上的青睞。他心中不禁湧起複雜的情緒,既有驚喜,也有憂慮。


    付清寧知道自己生母的事情,如果她的身份和地位越高,當年的事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想到這裏,他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擔憂。


    付尚書很擔心事情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若是這樣……倒是白費一番算計。


    舒太妃連忙接過話茬,她輕咳一聲看向時卿。


    “皇上,本宮上次說過專為宮中選個提供衣料和繡裙皇商的事,你心中可還記得?”


    文安帝微微頷首,表示自己還記得此事,然後開口說道。


    “朕自然是記得的,隻是不知道太妃娘娘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舒太妃笑而不語,轉頭看向一旁的時卿。她用眼神示意時卿,希望她能夠理解自己的意圖。時卿心領神會,從容不迫地跪地行禮。


    時卿輕聲說道。


    “皇上,小女的外祖家世代經營布料生意,不僅涉及布料的生產、刺繡等環節,而且所選用的麵料皆是上等品質。


    更為重要的是,我們家的價格相對較低,即使是普通百姓也能夠穿得起這樣的布料。”


    聽到這裏,文安帝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顯然對時卿所說的話感到十分滿意。


    他深知邊關戰事頻繁,國家財政緊張,因此對於節儉開支尤為關注。


    沅太後雖然掌管後宮事務,但她的奢靡作風實在令他心生不滿。


    然而,由於孝道的束縛,他無法直接指責沅太後的行為。


    這時,舒太妃開口道。


    “皇上,付小姐所言不虛。她的外祖家在布料行業有著悠久的曆史和卓越的聲譽。


    如果由他們來擔任皇商,不僅可以確保衣裙的質量和款式新穎,還能節省大量的開銷。


    這對於我朝的財政狀況無疑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文安帝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並對時卿說道。


    “付小姐,既然如此,那麽就請你的外祖家盡快準備相關事宜,宮中所需的布料和繡裙數量龐大,需要你們精心籌備,以滿足需求,同時,也要確保衣裙質量和工藝不得有絲毫差錯。”


    時卿恭敬地迴答道:“謹遵皇上旨意。小女一定會將此事轉達給外祖家,並督促他們全力以赴,確保宮中需求得到妥善滿足。”


    隨後,時卿再次向文安帝行禮謝恩。


    文安帝微笑著揮手示意她起身,並鼓勵她好好辦事。


    時卿承諾必定不負聖恩,盡心盡力辦事。


    舒太妃的提議讓文安帝眼前一亮,比起錦衣玉食,邊境的將士能平安無虞才是最緊要的事。


    文安帝若有所思,抬眸對時卿說道,“不知你外祖家何時抵達京城,屆時,將萬家的布匹送進宮中,由太妃親自看看,若料子合格,以後就專為宮中供貨,如何?”


    聽到了這裏,舒太妃心中的懸石落下,好在文安帝還是聽勸,不然事情實則也難辦。


    “三日後外祖家將到京城,此時我已經書信一封給了外祖父,想必也隻有這幾日的行程了,請皇上等待些時日。”


    付尚書聽到這兒,隻覺得詫異,時卿何時與外祖家聯係,想起萬寶珠的死,他眸中一片陰霾。


    他一心想要將當初的事遮掩,如今竟然還是被時卿擺了一道,看來,她已經不是自己可控製的人。


    文安帝聽完,覺得此事倒是靠譜,於是笑吟吟將此事定下,隻等時卿的外祖父一家入京,此事就能解決。


    “朕期待萬家帶來的驚喜。”


    沈氏心裏更是有些慌,萬家人來京城,付清寧豈不是有靠山,這樣一來,以後更難對付時卿。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但由於天子在場,她不敢輕易開口說話,隻能默默坐在席位上,內心的不安卻愈發加劇。


    突然,一股惡心感湧上心頭,桌上的美食美酒讓她感到一陣作嘔,她急忙用手帕捂住嘴巴,強忍著不適,試圖掩飾自己的痛苦。


    付雅雲注意到母親的異樣,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她有些猶豫地對沈氏說道:“娘,您該不會是懷有身孕了吧?”


    聽到女兒的話,沈氏心中一驚,因為她最近的胃口確實不佳,與當年懷孕付雅雲時的症狀相似。


    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懷孕。


    沈氏聽到消息後,連忙對付雅雲說道:“此事莫要伸張,也不要告訴你父親,等落定塵埃再說。”


    付雅雲聽後覺得十分奇怪,如果沈氏真的懷孕了,那豈不是正好堵住了祖母的嘴,為何還要如此遮遮掩掩呢?仿佛這個孩子見不得光一般。


    於是,她不解地問道:“娘,這可是大喜事,您怎麽如此忌憚啊?”


    沈氏心中慌亂,但又不能讓付雅雲看出端倪,隻能胡亂找了個理由。


    她沉聲道:“從付清寧迴來後,事情都變得不再受我們控製,我與她隔著血海深仇,若她對這個孩子不利,娘也不活了。”


    付雅雲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連連點頭道:“是,女兒知道了。”


    說完,再不提起此事,隻一個勁的吃著碗裏的珍饈美食,說起來真奇怪啊,今晚周文清也不在宴會上?


    時卿行了一禮,迴到了席麵上。


    身邊的貴女一個勁的恭喜她,還不忘給時卿添酒,看似好心,隻是那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時卿並沒有錯過,看來是有人想借著此事給自己下套。


    身邊有人敬酒,她一概不拒,將酒一飲而盡十分的颯爽。


    宴會上,眾人各有所思,隻是眸中的冷意盡顯,今晚的戲台已經擺好,隻等著有人來唱戲。


    付雅雲眸中閃過冷意,別怪她狠辣,一切都是付清寧逼的自己。


    若她安分的待在清水縣,她不會對她動手,如今……別怪她狠毒。


    不一會兒,文安帝退場,舒太妃也隨之離開。


    時卿麵前擺滿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很快就喝的醉醺醺的。付雅雲見此,連忙示意身邊的秀文扶著時卿去書院的廂房後麵休息。


    今日,明月沒有跟來,這讓付雅雲的心情很是玄妙。她覺得,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時卿的存在實在太礙眼了,她隻是想解決掉所有麻煩,這又何錯之有呢?


    時卿被扶著離開,她試圖推開秀文,醉醺醺地說:“你是誰,我不用你扶。”


    秀文連忙說道:“大小姐您喝多了酒,還是先下去歇息吧,免得醉了失儀。”


    說完,她不顧時卿的反抗,強製地將時卿給帶走了。


    眾人對於時卿的去留並不在意,畢竟她雖然得到過皇上的讚賞,但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夫子而已,算不了什麽。


    當然,如果萬家人真的入京,將衣料的生意攬過去,那麽時卿的身份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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