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尚書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於是他連忙扶著女子,小心翼翼地將小孩抱在身上,然後跌跌撞撞地朝著院外跑去。


    他們的步伐顯得有些倉促,但心中充滿了求生的渴望。


    一切總算有驚無險,附近的百姓們紛紛趕來幫忙滅火,大家齊心協力之下終於成功將大火撲滅。


    同時,有人迅速報官,希望能盡快找到火災的原因並解決問題。


    付尚書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煙灰,原本整潔的衣物也變得髒兮兮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不堪。


    而他身旁的女子則因為吸入過多濃煙,此刻氣息明顯不穩,臉色蒼白如紙,瞧著有些奄奄一息了。


    付尚書心疼不已,立刻命令小廝去請郎中前來救治。


    小廝得令後匆匆離去,不一會兒便帶著郎中迴來了。


    付尚書讓小廝小心地扶著女子進入庭院,然後找了一間廂房讓兩人住下。


    “多謝老爺救命之恩。”


    婦人感激涕零,她深知若不是付尚書出手相助,恐怕自己和主子早已葬身火海之中。


    付尚書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幼童,孩童雖年幼,氣度卻不凡,尤其是儀態很不錯,容貌也是清秀,等長大後,肯定是俊朗不凡。


    “你家中遭難,就在我的住處安頓下來,這段時日會有人照顧你們的飲食起居,等你們的屋舍修繕好了,再迴去住也無妨。”


    孩童乖巧的應下,朝著付尚書盈盈一拜,恭敬的說道:“是,多謝老爺。”


    付尚書撫了撫他的額頭,卻見孩童眸中閃過不悅的情緒,這陰鷙的模樣,倒是有點像……先帝。


    付尚書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荒唐了,這孩童住在煙柳巷這庭院,怎麽可能是大富大貴的出生。


    不過,看著這孩子與先帝相似的麵容和神情,付尚書不禁陷入沉思。


    難道這孩子真的有什麽特殊身份?還是隻是巧合罷了?


    付尚書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拋出腦海。


    不管怎樣,這孩子如今已經無家可歸,能收留他們也是件好事。


    而且,看著孩子那懂事乖巧的樣子,付尚書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絲憐憫之情。


    想到這裏,付尚書決定迴去住一段時日,畢竟自己這段時間都不在尚書府,沈氏定會鬧騰。


    而自己的母親向來不喜歡沈氏,如果自己再不迴家,沈氏恐怕會受到更多委屈。


    於是,他對孩童說道,“我先處理一些事務,過些日子再來探望你們,你們在這裏好好生活,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這裏的侍衛說。”


    孩童齊聲答應,眼中滿是感激之色。付尚書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藏在暗處的柳兒,目光緊盯著男孩和付尚書之間的互動,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方才發生的事情,讓她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


    而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原來,那個男孩是付尚書的兒子!


    這個發現讓柳兒心中一沉,她不禁想起了方才試探了付尚書與這對母子之間的關係。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這個謎底竟如此輕易地被揭開了。


    柳兒暗自慶幸,幸好沒有直接對付那對母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咬著嘴唇,心中暗自咒罵:“這該死的運氣!”


    但隨即又想到,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想到這裏,柳兒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她明白,如果這件事情傳到夫人耳朵裏,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夫人一直對付尚書的行蹤密切關注,而這次事件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突破。


    柳兒心裏開始琢磨起來,怎樣才能向夫人匯報這件事情,既能避免受到責罰,又能得到一些好處。


    畢竟,她也是冒著風險完成了這個任務。


    正當她思緒紛亂時,遠處的付尚書帶著男孩離開了,留下柳兒獨自站在黑暗中,心情異常沉重。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到付尚書離開後,柳兒才暗暗的離開了煙柳巷。


    她坐著馬車抄近道,先付尚書一步迴到了尚書府,這個消息必然要告訴主母,不然她內心不安。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柳兒一五一十地向沈氏稟報了煙柳巷所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和遺漏。


    原本正悠閑地品著清茶的沈氏,在聽完柳兒的話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憤怒。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丈夫竟然真的背叛了她。


    手中的佛珠突然斷裂,圓潤的珠子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氏瞪大了眼睛,看著滿地的佛珠,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失望。


    柳兒繼續說道:“付尚書對那對母子關懷備至,甚至在火災發生時,不顧自身安危,衝進對麵的院子去救人。”


    這些話語如同利劍一般刺痛著沈氏的心。


    沈氏緊緊咬著牙關,眼中閃爍著淚光,氣憤地說。


    “我為他付出了這麽多,他怎能如此對待我?男人的承諾果然不可信!”


    迴憶起當年她從萬寶珠手中奪得付尚書的情景,如今他卻背著自己在外養了別的女人,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報應嗎?


    隻是,沈氏絕不允許,有人從她手裏搶走尚書夫人的位置,那對賤人母子想進付家大門,她是絕不允許。


    哪怕是殺了那對母子,她也絕不吃這碗夾生的飯。


    柳兒也抱不平,“老爺怎麽這樣,您相夫教子,操持家中,老爺怎能隻顧自己尋花問柳呢,也太過分了,此事不如告訴老夫人?”


    沈氏嗤笑一聲,看著柳兒的目光越發的無語,仿佛是嫌棄這丫鬟太蠢了。


    “告訴老夫人,然後呢,老夫人知道有孫兒,請這對母子迴來,給他們名分,這小賤蹄子勾走老爺的心,我是絕不許她入府的。”


    柳兒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說的究竟有多不靠譜,她臉色訕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依照夫人的想法,該如何是好?”


    沈氏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讓那個女人進門,不然以後家裏就沒她的容身之地了。


    於是,她決定先去調查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和背景,如果有什麽問題,再想辦法解決。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你暗中去查一查那個女人的底細,以及她的來曆。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


    沈氏低聲囑咐道。


    柳兒點點頭,表示明白。


    “若他執意要接那個女人進府,我們再想其他辦法。總之,絕對不能讓那個女人得逞!”沈氏咬牙切齒地說道。


    沈氏原本從容的眸中閃過冷意,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既然留著是禍害,不如直接斬草除根,隻要這對賤人母子的存在不被人知道,也就影響不到我的地位。”


    柳兒是伺候沈氏多年的丫鬟,此時聽到這話,不禁心中一震。


    她從未想過,平日裏溫柔善良、慈悲心腸的沈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看著沈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她知道,沈氏這樣做也是為了利益。


    畢竟,如果那對賤人母子真的接進府,那麽他們一定會成為沈氏的威脅。


    柳兒收迴目光,長歎一口氣。她想起了當年的先夫人萬氏。


    那個善良美麗的女人,對待沈氏如同親姐妹一般,然而,最終卻是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想到這裏,柳兒不禁感歎道:“夫人說的有理。”


    沈氏挑眉,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柳兒,卻不言語。


    她的笑容越發柔和,卻讓柳兒如臨大敵,夫人莫不是想讓她出手!


    柳兒神情有些緊張,她做不來殺人的事。


    “夫人。”


    她撲通一聲跪下,眸中是說不盡的惶恐。


    沈氏笑眯眯的說道,“你如今二十八歲了,還未嫁人,日後,本夫人會替你安排婚事,不過柳兒,你要聽話才是。”


    柳兒重重叩頭,她隻想本分的做丫鬟,看來,如今也是沒辦法獨善其身了。


    “夫人,您想要奴婢做什麽,直說就是了。”


    沈氏居高臨下的看著柳兒,像是看著螻蟻一般,這小蹄子的命和賣身契都在自己手裏,不怕她有其他的心思。


    “給你一百兩銀子,找個利索的殺手,將那賤人母子殺了,隻要完成任務,你就是我身邊的一等丫鬟。”


    柳兒神情微怔,正要鬆一口氣,沈氏複又說道。


    “你也不想你那老母親,和未成親的弟弟,無辜枉死吧,若你不聽話,自有人替我辦事。”


    沈氏輕飄飄說完,柳兒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隻得跪下說道。


    “是,柳兒明白夫人的意思,會好好的完成任務。”


    主仆二人說話間,外麵的陳媽媽跑來傳話。


    “夫人,主君迴來了,老夫人命廚房的準備好晚膳,準備一起吃飯呢。”


    沈氏神情微怔,她對付尚書曾經存有情誼,如今都消磨殆盡,可他有外室這事,她實在是沉不住氣。


    “不是說主君要晚些迴來嗎?”沈氏皺起眉頭問道。


    一旁的丫鬟小桃輕聲說道:“聽說是因為公事辦完,所以提前趕迴來了。”


    沈氏眼神一冷,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什麽公事,分明就是從賤人那兒迴來的,難道,付正國真想將沈氏接迴府中。


    她和付尚書成親多年,一直未能生育,而現在他居然在外頭養了一個女人,還讓那個女人生下孩子!


    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沈氏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不能讓憤怒衝昏頭腦。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氏揮揮手,示意小桃離開。


    小桃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沈氏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她和付尚書也曾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感情逐漸疏遠,甚至變得冷漠。


    如今,他竟然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還有了孩子……


    沈氏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她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她必須麵對現實,不能讓這件事情影響到她的地位和未來,沈氏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裳。


    雖然內心痛苦不堪,但依然保持表麵的鎮定和優雅。


    畢竟,她是付家的正妻,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走吧,去鶴鬆堂,將上次珠翠閣買的佛珠帶上,老太太定會喜歡。”沈氏一邊說著,一邊走出房間,向鶴鬆堂走去。


    盡管心裏不情願,但她明白,現在還不到與付尚書攤牌的時候,隻能暫時忍耐。


    那是沈氏花費了一百多兩銀子才買到的佛珠,全京城隻此一件,是稀罕物。


    隻有老太太開心,她的日子才能好起來,隻是費些銀子也無妨。


    半炷香後,沈氏出現在了鶴鬆堂。


    隻是,她姍姍來遲,原本以為眾人都候著自己,沒想到,大老遠就看到付清寧也在。


    也不知她說了什麽,惹的老夫人哈哈大笑,付尚書也是寵愛的看著付清寧,仿佛與有榮焉。


    這溫馨的畫麵刺痛了沈氏的心,她以為付清寧迴府,也不可能改變什麽。


    誰知,短短幾個月,付清寧就讓所有人都敬重。


    也是,她如今是白鹿書院的夫子,多的是人來討好,隻是,沈氏心中依舊是憤恨。


    女子不相夫教子,竟然要去白鹿書院做夫子,實在是滑稽之談。


    然而,沈氏的偏見也改變不了時卿在尚書府如魚得水。


    時卿樂嗬嗬的給老夫人捏肩,笑吟吟說道。


    “祖母,下個月白鹿書院的學生將行冠禮,院長邀請不少人前去,卿卿不知請誰去才好,不知祖母可得空閑?”時卿笑著問著老夫人。


    老夫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對於孫女能夠得到邀請感到十分驕傲,同時也覺得自己很有麵子。


    這兩日她與老友相聚,提起卿卿,她那好友是讚不絕口,更是說舒太妃甚是喜歡卿卿。


    最重要的是,這兩日京城有不少好人家的兒郎,都來尚書府提親。


    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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